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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張桐取來那兩個寶囊,見其樣式全都一樣,他也不論是誰的,直接就拿來一個,打開看去,只見里面。除了一些金銀珠寶之外,還存了不少煉器的材料和煉丹的草藥。但是看其靈氣波動,也不是什么好貨色,唯獨其中一卷書冊十分惹眼。
張桐忙把寶訣一催,就從那寶囊之中,將那書冊取出,再待翻開一看,才知竟是一部刀訣,看那前言書序上說,應是傳自一位前朝散修的前輩,若以尋常眼光,也甚有些精妙,可惜到了張桐這里卻有些不堪入目了。
至今張桐所見的,無論第二二一回青城鬼市是《葫蘆》,還是傳自雷音寺的《大有無萬象雷音》,亦或那部孟清的《快》,都是上上之選,跟這刀訣一比,不知要高明多少倍。
張桐將那刀訣翻了幾頁,便無甚興趣隨手放下,又將另一個寶囊打開,這個寶囊比前一個收藏還豐厚一些,除了一些金銀,還有三件法寶,一個銅環,一顆寶珠,還有一方金印,可惜全都無甚出奇,其中最好那個銅環,也僅煉制了十五重禁制。
張桐不禁有些失望,心說:“這岷山雙妖也成名多年,想不到竟是兩個窮鬼,連一件像樣的也沒有,白浪費了我這些功夫。”
卻不知這岷山雙妖,在岷山一帶橫行多年。又怎么可能沒攢下一些家底,只不過最近這一陣,為了加入珞珈山,那唐顯索性心狠,把他二人這些年的積蓄,幾乎全都獻給了那位珞珈山的長老。
否則這次張桐得了二人寶囊,就算不發一筆橫財。也決計能身家大漲,到青城鬼市,全都變賣了。至少也能再換回一口冷月劍這種品級的飛劍,這還是交易之后上交給青城派第二二一回青城鬼市十分之一賦稅之后的所得。
雖說修真之人薄欲寡求,但是有些時候仍避免不了互通有無。也就應運而生了不少鬼市,可以隨意買賣,還能以物易物。不過一旦涉及財物,便少不了生出齷蹉,見利起意,殺人奪寶,這種事總也屢見不鮮了。
因此久而久之,在這西南一帶,一些實力不濟的鬼市,便漸漸消亡了。最后只剩一家,位于青城山下,每月一小市,半年一大市,都趕在十五月圓之夜。在青城山下的黃石鎮開市。
由于有道家四派之一的青城派坐鎮,在這鬼市之中,無論正道邪道,都要公平交易,不敢強買強賣,不然就要受到青城派的緝拿懲戒。平白丟人不說,還要得不償失。
不過這些保護也不是免費的,作為青城鬼市的東家,青城派收起錢來,也不手軟,每次交易,不論買賣,全要上交總金額的十分之一,這也是當初開辦鬼市時,青城掌門玄天道人立下的規矩。
即使如此,萬里迢迢,不辭辛苦去青城鬼市做買賣的修士也仍絡繹不絕。尤其西南一帶的小門派,或者旁門散修,若是機緣巧合,得了什么天材地寶,又恐本身修為不高,惹來旁人覬覦,多半都會來此。或者直接賣給青城派,或者另尋買家,付出一層賦稅,至少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而張桐不知道這些內情,一面暗罵岷山雙妖窮鬼,一面意興闌珊的把兩個寶囊和里面那些東西,一股腦的全都收進了他的劍囊之中,隨后就想繼續修煉。由于剛才中途打斷,他的第五重小周天,還剩一個穴竅就能完全打通,馬上就能進入第六重小周天。
張桐好整以暇,轉眼之間就把先前斬殺岷山雙妖,得那七殺劍圖的事全都忘卻腦后,心無旁騖,一心修煉,運起劍氣,在體內走行幾圈,便向第五重小周天的最后一個穴竅沖了過去。
卻沒想到,正在這時,老天好像偏要跟他作對似的,忽然之間竟又從洞外傳來了動靜,隱隱聽見有一個女聲叫道:“唐監!唐監!你還不出來拜見太子殿下!”
“唐監?”張桐聽見那個聲音離此還有一段距離,本待不去理會,卻沒想到,仔細一聽,喊得居然是‘唐監’的名字,也就是剛才被他偷襲,一劍斬殺的矮胖道人。
張桐頓時心思一頓,不禁皺了皺眉,心里暗暗忖道:“難道我殺那岷山雙妖竟被什么人看見了?怎么才這片刻功夫,就有人找上門來了?”
這下張桐也坐不住了,這個地穴雖然隱秘,但畢竟不是正經的洞府,外邊沒有陣法護持,一旦被有心人發現,直接用法寶把洞口堵了,再往里面灌毒灌煙什么的,他豈不就成了一個甕中之鱉!
張桐不敢怠慢,連忙收住功法,飛身一縱便又出了洞外,隨即順那喊聲望去,只見一男一女,正往這邊飛來,好像有的放矢,片刻之間直接就降落在了剛才岷山雙妖殞命的地方。
其中那名男子,穿著一身錦袍,長得也算英俊,又天生了一臉倨傲之色,看也非似尋常,不知什么來歷。至于同行那名女子,卻是張桐的老相識,也是剛才岷山雙妖提起過的,在陰陽叟遇害之后就不見蹤影的鄭云綺。
只見這時鄭云綺一襲華服,頭上身上的首飾,金光燦燦,華美無比。加之她那一張粉面又是滿面容光,看那架勢竟比當初在登平府做府尹婦人還要春風得意。尤其小鳥依人的貼靠在那男子的身邊,遠遠望去,珠聯璧合,竟也當得郎才女貌一說。
不過這放在張桐眼里,卻變成了一對奸夫淫婦相攜而出,當初在登平府時要不是因為鄭云綺跟府里管家偷情,張桐還不至于被逼到柜中,發現那個地下密室的入口,如今居然又傍上了新人,想也不是什么正經路數。
張桐看在眼里,不禁殺機一閃,心說:“鄭云綺!想不到你竟自己送上門來了!本來以你這點修為,已經對我沒有威脅,我也不必處心積慮找你斬草除根,可是偏偏你自己不往活路上趕,可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張桐一面暗想,一面已經備好飛劍,只等瞅準機會,就要辣手摧花,唯獨遲遲未動,卻是有些忌憚那名華服男子。因為剛才岷山雙妖說話之間流露出來,唐監跟鄭云綺已經勾搭成奸,而現在這名華服男子,竟敢公然摟著鄭云綺,顯然是沒把唐監放在眼里。
那岷山雙妖成名多年,二人皆是十二重小周天的高手,而且為人歹毒,心狠手辣,等閑之人,即使修為不弱,也不會平白去招惹這樣的仇敵。
而這名華服男子偏偏這樣肆無忌憚,顯然另有依仗,不是修為極高,就是靠山極硬。張桐也不得不格外小心,務求一擊而中,確保萬無一失。還有那名男子,也要殺人滅口,未免日后留下一個隱患。
如果只是修為不弱,張桐還不怎么忌憚,畢竟那名華服男子,就算修為再高,看他氣息所限,也沒達到煉神境界。現在以張桐的實力和劍術,只要是煉神之境以下,他都能夠一戰,除非是尹春娘,聞婧真那樣四派三宗,刻意栽培的嫡傳弟子,等閑十二重小周天的高手,與之相比還要遜色三分。
而張桐更忌憚的,卻是后一種可能,如果那名華服男子有些來頭,一旦殺死鄭云綺必定與之結仇。哪怕在他背后不是什么名門大派,僅有一名像蠱仙玄婆那種散修的煉神高手,也絕不是張桐能惹得起的。因此要殺鄭云綺,必不能輕舉妄動,一旦出手就是雷霆萬鈞,同時斬殺兩人,絲毫不留后患。
與此同時,鄭云綺那二人,還不知道張桐已經盯上了他們。方一落在地上,四下略微打量,就發現了此前唐監暗算唐顯之后,將其尸體燒化后,留下的一些痕跡。
鄭云綺也是經驗老道,見那地上灰燼,立刻辨認出來,是人類的骨灰,不禁皺了皺眉,又低著頭看了看她手中握著的一個木質羅盤,喃喃說道:“唐監最后出現,就是在這附近,怎么會不見了呢?”
那名華服男子也跟著皺了皺眉,臉色微微往下一沉,冷冷的道:“云綺!莫非你拿本座開玩笑么?你說的那岷山雙妖現在何處?那張珞珈山的七殺劍圖又在何處?今天要不說出道理,只怕本座再寵你,也要輕饒不得了!”
鄭云綺一聽,頓時臉色發白,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恐懼,慌忙答道:“太子息怒,妾身早把身心全都奉給太子了,心中愛太子還勝愛自己,這種大事,豈敢胡說!定是這中間出了什么變故,前番妾身已經按照太子吩咐,把那枚潛藏暗勁的靈符給了唐監。那唐監狼子野心,為了獨占七殺劍圖,想暗算他大哥,不是一兩天了。據妾身了解,以他性格,事到臨頭,絕對不會手軟。想必這些骨灰,不是唐監的,就是唐顯的,反正他們兄弟二人必定死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