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斗了一陣,外圍那三道彩帶似的寶光似乎看出不好取勝,同時往后一退,便已停止攻擊,隨即從那三道寶光之中顯現出三個人影,全都一身白色勁裝,上襟胸前繡著一道金紋寶劍。
其中為首一個,大約三十多歲,長的面白干凈,劍眉虎目,一臉正氣,頗有些青年俠士的氣勢,在他的身后,另外兩個人,略微年少一些,都在二十七八,也是英俊挺拔,看似非同俗流,不像宵小之徒。
只不過這三個人臉上那種盛氣凌人的神氣,卻讓張桐感官有些不好,因為自從張桐入道以來,沒少遇見這種自我感覺極好的人。從最開始的劉天威的兒子,再到后來的甄猛,還有珞珈山的林公子,天池劍宗的那個溫師兄,都是這副嘴臉,狂妄無比,目中無人。而且張桐也不認識這三個人,剛才那種熟悉的感覺,也不是從他們身上傳來“咦?竟又是天池劍宗的人?”雖然這三個人的裝扮,跟當初姜梨花還有溫師兄有些不同,不過張桐曾經閱讀過姜梨花的一些記憶,對于這三個人的來歷也是一眼看出。
這三個人身穿白衣,身繡金劍,看這裝扮,就知道是天池劍宗之內,專門執掌刑法的劍池執事,這些人在天池劍宗的地位極高,僅僅次于長老,擁有極大權利,就是普通嫡傳弟子,遇上這些劍池執事也要敬讓三分。
與此同時,就在這三名劍池執事收住劍光的同時,剛才被圍住猛攻的那團烏云也向內收斂,從中露出三個人的行跡,這三個人全是女子,其中為首一個,穿著一襲黑衣,腰身緊窄,乳臀豐腴,只要稍微看她一眼,就給人一種風少嫵媚的感覺,手中則是虛懸著一口暗金色的小鼎,不斷從鼎口冒出一沽一沽的黑氣,想必剛才那團烏云,就是由此而來。
同時跟在這名女子的身邊,另外那兩個女子也都姿色不凡,身段窈窕,美艷動人,即使跟尹春娘比起來,竟也不落下風,只是氣質不同,春蘭秋菊,各擅勝場。
而張桐這個時候,運用靈符,躲在暗處,看見那兩個女人的容貌卻大吃了一驚,因為這兩個人不是旁人,正是跟張桐有過肌膚之親的天蠶仙娘和紅云仙娘,只不過現在的二人,比之此前,還要更美,多出一種妖嬈嫵媚的氣質,至于剛才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也是因為二人變化極大,身上的氣息,也有所改變,令張桐一時沒認出來。
自從上回在九陽山別過,天蠶仙娘和紅云仙娘跟隨蠱仙玄婆返回疊云洞后,已經將近兩年,沒有再見過面,這時再次看見,兩人的變化極大,不然張桐剛才也不會僅僅感覺到熟悉,而沒認出是她們兩個。
而且更加令張桐沒有想到的,此時二女跟隨另外一名女子,身上所穿的裝束,居然跟再次之前,張桐遇上的那些天邪宗的弟子如出一轍!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天蠶和紅云她們兩個人竟然加入了天邪宗不成?這兩年究竟出了什么變故?還是我認錯人了,只是長得比較像?”
頓時之間,張桐心里疑竇叢生,眉頭也跟著緊緊鎖住,雖然很不愿意相信,但是從那兩人的氣息和容貌,無疑認錯人的可能性是極低的。
“怎么樣?真是熟人嗎?是哪一邊兒的?”就在張桐身邊的尹春娘,似乎感覺到了張桐的情緒變化,不禁有些狐疑,立刻低聲問道。
“是那三個女人,其中兩個是我原先的故交,跟我關系匪淺!”張桐微微的答道:“不過原先她們都是百蠻山疊云洞,蠱仙玄婆門下的散修,卻不知怎么的,現在搖身一變,竟成了天邪宗的弟子了?”
“兩個女人?”尹春娘一聽張桐說是女人,頓時眉梢微微的向上揚了一下,不過現在兩人都在隱形,就算互相僅在咫尺,也看不見對方表情。
就像剛才張桐發現尹春娘陷入回憶的時候,心里生出一種怪異的感覺一樣,尹春娘一聽張桐的熟人,居然是兩個女人,也不知怎么回事,立刻從心里升起一股焦躁的感覺。
如果她自小在書齋看過《西廂記》《孔雀飛》一類的閨中閑書,只要仔細琢磨,便也不難知曉,這種女兒家情竇初開時的感覺。
只可惜尹春娘自小生活在寺廟里,專心修煉,無有旁騖,加之她的性格強橫,有時堪比男子,對于這些常識,卻是一知半解。
以至于遇到張桐之后,從一開始因為修煉劍訣的關系,使她對張桐生出異樣的感覺,直到現在,逐漸變化,似乎兩人之間的感情,也向她原先沒有想到的方向發展了下去。
“嗯?我怎么心亂了?張桐跟那兩個女人認識又怎么樣?”尹春娘隱隱感覺到了自己的心思,卻是有些奇怪,她也想不通,是怎么回事。
大約也是天生使然,上天賦予了尹春娘過人的修煉天賦,同時也在另一方面消弱平衡,使這世間不存在完美的人,就像尹春娘一樣,在修真劍術上,多么驚采絕艷,可遇到感情問題,卻像一個小白癡,既遲鈍,又笨拙!
所幸尹春娘并不是那種死鉆牛角尖的性格,感覺到自己有些奇怪,立刻重新調整心情,很快就把那一絲焦躁的心情平復了下去。
而與此同時,在另外一邊,天蠶仙娘和紅云仙娘還不知道,張桐已經在暗處看見了她們,只是跟著為首那名女子,全都小心戒備,露出嚴峻之色。
“哼!三個妖女!不過好好躲在西北,居然膽大包天,跑來南海作祟,乖乖放下法寶束手就擒,我等師兄弟心地慈悲,留你們一條性命,把你們收為女奴,回到天池好生伺候!否則冥頑不靈,必叫爾等授首!”
天池劍宗那三個劍池執事之中,為首的那一個人,一臉傲然之色,眼中爆射兇光,掃來掃去,冷冷笑道。
隨即話音沒落,在他旁邊,另外一人,也是一臉輕蔑之色,仿佛高高在上,在俯看一群螻蟻,立刻接口說道:“當然你們還可以繼續反抗,不過到了那時可就別怪我們心狠手辣,使出真正實力,就憑你們三個,斷然不是對手,莫要執迷不悟,斷送大好性命!”
“哼!二位師兄,跟這些邪魔之女有什么好說的!能夠給她們機會,到我天池劍宗為奴,乃是她們的造化,若再不聽勸,直接打殺了,帶著信物回去,還能領取一份獎賞!”最后一個劍池執事,大概年紀最小,脾氣也最暴戾,開口之際就要喊打喊殺。
“師弟別急!我看這三個女人,雖是天邪宗的弟子,但是身上魔氣并不太重,想必入魔未深,還能回頭是岸!”說話之間,為首那人,一臉正氣的臉上,忽然露出一絲yin邪的笑容,盯著對面,那種眼神,好像能把衣服穿透似的!
隨后話音微微一頓,又對天蠶仙娘她們,冷冷的道:“你們可想好了,機會只有一次,一旦逼我們出手,再后悔可就晚了!你們不要心存僥幸,你們的修為比我們差遠了,沒有一絲勝算!姜玉貞!就算是你,也剛剛達到第十二重小周天,連武陵少年都未曾列入,難道還想在我三人面前負隅頑抗么!實話告訴你們,剛才只是玩玩,不想傷了你們身子,不然的話就憑你這口黑神鼎如何能夠抵擋,如果我認真起來,一劍就能將其破去,不信你可以試試!”
“耿敬!你簡直無恥!就憑你這種人品,也敢妄稱正派!”頓時之間,隨著那名為首的青年把話說完,那個被稱為姜玉貞的女人,已經氣得臉色鐵青,用手指點,怒聲罵道:“天池劍宗有你們這樣的敗類,看來離敗亡也時日不遠了!況且這里是南海,不是你們的天池,在這還輪不到你們一手遮天!我們天邪宗好幾位師兄都在附近,只要我發出信號,就會趕來支援,到了那時,身陷重圍,我看你還如何囂張!”
“哦?原來還有不少天邪宗的余孽呢!看來這一次你們的動作不下啊!難道上回在郎夏國的教訓還不夠么!”對于姜玉貞的威脅,作為劍池執事的耿敬,也算見過些大場面,對姜玉貞的恐嚇,絲毫不以為意,臉上笑意更濃,哈哈笑道:“吳飛師弟,周河師弟,這個女人冥頑不靈,居然敢威脅咱們,看來非要好好調教不可!”
說話之間,三人同時哈哈大笑起來,仿佛已經勝券在握,沒有一絲意外,狂妄之態,暴露無疑。
而對面的姜玉貞,天蠶仙娘和紅云仙娘,全都又驚又怒,這次她們三人,也是受到雷師兄的邀請,來到南海襄助一臂之力的,只是因為一些瑣事稍微耽擱一下,這才落在后面,現在才趕過來。
卻沒想到,在半路上,居然遇見了耿敬這班人,發現她們所用遁光有異,立刻攔截上來,想要斬妖除魔,回到門派也好討取獎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