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邪大丹?”張桐微微一愣,沒想到蕭靜雅所說的,受用不盡的好處,居然是兩具尸體,同時借助姜梨花的記憶,他也得知了這中天邪大丹的來歷。
因為天邪宗本就是魔道魁首,遵從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所以對于人死后的尸體也不甚尊重,尤其一些修煉到高深境界的高手,圓寂之后,剩下肉身,更沒有入土為安一說,幾乎都要抽取精華,煉成丹藥,澤被后人,從而也就有了天邪大丹的誕生。
這種天邪大丹,乃是天邪宗數一數二的靈丹,已經位列七品,乃是丹中之王,一經腹下,修為大漲,并且能夠持續不斷,發揮藥力,提升修為。
只不過要煉制天邪大丹,必須要抽取一名煉神境界的高手的本源精華,僅是這個限制,就是一道壁壘,畢竟煉神境界的高手可不是大街上隨便一個人就行,即使是武陵少年排名前幾位的人,想要得到一顆天邪大丹,也是可遇而不可求。
這次張桐能夠得到蕭靜雅和鄭文成的肉身,也是他的運道,而且他們二人,修為都已經達到了煉神境界的極限,將來煉成天邪大丹,也是丹中極品,服用之后,修為暴漲,至少十倍,這還是因為張桐現在的修為有限,不能一次把藥力完全發揮出來,不然的話,提升百倍,也是應該。
“好了!事不宜遲!因為鄭文成已經死了,我又被你煉成了器靈,那兩具肉身失去元神之后,必定不能長久抵御風煞侵蝕,再要耽擱下去,恐怕直接毀了!”蕭靜雅不容張桐再問,忙著催動道:“我們能夠心意相通,等一下你按照我的指點,就能破去那個禁制,到時拿到了那兩具肉身,我再告訴你怎樣煉制天邪大丹!”
張桐一聽,心知耽擱不得,萬一真如蕭靜雅所說,那兩具肉身,失去元神后,直接被風煞吹化,可就損失慘重了!顧不得再多說,連忙神念一動,就已出了吞金葫蘆的空間,神念一閃,回歸本體。
“張桐!你沒事吧!”就在張桐醒來的同時,尹春娘立刻焦急的問道,自從剛才張桐被蕭靜雅的元神侵入體內之后,緊跟著鎖骨下面突然爆開,直被炸得,血肉模糊,然后不及眨眼,便又昏死過去。
尹春娘登時嚇了一跳,連忙把張桐抱住,生恐他出了什么意外,尤其剛才面對的還是煉成元神的高手,更加令她,心驚膽戰。
幸虧過了一會張桐便清醒過來,這才令尹春娘大大的松了一口去,連忙問道:“剛才是怎么回事?你沒事吧!”
這時張桐身上,因為蕭靜雅的元神侵入,使他經脈受到的損傷,連同鎖骨上,炸開的傷口,都已經在木靈真功的自行運轉下,散發出草木靈氣,已經修復過來。
不過這一次張桐傷勢不輕,也把他原先積攢在體內的那些木靈之氣全都耗盡,下回再要療傷,不能這樣方便,必須重新吸納草木靈氣了。
“你放心,我沒事!稍微等我調息一下,還用要事再跟你講!”張桐微微的應了一聲,然后從尹春娘的懷里掙扎起來,雖然剛才木靈真功已經修復了他的傷勢,但耗用的真氣和精力,卻不能一下恢復過來。
張桐心里顧念著蕭靜雅所說的那兩具肉身,萬分不敢怠慢,隨著話音沒落,就已靜氣明神,開始打坐起來。
其實這回事出突然,張桐本身耗費的真氣并不多,只是經脈破裂,一些真氣,逸散出來。這時等他剛一入定,立刻感應周圍靈氣,那些散出的葫蘆劍氣,隨著張桐心念,只需微微一動,便又聚攏回來,被張桐重新收回體內。隨即張桐又催動劍訣,按照小周天的路徑,在體內運轉了起來。
本來張桐如此,就是想接著葫蘆劍訣,穩定一下真氣,同時恢復精力,稍微休息一會,再去破解那個禁制。
雖然蕭靜雅說,那個禁制已經在這百年間,幾乎失去作用,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畢竟那個地方曾經囚禁了兩個,達到煉神境界巔峰的高手,張桐此番再去,更要多加小心。
然而就在這時,張桐剛一入定,隨著葫蘆劍訣運轉起來,又是令他大吃了一驚,因為當他神念內視的時候,居然吃驚的發現,體內已經大變了樣,原先阻塞未通的穴竅,全都被生生沖開。
本來張桐在此之前,也只修煉到第七重小周天,體內還有百余個穴竅尚未打通,但是此刻,這些穴竅,居然全都莫名貫通,簡直不可思議!
“這!這是怎么回事?這些穴竅什么時候竟打通了?”張桐難以置信的想道,同時仔細回想,卻是恍然大悟:“對了!定是剛才,蕭靜雅的元神侵入我的體內,沿著經脈,上沖入腦,所走的路徑,就有好幾條穴竅,是我尚未打通的,而她也沒有繞行,直接強行通過。還有我為了阻止他的元神,催動葫蘆劍氣,也是肆無忌憚,來回橫沖直撞,只怕也破開了不少穴竅。只不過當時太過緊急,我集中精神,心無旁騖,沒有注意,這些變故。”
張桐心里暗暗想道,同時也不禁后怕,幸虧他又木靈真功護體,能夠修復肉身,不然的話,經這一回,只怕他體內的經脈,早已經千瘡百孔,再也不堪重負了。
“好險!好險!”張桐默默念道,同時在震驚之余,也是暗自竊喜,連忙催動劍訣,把體內的周天全都運轉一遍,直至四肢百骸,五臟六腑,天庭地閣,幾乎沒有一處遺漏。
“真想不到!這一次遭遇蕭靜雅奪舍,居然令我,因禍得福,直接把體內剩下的穴竅,一鼓作氣,全都打通!現在就只剩眉心的印堂穴沒有貫通,全身三百六十個穴竅,已經打通了三百五十九個,只差一個就等達到十二重小周天圓滿的境界。”
張桐一面高興,一面不停把葫蘆劍訣催動起來,沿著經脈,不停運轉,而且隨著這些穴竅貫通,他的周天循環也愈發順暢起來,唯一美中不足就,就是眉間的印堂穴。
因為蕭靜雅的元神侵入張桐的體內,剛剛上沖到大腦中,就被吞金葫蘆攝去,所以還沒來得及達到印堂穴。
而且印堂穴,作為十二重小周天的終點,也是人體中最重要的穴竅,十分難以打通,如果張桐趁現在,一鼓作氣,將其打通,至少也得花費一個月時間,張桐現在沒有閑暇,只好暫時放棄。
隨著催動劍訣,把真氣運行了幾個周天只好,張桐已經收斂真氣,歸于丹田之內,陡然張開眼睛,卻是一生長嘯,那聲音猶如鶴唳龍吟,足足能夠傳出數百里遠。
連一旁一直在關注著張桐的尹春娘都大吃了一驚,發現張桐,氣勢暴漲,居然在短時間內,直接答道了第十二重小周天的境界。
“張桐!你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打通了這么多穴竅!”等待張桐嘯聲落下,尹春娘立刻上前問道,眼神之中,滿是不解。
張桐現在跟尹春娘已是推心置腹,索性也不隱瞞,直接哈哈笑道:“春娘,你是不知,這一次我竟因禍得福!剛才險些被那個元神奪舍,卻沒想到,意外之間,居然幫我把體內的穴竅全都打通了!現在只剩眉心的印堂穴未通!”
“當真!”尹春娘吃了一驚之后,隨即也是大喜過望道:“元神本就是天地靈氣,加上人體神魂凝聚的精華,進入你的體內,只需微微一掃,就能把淤塞在穴竅內的污濁之氣破去,能夠一口氣打通這些穴竅也在清理之中。甚至我也曾聽說,有一些借助外力修行,只要有煉神境界的高手,不惜法力,鼎力相助,一口氣打通十幾個穴竅的也不少見。只不過這種方法非是正途,就算強行打通穴竅,也造成根基輕浮,將來更不可能達到煉神境界。不過你的情況與眾不同,你早就開始修煉堅決,本身根基扎實,劍氣又極精純,現在一下打通這些穴竅,還更省去許多麻煩,只要好處,沒有隱患。”
張桐微微點了點頭道:“是呀!這一次到時得謝謝蕭靜雅了!要不是她異想天開,想要強行奪我肉身,我也得不到這些好處。這些穴竅幾乎全部貫通,接下來只要稍微花些心思,把眉心的印堂穴打通,就能完成十二重小周天,離煉神境界,又進了一步!”
“蕭靜雅?”尹春娘聽見張桐嘴里提到‘蕭靜雅’的名字,只覺有些耳熟,不禁問道:“是誰?就是剛才想要奪舍的那個元神么?”
“嗯!就是她,原先是個天邪宗的長老!”張桐點了點頭答道:“在百余年前發現了這個古仙遺跡,卻被困在這里了!”
“蕭靜雅!天邪宗的長老!”尹春娘聽到張桐的解釋,不禁眉頭鎖得更緊,忙又問道:“她是不是還有個同伴,叫鄭文成的?”
“對呀!你怎么知道的?”張桐微微一愣,沒想到尹春娘一聽蕭靜雅的名字,居然一下就猜出了鄭文成來。
尹春娘苦笑道:“蕭靜雅!鄭文成!想不到這些年這兩個老魔頭居然被困在這兒了!當初他們一同失蹤,還曾引起一番軒然大,種種猜測,不一而足,有說他們遭到仇家暗算的,有說他們突破瓶頸,已經達到返虛境界,前往海外,靜心清秀,還有說他們已經放下屠刀皈依佛門的,總之什么說法都有,卻沒想到,到了最后,居然被困在了這里!”
“對了!那蕭靜雅和鄭文成人呢?是不是已經死了吧!”隨著尹春娘感嘆了一陣,立刻又問了起來。
“那個鄭文成死了,而且是魂飛魄散!是蕭靜雅下的手,他們之間似乎有深仇大恨,原先蕭靜雅一直隱忍,直至剛才,等了千年,才有把握,一擊斃命。”張桐微微嘆道:“蕭靜雅還活著,不過被我收服了!”
“什么!你把蕭靜雅收服了?”尹春娘開始聽見鄭文的死訊,還能保持冷靜,畢竟被困百年,就算修為再高,也要油盡燈枯,死了并沒什么意外的。
但是張桐說,他把蕭靜雅給收服了,卻著實把尹春娘嚇到了,收服一個煉成元神的高手,這是什么概念,簡直聞所未聞,除非是達到煉神返虛境界的高手,才能做到,其他的人,根本沒有一絲可能。
不過自從跟張桐交往以來,尹春娘對張桐的性格也算十分了解,知道他在這種時候,絕對不會胡謅,既然說了出來,那就必定沒有虛假。
“真的!你怎么收服她的?那可是煉成元神的高手!”尹春娘忙又追問道:“即使再怎么虛弱,也是元神高手呀!就算被你制住了,她也能自爆元神,怎么可能隨便就屈服了呢?”
“這個算是我的一個秘密,春娘就不要問了!”張桐微笑著搖了搖頭,雖然他對十分信任,但是吞金葫蘆的秘密,他還是沒有透露出去,至于尹春娘可能猜測出來,他就管不到了,反正關于吞金葫蘆,他不會輕易承認。
“對了!剛才我從蕭靜雅那得到的消息,她和鄭文成的肉身,還被困在禁制中,那個禁制,經這百年,已經被他們消磨的差不多了,不然他們的元神也不可能從中跑出來,我們正好能夠趁機將那禁制破去,得了他們二人的肉身,煉成天邪大丹,你我一人一顆,據說十分厲害,能令修為暴漲呢!”
張桐在隱瞞了吞金葫蘆的秘密之后,立刻又把話題轉移到了正題上,而尹春娘聰明無比,又怎會不知道,必定另有隱情,才會令張桐心存顧忌,所以她也沒有多問。
隨后又聽張桐提起天邪大丹,尹春娘立刻眼睛一亮,大喜過望道:“天邪大丹!我沒聽錯吧!那可是天邪宗的頂級丹藥,就是他們教中長老級的人物也未必能拿得出一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