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你們誰能夠告訴我是怎么回事!”卡斯特羅上校氣急敗壞的吼道。這位‘法軍蘇門答臘島派遣部隊司令部’指揮官此刻的模樣看起來似乎很是可笑。顯得皺巴巴的上校軍官常服的外面套著一件迷彩沖鋒衣,頭上的軍帽已經被雨水給澆淋的濕透了。油光锃亮的皮鞋此刻成了作戰靴,直接踩踏在遍地的泥水之中。手里還提著一支沖鋒槍。
“是叛亂分子嗎?”上校惱火著的問道“找到他們的所在了嗎?”
“是的,我想是的,先生,應該是叛亂分子
。”一名中尉磕磕巴巴著說道。
“該死的,什么是‘應該是的’?”卡斯特羅抽搐著臉上的傷疤,破口大罵道:“我需要你明確的答復,是什么襲擊的?”上校歪頭看著這個倒霉的中尉。
“好吧,好吧!”看著唯唯諾諾的中尉,卡斯特羅咣當一腳踹在一旁的一輛輪式裝甲偵察車上“你們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去找出他們來,該死的,快去。”
遠處的雨幕之中,一小隊穿著中華陸軍叢林迷彩作戰服的身影正悄然沿著公路扯往干巴魯城的方向。盡管風雨很大,但這些背負著作戰背包、攜帶著全套作戰攜行裝具的身影卻依然保持著較快的行軍速度。就仿佛這么大的風雨就沒有對他們造成絲毫的影響一般。
一直在蘇門答臘島南方進行活動的海軍陸戰隊特種偵查小隊在接到東南亞戰區司令部的作戰命令之后,便是立即改變了他們原先的偵查計劃。由小規模的騷擾偵查作戰。改成對干巴魯城的奇襲。為后續的突襲部隊,進行引導協助。
東南亞戰區司令部在接到漢京的要求后,就開始實施對印度尼西亞的進攻準備。特別是在同盟國各成員國的部隊都抵達蘇門答臘島后,一個最新的作戰計劃很快被制定出來。
前方海岸,猛烈的攻勢一直在繼續。然而進展卻十分的緩慢,推進速度也全部將到最低。
此時印度尼西亞群島風云突變,受到南方冬季較為炎熱天氣的影響。特別是如今的風雨天內,日本軍隊和同盟國在干巴魯城內的戒嚴等級肯定是較為松懈。而且原先擔負責防守的許多個師級部隊都被抽掉去了班達亞齊,那么干巴魯附近的防御肯定會松懈很多。這樣糟糕的天氣里,奇襲將會很是順利。
的確正如負責帶隊的中華顧問所猜想的那樣。海軍陸戰隊偵查小隊潛入干巴魯近郊幾乎沒有遭到什么阻礙。這讓負責海軍陸戰隊偵查小隊日常指揮工作的中華軍官很是詫異。
在對新東亞大酒店為中心的安全區接連發射了多枚火箭彈之后。海軍陸戰隊特種偵查小隊很快便脫離了戰斗。繼續的糾纏下去肯定是對己方不利的,圍點打援才是兵家的詭道。
而他們所襲擊地方,就是法軍的駐地,也就是所謂的干巴魯城內的安全區。
一陣火箭彈的襲擊的確讓安全區內的法國人緊張到了極點。叛亂游擊分子都已經學會了使用火箭彈來襲擊安全區。這還了得。下次說不準路邊炸彈、自殺性炸彈襲擊都會如同雨后春筍樣的冒出來。那樣的話。干巴魯的治安形勢可就得是日趨而下了。
不過更糟糕的是。安全區內此刻可是云集著整個駐蘇門答臘島的同盟國各國的軍事、政治顧問團的官員們,要是這些人在法隊警戒的安全區內出個三長兩短,那法國已經快要丟盡的面子何在?
沿著干巴魯城內的幾條大公路。法國駐干巴魯憲兵司令部的機動小組正搭乘著四輛輪式裝甲偵察車火速趕往安全區的方向。這支機動小隊在干巴魯承擔著的主要是維護社會治安、處理暴力犯罪和消滅游擊武裝的抵抗行為等事務。
其實這也是日本給同盟國的一個面子,原本這個工作是要交給美國人,但是美國方面并沒有派遣主要軍官到來。美國方面也對這個工作沒有多大的興趣,英國人也懶得管。結果就落在了愛出風頭的法國身上。
這支機動小分隊更多的時候可不是干預法人在蘇門答臘島的犯罪行為。雖然這支部隊是隸屬在憲兵司令部的編制之下。可正如法國國家憲兵隊職責一樣,其所承擔的責任更是類似于內務部隊所做的事情。這次接到增援安全區的命令之后,很快便是派出了一個小隊,搭乘著四輛輪式裝甲偵察車剛來增援。
“轟!”一聲巨大的爆炸之聲,打頭的那輛輪式裝甲車在一團火光之中被氣浪高高掀翻而起,連帶著在空中翻騰了幾個筋斗之后,這輛通體噴出火焰的輪式偵察車被摔砸下來。
“小心伏擊!”在刺耳的剎車聲中,后面的三輛輪式戰車迅速的打過方向。高速行進之中的突然轉向使得三輛戰車都不約而同的是在風雨之中犁開一道道歪歪斜斜的轉向。
那輛被炸毀的裝甲車還在熊熊燃燒著,車內的三名乘員一個也沒有能夠活著逃出來。
“倒車,倒車!”第二輛車上的爬出在車艙外的機槍手一邊大吼著,一邊操起車載7.62毫米機槍對著路邊一通狂野的掃射,子彈“啾啾啾”的在雨幕之中亂飛著。
就在此時,路邊原本幾顆完好的大樹,直接向路中間砸下。
“停止后退,停止后退。”突然倒砸下來的樹木讓這個機槍手不由得驚慌起來:“該死的,敵人肯定是有預謀的,該死的,他們肯定不是什么游擊分子。這種掐頭斷尾的招數太專業了。”
幾乎就在同時,意識到不妙的機槍手感到一陣灼熱撲面而來。“該死的!”本能告訴了這個倒霉蛋,這撲面而來的是什么。猛然炸開的槍榴彈用無數紛飛的破片瞬間便是包裹了這輛輪式裝甲車。雖然車體只是被打得叮當作響,可是彈射在車外的機槍手卻已是面目全非了。
“嘎嘎嘎!”接連的剎車聲,橫打過車身的輪式裝甲車艙門猛然被踹開,冒著撲面而來的一陣彈雨,十幾個法國士兵紛紛跳出來,翻身尋得掩護的同時,操槍就是一陣猛掃。
“啾啾啾!”灼熱的子彈在風雨之中四下橫飛,顯然,雙方一時之間陷入在混戰之中。
背著單兵電臺的通訊兵半跪著躲在車門之后,躲避彈雨的同時,也在呼叫著增援。
猛然之間,一股溫熱噴濺在他的臉上,泥糊糊的一片。“上帝啊,上帝啊!”這個嚇得面無人色的法軍通訊兵磕巴著抓著手里的送話器。
本是在他身邊的一名隊員被不知道哪里飛來的子彈給切斷了喉嚨。脖頸之間那猙獰可怕的傷口之處,血箭噴射而出,斷裂的頸動脈血管和稀爛的肌肉組織混雜在一起,似乎他的氣管也被打斷了,喉嚨之間咔咔的發出瘆人的干裂聲。通訊兵不知道該是怎么樣去幫助他自己的袍澤,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蔚藍的瞳孔內的神采逐漸黯淡下去。
一陣密集的子彈從背后橫掃過來,三三兩兩掩護著的身影從路基下爬上來,該死的他們在背后也埋伏了一組人。這是這個被嚇楞在那里的通訊兵在被子彈掀開腦殼之前,唯一閃過的念頭。血流淌得滿地都是,雨水又很快的沖淡了這黏黏的血污,很快便是沖刷而散。
“什么,該死的,你再說什么?”暴怒的卡斯特羅上校氣急敗壞的對著一臉惶然的副官吼道。
“干巴魯憲兵司令部的機動小隊在公路上遭到了伏擊。”唯唯諾諾的看了自己的長官一眼,侍從副官的聲音幾乎是從嗓子底擠出來的似的。
“有沒有活著的,是什么人伏擊了他們?”上校的目光幾乎使得身旁的幕僚們感到膽怯。
“還不清楚,搜索部隊在趕來增援的途中發現遭到襲擊的部隊的!”副官回答說道:“四輛裝甲車全部被擊毀。現場慘不忍睹,而且……。”瞄了上校一樣,副官咽下了嘴邊的話語。
“而且什么?該死的,還有什么不可以說的!”卡斯特羅上校勃然而怒道。
“而且他們每個人的尸體都被補過槍。”副官雖然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完了他的話。
“上帝啊!”在周圍一群人倒吸一口冷氣的驚訝聲中,卡斯特羅上校沉默了下來。他仿佛可以看到那一具具倒臥在雨水中的法國士兵的尸體就這樣冰冷的躺在那里。每個人都身上都密布著彈孔,血早就已經被雨水給沖淡了,慘白的尸體泡在泥水之中。
“我們已經封鎖了周圍5公里的范圍。”副官說道:“可是您知道的,這樣的天氣里,飛機根本無法起飛搜索。而且各種電子設備的作用性能又會因為雨水的原因而大大下降。”
“好了,我知道了!”上校難得的安靜下來。他只是揮了揮手,而沒有說太多的什么。
以此同時,在陰暗的天空中,上百架鯤鵬運輸機,頂著暴雨,從高空朝著干巴魯而來。
襲擊只是開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