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林公子不但打定主意,要把張桐弄死,還要趁此機會,連天蠶仙娘也給擄去,狠狠折磨羞辱,以泄心頭之恨。
不過這林公子出自大家,卻并非酒囊飯袋,轉是家學淵源,心機非常之深,他知道蠱仙玄婆已經見過張桐,等于默認了張桐與天蠶仙娘的關系,他要親自動手殺死;張桐,定要惹得蠱仙玄婆不快。
這才另外又叫來五個平素經常攀附巴結他的散修,如果張桐死在他們手上,跟珞蜘山沒有半點干系,而且張桐死后他還可趁機再次上門求親,到時蠱仙玄婆顧及兩家關系,自然會令天蠶仙娘下嫁。
林公子心中暗暗盤算,聽得天蠶仙娘厲聲喝問,想到日后將她壓在身下狠狠蹂躪,心中也不覺如何怨怒了,轉是哈哈笑道:“師妹這是什么話?我珞蜘山與令師素來友好,怎會反目成仇呢!只是這幾位道友,跟那位張桐道友,有些私人恩怨要解決,在下只是恰逢其會看個熱鬧罷了。”
天蠶仙娘哪還不知他的用意,頓時又氣又急,暗暗用眼一掃,跟在林飛身后那五個人,年紀全都不小,均是面容沉穩,目光凌厲,通身真氣,凝練到了極致,一看便知個個修為不弱,至少也有重小周天的修為。
如果單獨一個人,歹兩個人聯手,張桐憑借葫蘆劍訣的凌厲,加上刀陣威力強橫倒也不懼,但是五個人同力相濟,恐怕張桐也不好對付。
唯一所幸,這五個人并非是珞珈山的弟子,只是一些無門無派的散修,他們本身跟腳并不太深,也不會有太厲害的法寶。如果是珞蜘山的弟子,修為到了這種地步,門派早已賜下法寶。
而且一般散修,除非福緣深厚,能夠撞到仙緣,獲得一些厲害功法的殘篇傳承,否則修煉的功法多是平淡無奇,即使苦苦修煉數十年,練到重小周天,實則真要動起手來,還比不上一些名門大派,只有五六重小周天的弟子。
要不然這幾名散修,實力不在林飛之下,仍要如此低聲下氣,處心積慮的來討好林飛,所求的也僅是一個進入珞蜘山的機會。
與此同時,隨那林飛說罷,已經故作風度,示意此事與他無關口而那一同跟來的五名散修得他暗示,皆是面露兇光,盯住張桐,氣勢洶洶,逼近過來。
這一次,來之前,林飛已經對他們許諾,只要殺了張桐就賞給他們五人一人一部珞蜘山秘傳的功法,因此這五個人已經把張桐視作日后晉身的墊腳石,早已打定圭意,將他置于死;地。
天蠶仙娘見那林飛一三置身事外的樣子,卻暗中催那五人動手,就明白今日難于善了,索性也不繼續去跟林飛廢話,直接銀牙緊咬,陰惴惴道:“林飛!你是鐵了心,非要與我疊云洞為敵了!”
那林公子又是一陣大笑,隨即嗤之以鼻道:“本公子就算與你為敵又能怎樣!你還真把自個當成一盤菜了!實話告訴你,今天本公子不但要殺了那張桐小兒,還要把你迎娶過門,然后狠狠折磨羞辱,屆時我倒看看,那蠱仙玄婆,能夠奈我何!”
此話一出,已是把最后一點面子也撕破了,頓時就把天蠶仙娘氣的臉色發青,連紅云仙娘素來性格溫雅,也不由得動了真怒,指那林飛,厲聲罵道:“狗賊!竟敢辱我師門,今日叫你好死!”
隨即話音沒落,陡然把手一揚,對準林飛便打出一道丈許來長的青光。這道青光原是紅云仙娘取用無數毒障晦氣,凝煉成的一道毒光,本身雖然不及飛劍,但是勝在劇毒無比,不拘敵人修為多高,只要讓這毒光纏上,立時就要毒氣入體,不需一時三刻,定要斃命身亡。
平素紅云仙娘忌憚此物太過兇戾,如非遇上大敵,從來不肯輕動,今天也是讓那林公子給氣壞了,方一出手就用上了殺招。
同一時刻,就在一旁的天蠶仙娘,一見自家師姐已經出手,更也不肯落后,隨那毒光一展,亦是見她取出一個檀木小盒,用手在底下輕輕一拍,登時發出“嗡”的一聲,緊跟只見得,一溜金光,匹練飛出,正是前番因為吸收血丐神陀的精血,肋生八翅的那只金蠶蠱。
雖然天蠶仙娘這只金蠶蠱,比之蠱仙玄婆特殊煉制的百毒金蠶蠱還有不如,卻也差不了多少,轉是百毒金蠶蠱,因為使用猛毒祭練,使之靈智喪失,兇猛無比,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遭其反噬,倒是不如天蠶仙娘自己培育的金蠶蠱用的得心應手。
眼見天蠶仙娘放出這只金蠶蠱,連紅云仙娘都不禁“咦”了一聲,有心問問天蠶仙娘,這只蠱蟲從何而來,只是礙于此處不是講話之所,才勉強按捺下來,心里卻暗暗記下,留待事后定要問個明白。
而那林公子見她二人攻來,也無驚詫之色,轉是正中下懷,心申暗暗冷笑:“這兩個蠢女人,果然三言兩語,就被我引逗過來!等我命人將那張桐制死,到時候木已成舟,看你們還能怎樣!”
林飛一面心想,柑面暗暗跟那另外五個人傳遞眼色,原來網才故意激怒紅云仙娘和天蠶仙娘,也是他的詭計,想要利用自身,牽制住天蠶仙娘和紅云仙娘二人,然后趁機命那另外五人合力擊殺張桐。
別看林飛嘴上張狂,其實他也不敢真把蠱仙玄婆給惹惱了,畢竟一個煉神境界的高手,即使在珞蜘山這種大門派,也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而且珞蜘山內部,也并非林家獨大,如果真的開罪了蠱仙玄婆,把他們師徒推到家族的對頭那邊,到時不用別人來找麻煩,僅是林家那幾位長老,就絕饒不了這位林公子。
但是紅云仙娘和天蠶仙娘也都不傻,就在岡才林飛自以為得計,故作姿態,口出惡語,想要極怒他們二人時,紅云仙娘和天蠶仙娘就已察覺不對。
只不過要論詭計多端,那林公子仍是差了紅云仙娘和天蠶仙娘一籌,他們二人明知林飛圖謀,正好將計就計,來個擒賊擒王,只要張桐能夠抵擋片刻,他們就能合力先把林飛擊退,然后回頭再幫張桐脫險。
由于兩邊皆是別有用心,因此乍一出手,全都使出全力,林飛見那紅云仙娘的毒光和天蠶仙娘的金蠶蠱,一前一后,同時打來,立刻放出劍光抵擋還擊。
同一小刻,另外那五名散修,也已經各自上前,隱隱把張桐圍住。其中為首一個花白長髯的儒服老者,上下打量了張桐幾眼,然后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冷冷笑道:“你這個小娃娃倒也有幾分靈根,小小年紀就已頗有成就,可惜自不量力,得罪了林公子,活到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了!”
張共瞅他一眼,內心卻暗笑道:“這個老家伙,已經這把年紀,仍沒突破煉神之境,想必也該時日無多了!居然還敢在我面前,倚老賣老,指手畫腳,說不得今日就要提前送他一程!”
張共一面心想,一面偷偷打量對面這幾個人,除那為首的老者,余下四人皆是中年,其中三男一女,那名女子,還算美貌,一身狐裘長袍,顯得十分雍容華貴,只是比之天蠶仙娘和紅云仙娘,仍遜色一籌,就更不要說,比他們二人還要成熟美艷的蠱仙玄婆了。
在那女子身旁,則是一名儒雅文士,面色十分凈白,也是一身儒服,卻比那名老者多出幾分清凈自然的氣度。與此同時,另外一邊,還有兩個扎髯大漢,二人面目十分相像,全都長的豹頭環眼,身材高大,皮膚黝黑,一看就是親兄弟倆。
尤其其中一名黑臉大漢,脾氣最為火爆,聽那老者說罷,立刻哇哇叫道:“大哥!都這時候了,還跟他費什么話,反正這小子也活不成了,我們趕快把他打死,好跟林公子討賞去”,豈料那名老者,對此卻不以為然,不等那個漢子把話說完,便冷哼一聲,把他打斷,然后喝道:“四弟住嘴!我等連山五子,雖然不是什么名流高士,但是自有一番風骨,并非什么宵小之徒!這一次我等應邀前來幫忙,卻不是什么人的走狗,連這一點都弄不明白,即使得了什么高深法門,也終究不能達到煉神之境!”
那名黑臉大漢看似對那老者極為尊敬,立刻應諾一聲,再也不敢多言,唯獨一雙環眼之中,目光灼灼,似有若無,總有一些不大服氣。
而那老者喝了一聲之后,轉又望向張桐,仍沒急著動手,依然不疾不徐的說道:“小娃娃!老夫平生最能識人,剛才一見到你,就覺頗有靈性,若非受人之托,今日便是收你為徒也不無可能!可惜你福緣將近,終歸難逃一死,念在相見一場,老夫就允你自盡,并且答應不傷你的魂魄口等你轉世之后,仍能入道重修,不知你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