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皓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不像是醫院,沒有酒精消毒水的味道,頭頂的天花板照射的他雙眼有些刺眼,忍不住瞇了瞇眼睛,想要動身卻發現全身上下沒有任何的力氣,在斜眼一看,瞧見雙手有三個針管正在輸送一種淡紅色的液體,他想要拔下來,但是心有余力不足。
這時候他驚恐的發現自己雙臂似乎是皮包骨頭,沒有肌肉,瘦的像排骨,震驚的他拼了命的想逃跑。而在一旁看著書的張明瞧見他醒來,忙是上前,道:“放輕松,放輕松,你已經安全了,只是身體有些狀況需要慢慢調養。”
“你是誰?”王皓蒼白的嘴唇動了動,吐出了幾個模糊不清的字。
張明道:“恩?我是一個道士,好了,放心就行了,是江老將軍托我們對你進行治療,你身體潛力和生命力剛剛恢復,但身體營養需要再行補充。”
聽到江老將軍幾個字,王皓放心了許多,這時候秦陽和柳修在外面嘮嘮叨叨的走了進來。
“我說一瓶倒地夠不夠,不行給個千百瓶的。”柳修手里把玩著一瓶生命之光,問道:“我要是拿回去一放,老婆肯定不會拒絕我喝酒。”
“趕緊走吧,一瓶就夠了,喝多了沒用。”秦陽無奈的說道:“我說你怎么跟個娘們似的這么嘮叨?”
“我這是不放心。”柳修好不知恥的說道。
張明見兩人喋喋不休的,有些不滿,道:“他剛醒過來,你們就不能安靜點嗎?”
王皓見到秦陽,總算是釋然了一點,道:“秦少校,多謝。”
“不謝。”秦陽搬了張椅子坐在一旁,道:“只是最近一段時間你都要保持這幅模樣了,不過放心,我會給你一份食譜,只要按照我所說的去做,三個月應該讓你的體重能恢復正常狀態,恩。”
王皓苦笑了一聲,道:“秦少校,我能理解我為何會落到這個地步嗎?”
“被人吸走了體內的一些營養和生命力而已,放心啦。”秦陽道:“能補充的我都替你補充了,不會給你以后造成什么問題,好了,藥也差不多了,收拾收拾起身回燕京吧,畢竟我這里只是藥廠,不是醫院,要想得到更好的醫治還需要燕京方面的照顧,而且有江老頭在,你也不會有什么危險。酒鬼,你帶他一起回去吧?”
“不帶。”柳修干脆的拒絕道:“帶個病怏怏的,不好玩。”
“江老頭的那里有珍藏了九十多年的茅臺和七十多年的五糧液,我好想記得還有一壇存放了一百多年的女兒紅,是清末時期釀制的。”秦陽道。
“好吧。”柳修果斷的說道:“走,現在就走。”
二話不說,柳修差點要扛著王皓走了,要不是張明攔著估計王皓這身板要散架了,安排了車和司機,柳修護送著這王皓回到了燕京,等候多時的江老頭看到王皓之后總算是松了口氣,吩咐了手下將王皓帶回去安靜修養,在看柳修,道:“你不在家做飯嗎?就不怕你老婆禁酒?”
“靠。”柳修罵了一句,道:“我做不做飯關你屁事。少在這里廢話,為了你這個孫子我費了不少力氣,昆侖的我得罪了,軒轅丘的我也得罪了,說吧,怎么補償?”
“你不就是想要酒嗎?”江老頭苦笑一聲,道:“我還不知道你的脾氣。”
“知道就好,我就要你三種酒,秦陽說了,你這里有一瓶九十多年的至尊茅臺,七十多年的五糧液,還有一壇一百多年的女兒紅,我就要這三種。”柳修懶散的坐在江老頭家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一副你不給我不走的架勢,順便打了個酒嗝,弄的滿客廳酒氣,江老頭身后的警衛員看到這一幕,差點要拿出槍來給他一個槍子,這家伙什么人,敢跟首長這么說話。
江老頭擺了擺手,道:“給,我給還不行,只要王皓這孩子沒事,三瓶酒我還在乎嗎?去,把酒拿過來。”
警衛員雖然惱怒,但也不敢抗命,按照江老頭的吩咐將酒拿了上來,柳修雙眼一亮,提著三瓶子酒連個再見不說就走了,這可是氣的那警衛員,道:“首長,這家伙什么人?”
“他?酒鬼一個。人人皆知的酒鬼。”江老頭有些心疼,苦笑的搖了搖頭。
這邊柳修提著三瓶酒在大馬上路晃晃悠悠的,路人看到都讓著,生怕碰到在被訛詐,左拐右拐的來到了一個頗為古典的四合院,這燕京已經很少有流傳下來的四合院,大都是翻修之后,能完整沒有后世翻蓋,保持下來的無一不是文化遺產,而能擁有其中一套的,有權也不一定。一腳將那百年桐木大門踹開,來到一個涼亭之下,將女兒紅放在了那里,大大咧咧的說道:“老東西,秦陽孝敬你的酒,百年女兒紅。”
喊完了后,柳修也不逗留就晃晃悠悠的走出了四合院。
而在四合院庭院中,一個與柳修不同的男子出現了,這男子沒有一身酒氣,但卻懶散的讓人看著都昏昏欲睡,但偏偏有一雙讓人都不得不正是的清涼雙眸,這男子正是秦陽六叔葉揚,而在此時有個像極了皇城腳下牽狗遛鳥的普通老人走了過來,看那一壇尚沾滿泥土的女兒紅,笑著點了點頭。
“柳修也真是的,明明是自己想孝敬,偏偏還要給那臭小子戴一頂高帽子。”葉揚坐在一旁石椅上,手中把玩著一片落葉。
“誰的都一樣。”老頭笑呵呵的說道:“想不想留下喝一杯?”
“跟你沒興趣。”葉揚淡淡的說道:“我來這里的目的你應該很清楚。”
“為了秦陽?”老頭笑道。
“不錯。”葉揚道。
“十年前秦陽已經被放棄了。”老頭道:“你又何苦?讓他一輩子安安心心的活下去不很好嗎?他命格奇特,這輩子終究會享受齊人之福。”
“放屁。”葉揚起身,冷聲道:“我二哥的兒子豈是你們這群老東西所能指指點點的?”
“那你又為何讓葉熙去蓬萊?”老頭依舊是笑呵呵的臉色,反問道。
葉揚哈哈一笑:“我愿意,你相信嗎?”
“葉揚做事從來不會沒有理由。”老頭笑道。
“那是你不懂。”葉揚沉聲道:“所以你不會知道,我給你一句話,十年前你們對秦陽所做的,他會找回來,以你們無法承受的代價回來,快了,很快。讓那群老東西買好棺材吧,看看秦陽現在所做的,你應該就懂了,不,你不懂他,我也不懂他。”
老頭出奇的臉色一變。
知道十年前事件的秦陽,以現在的脾氣回來,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他竟然無法去想象。
但葉揚已經縱身離去,依舊是那副閑庭信步般,但眨眼間卻已是數丈之遠。
而此時,柳修溜達的著來到了一處老城區,八九十年代的居民樓,非常普通,小區內的居民看到柳修之后,有不屑的,有諷刺的,這個不知道工作成天只知道喝酒的人難怪在家里的地位會低的可憐,也苦了他媳婦了,一個人要養著酒鬼,還要供家里的開銷,干脆離婚算了。
柳修倒是并不怎么在意,依舊我行我素,溜達著到了一棟居民樓,門口有個男孩子湊上前,道:“酒鬼,你手里拿著什么?”
“去,見了不知道喊聲叔叔?”柳修一瞪眼,順便把酒拿好,道:“這可是我從將軍那里拿來的,珍貴的好酒。”
“酒鬼又吹牛了,酒鬼就喜歡吹牛。”幾個小孩紛紛是打趣,其余幾個年長的也是哈哈大笑,有種諷刺,柳修翻了翻白眼,來到了三樓,打開屋門,屋內非常簡單的擺設,與普通民眾沒有任何區別甚至還要簡潔,然而不等柳修獻寶,就聽到了一陣陣的啼哭聲,心里一緊,放下手中的酒,走到臥室中,卻發現自家媳婦正坐在床邊輕輕抽泣。
女人長的不算漂亮,但很有賢妻良母的韻味,柳修心疼,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問道:“怎么了?”
“爸,爸死了。”王慧趴在柳修懷中,痛苦的喊道。
“怎么死了?”柳修皺眉,道:“他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嗎?他自己又是個醫生,而且柳煙也沒少送過來一些老年人的藥物,按理說身體應該很健康。”
“媽說是謀殺。”王慧痛苦的說道:“她剛打來了電話。”
“到底是怎么回事,說清楚。”柳修道。
王慧擦了擦眼淚:“不知到,媽說他身上有個傷口。”
“走,我們去看看。”柳修帶著王慧走出家,有幾個人看到王慧哭哭啼啼的,一人有些不滿的說道:“酒鬼,你是不是又做對不起你媳婦的事情了?人家王慧這么賢惠,你算不算人啊?”
“咳咳。”
忽然,一個咳嗽聲傳來,柳修看去,恰巧看到秦陽站在那里,皺眉道:“你怎么來了?”
“你前腳剛走,柳煙就給我打了電話讓我來了。”秦陽道:“我查過了,天文做的。”
“那個老混蛋不是在陷空山嗎?”柳修近乎是吼著喊道。
身邊的王慧見到柳修如此發怒,也是心里一驚。
“跟王皓來了。”秦陽聳了聳肩:“似乎這個王皓拿了一些天文感興趣的東西,所以在陷空山我們可以見到他,然后王皓到了燕京,在醫院休養,恰巧你岳父就在醫院上班,所以,節哀順變。”
“好大的膽子!”柳修近乎咬牙切齒。
“不該來的來了。”秦陽看著遠處的軍車駛來,冷笑道:“作為被隱瞞的一員,我有必要討一口氣。最重要的是我拼著命封死的八門金鎖陣被他們給破壞了。”
呼啦啦,一群全副武裝的士兵出現在這祥和小區之中,周圍居民有些害怕站在了一旁,王慧同樣有些驚恐的握住了柳修的手,但看柳修臉色愈發的陰沉,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帶頭的是一名少將,年約四十多歲,見到柳修陰沉的臉色,心中有些沒底,上前道:“柳大哥,大嫂,節哀順變。”
“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柳修沉聲道。
“秦少校在告訴我們事實之前我們的確沒有料到會有這么嚴重的后果。”少將苦笑道:“而且因為王皓帶回來的東西有很大的研究價值,所以我們才會選擇隱瞞秦少校,但是沒有想到會牽扯到柳大哥的家人。”
“是嗎。”秦陽冷笑道:“那為什么等人死后四個小時才肯通知?你們心虛什么?如果不是有人機靈給柳煙發了消息,我趕來這里才肯同意打個電話,如果我不來,你們準備拿出什么樣的理由來蒙混過關?”
少將內中更加難受,這秦陽是一點不給面子,當然這種事情他犯不著給面子,正要說話,但見前面柳修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滾。”柳修一手提起那少將,巨大的力量掐著他的脖子,周圍的士兵紛紛要抬槍,但是秦陽上前一站,冷笑道:“誰他媽敢開槍老子讓你們知道什么叫做死亡的痛苦。”
所有人咽了口口水,秦陽的名聲他們知道的,非常壞,但又評價很高,惹了秦陽誰也別想著有個好下場。
而此時柳修一仍,那少將立刻飛出去三四米,摔倒在了車上,包括王慧在內這小區的居民目瞪口呆,這個酒鬼敢對大官動手了嗎?他瘋了嗎?
“柳大哥。”少將有些難受的捂了捂胸口和脖子,道:“這種事情您不能怪我們,我們是真不知道。”
“那隱瞞呢?王皓拿了不該拿東西你們隱瞞了我和秦陽,害的我岳父死于非命。”柳修寒聲道:“我岳父被人殺了你們竟然是想著找個理由來蒙騙我?竟然還敢強制我岳母的通訊,你們好大的膽子啊,真當我柳修不在是十年前的柳修嗎?回去轉告江老頭,這件事情我要百命抵一命,做不到的,我親自湊夠一百個人頭。”
少將臉色一變,忙是道:“柳大哥,江老將軍并不知道這件事情。”
“那就把你的加上。”柳修冷聲道:“滾。”
“還有我呢。”秦陽冷聲道:“我警告過你們,廬山九陰之地,金人出土之地的東西不能動,你們把我的話當成放屁了是嗎?”
“可是。”那少將苦笑。
“別可是了,九陰之地的麻煩你們自己解決吧,我想多活兩年不想去那鬼地方,如果出現接二連三的死亡事件別來找我,我最煩別人背著我做了見不得人的勾當事后在來找我解決麻煩,免費苦力也不是這么憋屈的,行了,你們走吧。”秦陽擺了擺手,在看了看時間,正看到一輛車駛來,道:“嬸嬸,您先和我的朋友一同去醫院吧。”
“你們?”王慧擔憂的問道。
“殺天文。”柳修陰沉沉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