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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人了。”
方解微微皺眉,聽丘余把話說完之后忍不住問道:“兩日之內連死了四個演武院的學生,大內侍衛處的人肯定已經在查了,院子里也不會閑著,這四個人……有沒有什么共同點?”
“有”
丘余看著方解回答:“都和你是一個班的學生。”
方解一怔,忽然有些內疚:“剛才聽您說起名字的時候,我只是覺著有些耳熟。實在沒想到竟然都是一個班里的,我和他們確實太疏遠了些。到現在為止記住名字的,好像只有一個叫馬麗蓮的女學生。”
“這怪不得你。”
丘余道:“你從進演武院沒多久就被關在大內侍衛處的密牢里,就算想記住自己的同窗也難,殺人的兇手應該是了解演武院規矩的人,在這三天休課的時候動手。可我想不明白就是,為什么單單要對你班上學生下手?今天死去的這三個學生,死亡的時間相隔最多不超過一個時辰,推測來看兇手應該就是一個人,殺一人之后趕去另一個地方殺第二人。”
“能有誰,對演武院的學生如此憤恨?”
丘余嘆了口氣道:“我來是想提醒你,你還是回演武院的好。兇手即便修為再強再狡猾,也不敢潛入演武院殺人。”
“找到這些死了的學生有什么地方交集在一處,才是破了此案的關鍵。”
方解道:“幸好我有人可以證明清白,不然怎么想也會和我關聯在一起。我才從大內侍衛處的密牢里出來,當晚袁成師就死了。而且他死的時候,巡城的右祤衛士兵還在大街上遇到了我。第二天,又死了三個人……”
丘余白了他一眼道:“沒人會傻到懷疑你什么,今天第一個人死的時候你還在宮里等著陛下召見,第二個人死的時候你還沒從太極宮出來,第三個人死的時候……你在干嗎?”
方解笑了笑道:“在一個冷僻的茶樓聽一個話癆的老板講一個狗血的故事。”
“回演武院吧”
丘余起身道:“我還要去找其他學生,教授們出來了不少人,估摸著今天那個兇手未必再敢殺人了。大隋立國百年來還沒有人敢針對演武院下手,他不會逃的了。”
“未必”
方解搖頭:“如果他只殺四人就出長安遠遁,誰還能查的到?現在沒人見過兇手的模樣,就算他此時在我這鋪子門口走過,也沒人認得出來。除非他真的有必須殺盡我們那個班學生的必要而繼續下手,否則真不一定在短日內抓得到他。”
方解一邊說一邊往門外指了一下,恰好門外有個年輕男子經過往屋子里看了一眼。見方解指過來他驚訝了一下,方解連忙收回手指對那人歉然笑了笑。那男子也對方解點了點頭,然后快步離去。
丘余沒在意這些,而是有些無奈的說道:“無論如何,你也不能在外面了,現在就回演武院。我還要去其他地方看看,這三天休課,學生們出了演武院就好像放羊一樣散開,說不定大部分人都還不知道出了命案。”
“我跟您一塊走吧。”
方解起身道:“畢竟有些地方,您進去找也不方便。”
丘余剛要說我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忽然想起確實有些地方自己真的不方便進去。比如青樓畫舫,而那些學生們又大部分是花花公子,不去這種地方才怪。倒是軍武出身的學生因為比較窮,即便休課往往也是待在演武院里不出來。
她嗯了一聲,想了想又道:“讓你的朋友們收拾一下,隨后也來吧”
方解想到自己被禁錮的時候大犬他們在散金候府一樣被監視著,若是進了演武院他們三個更別想自由了。所以他搖了搖頭道:“兇手既然針對的是演武院的學生,他們應該不會有事。再說,散金候府里也不是輕易有人可以作亂的。”
“也對”
丘余沒堅持,率先走出鋪子。方解吩咐人小心看著鋪子,然后跟著丘余出門。兩個人順著東二十三條一直往前走,下一站必然就是紅袖招。那些多金的公子哥們,若是不去紅袖招裝文雅看歌舞才是怪事。
“墨萬物一定快瘋了吧?”
方解跟在丘余身后一邊走一邊問,瞧見之前從自己門前經過的那個年輕男人正坐在不遠處吃熱湯面,大口大口的吞咽,竟然吃出了一腦門子的汗,看著就那么酣暢淋漓。方解忍不住想,自己已經多久沒有這樣痛痛快快的吃一頓飯,踏踏實實睡一個覺了?
“他自昨夜第一個人死了就沒回去過,若是被他找到那兇手一定會大卸八塊。”
丘余回答,掏出荷包在攤位上買了兩個茶葉蛋。
紅袖招距離方解的鋪子并不是很遠,都在東二十三條大街上。東二十三條是長安城東城最繁華的大街,再加上紅袖招搬回來開業,更加顯得熱鬧。大街上的行人絡繹不絕,小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尤其是紅袖招門前,簡直是車水馬龍。王孫公子權貴豪紳,不入紅袖招就仿似跌了自己身份一樣。
“先生在此等候,我進去找人就是了。”
方解知道丘余是個冷淡的性子,未見得喜歡紅袖招里的喧鬧。果然,丘余點了點頭道:“我就在門口等你,快些,還要去別家。”
她絲毫也不理會別人的目光,竟然就在紅袖招門口坦然的吃著剛剛買的茶葉蛋。卻用一塊干凈的手帕接著蛋皮,沒有讓一片落在地上。
方解點了點頭,進門直接上了二樓找到小丁點。
他在小丁點耳邊低語了幾聲,小丁點臉色一變,隨即起身吩咐下人蹬舞臺擊鼓,鼓聲之后場面頓時安靜下來,小丁點親自登臺,歉然道:“如果場間有演武院的公子,請速到門外,有演武院的教授在等,急事。”
她聲音雖然不大但清清楚楚的傳遍整個紅袖招,方解忍不住對這個小妮子刮目相看。顯然,她絕不似看起來那般柔弱。
不多時,二十幾個年輕人從紅袖招里涌出來,看到丘余的時候整齊的俯身施禮。
“你們現在立刻結伴返回演武院,不要分開,也不要回家,這話你們要當做軍令來聽,不得有違。”
“喏!”
這群已經在演武院里訓練了大半年的學生們雖然都是富貴出身,但聽到軍令二字的時候便立刻變得肅然起來。
“先生,出了什么事?”
有人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丘余搖了搖頭:“你們先趕回院子里,我回去自然會告訴你們。”
長安城太大了些,想要聯絡到所有學生們盡快返回院子顯然有些不切實際。方解和丘余到了日落時候也不想再耽擱,隨即上了一輛穿城馬車返回演武院。與他們同行的,還有另外一個學生。
而這個人,就是方解唯一記住了名字的那個女學生。
馬麗蓮。
她帶著兩個丫環在大街閑逛的時候,恰是遇到方解和丘余。丘余便讓她同行,馬麗蓮讓那兩個丫鬟回去,跟著方解他們上了馬車。坐在丘余身邊的馬麗蓮,不時偷看一眼坐在對面的方解,臉色微紅。
丘余又怎么會看不出來這小丫頭的心思,所以忍不住笑了笑。這一笑,馬麗蓮臉色更加紅的奪目。說起來她算不得是個很美的女子,論長相也就勉強算作中上。但她老子歸德將軍是個實打實的粗人,生的面貌兇惡丑陋,能生出這樣一個女兒已經驕傲自豪的不得了。
馬麗蓮垂著頭不敢再看方解,有些局促不安的盯著自己的腳尖。方解心思全然不在她身上,而是思索著到底是誰敢專門針對演武院的學生下手。這在大隋,除非是與演武院有解不開的血海深仇,否則誰也不會做這等要被牽連滅族的事。
馬麗蓮發現方解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先是松了口氣,隨即又生出幾分失落。方解的目光一直落在馬車外面,所以馬麗蓮索性便抬起頭大膽的盯著他的側臉。越看越順眼,越看越覺著迷人。
看到方解,她就忍不住想到那天在半月山上的事。在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就是這個年輕男子驟然出現在自己身前。那一刻,她覺得半月山也不如方解的背影巍峨。也不知道有多少次夢里她都會因為那一場血腥而驚醒,而每每這個時候,方解的身影便會更加清晰起來。
每當方解這個名字出現她腦海里,所有夢里帶來的恐懼都會煙消云散。
第一個發現她與以往不同的便是她老子歸德將軍,他驚奇的發現大大咧咧男兒一般的閨女,回到家之后竟然變得沉靜淑女起來,沒在和府里的兵丁比試武藝,而是坐在窗前安安靜靜的刺繡。
女兒竟然他娘的在刺繡!
這簡直嚇壞了歸德將軍,但這個五大三粗性子直爽的父親卻沒有聯想到女人性格上有極大的變化,往往和男人有關。
“多謝”
猶豫了好久,馬麗蓮還是看著方解認真的說了一句。她說話的聲音很輕,似乎怕打擾了沉思中的方解。
“什么?”
方解將視線從馬車外面收回來,看著馬麗蓮問道。他的目光落在馬麗蓮臉上的時候,后者的臉不可抑制的再次浮起兩朵紅云:“上次……在半月山,多謝你救我。”
她低低的說道。
方解笑了笑道:“你我是同窗,何必言謝?”
說完這句話,他忽然怔住。
“你叫馬麗蓮是吧”
方解問,有些不禮貌。
“嗯”
馬麗蓮微微頷首,不在意方解問的稍顯粗魯。
“死的四個人,你都認識?”
方解再問。
“嗯”
馬麗蓮臉色微微一變,抬起頭看著方解:“袁成師,劉旭,宋眉齊,李四海,都是咱們班上的同窗。”
“他們……是不是那天都和你是一隊的?我是說,后來分開那一隊的?”
聽到方解這句話,丘余和馬麗蓮的臉色同時巨變。馬麗蓮仔細的回想了一下,點了點頭道:“除了袁成師不是,其他三個都是。但……袁成師是除了你之外第一個趕到支援的,他只比你晚到了一會兒。你與佛宗那僧人拼斗的時候,袁成師就到了。”
說到這里,馬麗蓮忽然啊的低呼了一聲:“牛淼是跟著袁成師一塊到的……停車!前面就是大學士府,我要去看看她!”
馬車在路邊停了下來,馬麗蓮朝著不遠處的大院飛奔而去。奇怪的是,大學士府竟然大門緊閉,就連見客的偏門都關著。方解和丘余走過去的時候,馬麗蓮敲開了院門,一個管事露出頭看了一眼,表情有些異樣。
“是馬小姐,請問什么事?”
管事問。
他顯得很失禮,竟然沒有將門打開而是露出半邊身子說話。要知道大學士是最講禮儀之人,對下人要求極嚴。
“你家小姐呢?”
馬麗蓮急切的問。
“小姐……過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