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你說的是蛇還是蟒。”左登峰跟出飯館出言問道,蛇和蟒看似相同,實際上有著本質的區別,毒蛇是火性的,而無毒蟒是陰性的。
“毒蛇。”鐵鞋并不回頭。
“在哪兒。”左登峰快走幾步與鐵鞋并肩。
“不遠,就在那邊山巒里,不到一百里。”鐵鞋伸手指向西方。
左登峰聞言沒有再問,此時二人路過了一家鋪子,這間鋪子是左登峰出事之前給地主家的丫鬟買的,他只是在外面瞥了一眼,并沒有駐足,也沒有進去。
河南此時是日占區,幾乎每個縣城都有鬼子駐軍,此處縣城有一所鬼子的醫院,路過那所醫院時左登峰停了下來。
鐵鞋見左登峰駐足不前,也隨之停了下來轉頭看著他。
“槐樹嶺離這兒有多遠。”左登峰沖鐵鞋問道。
“槐樹嶺是個鎮子,好像也在西邊,你問這個干啥。”鐵鞋疑惑的問道。
“你去西邊等我,我進去把這些鬼子殺了。”左登峰沉吟片刻出言說道。
“不好,不好。”鐵鞋聞言連連搖頭,伸手指著醫院院子里那些傷兵“要殺鬼子咱去找全活的,這里頭都是些缺胳膊少腿兒的。”
“我進去搶點兒東西,你不能跟著,不然他們會找少林寺麻煩的。”左登峰擺手說道。
“不怕,我可以蒙著臉。”鐵鞋也很討厭鬼子,歸根究底還是上次藤崎正男等人率眾闖入少林寺脅迫他們令鐵鞋記仇了。
“你的光頭怎么辦。”左登峰出言笑道。
“也蒙上。”鐵鞋探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你提著老大,別人還是知道是你呀。”左登峰伸手指了指籠子里的老大,老大最近一段時間過的可能挺郁悶,一直無精打采的蜷縮著,不過也難怪,一只地支被關進鳥籠心情肯定不會好。
“你去城西等我,我一會兒就到,等下次殺手腳健全的鬼子你再動手,這些殘廢我來對付就行。”左登峰給鐵鞋扣高帽子。
鐵鞋聽左登峰這么說,這才放棄了與之一起動手的打算,提著老大沿著街道向西去了。
左登峰估摸著鐵鞋走遠,便自街頭拐角走了出來,帶著十三向鬼子醫院走去,醫院門口有站崗的鬼子,見到左登峰走來,立刻晃著手里的步槍讓他滾開。
左登峰對鐵鞋是很有耐心的,但是對于這些鬼子他懶得多費口舌,身形連閃接連四拳,直接將門口的幾個鬼子打死,這樣的對手也犯不著使用玄陰真氣。
將鬼子打死之后左登峰直接走進了醫院的院子,院子里有不少鬼子傷兵在曬太陽,見到左登峰和十三兇神惡煞的走了進來紛紛蹦跳躲避,左登峰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來殺人的,穿過院子徑直走進了醫院的小樓,一樓是病房,左登峰檢查過后隨受掀了兩張床單上了二樓,二樓是藥房和手術室,是存放藥品和做手術的地方。
這里也有四肢健全的鬼子和兇悍的醫生,這些人就由十三對付了,左登峰鋪開床單將藥柜里的西藥紗布等物全部包進了床單,轉而走到手術室打跑醫生,將做手術的刀鉗鑷子等工具也給包走了。
“mo,xi,kmo,xio”左登峰走出手術室之后,走廊里的大夫沖他喊道,意思是左登峰帶走了儀器他們沒辦法給病人做手術了。
左登峰轉身看了那大夫一眼,抬手自床單里拿出一件工具扔給了他,轉身帶著十三下樓,樓上傳來的巴嘎令左登峰忍不住壞笑出聲,他留下的工具是把錘子。
醫院應該有一個小隊的警衛,剩下的鬼子已經在院子里埋伏好準備阻擊他,此時左登峰已經不怕步槍了,確切的說他是不怕開槍的人,他不能躲過子彈,卻能讓這些人沒機會開槍。
埋伏在外的鬼子眼見左登峰出來,本想開槍卻發現左登峰已經不在門口了,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左登峰給踢飛了。
左登峰將鬼子殺凈,提著兩個白包大搖大擺的出了醫院,帶著十三向城西走去,他沒有凌空而行,跑了不算本事,讓鬼子不敢來追才是能耐。
也不知道是鬼子反應太慢,還是發現了他而不敢追趕,總之他沒有受到鬼子的追堵,反倒是街道上的行人和商販有不識時務想來找茬搶劫的,對于這些人,左登峰并沒有制止十三伸爪子。
“這些東西有什么用。”鐵鞋好奇的扒開布包看了里面的東西。
“給八路的,走吧,帶我去槐樹嶺。”左登峰沖鐵鞋說道。
“阿彌陀佛。”鐵鞋聞言雙手合十誦佛,轉身帶路。
槐樹嶺離這里不遠,是個很小的鎮子,左登峰將兩個包裹放在野外的樹林,留鐵鞋看守,獨身來到了鎮子上找到了濟世藥鋪。
“誰是李掌柜。”左登峰出言問道。
“我就是,我能幫您什么忙。”一個帶著眼鏡的中年人抬頭開口。
“人參三兩,地黃二錢,甘草一斤,跟我走。”左登峰說完轉身向外走去,那李掌柜見左登峰說出了游擊隊的暗號,沖伙計交代了一聲就跟著左登峰離開藥鋪。
左登峰帶著他來到野外樹林,伸手指著那兩包東西,“這些東西給你們游擊隊。”
李掌柜聞言低頭解開包袱,一看之下大為吃驚,包裹里全是八路軍游擊隊急需的藥品和手術器材。
“你們是哪一路的同志。”李掌柜疑惑的看著他和鐵鞋
“李源應和楊明你認識嗎。”左登峰隨口說道。
“認識,那是我們的同志,前段時間失蹤了,我們一直沒有找到他們。”李掌柜愕然開口。
“別找了,他們讓我殺了,在他們身上搶了三根金條,我現在把這三根金條還給你。”左登峰說著自懷里掏出三根金條扔給了目瞪口呆的李掌柜。
“你為什么要殺他們。”李掌柜右手向腰間移動。
“我沒飯吃了,不能餓死。”左登峰轉身離去。
“你以為這些東西能抵消你的罪惡嗎,你殺了我們的革命同志,你不能走,你要接受人民的審判。”李掌柜掏出了手槍。
“審判你媽了個逼呀,你以為我是來贖罪的嗎,我是正好順路。”左登峰猛然轉身閃身上前搶下了他的手槍,氣凝雙臂將槍管折彎,他先前剛被審判過,一聽審判腦子就大。
鐵鞋此時已經走開了,在左登峰眼里他是個瘋子,在他眼里總是做一些奇怪事情的左登峰也是個瘋子,他已經懶得去管左登峰干了什么事情,他也知道左登峰做事情不會太離譜。
“你們審判不了我,只有它能。”左登峰抬手指了指天空,轉而將那支扭曲的手槍扔給了李掌柜。
左登峰出道三年多,貌似殺人無數,實際上被他殺的那些人大部分罪有應得,也有一些是咎由自取,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是無故被殺的,左登峰今天之所以這么做并不是為了贖罪,他不屑贖罪,也不是為了獲取內心的平衡,他已沒有平衡,但是他還是想這么做,沒有原因,為所欲為也并不一定就非要做壞事。
處理完這里的事情,天色已經黑了,鐵鞋帶著他來到了一處位于山巒之中的山谷,山谷不大,谷底有一百步長短的水潭,潭水發黃,周圍十步無草。
“你是怎么發現這里有毒蛇的。”左登峰沖鐵鞋問道,有得必有失,陰陽生死訣被廢掉之后那種敏銳的直覺也隨之消失,只剩下了自身感官,而單憑自身感官是無法察覺到水下有什么東西的。
“我以前路過這里的時候見到過,有從這兒到那兒那么長,有這么粗。”鐵鞋比劃著毒蛇的長度和粗度,根據他比劃的大小來看,這條毒蛇應該有兩丈長短,米盆粗細,不算很大,也不算小了。
“把老大放出來,讓它進去把毒蛇攆出來。”左登峰點頭說道,潭水周圍十步之內不長草就說明水下藏著的是毒蛇。
“讓十三進去。”鐵鞋一聽撇嘴搖頭。
“大師,老大本來就是水屬地支,它水性比十三好。”左登峰正色說道,他并沒有誆騙鐵鞋,老大本來就不應該蹲在籠子里,而且尋常毒蛇根本就不是老大的對手,厲不厲害跟個頭大小無關。
“不行。”鐵鞋連連搖頭,這個會笑還會獻媚的耗子現在是他的愛物。
左登峰聞言并不敢強迫他,實際上十三也會游泳,但是它不喜歡水,最主要的是它不會潛水。
“阿彌陀佛,老衲有個主意,你用玄陰真氣把它逼出來。”鐵鞋壞笑著出言獻計。
“就怕越冷它越不出來。”左登峰搖頭說道,冰封這片不大的水域他現在完全可以做到,但是溫度越低,蛇類越不喜歡活動。
“我去找石頭砸它。”鐵鞋聞言急忙提著籠子離開了潭邊,他是不會讓老大下到這渾濁的黃水里的。
“不用找石頭,我有辦法。”左登峰擺手搖頭,隨即自懷中拿出了那薄若蟬翼的純陽護手,他從未使用過純陽護手,他想趁機檢驗一下純陽護手能發出怎樣的純陽熱氣。
戴上純陽護手之后,左登峰催逼靈氣沖三尺之外的水潭發出純陽真氣,由于純陽真氣是左登峰自己發出的,所以他自身感覺不到灼熱,鐵鞋倒是哎呀一聲提著籠子蹦開了。
雖然感覺不到過分的灼熱,但是左登峰能看到空氣因為受熱而產生的熱浪,可惜左手要捏訣聚氣不能同時佩戴兩只護手,不然威力一定更加駭人。
水潭南北長東西窄,半柱香之后水面就開始冒出熱氣,這種作法是大耗靈氣的,好在沒過多久一條深黃色的毒蛇就自水潭之中躥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