十七歲,十塊印天石,全都亮了!
但見子風手中的印天石如同書頁一樣,快速的翻動著,場中落針可聞,窒息的感覺如天旋地轉一般,讓夏侯洋險些沒有站穩,這是一種從云端上墜落到地上的失落感,恍惚著,連帶著目光都變得迷茫起來……
上官飄和司馬空的腳步戛然而止,所有人之前盤旋在腦中猜疑也好,不屑也罷,悉數消失的無影無蹤。
四大長老,在第十塊印天石亮的那一刻,第一時間將子風團團圍住,這一刻,所有的勾心斗角在大義面前,變得分文不值。
每多一張嶄新的符箓,對于符宗來說意味著什么,難以想象,它的價值是無可估量的。
“快,再拿一塊印天石過來!”刑天轉過頭,沖著上官飄厲聲喝道。
聞聲,未等上官飄反應過來,一直站在一旁的史翰本早已將準備的印天石遞了上來……
只是,當那枚印天石被刑天握在手上,想要朝子風手中靠近的時候,卻怎么也,怎么也近身不得……那拓符石發出的淡淡光芒,在接觸到第十一塊的時候,卻猛然間爆發出強大的力量,縱然刑天乃是武皇強者,也無可奈何。
這一幕,落到端木風眼中,心中不由一陣急切。元力一陣翻涌,想要和刑天一起將那一塊印天石放在子風手中時,‘噗’的一聲脆響,沒有絲毫征兆,在靠近拓符石三丈的距離時。那一塊印天石瞬間化為齏粉,隨風飄散開來……
“這?怎么會?”端木風驚疑道,而就在此刻,子風手中那第十塊印天石完全亮了起來……
“完了!”谷梁歸眼中掠過一絲慌亂,因為即使身為符宗長老,他們也不清楚,這拓符石中到底蘊藏著多少張符箓,一千張,是不是就是極限?還是就只有這一千張?
若是還有的,卻沒有印天石的話,又當如何是好,然而就在幾人懊惱不已的時候,面前的拓符石忽然間黯淡了下來,變得和先前一般無二。
完了嗎?靜待良久之后,從場中眾人的急促的呼吸聲中依然能夠看出,他們還沒有從方才那一幕中舒緩過來。
唐允從亮光出現的那一開始,就面色含笑的站在一旁,她知道,子風一定會讓場中所有人驚艷,一定會驚得他們目瞪口呆,驚的他們不敢再談及她和夏侯洋的事情。
兩年了,一路從玄天大陸走來,這種信念是如此的強烈。在見識過子風的種種手段之后,場中唯有唐允一人還能保持鎮定……
然而縱然是拓符石上的光亮消失了,但子風依然眉頭緊鎖的站定在原處,腳步沒有挪動一分一毫……
而這一幕卻足足持續了三曰的時間!只是這一次,再無一人敢嘲諷子風了,沒有一人膽敢!就從那十塊已經全都亮了的印天石中,足可窺見其中底蘊。
幾千年的歷史中,武子風這是第一個,在接觸拓符石的時候,一次姓能夠拓印出整整一千張符箓的弟子。
此番場景之下,一些原本安排在次曰,來拓符殿的弟子也只能悻悻的站在大殿之外,等待著。
起初還跟著怨聲載道,畢竟一個月中,只能輪到一個殿的弟子,能有機會來到拓符殿。不想這一次,一等就是三天,三天中沒有一人走出來,也沒有一人能夠進去……
奇怪的,若是往曰的話,早就鬧翻天了,但是大殿之外依然靜悄悄的,沒有絲毫聲音,只因著史翰本說的一句話,武子風正在里面拓印符箓,這只是第一句,沒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
但是下一句,卻讓只能整個符宗都為之瘋狂了起來:現在已經拓印了一千張,依然沒有停止……
依然沒有停止,換言之,他還在拓印!
之前還讓她們驚呼連連的,夏侯洋的七百多張符箓,現在怕是已經無關輕重了吧。連長老也不過是九百多張而已……
只是在這些符修少女眼中,或許不過是一個個數字而已,但是對于符老一眾而言,心中的激動早已如翻江倒海一般洶涌了起來,難以自持。
整整三天,直到察覺到彌漫在周圍的精神力慢慢稀薄,漸漸消散于無形中的時候,幾人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谷梁歸轉過身來,就要將子風拍醒的時候,卻比符老一把攔住,“等等,好像還有!”這聲音堅定異常,似乎和子風依然緊皺的眉宇一模一樣。
就在符老話音剛落,子風的眉頭緩緩的舒展了起來,好像是一個久懸在心頭的答案,在這一刻洞開了其中的秘密,變得清晰了起來。
只見視線中,子風雙目依然緊閉,但是右手卻舉了起來,朝著面前的拓符石上靠近著……
幾個心再一次緊緊的揪了起來,在他們的認知中,拓符殿里的這一塊拓符石,沒有人能夠觸摸得到,無論是誰,只要靠近三寸之內,便會被天地間暴涌而出的力量轟飛千丈不止,不單單如此,更要命的是,等到站起身來,精神師的識海也會在這一擊中支離破碎起來,沒有半點挽回的余地。
唐允腳步一動,匆匆的跑了過來,欲要阻攔,卻被符老一個眼神給制止住……
如果能夠從上面拓印千張符箓,那么子風的一切行為都不再能用尋常人的眼光看待了。
一尺,五寸,三寸……
當子風將整個右手緩緩貼上去的那一剎那時,面前拓符石竟然沒有丁點變化,只是隨著子風觸摸的指間,一道肉眼可見的漣漪蕩漾開來……
一紋漾起千層浪。
其后,上方雕刻的符線如同風浪中飄搖的一葉葉小舟,緩慢的,卻方向極其明確的朝著子風右手靠攏而來……
但是那線條并非是靠近就停止下來,而是沿著子風的手臂,朝著他的身體之上攀附。
半柱香之后,面前的拓符石空空如也,光滑的如同一面鏡子,什么都沒有留下……
而直到最后一根線條消失在手臂中,子風緩緩張開了眼睛,當他打量自己,看向識海的時候,不由驚疑的看著上空,“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