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蔚做夢沒想到,自己這個前妻會把這個視若生命符寶貝鬼臉給扔掉,這根本不正常,想當初他們分居,就是因為這個面具而起。
選擇家庭,還是面具,這是當時藍天蔚的原話,而衛無昧也就是現在的清河劍士的答復就是戴上面具拋家棄子。
“你!你真的不要這個面具了!可你當年……”
藍天蔚眼神之中全是不解,緊跟著爆發出來的就是憤怒。
“面具而已,扔就扔了,有什么不可以嗎?”
衛無昧卻毫不在意,淡淡的瞅了藍天蔚一眼,反而露出嫣然一笑。
“我需要一個解釋!否則……”藍天蔚冷冷的道。
“否則什么?兒子已經死了,你還能拿什么威脅我?不過說起來,你還真沒用,這些年兒子跟著你,竟然成了那幅令人作嘔的樣子,難道他隨你?在你骨子里,也是那個德行?”
衛無昧冷嘲熱諷,絲毫沒給藍天蔚這個前夫留任何面子。
而偏偏藍天蔚還打不過她,原先就打不過,現在更打不過,只能氣鼓鼓的忍耐下來,暗暗咬牙,卻是無奈。
“好了,跟你說了也無妨,如今我已經邁出那一步了,達到返虛境界,這個鬼臉面具,自然不用戴了。”
衛無昧淡淡的笑了笑,只是眼神之中,深藏著一抹苦澀。
“不用戴了?真好呀!可惜這個家早就沒了,兒子現在也死了再也回不到從拼了。”
藍天蔚默默的嘆了一聲,露出一臉苦笑,很快又收斂去,似乎下定了什么決心,深深吸一口氣道:“衛無昧這一次給兒子報仇之后,你我就徹底恩斷義絕了,以后形同陌路,再也沒有瓜葛,想必這也是這些年來你一直期盼的結果,現在你得到了,可以徹底解放,沒有任何羈絆,去追求你的劍術。”
“嗯?”藍天蔚的話讓衛無昧不禁皺了皺眉,互相四目對視似乎想看出什么,可惜藍天蔚的眼神堅定無比,沒有一點動搖,好像是鐵了心,最后她也只能點點頭道:“這樣也好,你也可以解脫了這些年是我拖累你了。”
衛無昧幽幽嘆了一聲,隨即又打起精神不再說這些事兒,轉而問起了藍槍被殺的事情。
“你說什么?竟然不知道槍兒是被誰殺了?”
等知道來龍去脈,衛無昧也是怒了,驚聲叫道,音調極高,好像要把房頂都掀起來似的,這是真正的返虛境界的高手,氣勢爆發出來但凡在場之人,包括藍天蔚在內,全都噤若寒蟬仿佛墜入冰腳。
“好了,剛才是我失態!你再仔細說說,到底怎么回事?”
直至過了半晌,衛無昧才冷靜下來,收斂氣勢,接著問道。
“是!”在場的幾個藍天蔚的手下,剛見識了自家前任主母的厲害全都不敢怠慢,就把當時情況快速講了一遍。
“這么說,對方竟也是一個劍術高手嘍?竟然在數百里外,操縱飛劍,刺殺奪命,單是這一手御劍的本事,就不是等閑之人能比擬的!”
衛無昧冷靜下來,已經恢復睿智,在沒有沖動叫喊。
“你說下一步該怎么弄?現在連仇人都不知道是誰,又怎么報仇?”
藍天蔚有些無奈的問道,他實在是沒辦法了,本來組建藍江派,這一大攤子事兒,就已經夠讓他頭大了,卻沒想到,突然之間,兒子又莫名其妙的死了。
“哼!這有什么難的,既然不知道是誰干的,索性就把槍兒的仇人,或者跟槍兒有沖突的人找出來,全都殺了,一個不漏,不就得了嗎?”
衛無昧想了想,然后一臉輕松的回答,仿佛想到了多么絕妙的主意似的。
“瘋子!”這時藍天蔚千一的回應,不過他倆過日子過了好幾百年,互相之間,也習慣了。
衛無昧被罵了一聲,也沒露出怒意,直接反問道:“那你有什么法子,你說說,要有理,就聽你的,要事沒有道理,就照我的辦法。”
藍天蔚搖搖頭道:“我現在沒有什么辦法,但是你的辦法絕對不行,我現在奉命正在組建藍江派,正是關鍵時候,絕對出不得錯,否則天邪宗那邊絕對饒不了我,要事按你說那么干,必定引起軒然大波,還會牽涉到我,萬一壞了大事兒,連你也吃罪不起!”
衛無昧雖然有時看起來有些瘋癲,但是她的心里跟明鏡一樣,知道藍天蔚所說的也有道理,隨即忽然想起另一個辦法。
“對了,既然不能都殺了,我們去找警幻仙娘問問如何?不過花費多少可得你出,我可沒那些閑錢,被那個娘們忽悠。
“好!就這么辦!錢我出,讓警幻仙娘推算出到底是誰殺了槍兒,可事先說好,你不能亂來,否則我也不去了。”
藍天蔚一聽警幻仙娘的名字,還微微有些遲疑,但是后來,想了一想,也沒有別的辦法,但不管則么樣,總比讓衛無昧大開殺戒,弄得震動天下,盡人皆知,來的穩妥。
而且,請警幻仙娘推算的價格雖然很貴,但是這一次組建藍江派,他也從中得了不少好處,出這點錢,他拿的起。
所以,在思忖半天之后,藍天蔚還是決定使用這個辦法。
隨后,兩個人達成一致,更也迫不及待,離開天目山,指望西北方向,一座名為‘問仙閣’的地方飛去。
這個‘問仙閣’位于西南腹地的大蟒山,也是一個相當有名的地方。
而這個大蟒山的問仙閣之所以出名,卻全是因為一個人,也就是在此之前藍天蔚和衛無昧提到的那個警幻仙娘。
要說這個警幻仙娘的修為也不算太高,只有元嬰五重,跟張桐差不多,但她卻是天下間少有的,天生擁有‘時間天賦神通’的天才跟之前張桐所見的龍天一和天魔媚女一樣,只不過這個警幻仙娘的天賦神通是趨近于時間的,能夠窺破時空,逆轉陰陽,看見過往。
而且,在當初年輕時候,藍天蔚也是青年才俊,還曾在衛無昧和警幻仙娘之間有過那么一段不為人知的曖昧,這也是藍天蔚特意警告衛無昧不許胡鬧的原因。
等兩個人來到問仙閣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根據定的規矩,這問仙閣每月只開三天,每天只開兩個時辰,到了現在,已經關門。
不過衛無昧卻根本不管,直接上去就叫道:“周金蘭快出來,我跟天蔚來看你來了!”
本來問仙閣的侍女小廝還想上去阻止可是一聽衛無昧一下叫出自家主人的閨名,便知定是關系不同尋常的舊友,也不敢造次,更不敢攔著,只能眼看著衛無昧帶跟藍天蔚,一前一后,走了進去。
“赫!今天可是稀客!”隨著衛無昧的話音沒落,就見那個問仙閣的迎客大廳里面已經走出來了一個身穿一身宮裝的雍容女子,臉上帶著笑容,卻微微有些假故作熱情,迎了出來,尤其在見到衛無昧時,毫不示弱,對視過去,兩個人的眼神仿佛都能擦出火花。
“那破面具終于舍得摘了?”警幻仙娘趁勢挖苦一句,隨即又望向了藍天蔚笑呵呵道:“天蔚,我記得你們不是分開了嗎?難道舊情復燃又扯上了一腿?”
“哼!周金蘭,你少說風涼話,這次來時找你有事兒,槍兒讓人殺了,你給看看是誰,我們好去報仇。”
衛無昧心直口快,尤其跟這個宿敵,更是懶得虛與委蛇。
警幻仙娘卻是一愣,又看看藍天蔚凝重的神色,便知并不是玩笑,況且就算是開玩笑,也不會拿自己兒子死活來亂說吧!
警幻仙娘不由得皺了皺眉,然后也沒多考力,直接就答應下來“好吧!怎么也是多年的老關系了,我就破例幫你們算一卦,不過費用可不能少!”
說話之間,警幻仙娘就從她腰間的寶囊中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龜甲,還有幾枚銅錢,放在手里,往內一拋,登時“嘩啦嘩啦”的銅錢撞擊龜甲的聲音,還冒出了一團金光,散發出一股神秘無比的氣息,那就是時間天賦神通的力量,真正使警幻仙娘有窺破古今的能力。
“怎么樣?看見是誰了?”
衛無昧是個急性子,尤其此事關系他兒子的仇人,更令她迫不及待了,剛等警幻仙娘收住了神通,立刻問了起來。
誰知,這個時候,警幻仙娘的臉上卻露出了幾分古怪和凝重的神色,然后搖了搖頭道:“對不起,這個人我算不出來。”
藍天蔚和衛無昧頓時一愣,雖然因為種種原因,使得三人之間的關系,顯得有些怪異,但是無論如何,警幻仙娘也不會在這種事上推托。
“怎么回事兒?對方來頭很大,還是別的什么原因?”藍天蔚也急著問起來。
警幻仙娘搖了搖頭道:“你們也都知道,我這算法的原理,就是憑著我的天賦神通,按照一些玄術、命理、氣運,最后才能得出結果,卻不可能憑空看見過去未來。剛才根據你們描述,還有槍兒的命理,我打算反推兇手,可是就要命理線漸漸匯累,即將展現出兇手的時候,卻被一種非常強大的力量給屏蔽了,顯然對方身上帶有一件強大的法寶,能夠截斷我的命理線,所以我也無能為力。”
“什么法寶,竟有這樣厲害?”
衛無昧和藍天蔚一聽,全都吃了一驚,要知道警幻仙娘的天賦可是相當厲害,等閑法寶全都無視,至少也得煉制五十重禁制的法寶,才能稍微影響,而徹底屏蔽掉,在那豈不是至寶一級的東西!
這個時候,連衛無昧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哪怕是她現在已經突破瓶頸,達到了返虛境界,也沒有一件煉制了六十重以上禁制的至寶,更可見得,其中珍貴。
“竟然身懷至寶!究竟會是什么人呢?”衛無昧苦苦思索,忽然靈機一動,眼睛一亮,忙又說道:“對了,天蔚,這段時間,槍兒都跟什么人發生了沖突,你仔細想想!”
然后,又對警幻仙娘道:“金蘭,你看這樣,待會我們選出兩三個最可疑的,你再推算一下,畢竟在這世上,沒有平白無故的怨恨,對方既然來殺槍兒,定是對槍兒恨之入骨,只要找到這樣的人,如果也受法寶屏蔽,那多半就跟兇手有關無疑了!”
藍天蔚和警幻仙娘一聽,全都明白衛無昧的意思。
最后經這一試,也理所當然的把目標鎖定在了蠱仙玄婆師徒三人的身上。
“這三個人是誰,槍兒怎么會她們牽扯上了?”
衛無昧見到三人畫像,竟是三個漂亮女人,不由得皺了皺看頭。
“嗯?怎么會是她們呢?”藍天蔚對最近藍槍正對天蠶仙娘逼婚的事兒也有所耳聞,不過他也不是什么好人,而且手頭事兒忙,更懶得去管兒子,只是想不通蠱仙玄婆這師徒,究竟跟什么高人牽連上了,居然給他兒子帶來了殺身之禍。
“哎!還能怎么樣,看上了人家閨女,想給禍害了唄!”
藍天蔚有些無奈的回答,心里也是怨恨自己兒子把爭氣,有什么愛好不行,偏有那丟人愛好,不然以自己兒子的條件,什么樣的女人不得主動往上貼靠。
“不管怎么樣,先把這三個賤人逮住再說,再慢慢逼問出罪魁禍首。
衛無昧也不是那種幫理不幫親的人,明知里面來龍去脈,也懶得去計較什么,只想先給兒子報仇,然后一了百了,便可心無旁騖,繼續追求劍道。
只可惜,最后這條線索也讓人失望的斷掉了,等藍天蔚和衛無昧從問仙閣離開之后,藍天蔚直奔天邪宗去,打算去禁印堂,把天蠶仙娘師徒三人的禁印都找出來,然后直接催動,便可找到本人。
至于衛無昧,則先回天目山去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