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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為了盡快毀滅困心籠,對藍可凡這團復制意識趙翔尚來不及查探。
待摧毀困心籠行動成功收官,趙翔就立即散開了星空識海。
這一團意識只有真眼千分之一大小。
意識外面包裹著一層薄薄的淡白霧靄,不時閃過幾點詭異之芒。
星空識海發出的一絲強悍的尖錐狀能量針頭,裹挾著摧山裂岳之勢奔霧靄‘洞’穿而去。
但是讓趙翔震撼得無語的一幕出現了。
這團復制意識并未被順利破開,包裹在其外的霧靄僅僅漣漪般動了一下。
這淡白霧靄竟然這般強悍,趙翔心中暗道,看來被其包裹的意識絕對有驚人秘密。
略一思索,趙翔雙目之中閃過一絲狠毒之‘色’,迅速調用了自己的雷屬‘性’。
淡藍雷弧跳動著,一下附著在剛剛凝結而成的尖錐狀能量針頭周身。
正是微縮版的虛無雷火槍。
趙翔一催神念,體內的星空識海立時旋轉起來。
虛無雷火槍隨即就爆發出滅世之力地直沖淡白‘色’霧靄一殺而去。
轟隆隆,虛無雷火槍裹狹著浩瀚狂猛氣勢轟擊在霧靄上。
就像鏡片一樣陡然從空中摔落地面,霧靄全部碎裂。
非但如此,在碎裂的一剎,就被轟擊而來的雷槍一下子化為了虛無。
直到這個時候,那團被貌似淡白霧靄實質為禁制封鎖的意識方才‘露’出了真容。
一看到這團意識里蘊含的信息,趙翔就馬上禁不住大吃一驚。
天吶,無極神界竟有更高等級的界面“云界”存在?
藍可凡就是云界安‘插’在藍家的云界使者。
趙翔真的一個頭兩個大了。
無極神界、無上尊界、仙界、佛界錯綜復雜風云詭譎。
這一切已經搞得他寢食不安上躥下跳如履薄冰進退維谷了!
如今又來了一個神秘無比的云界!
這個云界究竟在何處?其能量究竟多大?
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云界是不是新世界在舊世界專‘門’設置的一個管理處?
簡直就是一團糟!這還讓不讓人活啦?!
還有,這個藍可凡隱藏得夠深、夠高明,我差點就被他騙了!
天吶,他怎么可能是師傅了悟大師的‘私’生子?!他會不會是冒牌的?!
師傅了悟那么光明磊落,那么心懷蒼生,為了諸天萬界,他幾乎將一切都給了我!
他把所有神佛之氣化為‘陰’冥之火,鍛造淬煉我神識!
他把所有功力修為化成刀山,重組我骨骼!
他把所有法寶都一一親自‘交’在我手上!
他甚至不惜違背天意大道,對我道出東方雪君的秘密,連吐三大口鮮血!
師傅既然能夠將這一切都告訴了我,又怎么可能將心中所愛的‘私’生子之事瞞著我呢?
我是他唯一的徒弟,最信任的俗家弟子!
如果他真有兒子,其實在他心目中,已將我視如其子了!
從某意義上說,甚至已超過他兒子,還有必要帶走藍可凡是自己‘私’生子的秘密嗎?
藍可凡,你真是‘陰’險狡詐啊!
你竟然緊緊抓住了我敬仰愛戴師傅的心理!
你竟然緊緊抓住了我愛師傅必定愛你尊重你把你當成親人的心理!
你就充分得完美地抓住這兩條,對我趙翔真真假假、半真半假地說了一通煽情的話!
我差點落進了你編織的一張以情感為經線以欺騙為緯線的羅網!
我差點成為這羅網中的一個餌料。
你要用我這餌料捕獲什么?乾坤秘境還是乾坤尺?
你悄然放下的這根釣魚線可真長真隱秘,差一步就成功了!
好在我趙翔沒對你透漏自己的真實力真本領,沒告訴你尋找乾坤尺的秘法與地點!
否則,魔鬼海域危在旦夕,仙界仙佛寺如履薄冰!
諸天萬界風雨飄搖、岌岌可危!
你為何隱藏在藍家?
一定是為了神秘無比、妙用無窮的‘混’沌秘境吧?!
為了它,難道你竟喪失天倫、不顧大義地挑唆藍標雄,暗中推‘波’助瀾、殺害親爺爺?
一道靈光騰地從趙翔星空識海深處一飛而起——不對不對,難道、難道面前的藍可凡并不是真的藍可凡?
真的藍可凡已經被他殺害,就像溫新如殺害吸收丈夫再幻化成東方晨陽一樣?
藍可凡真是如此嗎?
殺害東方晨陽的溫新如,會跟他這假藍可凡一樣都來自云界?
只不過他們或者因所屬不同互不認識,或兩者早就認識,不過出于需要而不往來?
是了是了,在支使藍標雄借助親哥哥之手對藍家家主藍才彬暗施毒手后。
他再巧妙通過失蹤被東方晨陽捕獲,失陷到寶星的困心神陣。
一來借此洗脫毒殺藍才彬之名,為以后再度出現藍家立足神界埋下伏筆。
二來更巧妙地隱藏在困心神陣,實施不可告人又不得不為的目的。
好心機!好計謀!好狠毒!
想到了這一些,趙翔突然對神心閣的密甲士產生了懷疑——為什么死去一個神人,一個密甲士就必須被神璽、神昊二人殺死?
難道他們殺害傀儡人是為玩耍嗎?
傀儡人,傀儡人,陪著死去強者一道消亡。
看來這看似偶然之中必定隱藏著某種難以為外人查知的必然!
也許……也許傀儡的空白神識,就是盛放尊神被困心籠煉化的神心能量?
然后這種能量再被某種力量帶到了一個詭異的地方去了?
這個地方是發出透空神念的新世界嗎?
這種暗中活動的力量是誰?神昊神璽嗎?還是假藍可凡?
難道、難道這個假藍可凡才是主宰寶星困心神陣的幕后主使人?
假如這推理存在,那么,東方晨陽也是藍可凡借溫新如這把刀殺死的了?
那么,又是誰在指使藍可凡這么做?
云界,當然是云界,說到底,這云界與新世界有關聯嗎?
不說這一個,除了藍可凡而外,困心神陣還有其他云界之人存在嗎?
一個又一個疑問,一條又一條推理,在趙翔心中掀起軒然大‘波’。
他迅速地給趙環傳去了一條劇烈‘波’動的信息——“喂,趙環,你在藍可凡那個家伙體內有沒有再做點什么啊?”
趙環傳給趙翔的‘波’動先是一陣虎豹般的急跳,然后又像雄鷹似的旋舞——“老大,你就放心吧。”
“我是完全按照老大的意思很嚴格去做的。”
“在你、雷爾、靈兒出去之后,我會在三個至尊識海做手腳的。”
“靈兒、雷爾就不談了,因為他們兩位清除困心籠的工作還沒有結束。”
“但是考慮到藍可凡對老大的重要‘性’,我在老大清除工作結束后,又做了一件事。”
“在假藍可凡意識深處,臨走前我神不知鬼不覺地布置了一個困陣。”
“以后啊,云界與這個小子之間若是有什么消息傳播——”
“嘿嘿,老大,我們完全可以同步接收,還能將信息轉化為聲影。”
“另外啊,我又留了一個后‘門’,一發現不對,老大就可以運轉困陣,立即控制他。”
“哈哈,老大,可以這么說吧,你在云界已擁有了一員虎將、智將、能將!”
聽趙環如此一說,趙翔一顆高懸著的心終于落下了一半。
另一半什么時候落下來呢?
趙翔不知道,事實上他又怎么能知道呢?!
前方撲朔‘迷’離,又暗‘潮’涌動,還飄著血雨腥風,閃著刀光劍影!
趙翔只知道勇敢走下去,耳聽八方眼觀四面地走下去!
走吧!
※※※※另一邊,趙翔分身靈兒正對躺在‘床’上的男人神心做短暫審視。
靈兒動了動腦子,臉上‘露’出了一個靜靜笑容地迅即霧化,變成了一團藍‘色’光芒。
一時之間,藍芒將這顆神心一裹而起,‘精’彩的一幕出現了。
躺在‘床’上的男人‘胸’腔之內,忽然出現了一只‘迷’你型的淡藍‘色’丹鼎。
藍‘色’丹鼎散發出濃郁的藍‘色’光芒,藍‘色’光芒又迅速地變幻成幾乎透明的藍‘色’火焰。
困心籠在藍‘色’火焰里發出痛苦絕望的哀鳴。
它原本濃密粘稠的影像越來越稀薄,原本黃得恐怖的光澤越來越暗淡。
也就十息工夫,最終,在一陣尖利的吱吱里,困心籠化為云煙,消失殆盡杳無蹤跡。
一顆散發微弱光芒的神心出現在了丹鼎溫暖親切的藍‘色’光芒中。
神心上布滿條條‘交’錯的傷痕。
仿若被洪水沖刷過的黃土高原,到處留下了深溝險壑。
其凄慘無比的景況,丑陋不堪的形象,讓人目不忍睹,心生懼意。
靈兒立即將丹鼎散發的藍‘色’光芒調得更加滋潤而柔和。
他盡心而又盡情地梳理著這位躺在‘床’上的至尊那顆傷痕累累的神心。
而就在這時,神心散發出了一層淡淡的金芒,一種極其微弱的‘波’動向靈兒傳來——“小兄弟,謝謝你為我化解了困心籠對神心的束縛,謝謝你,謝謝!”
“我知道,我已經活不久了。”
“所以趁著最后尚清醒、尚有的余力,把我所了解的秘密告訴你。”
“我不想將這份秘密隨著死亡的我煙消云散,我不能也不愿將它們默默地帶走。”
“我必須給你留下來,給諸天萬界留下來,留下一份沖出重圍的希望。”
“盡管我知道這份希望很小,也許小得微不足道——”
“但怎么說也是希望呵,難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