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羿遲疑:“這個……”
花蕊夫人沒等他說完,已經就火熱的紅唇吻住了他,滑膩的香舌,已經肆無忌憚地鉆進了他的嘴里。
花蕊夫人的嬌軀猶如纏繞古樹的藤蔓,那瞬間爆發的異香,立即點燃了冷羿全身的欲火。這一次,他再沒有逃避,順從異香的煽情,只覺得懷里的花蕊是那樣的嬌媚可人,緊緊地抱住了她那無比迷人的嬌軀,狂野地回吻著吸吮著他的紅唇,直到她嬌喘連連。
花蕊夫人咬著冷羿的耳垂,喘息著顫聲道:“抱我上床!孟郎……!”
冷羿輕松地將她攔腰抱住,吻著她的唇,來到禪床邊,滾在了床上。
雖沒有放下帷帳,帳里已是云迷霧罩。兩人恩愛纏綿,共赴巫山。
墻上,孟昶的那幅畫像,嘴角露出了微笑。
…………――――――――――――內廷御書房。
皇帝趙光義正看著群臣上奏的奏折,可是怎么都靜不下心來。腦海里都是花蕊夫人的身影。
每次都是這樣,他只要見到了花蕊夫人,聞到了她身上那曼妙的異香,他總是要好幾天都心神不寧。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她的身影。而這時,他會呆呆的出神好半天。
現在又是這樣,上午時花蕊夫人遇險,把他嚇得夠嗆,萬幸有驚無險,看著花蕊夫人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他就很心疼,恨不得摟進懷里柔聲安慰一番。這種心情,只有對花蕊夫人才有,他身邊的女人很多,可是能讓他感到心疼的,只有花蕊夫人一個!
可這個唯一的能讓他感到心痛的女人,偏偏又是他的皇嫂,而且,對他又一直是敬而遠之。皇兄趙匡死的那晚,要不是因為她……一想到這個,趙光義不由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便在這時,門外伺候的太監進來稟報:“啟稟官家:御帶冷羿求見!”
趙光義一聽,不由驚喜交加:難道,自己曰夜盼望的事情有了眉目了嗎?忙道:“快請!”
太監答應出去。旁邊伺候的貼身太監王繼恩不由好笑,官家這盼望急切之情,從這“請”字便可見一斑。
片刻,冷羿邁步進來,躬身施禮,道:“恭喜官家!賀喜官家!”
趙光義狂喜,連聲音都發顫了:“她答應讓朕進南柯寺了?”
冷羿點頭,遲疑片刻,又道:“花蕊貴妃娘娘答應是答應了,只是,她提了一個要求。”
“無論什么要求,你都替朕答應了!便是天上的星星,朕也要架梯子幫她摘!”
冷羿微笑道:“貴妃娘娘到沒有提出這樣不切實際的要求,只不過,她這個要求需要官家才能決定,所以微臣不敢替官家答應。特來稟報。”
“什么要求?”
“是這樣的,”冷羿慢慢吞吞道:“花蕊貴妃今天顯然是被嚇壞了,也非常的傷心她那些老虎的慘死,她想把那些死去的老虎安葬在了寺廟的后面,時時陪伴于她……”
“這個太簡單了!根本不算什么,朕答應就是!”趙光義咧著嘴笑道。
冷羿搖搖頭:“娘娘說的要求不是這個。官家不答應也沒關系。這只是希望,不是要求。”
趙光義一愕:“那是什么?”
“娘娘說,她非常痛恨妲姬美人,不僅拿十多個活生生的宮女喂老虎,而且造成她原本善良的老虎變成了吃人的惡魔,所以,她要求官家將妲姬治罪。只要官家能做到,她就讓官家送太祖畫像進南柯寺,并栽種花草。”
趙光義面露難色,道:“這個……”
冷羿接著說:“花蕊娘娘還說了,只要官家治妲姬的罪,以后官家的其他要求,她也可以考慮。”
趙光義又驚又喜:“此話當真?”
“娘娘是這樣說的。微臣如實轉達。”
趙光義興奮地將手里的奏折扔在桌子上,站起來,走下暖閣,背著手走了幾轉,站住了,對冷羿道:“花蕊娘娘說了要如何處置妲姬她才滿意嗎?”
“娘娘說,如果妲姬美人只是殺她自己的宮女她管不著,也不想管,也不用處罰。但是,她現在要殺的是花蕊貴妃娘娘,她就不能不管了,先帝的美人謀害先帝貴妃,屬于以下犯上,應當罪加一等,理應斬立決并族誅,鑒于其未得逞,可判絞,免族誅。”
趙光義皺了皺眉頭:“你是朕的親信,有些話可以不避你。――娘娘的話說的沒錯,只是,妲姬美人是先帝的人……”
“王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呢!更何況她是企圖謀殺的是貴妃啊,以下犯上,把這件事情說出去,誰也沒話說。”
趙光義苦笑,望向王繼恩。
王繼恩會意,輕咳一聲,道:“冷大人有所不知,官家剛剛登基才一年有余,根基還不穩,而且,官家是按照皇太后懿旨擬的金匱盟約承繼大統的,偏偏這個盟約還來不及公布就被人竊走了,而這個盟約當時是極端保密的,群臣中只有宰相趙普知道。所以,朝廷文武百官都不知道這回事,其中相當的一些人在各種場合質疑官家皇位,認為皇位應當由先帝的兒子趙德芳承繼。并一直要求公布金匱盟約,對盟約失竊之說也表示懷疑。這也是官家為什么對尋找金匱盟約非常重視的緣故。可是現在還沒有找到,在官家皇位尚不夠穩固的時候,千萬不能出什么岔子,這時候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況又涉及到妲姬,就更需要謹慎了!”
“為什么?”冷羿傻乎乎問道。
“這妲姬的親哥哥名叫鄭恩,跟先帝是結拜兄弟,當年先帝又錯殺了她的親哥哥鄭恩,一直非常的愧疚,現在,如果官家殺她,鄭恩在朝野上下的親信不少,他們肯定會心生不滿,甚至可能會造成變故的。所以,官家的意思,不是不處罰,而是等一段時間再說,等到官家的皇位穩固了,那時再殺他也不遲。――官家也是考慮到這一點,所以方才直接砍斷繩索,把那薛娥喂了老虎,便是滅口之意,也好穩住妲姬。”
冷羿恍然大悟的樣子,連連點頭,道:“微臣剛才還奇怪怎么要殺死這薛娥,而不留著作證人治妲姬娘娘的罪用。卻原來里面還有這等隱情。想必花蕊娘娘不知道內情,所以才這么要求,如果微臣把其中關鍵跟她說了,她一定會理解并同意的。”
趙光義龍顏大悅,捋著胡須道:“對對,你馬上去跟她說明,就說朕少則三年,多則五年,一定會殺妲姬替她報仇!君無戲言!”
“是!微臣這就去!”
冷羿施禮告辭而去。
趙光義眼看著成功在望,異常的興奮,不停搓手,走來走去,想著馬上就可以跟花蕊夫人在一起,激動得從懷里拿出了冷羿的那個手機,觀看屏幕上的花蕊夫人的照片,還不停地用手指撫摸著她的臉和胸。
這時,門外伺候太監進來稟報:“啟稟官家,禮部侍郎李大人還在外面候著呢,說時辰不早了,想問詢一下,官家是否核準擬定的科舉題目。因為還要印制考卷,怕耽誤了。”
按照規矩,科舉考試會試的題目由禮部擬定,報皇帝御批。一般是報送三個,由皇帝從中選一個。
剛才趙光義一直在走神,想著花蕊夫人的事情,所以沒有看這個報上來的題目,現在心情好了,立即走回龍桌后,拿過那題目,掃了一遍,一眼看見其中有個題目是屈原《九歌湘夫人》里的一句:“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
這句里的的“帝子”是指的湘水女神,這句描寫的是湘君在等待心上人降臨,可是望眼欲穿也沒有見到。心中充滿了惆悵。因為這是詩詞歌賦的通用考題,禮部用這句話作為題目,應該是設了一個鋪墊,可以讓考生根據這種意境展開聯想,虛構場景,抒發情懷。是比較好的開局之詞。
趙光義看見這句,立即勾起了無限心思,這不真是此刻自己的心情嗎?
他嘴里嘮嘮叨叨念誦著這兩句詩,眼前仿佛浮現了自己讀力湖邊徘徊,苦苦等待花蕊夫人的到來,可是那深谷幽蘭般的花蕊夫人卻一直沒有出現,讓自己望穿秋水也不見伊人,心中也是無限惆悵,提筆在這題目上勾了,道:“就是它了!”遞給王繼恩送了出去。
趙光義起身走了下來,漫步來到窗前,推開窗子,抬頭遠望,只見天空滿是陰霾,黑壓壓的直到了頭頂,不由皺眉,嘆了一聲道:“恐怕是要下雪了!”
王繼恩跟過來,哈腰道:“這都是仲春了,卻還要下雪,今年的倒春寒倒也太晚了點。”
趙光義道:“明天就要開考,卻要下雪,那些窮苦考生怎么辦?――通知貢院,務必多準備炭火,保證每個解士都有一爐炭可供取暖!”
王繼恩忙答應了,道:“官家體恤,天下讀書人定當感戴官家恩澤!”忙出去交代去了。
趙光義回到龍桌,繼續批閱奏折。拿起來的,是一道死刑案子。
宋朝的死刑都要報皇帝御批,因為大宋剛剛建國不久,天下還不太平,各地的刑案高發。爭狠斗勇殺人越貨的事情時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