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名侯爵都可選擇一座都城、州城以外的城池作為自己駐地,享有一切權力,包括賦稅、財政、軍事等等,不過大體框架還是得在大秦王朝的律令中,但自冇由權極大。
大秦王朝的城池可不像大荒王朝,百萬人口就算大城巨城,隨便一座城池就有上千萬人口的規模。
而被侯爵挑中的城池,往往都是地理優越,商業發達,發展繁茂的城池,有個五六千萬的人口也正常。光是憑著自己駐地的收入,這些侯爵不算大秦王朝其他的賞賜,一樣是富得流油。
除咸都以外,七十二州任何地方,每個侯爵都有調動萬人以下軍隊的權力。
對州一級以下的地方官員,侯爵都有先斬后奏的權力,當然事后也得拿出相對應的證據來。
大秦王朝雖說是大一統模式的強權朝廷,連對境內宗門都壓制的很厲害,卻對這些長生境強者多有寬裕hòu待。
同樣是因為這些措施,有些非大秦王朝的長生境強者,都會慕名投靠。
“雖然師父在大秦那樣威風,我要過去,看來也能狗仗人勢……呸,怎么把自己罵成狗了。”
荊十方合上典籍,心中起伏不定,相比大秦王朝的波瀾壯闊,自己在大荒王朝的所作所為好似過家家一般。
自己看中的那條精鐵礦脈即便開發出來,估計收入也抵不上師父銀霜侯一年賦稅的五分之一。
“那里遲早是我的舞臺,不用著急,總有天我會登上去的……現在,先做好眼下的事情,一步一步的來。”
有宏遠目標但不好高騖遠,腳踏實地但不蹉跎落后,只有在兩者間找到一個平衡才能讓步子跨的又快又穩。
荊十方回來書院三天,外門的盧寶和馮康還沒有來拜訪一次,讓他感受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味道。
如果說第一天,是他們消息不夠靈通沒來得及,那這兩天消息傳出去反應再慢也該知道了,即便沒有府邸等候自己也可留下信箋字條,一點消息都沒顯然是兩人起了異樣心思。
“看來是花星河的舉動讓這些人對我不看好起來,不敢再接近示好了……嘿嘿,原本還想提攜他們一把,看來倒是能省了自己力氣。”
荊十方冷哼一聲,盧寶和馮康依附在自己門下本就是有些無可奈何加上看冇好他的前途。
看來在書院弟子眼中,他的聲望同花星河不成正比,花星河一個簡單動作,就把他的外門班底嚇跑。
荊十方心中對此還是有幾分憤懣的,當初是盧寶和馮康主動提出投入他門下,他從培養班底和收集情報方面考慮就答應了下來,還給予了兩人不少好處。
眼下見勢不妙,就抽身走人,倒是夠干凈利落的。
不僅是他們兩個,按理說荊十方攜荒都擂臺十戰十勝、擊敗君子劍莫林之勢回歸,應當是有大批內門弟子上門拜訪,表達傾慕之情才對。
可這幾天是門庭冷清,一個訪客都不見,顯然同樣是懼了花星河。
“真是有趣,不曉得幾個月年終大比后,這些人又會是變成怎樣表情。”荊十方臉上露出一絲玩味表情,很有些期待的樣子。
無人叨嘮,對荊十方來說倒不是一件壞事。
這會兒書院上下似乎都將他當做了透明人,連他府邸周圍的幾條小道平日里都很少有人走動,那些弟子情愿繞些遠路,免得被花星河認作他們同荊十方有什么關聯。
這種情況正好符合了荊十方的心意,不用迎來送去,全身心的投入到了修煉中去。
有了大衍煉神決后,他在煉化七彩晶蚌蚌珠上的效率比以往快了不知多少,連帶著靈吉丹消耗速度快了很多——這門口訣,對靈丹藥力的加快吸收上同樣是有著不俗作用。
眼下修煉的速度,荊十方自己都有些心悸,實在是快的驚人。
若不是龍象般若功的根基穩固的異常,真發生什么走火入魔,真元沖撞的情況都有可能。
他能做到,只是將隱患盡可能消除,把每天七彩元力、靈吉丹藥力完美的消化,對于修煉速度并沒有降緩下來。
大比就在眼前,荊十方要的就是再進一步,把書院所有人都徹底震住,將花星河輕輕掃開,就同掃入垃圾堆一般。
本來還不至于這樣心急,但既然有人搶先出手,他荊十方可不是認人欺負的善馬。
“荊師兄,可在院中?”
荊十方眉頭一簇,這個時候竟然有人上門,聽聲音好像還有些耳熟。
“原來是宋師弟,今天怎么想到來我這里。”
院門外站著的正是宋鎮北,拎了一只石罐,永遠是那副神色木木的表情。
荊十方有些奇怪,自己同宋鎮北交往不深,就是那回一同對付鬼面靈雀的經歷,比不上吳家兄弟后來還打過好幾次交道。
吳家兄弟沒有上門,反倒是宋鎮北跑來拜訪,令人想不到。
“荊師兄歸來好幾天,一直想著過來,怕你剛回來事多就沒來。”宋鎮北提了提手中的石罐,說道,“空石靈酒,特來同荊師兄一飲。”
“好,進來。”
荊十方眼中閃過一道異芒,微微頷首,讓開了身子。
不管是宋鎮北真心拜訪,還是看好自己冒險下注,他都對此非常滿意。怎么說也是他回到書院后,第一個上門的書院弟子。
宋鎮北伸手將石罐口子上的泥封敲碎,一股濃郁迷人的酒香立馬飄了出來,甚至在石罐上空形成股股白煙,久久不散。
擺好酒杯,兩人都是倒滿,一飲而盡。
幾倍美酒下肚,宋鎮北黝黑面孔涌現一片暗紅,吞吞吐吐寒暄了幾句,就是告辭離冇去。
荊十方看著宋鎮北背影,驀地一笑,這人有些意思。
明明是一寡言內向之人,卻能當機立斷,做出選擇,下注在自己身上。也不知道宋鎮北憑什么看好自己,或許是他覺得投向花星河人家根本不會理睬,不如雪中送炭一回,來次賭博。
好歹荊十方是擊敗了君子劍莫林,就算斗不過花星河一個核心弟子位置也是跑不掉,未必就會下場很慘。
能有這份眼光,決斷,宋鎮北在這些內門弟子中就值得荊十方另眼看待了。
而且,當初攜手對抗鬼面靈雀時候那幾人里邊,就屬宋鎮北給他留下的印象最深,那一手箭術是他見過人里邊最為出眾的一個。
要不是箭術在書院中不受重視,地元境、天元境這等層次箭手在單人作戰時難以發揮出真正實力來,宋鎮北在書院中的地位絕不至于此。
荊十方很清楚,換在古月宗那等地方,宋鎮北的境遇就絕對要比在萬羅書院好上很多。
書院這種規模,根本就沒好好考慮過培養箭手武者,或者說是沒那條件。
從某種意義上講,宋鎮北也是一個被埋沒的另類人才。
所以當時荊十方就起了將他拉到自己麾下的念頭,不過那時自己實力不夠,還沒吸引一個內門弟子來投的本錢。
這會兒宋鎮北能表露出這個意思,讓他還是很欣喜的。
“話說,我本來還留了一把長弓靈器準備給宋鎮北,用來收服他,可惜在荒都時缺錢直接給賣了……不過無妨,日久見人心,區區一把弓箭靈器而已,今后找來好過十倍百倍的也不難。”
荊十方淡淡一笑,回了自己院中,繼續修煉。
除了宋鎮北以外,接下來一月功夫,那真是一個人來拜訪的都沒,甚至中途有段時間連送餐的仆役都不見了,他修煉醒來才發現連著幾餐沒送來。
荊十方一言不發,扔了張一萬的金票,叫人每天按時送來膳食以及長長和球球的食物。
膳房管事想要討好花星河,不過底下仆役總有見錢眼開的,一萬金荒錢他們做上十輩子都鉆不到的錢,哪還管上頭管事的吩咐。
反正那位內門弟子大人說了,就送兩個月的膳食罷了,小心一些未必會被發現。
荊十方將這些事情一件件記在了心里,他不是個睚眥記仇的人,不過要是有人認為他好欺負就跑來在他頭上耀武揚威,那也會讓對方明白得罪自己的下場。
外邊書院弟子只當荊十方的不作為是畏懼了花星河,他擊敗君子劍莫林的光環在慢慢消退,這些人膽子大了起來,路上碰到都有人敢酸言酸語幾句。
對于這一切,荊十方視若無睹,他就是要看看,最后會有多少人忍不住跳出來。
到時候一并收拾了,還省得自己一個個去揪出來。
宋鎮北倒似乎沒怎么受影響似得,中間又來過兩趟,每回都是淺談幾句就走。不過看他眉宇間的愁色,想來受到的壓力也不輕。
荊十方沒對宋鎮北做出任何的保證承諾,也沒透露有關自己的任何計劃,只是普通閑聊罷了。
他也是想要看看,這個自己看好的內門弟子能撐到哪一步。
現下遭受的羞辱,都會換來將來千百倍的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