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桐看在眼里,不禁眉梢一揚,沒有想到竟是這種結果,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本來以他打算,此際飛劍一出,就以雷霆萬鈞之勢,將那九色精芒斬滅,然后逆溯而上直擊周雁翎,就算不能斬殺,也要令其重創。
要知道張桐這口冷月劍可是煉制了二十重禁制,臻至列入靈器的飛劍,鋒芒之利,威力之大,遠非等閑法寶法術能夠匹敵。而周雁翎發出那道九色神光,也不知是什么手段,竟能與之抗衡,甚至不分勝負!
“好個婆娘!果然有些手段!”張桐心中暗道,同時鼓動劍氣,也把冷月劍催動到了極限,空中劍光陡然再次暴漲,轟轟破空之聲,好比旱地驚雷,只見一道白虹,上下翻飛,矯健無比,將九色神光抵住,就是一通快速攢刺。
周雁翎雖然已經修煉到第十二重小周天的境界,但是其中更多憑借,還是她天賦異稟,尤其這九色神光,乃是他本命的九條雉尾煉化而成,等閑法寶飛劍,被那神光一照,立時威力銳減,甚至直接失去妙用,墜在地上,成為凡物。
這也是周雁翎一直以來,引為安身立命的至寶,卻沒想到這一次居然遇上了張桐,發出一道白色劍光,氣勢凌厲無比,迎上九色神光,瞬息之間來回交擊了數十次,居然絲毫也不見頹勢,反而越戰越勇,劍光愈發凌厲。
“嘶!”周雁翎登時倒吸一口冷氣,她修為雖然不弱。但是為人慵懶,一直在火鴉寨,除了一個陰九霄,也沒見過什么像樣的高手,更沒有見過像冷月劍這樣的靈器飛劍。
眼看自家引以為傲的九色神光居然有些抵不住張桐的飛劍,登時有些慌了神了,心說:“這孫大山從哪找來這樣厲害的幫手。這道白色劍光,精純無比,鋒芒銳利。竟比寶相寺圓真禿驢那口青芒劍還要厲害!據說那圓真禿驢的青芒劍已經級練到十八重禁制,卻被九色神光一刷,就給去了三層威力。而眼前這口飛劍。跟我斗了這么久,竟絲毫也不見弱勢,莫非已經煉制了二十重禁制不成?”
周雁翎的腦海中突然閃出這些念頭,頓時從心底生出幾分退意,眼珠一轉,暗暗忖道:“二十重禁制的飛劍,那可就是靈器了!怪不得陰九霄那混蛋不自己來,而是拐彎抹角,讓人通知我呢!還說什么孫大山勾結外人,想要吞下我這一隊火鴉兵。原來打定主意,想要借刀殺人!”
本來周雁翎也不是什么善類,心里早就不滿陰九霄在寨中大權獨攬,只是一直以來,未曾籌謀周全。這才隱忍不發。這回恰逢其會,見過張桐厲害,頓時使她心里萌生出了一個主意。
“哎!這位道友暫且住手,小女子我有話要說!”周雁翎也頗有些巾幗氣派,雷厲風行,想到就做。立刻一面收住九色神光護身,一面對張桐高聲喊喝。
同時張桐也看出了周雁翎那道九色神光頗為不俗,自己雖然占了飛劍之利,但是不使出雙劍合璧,想要取勝,也非容易。而且現在這個當口,他還是以對付陰九霄為主,尋機先把收來那一百八十火鴉兵煉化了再說。
正好張桐也不愿纏斗,一聽周雁翎有話分說,趁勢遂她心意,也把劍光收住,喝道:“周頭領有什么話,只管說吧!我聽著呢!”說話之間,張桐索性也把這一身火鴉兵的行頭褪去,直接以真面目示人。
周雁翎遠遠瞧見,更是吃了一驚,心說:“咦?這人居然是一個少年!看他二十歲都不到,就有這樣修為,莫不是哪家大派的嫡傳弟子?我與此人為敵,實在不是智舉。”
但是在驚詫之余,周雁翎又立刻從中發現了一絲機會,轉念又一想:“此人修為不弱,尤其那劍術使得游刃有余,真要性命相搏,怕還在我之上,不弱于我家那個死鬼!若能將他拉攏過來,再加上我家那死鬼,一同圍攻陰九霄,也未必沒有勝算。而且看現在這情況,孫大山已經投靠了這名少年,剛才他用手一收,就把六十火鴉兵,全都收攝不見了。由此想來孫大山手下那一隊,估計也很難幸免,這樣一來,陰九霄手下,統共五隊火鴉兵就直接去了小半。剩下那些火鴉兵,就算還能擺成火鴉陣,也要威力銳減,不及原先一般。”
周雁翎越想越覺得有機可乘,同時再看張桐的眼神也由恨生愛,嫣然笑道:“這位道友請了,小女子周雁翎,這廂有禮了,敢問道友,如何稱呼?”
而張桐也是心思通明,一見周雁翎先是喊停,緊跟神色變化,便已猜出一二,索性也不隱瞞,直接一抱拳道:“在下張桐,見過周頭領,我早聽金大力和孫大山提起,陰九霄對周頭領可謂防范甚深,想必周頭領也不會坐以待斃吧!看來我們不是敵人,而是朋友,我說這些,不知周頭領可否同意呀?”
“金大力!”周雁翎一聽,頓時驀地一愣,他本來看見孫大山恭恭敬敬站在張桐的身后,以為孫大山已經投靠了張桐,這時一聽居然還牽扯到金大力,如此一來整個火鴉寨統共五個頭領,居然有兩個已經背叛陰九霄,如果再加上她自己,莫非這就是所謂的,氣數已盡,眾叛親離!
然而周雁翎卻有些不相信!雖然她心知金大力和孫大山平素經常遭到寨中元老的排擠,但是金大力十分狡猾,原先她曾露出意思,想拉攏金大力,都被婉言拒絕,甚至還因此透露出她那個姘頭乃是珞珈山的內門弟子,也只是逼得金大力保證,將來一旦有事,維持中立,兩不想幫。
“金大力!難道他也投靠了道友?”周雁翎皺了皺眉道,如果真是這樣,那么可以肯定,這一次陰九霄一定完了,五隊火鴉道兵,一下去了三隊,就算他那火鴉陣再怎么厲害,也發揮不出三分之一威力。
“不錯!”張桐微微笑道:“金大力確實投靠了我,但另有一件要事差他去辦,現在卻不在這里,不過那隊火鴉兵,早已經被我收下,周頭領大可放寬心。”
“你有什么目的?”周雁翎也是聰明人,一聽張桐把話說明,便也不再藏著掖著,直接開始討價還價,看看雙方是否真有合作可能。
而在周雁翎判斷,張桐身份定非尋常,估計是看不上火鴉寨這份基業,此次來找陰九霄的麻煩,十有是為了別的,如果當真如此,正好各取所需,屆時事成之后,她便可直接占了火鴉寨。
張桐通過金大力的記憶,也能猜個不離十,不過張桐也留個心眼,并未和盤托出,聽她一問,立刻笑道:“我的目的自然不會跟周頭領沖突,這區區一個火鴉寨還入不得我的眼界,只是事成之后,寨中的火鴉兵,連同陰九霄那桿火鴉旗要一并給我。”
“行!”周雁翎不用多想,當即點頭答應,雖然那火鴉旗,乃是操控火鴉陣的陣旗,如果有這面旗,火鴉陣的威力,立馬能夠提升一倍。
本來周雁翎對這面火鴉旗和陰九霄手下那三百火鴉兵早就心存覬覦,只不過當前這種形勢,張桐這邊,實力不弱,與其斤斤計較,轉不如早些合作,先把陰九霄干掉再說。
至于那面火鴉旗,周雁翎也沒打算輕易就給張桐,因為她那個姘頭,也早就看上此物,打算料理了陰九霄之后,將那火鴉旗連同那些火鴉兵全都收來。
只不過原先就憑他們兩個人,實在力有不逮,本想再過一陣,就從珞珈山請來兩位師兄幫忙,一舉把陰九霄滅了。卻沒想到,在這當口,偏偏又出了郎夏國那一檔子事兒。令珞珈山元氣大傷,原先答應來那二人,也都死在了天邪大陣之中,等于一下把周雁翎的全盤計劃都打亂了。
要不是張桐突然出現,周雁翎甚至都要打消了,謀奪火鴉寨的念想,轉而趁此機會,投到珞珈山去。由于前番珞珈山死傷不少,正要補充人手,她的修為不弱,又有人牽線搭橋,直接拜在她那姘頭的師父門下,怎么說也能混一個正經的內門弟子的位置。
豈料恰在這時,漲停突然攪局,又把她的野心給勾引出來,畢竟寧為雞頭不為牛尾,珞珈山的內門弟子雖然看似金貴,實則卻要受到許多限制,師父長老,師兄師姐,無一不要小心應付,又怎及得上在火鴉寨占山為王來得逍遙自在。
周雁翎眼珠一轉,便已打定了主意,心說:“我暫且答應了他!跟他聯手先把陰九霄弄死再說,在此之間再探探他的底細。如果沒有什么跟腳,回頭再反咬一口,非但留下火鴉旗,連他那口飛劍也要一并奪來。萬一背景深厚,實在招惹不起,至少也能把火鴉寨給占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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