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
這才是真的噩夢!
聶彥不敢相信,自己親眼見到的事情——陳彬用絕天冰焰的劍氣,將那五根圓柱形的柱子,雕成了美女的雕像!
金系平臺上的雕像是一個手持長槍的美女,看輪廓和梳著馬尾的林薇有幾分神似,水系平臺上的美女呈美人魚坐姿,抱著一只大大的水瓶,火系平臺上的美女則長發上挑,手心里燃著一團火焰……
聶彥不想再看下去了。
陳彬做到的這一切,根本無法概括!
什么操作,什么技術,這一類的詞語都顯得太蒼白了。
如果一定要聶彥想出一個形容詞來,他只能想到兩個字——神跡。
劍戰主神所創造的,神跡!
那張截圖里,除了絕天冰焰那個賬號屬于他之外,那些神跡,全都與他無關!
陳彬又彈出賬號卡,起身,也扔給了聶彥。
就好像他打出這樣的神跡,同樣是隨手而為一樣!
聶彥下意識地接住自己的賬號卡,不會說話了。
如果說前兩張圖,陳彬還只是在展示什么叫深入研究地圖,那么,最后一張地圖,就已經顛覆了聶彥對陳彬這么多年的認知!
聶彥這才發現,他從來沒有了解過陳彬。
一直以來他眼中的陳彬,都是個以贏比賽為目的的選手,一個以帶隊拿冠軍為目的的隊長。
所以,陳彬無論是在公開場合還是在私下,都沒有很刻意地去秀過他的操作!
可他沒秀過,不代表他沒有。
“收好它,以后,你再想問什么叫浮于表面了,看看它就行了,不用再來找我。”陳彬指了指那張截圖,然后又道。“對你,我沒什么好道歉的了。”
浮于表面……
原來這就是浮于表面!
聶彥是用60分的實力,強行去表現出90分的水準,當然浮于表面。不堪一擊。
真正的主神要做到的卻是用200分的實力,做到100分的表現,只有這樣的實力,才能稱得上千錘百煉、爐火純青!
如果從表面上看,雙方實力的差別,也不過就是10分的差距。
可實際上真的要追溯下去,揭開虛假的表象所沉淀的實力,差距就是天差地別了。
所以,陳彬所做的一切,對于聶彥來說。才會被看作是神跡!
“既然你覺得我并不優秀,那為什么你要……”聶彥猛地抬起頭,一雙憤怒的眼睛看著陳彬。
雙方實力的差距,陳彬今天絕對不是第一天知道。
聶彥浮于表面的打法,陳彬也不是第一次說。
可是。既然陳彬早就知道聶彥的真正實力就只有60分,可他為什么要一路把他推上九尾狐繼承人的位置?
難道就只是為了把他再摔下來?
“聶彥,”陳彬認真地看著他,“你記得,你入隊的時候,說的話嗎?”
“……”聶彥的身子抖了一下。
“我聶彥,此生不與九尾狐為敵!”陳彬一字不落地重復了聶彥的話。雖然,這句話已經塵封了好幾年。
此生不與九尾狐為敵!
哪怕是當時九尾狐一號位劉立凱,都絕不可能說這句話。
因為,這句話等同于斷絕了一個職業選手以后的職業道路。
為什么陳彬會為這一句話,而看重并不算特別出色的聶彥?
因為,唯一心里同樣存著這句話的。只有陳彬。
當時的九尾狐,即使是陳彬并不擅長且也沒有立場,和戰隊的投資者胡暉對峙,他也從來沒有起過離開九尾狐的心思,因為。他此生,不會與九尾狐三個字為敵!
“九尾狐未來的隊長,可以是死腦筋,也不一定非要堅持團戰型戰隊的路線,但是,他一定是一個為了九尾狐三個字,可以改變自己,可以真正付出的人。”陳彬的每個字,都說得很慢,“我以為你是,可你一天天地在向我證明,你不是,無論是在賽場上還是賽場下,你所做的,都是同一件事——浮于表面!”
潛藏在平靜外表下的狂傲,不服輸卻并不虛心的性格,自我意識遠遠超過隊長責任的聶彥,又怎么可能是一個適合的九尾狐隊長?
聶彥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九尾狐三個字,對于他來說真的有那么重要嗎?
不,沒有!
陳彬看得一點都沒錯。
聶彥所要的是九尾狐三個字帶給他的榮譽和追捧,而不是九尾狐本身。
從一開始九尾狐對于陳彬,和對于他來說,意義就不一樣。
所以,之后他以被背叛的理由食言,肆意地去做各種突破自己底線的事情,他都沒有在意,其實,那并不是因為背叛,而是因為,九尾狐對他本來就沒那么重要。
“這些話,你有好好跟我說過嗎?”聶彥哼了一聲,聲音卻不自主地弱了下來。
“你有什么資格要求我好好跟你說?”陳彬聳了聳肩,抓起雪糕的袋子,“哎喲,今天浪費太多時間了,我還有事。”
直接下逐客令了。
那么多年之前的事情,現在如果要爭吵起來,各說各有道理,聶彥攥著手上那張截圖,也沒力氣爭辯了,裝好自己的賬號卡,站起來就離開。
陳彬趕緊拎著雪糕的袋子出去,沿著房間號敲響文素問的房間的門。
敲了大概十幾聲,文素問才出來:“怎么了?”
“哦,你在啊,太好了太好了。”陳彬趕緊溜了進去,將雪糕的袋子放在文素問的桌上,“我還以為你去現場了。”
“我回來換身衣服,你來晚一點我就過去了……”文素問拿起袋子里的雪糕,“你沒那么好心主動拿吃的過來,有什么事,說吧?”
“沒什么大事,就是雪糕吃多了,牙疼,”陳彬捂著臉道,“這筆賬要算在方塵秋頭上。”
“呃?”文素問奇怪地回頭掃了他一眼,“邏輯君何在?”
陳彬的腦袋里整個跳躍的思路是,因為他看方塵秋的比賽時,不小心咬斷了雪糕的棍子,于是牙疼了,但他不想讓文素問知道這么囧的過程,所以略過了這一段,直接說雪糕吃多了牙疼……
文素問顯然也不準備深問了,回臥室去給他找藥。
“啊,掉了……”文素問在里面發出一聲驚叫,“這雪糕怎么都快化了?”
“咳咳,”陳彬一臉的無辜,“這個也不怪我,這筆賬要算到……就算到聶彥頭上好了!”
“聶彥?”文素問聽到這兩個字顯然很意外。
“是啊,他來找我興師問罪。”陳彬攤開手,“好笑吧?”
“呵呵,呵呵呵呵。”文素問已經找出了藥,拿出來遞給陳彬,跟著很沒誠意地笑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