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身上還有什么您需要的東西。”大頭不解的問道。
“內丹。”左登峰抬頭上望,此時金龍已經追上了玄武,凌空擺尾將玄武抽翻,玄武隨即轟然落入下方冰川。
玄武落地之后快速轉身,凝勢迎敵,金龍快速落下,口爪并用,近身撕咬。
金龍和玄武雖然體型巨大,速度卻很快,攻擊的時候并不是試探性的接觸,而是如假包換的以命相博,不但速度極快,而且勢大力沉。
玄武背負著巨大的骨刺甲殼,四肢粗短,長長的脖頸令它可以首尾兼顧,即便面臨強敵仍然攻防有度,金龍雖然體生五爪,但苦于無處下手,幾番沖撞之后便改為了龍尾抽掃,試圖將玄武倒翻過來。
玄武反應并不慢,同樣以巨尾回應,它的尾巴并非龍尾,而是圓形的蛇尾,兩尾相撞,山搖地動,冰屑紛飛。
連接的沖撞之后金龍率先改變了策略,直接沖著玄武的長頸下手,但是玄武的脖頸很長,占了先機,金龍每次近身它都會主動噬咬金龍脖頸下方。
雙方近身相搏的時候左登峰扭頭看向十三,發現十三身上的黃色越來越淡,它的內丹一直未曾徹底恢復,招馭金龍為時尚早,倘若其內丹徹底恢復,它可以隨時招馭金龍而不虞靈氣枯竭,不過根據十三目前的情形來看,它至多還能堅持五分鐘。
十三很清楚久戰對自己不利,再度改變了策略,開始攻擊玄武的長尾,金龍調頭非常突然,左登峰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它到底想干什么,此時二者是近身搏斗,忽然改變攻擊目標會導致防守上出現疏漏,果不其然,金龍咬住玄武長尾的同時,玄武也咬住了金龍末端的那條龍爪,二者同時用力,都想將對方甩至半空,但彼此都咬住了對方,成了街的局面。
這種較量是力量的較量也是修為的比拼,街并未持續多久金龍便將玄武甩了出,付出的代價是體后那條龍爪鱗片缺失開肉綻。
將玄武甩出之后金龍立刻急追而上,凌空摁住了玄武的腹甲,將其壓向下方的冰川,冰川高低不平,玄武落地之后背部骨刺扎進了冰面,限制了它的活動,金龍趁機咬向它的脖頸,玄武翻身不得大為焦急,陡然張嘴噴出了大量的黑水。
黑水濺上金龍鱗甲滋滋作響,毒霧升騰,金龍吃痛之下連連怒吼,玄武趁機咬住了金龍的脖頸下方,連連甩頭,勢欲穿透金龍鱗甲咬斷其頸骨。
金龍此時已經開始微微顫抖,這表明十三的靈氣就要耗盡,左登峰見狀大為焦急,暗自凝勢,準備前往救援。
就在此時,金龍陡然發威,末端龍爪受創很大,已不堪驅使,剩下四只龍爪分別扣住了玄武的腹甲和背甲,龍吼連連,拼命發力,伴隨著大量鮮血的噴涌,直接將玄武的背甲和腹甲生生撕開,玄武劇痛之下張嘴哀嚎,金龍趁勢咬住了它的長頸,昂頭搖甩,尸血飛濺,腸肚滿地。
搖甩之后金龍將玄武的尸身拋下,縱身其上大肆抓刨泄恨,這一舉動自然不屬于金龍,而是貓科動物的舉動,十三恨透了玄武。
左登峰在遠處皺眉打量著這一幕,他并不知道玄武的內丹是在其頭部還是在其腹部,金龍將其內臟甩的到處都是,隨后還得到處尋找。
金龍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大,將玄武分尸之后金龍再度仰頭龍吟,龍吟過后金龍曲爪騰空,進入烏云之后消失不見,烏云隨即向南飄走,左登峰轉頭看向十三,發現十三已經自趴臥之處跑了出來,金色皮毛不復存在,再度成了深灰色。
十三對于自身的變化自然很清楚,但是其情緒并不低落,此時仍然處于興奮狀態,老大跟隨其后,咕咕不已。
“我又得扛著你了。”左登峰微笑的看著十三,十三此時自然無法再度凌空,日后只能像以前那樣將它扛在肩頭。
“喵”十三聞言抬頭看向左登峰。
“你們兩個將它的內丹找出來。”左登峰沖十三和老大說道,玄武的尸體是帶有毒性的,十三不懼毒物,老大也不懼陰毒,都可前往尋找。
“別愣著了,收拾一下,準備回。”左登峰背上木箱沖大頭說道。
“啊,是啊。”大頭直至此時方才自巨大的驚愕中回過神來,兩個龐然大物的生死爭斗場面極度慘烈,打斗的時候顯示出的巨大力量和囂然的獸性都令人心驚肉跳,暗自膽寒。
“左真人,玄武一死會不會對天下氣數產生影響。”大頭將隕石放進了背囊。
“天下已經成了這個樣子了,還有什么氣數可言,有些事情冥冥之中自有緣由,雖然是十三控制金龍殺了玄武,實際上是我命令它殺的,看似我是幕后主使,其實我也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是看不見摸不著的,它在暗中操縱著一切,我們只是棋子。”左登峰搖頭說道。
“您的意思是三清祖師在暗中左右”大頭沒明白左登峰的意思,出言發問。
“三清祖師也只不過是棋子,真正操縱世間萬物的是天道,是因果。”左登峰搖頭說道,一個人經歷的事情越多,明白的道理就越多,自從巨蜥突然出現并救了他之后,左登峰就發現有因必有果,巨蜥出現在這里的幾率實在是太小了,但是它卻出現在了這里,世間那寫似巧合的事情,其實都是因果注定的。
大頭聞言沒敢再接口,修行中人對于三清祖師都是頂禮膜拜的,左登峰竟然敢以棋子明喻,這種大逆不道的言論沒有那個道門中人敢接口。
大頭和十三很快跑了回來,它們找到了內丹,不過內丹太大,它們是滾回來的。
“左真人,您要這個內丹有什么用。”大頭疑惑的看著那個拳頭大小的黑色圓球。
左登峰聞言沒有回答,之前他只想到這種上古神獸活的年限極長,體內靈氣充盈,它的內丹一定可以令十三的內丹徹底恢復,但是他壓根兒沒想到玄武的內丹會這么大,十三根本就無法吞服。
猶豫片刻,左登峰拿起玄武內丹放在十三的脖子下方試了試,吞服是不可能了,掛在脖子上也有點太重了,只能隨身帶著它,內丹的靈氣會緩慢散發,十三只要離內丹不遠,就能緩慢受益。
“這也是天道。”左登峰將內丹放進了木箱,金龍這種至尊一般的存在不能頻繁驅使,這也是天道使然。
老大根本就不明白左登峰的話是什么意思,自然無法接口。
“不能亂啃。”左登峰將老大放進了木箱,十三也跳上了他的肩頭。
“走吧。”左登峰沖大頭說道。
“就這么走了。”大頭伸手指著玄武的尸骸。
“你留下把它埋了吧。”左登峰微微借力,往東掠。
大頭看了看那堆尸骸,轉身跟了上。
回返途中左登峰的心情還算平和,北極之行雖然大有缺憾,目的總算達到了,接下來便是臨淄挖取那兩根彈簧,那里曾經死人無數,日后不會有人敢摳挖,彈簧埋在那里想必不會出現什么意外。
回到古城,左登峰以純陽真氣為眾人解凍,眾人體質不同,兩個女人蘇醒之后并無不適,兩個男人反應比較強烈,大肆嘔吐,左登峰見狀便沒有急于啟程,命令眾人休整半天。
四人蘇醒之后發現金龜子不見了,便出言詢問,大頭解釋他在尋找北極站的時候失蹤了。
眾人并不傻,根據諸多細節發現了異常,追問之下大頭很快漏了陷,眾人盡皆知道被左登峰出手冰封,雖然沒說什么,但看左登峰的眼神卻充滿了恐懼和戒備,跟著左登峰實在是太危險了,什么時候被冰封了都不知道。
左登峰并未對此多做解釋,他早就決定孤身尋找最后一件金屬,不再帶人拖后腿兒。
短暫的休整過后,眾人啟程回返,由左登峰和大頭二人負責拖拽冰橇,每日可以行進五百里,中途找到了先前拋扔下的食物,左登峰暗自留心,發現里面的食物還在,白酒都不見了,這表明金龜子真的回了。
回返所消耗的時間比左登峰想象的要長的多,單是無人區就走了整整十天,隨后進入俄國境內,先換乘汽車,隨后尋找飛機,半個月后方才飛抵濟南機場。
這附近也有一處人類聚集地點,不過眾人并未前打擾,中午時分換乘汽車快速前往臨淄,駛出城區之后沒過多久就出現了異常情況,眾人分乘的兩輛汽車緩慢熄火,且無法重新啟動,換試公路上的其他車輛,仍然無法啟動。
“大白天的真是出了鬼了。”大頭提著巨斧環視左右。
“有異常氣息嗎。”左登峰出言問道。
“沒有。”大頭搖頭回答。
“步行。”左登峰沉吟片刻沖眾人下達了命令,此事極為蹊蹺,絕非偶然。
眾人聞言各自背負裝備開始步行,遇到汽車就會嘗試發動,仍然屢試無果,這一情形令左登峰暗自疑惑,此時雖然已經是深秋,但是正午陽光刺眼,陽氣很重,不應該出現邪門的事情,而且有他和大頭兩個紫氣高手坐鎮,陰物也不可能暗中侵擾,到底是什么東西在暗中作祟。
就在左登峰皺眉疑惑之際,賈珍快步跟了上來,探手拉住了他。
“你干什么。”左登峰不悅的看了賈珍一眼。
“留在此處,酉時一到,我現身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