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張桐的心里萌生出一股警兆。
而且這一次不同以往,這種警兆非常強烈,仿佛能夠危及他的生命。
張桐的心頭陡然一顫,頓時令他咦了一聲,趕緊飛身而起,想要遠離海面,還有那個不知什么來歷的巨大鐵球。
“哈哈哈!”就在同一時間,一陣笑聲,傳達過來:“張桐!來到了這里,你還想跑嗎?”
“什么!這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張桐一聽,陡然一驚,卻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人,竟然知道他的名字,而且看樣子,并非是偶遇,而是特意再次埋伏等他上鉤。
“什么人!”張桐叫了一聲,心中更加小心,同時連連催動法力,速度更快,沖天而起。
卻沒想到,還沒等他飛出多遠,一股更加強大的吸力跟著傳了過來,一下將他攝住,好像一只無形的大手,一把抓住了他,死死不肯放手。
“不好!好大的力量!”張桐感覺到,那股力量之強,幾乎令他不能抗拒,連飛劍遁光都變得舉步維艱,好像陷入了流沙水銀一樣。
頃刻之間,張桐的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他現在的修為已經達到了返虛境界,煉成一朵法花,法力精純,非常了得,等閑煉成三花聚頂的高手,也未必能比他法力更強。
再加上,此刻他催動劍遁光芒,更是煉制了八十一重禁制的赤霄劍,兩相結合起來,產生力量,可想而知,現在卻生生被人攝住,究竟是遇到了什么高手!
如果是普通返虛境界的高手,遇到這種情況,早就跌落下去,撞在那個巨大的鐵球上,直接粉身碎骨,靈魂都要摔碎。
“誰!是誰!”張桐趕忙催出世界之樹,借助整個空間世界的力量,總算把身形穩住,然后小心戒備,回身大聲叫道。
張桐心知這次定是遇上了強敵,萬分危險,危及生命,他不得不小心應對。
而且,面對這種情況太古石門并不足以作為依憑,甚至在某種情況下,反而成了累贅,如果輕易亮出來,非但無濟于事,還會引來更大危險。
所以,張桐遇到這種情況,也沒立刻放出太古石門,而是先用赤霄劍和世界之樹護身。這兩樣東西雖然也都非常珍貴,但是相對起來,比之太古石門,還不在一個層次。
“張桐,你不認識我,但是我認識你!”
張桐的話音沒落,一個聲音從下面升騰起來,跟著人影一閃,速度竟然奇快,直接出現在了張桐的面前。
這是一個身材非常高大的男子,穿著一襲黑衣,面龐白皙,非常年輕,但是給人的感覺卻帶著一股暮氣沉沉的氣息,好像一個垂暮老人,活了不知多少歲月。
“你!你是水猿一族!”
張桐見到這個人,雖然不認識,但心中感覺,卻陡然浮現出一個念頭。
“不錯!小子,算你還有幾分見識。”那個人淡淡笑了一聲,同時也在打量著張桐:“張桐,你的名字我早就聽說了,曾經在南海殺死我數名族人,后來又把我水猿一族重新出世的消息傳揚出去,令我族大業受阻,實在罪大惡極了!”
“我族早就已經下了絕殺令,要徹底將你殺死,只是我沒想到,短短幾年時間,你竟突飛猛進,修為節節攀上,達到了現在這種程度,非得我親自出手不可了。”
這個黑衣人淡淡的說道,語氣之中絲毫沒有煙火之前,仿佛根本不是來殺張桐的,只是跟一個一般的熟人聊天。
“你是什么人,就算要殺我,也要報出名頭來吧!”張桐皺了皺眉問道。
“你問我?”那人笑道:“我乃是水猿一族的大尊主之一,我的名字叫滄山。”
“滄山尊主!”張桐一聽,心中微微吃了一驚,這個滄山尊主的名頭,他竟然也曾聽說過!
乃是當今水猿一族七個大尊主之一,實力強橫無比,達到合道境界,據說當初曾經以一人之力,斬殺百萬水族叛軍,威名赫赫,鎮壓四方。
“該死!怎么遇到了這個家伙!”
張桐心里暗暗叫罵,當初他雖曾跟壞了水猿一族的事,可他只是一個小蝦米,名不見經傳,都不值一提,卻萬萬沒想到竟然引來了滄山尊主這樣的高手關注。
合道境界的高手!就算張桐現在使出全力,把太古石門和赤霄劍還有別的全部法寶全都亮出來,也沒有一點勝算,只能乖乖等死。
兩個人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一個是螢火之光,一個是皓月當空,張桐連反抗的心思都沒有,只能靜觀其變,或許還有希望,能夠借助別的手段脫身。
“你怎么找到我的?我雖然自認在同輩之中也算翹楚,但是對于你這種合道境界的高手來說,卻是不值一提的小蝦米,你為什么會關注我?”張桐微微定了定神,保持能靜,不疾不徐,緩緩問道。
“小蝦米?”滄山尊主笑了笑道:“你你還真是謙虛呀!如果按照修為,你的確是小蝦米,但是你干的那些事情,一樁樁,一件件,可沒有一個是小蝦米的所為,還有你身上的法寶,別的且也不說,單是這口飛劍,就是一件難得一見的至寶,已經煉制了七十重禁制吧!”
滄山尊主雖然修為強悍,但是對于張桐的實力,仍然顧忌有些不足,就比如這口赤霄劍,他雖然知道這口飛劍是一件大有來頭的至寶,卻并沒看出已經禁制圓滿,達到八十一重。
否則,他也不會這樣淡定了,早就沖上來殺人奪寶,把這口飛劍占為己有了。
一口禁制圓滿的法寶,其價值幾乎不下于一件先天至寶,因為先天至寶是有數的,而這種后天至寶,達到這種程度,也已到了極致,在某種程度上,已經不次于先天至寶了。
不然的話,當初東華大帝也不會選擇赤霄劍作為隨身佩劍了。
張桐看了看手中的赤霄劍,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罷了,現在這種情況,你為刀俎,我為魚肉,憑我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反抗,要殺要剮,你就說吧。”
張桐非常光棍,仿佛真的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向前一步,把手一背。
“哦?已經束手就擒了?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呀!”那個滄山尊主冷笑一聲道:“自從你出道以來,所有經歷我都研究過了,你的性格堅韌,而且運氣不錯,每每遇到兇相總能逢兇化吉,怎么這次這樣輕易就俯首認輸了?”
張桐聽他說完,也不置可否,只默不作聲。
這個滄山尊主見他如此,便又微微一笑:“你不想說就算了,反正不管你有什么陰謀詭計,我自會一力破之,將你擒住,帶回族中,自會有許多辦法整治你。”
說話之間,滄山尊主的體內,法力陡然爆發了出來。
頃刻,張桐感覺自己好像被一座大山給壓住了,無論怎么催動法力,都不能掙脫開。
而且與此同時,一股他前所未見的力量,竟然突破他的護身罡氣,想要直接侵入他的體內!
如果一旦被外人法力侵入,那么張桐也就真的完了,這也是修真之人的大忌,除非是雙修道侶,否則外人法力侵入,簡直就是滅頂之災。
然而,即使到了這種情況,眼看生死之際,張桐也沒有動,更沒有魚死網破,直接亮出太古石門跟滄山尊主拼命。
“怎么?你還不使出全力掙扎嗎?你在等誰來救你嗎?”
這個時候,滄山尊主也看出了張桐的心思,不禁冷冷笑道,露出嘲弄之色。
“我勸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把!這一次絕不會有任何人能夠就得了你,你的氣數已盡,徹底完了,沒有轉機。”
說話之間,滄山尊主的法力再次向上提升,一股強大的氣勢狠狠傾軋過來,就要直接把張桐鎮壓,將其生擒,捉拿回去。
就在這萬分危急的關頭,突然之間,風云變化,竟然從天而降一道金色劍光,電也似的,飛落下來,正好擋在了張桐的身前。
只見那道劍光微微擎動之間,竟然釋放出一股前進無比的鋒銳之前,直接把滄山尊主的法力給一下震退了!
“誰!竟敢暗算本座!”
滄山尊主登時吃了一驚,臉色一變,大聲叫道。
“滄山尊主,千年沒見,別來無恙呀!”
一個溫和飄渺的聲音傳達過來,緊跟著就在張桐的身邊,出現了一個人,一個僧袍女子,長得竟是極美,比張桐見過的所有女子,包括尹春娘,聞婧真在內,也都不及這個女子美艷動人。
可偏偏這樣一個女子,竟然傳了一身僧袍,顯然是個佛門的出家人,實在暴斂天物,叫人扼腕嘆息。
“什么!是你!”
顯然,滄山尊主也認識這個女人,見到她一出現,立刻叫了起來,同時眼神之中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幾分忌憚戒備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