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健岳這次來泰國總共有兩個目的,一是為了跟白龍王見一面,二是為了在大哥林健名性.愛錄像帶曝光之后將這事與自己撇清關系。
現在白龍王不肯見他,掌握那盤錄像帶的家伙又神秘失蹤,諸事不順的林健岳帶著十分郁悶的心情返回曼谷市區酒店,路上怎么也想不明白這其中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同樣郁悶的人還有林健名,他一開始還滿懷期待的以為林宥倫會給他出什么高明的主意,沒想到卻得了一個“身前盡孝”的籠統回答,心里好不失望。
“林先生,你說的這個辦法我早就試過了,沒用的,我老爸他根本不吃這一套。”一想到自己每次回家想要討好父親,換來的卻是對方一副冷冰冰的態度,林健名就忍不住搖頭苦笑。
出現這樣的結果,并不是林白欣偏心,怪就怪林健名自己不爭氣,以前荒唐事做太多,以至于讓林白欣對他徹底失望。
正常情況下,林健名想要扭轉自己在父親心目中的形象是不可能的,但林宥倫卻知道過兩年會有一個極好的機會,如果林健名能夠抓住,未必不能扭轉乾坤。
“林公子,如果未來的某一天,你父親在香港以外的某個地方惹上了一場官司,在案情調查結果出來之前被限制出境,甚至可能會被判刑,而這時候你面臨兩個選擇,一是留在香港主持大局,趁機將家族產業更多的權利抓在手里,還是會不顧一切的去陪伴你父親。和他一起共渡難關?”
“這得看情況。如果案情真的嚴重到林先生你說的那種地步。我過去也起不到什么作用,還不如……”
林健名話還沒說完,林宥倫直接就打斷了他。
“如果真的出現這種情況,林公子記住我的話,一定要去陪你父親共渡難關,而且態度要十分的堅決,不能有一點的猶豫!”
“可是……”
林健名剛張口,林宥倫跟著就接上一句:“沒有什么可是。林公子記住我的話就是了,因為這是你唯一翻盤的機會。”
“林先生,你不會是聽說了什么消息了吧?”林健名反應再遲鈍,這個時候也意識到林宥倫可能是在暗示他某種訊息。
“我為什么會這么說林公子就不必知道了,反正你只需要記住,如果這件事真的發生了,一定要搶在林健岳之前趕到你父親身邊,然后想盡一切辦法阻止林健岳也跟過來。這期間你們父子可能會受一些委屈,但只要熬過最開始的一段時間,后面事情就會朝著越來越好的方向發展。而這件事之后,你父親對你的觀感絕對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言盡于此。林公子好自為之!”
在林宥倫印象當中,林白欣未來數年內將會在臺灣惹上一場官司,而事情的起因是林白欣在臺北縣前“地政局長”莊育焜指點下,平價購入冇臺北縣三峽鎮一塊工廠用地,后來“臺北縣政府”公布落實臺北大學特定區土地計劃,該地塊地價大升,林白欣從中獲得了大約八億元臺幣的土地補償,而莊育焜也獲得了超過億元臺幣的報酬。
和林健名見面之前,林宥倫特意讓人去查了相關的情況,林白欣兩年前確實在臺北買了一塊地,最近剛剛被臺北政府征用做大學區土地,所有的信息都和林宥倫記憶中高度吻合,也就是說這樁舞弊案現在已經發生,只不過還沒有被調查。
林宥倫很清楚的記得,在97香港回歸之后,這件事才被臺北調查處揭發,當時在臺灣出席金馬獎的林白欣隨即就被扣查,第二天就被押至土城“看守所”。
期間林白欣多次申請回港被拒,直到一年后香港特區政府介入斡旋,臺北地方法院判林白欣行賄罪成立,判刑三年兩個月,增加保釋金至四千萬元新臺幣,準他保釋返港排期上訴。
這宗轟動一時、行賄金額創下臺灣司法史最高紀錄的臺北大學土地舞弊案發生在香港回歸不久,因為涉及到大陸、臺灣之間復雜的政治博弈,調查進展十分緩慢,林白欣被扣押在臺灣差不多一年的時間,期間甚至很多人都認為他會在臺灣被判入獄。
林白欣返回香港后曾言及此事,說這是他一生最大的恥辱,而他能夠熬過來,多虧有兒子林健岳的陪伴鼓勵,不久之后,林白欣就宣布林健岳作為自己的接班人,立下遺囑將家族產業的繼承權正式交付。
林宥倫曾仔細研究過林健岳發跡的歷史,最后得出一個結論,林白欣被扣押在臺灣期間,林健岳的種種表現是他能夠擊敗林健名成為家族產業接班人的關鍵,既然已經和林健岳結下了難解之仇,林宥倫當然不會再眼睜睜的看著他順利成長起來。
扶持林健名取代林健岳成為林氏家族接班人,正是林宥倫計劃中至關重要的一步。
在回去的路上,林宥倫將自己的計劃有選擇地告訴了林智玲,然后林智玲卻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你就不擔心爛泥扶不上墻嗎?林健名這人風評向來很差,私生活混亂不堪,即便沒有這次錄像帶的事情,他在林白欣心目中的形象估計也好不到哪里去,而且拋開這個不談,論能力他和林健岳也不在一個水平層次上,會把家族產業交給這樣一個碌碌無為的兒子,林白欣應該不會這么糊涂吧?”
“這件事成則好,不成也沒什么關系,哪怕是林健名和林健岳一起成為林氏家族產業接班人,也好過林健岳一人上位。”
聽完林宥倫的解釋,林智玲露出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你的意思是讓林健名和林健岳鬧不和,這樣林健岳就沒辦法再騰出手來找你的麻煩?”
“不怕狼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林宥倫嘴里冒出了一句林智玲從來沒有聽過的話,眼神也變得無比的堅定:“林健岳本來就是我的手下敗將,現在我再給他送去一位豬隊友,你覺得他以后還會有資格和我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