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鷹的速度太快了,離李燃刀越來越近,陡然出手,金梭劃出三道梭影,將李燃刀的全身完全籠罩其中,龐大的威壓仿佛一座雄山壓在身上,讓李燃刀的全身能量幾乎都凝滯住不得施展。
這一梭之中也隱含了秦鷹的全部實力,眼前這個小子滑溜如魚,不全力出手恐怕真就攔截不住。
當當聲中,三道梭影摧枯拉朽一般直接破去李燃刀的六道劍芒,秦鷹一晃身飛到身旁,凌空電射出淡金色的真元能量,嗤地一聲響,將李燃刀一身氣息完全封印。
一口氣提不上來,李燃刀眼前一黑,身體在水中一陣痙攣,就勢向下沉去。心中悲涼:完了。
秦鷹一把將李燃刀的衣襟抓起,提到空中,眼中都欲噴出火來。
太不容易了,費了多大的力量才將這個小子抓住啊,又氣又怒,又感覺有些哭笑不得。抓一個神動層次的小輩還如此大費周章,怕不得叫人恥笑吧。
李燃刀一連服下兩瓣異果腦袋中嗡嗡作響,手段盡出仍然無法逃脫出去,一時心喪若死,臉上全無血色。
丹升大圓滿實力的上仙欺負自己,哪還有什么希望。秦鷹抓我意欲何為,會第一時間就將我殺掉嗎?
心中苦澀地轉著念頭,后邊的兩個護法這時也飛了過來,遠遠地笑著喊道:“秦護法,這小子是何人,勞動你發如此大的干戈。”
秦鷹目光冰冷,將李燃刀提到胸前喊道:“這就是我說過的。阻我抓九轉蓮華體的那個小子。”
“什么?是他?”
那兩個護法同時一愣,一左一右兩道流光同時從空中劃了下來,眼神中的殺機迸射。
他們的總門主對他們恩重如山,沒有總門主,就沒有今日的古仙門,就沒有他們這些人一身橫行的實力。想報答總門主,為總門主尋到九轉蓮華體的修者。無數年中終于有了一絲眉目,卻被這個小子阻住以致功虧一簣。
怎不令人氣怒。
一個護法眼神瞇緊,閃過一絲森寒之色。轉頭看向秦鷹問道:“秦護法,這個小子要如何處置?”
秦鷹壓下心中的殺機,冷冷點頭說道:“半個月后門主就要蒞臨。屆時我們向門主稟報已發現九轉蓮華體修者的線索一事,再當著門主的面斬了這小子立血誓,管他什么古鼎山,我們遲早要殺上去將那個程素素抓回來。”
“好!”
另兩位護法同時朗喝,三人飛到空中,押著李燃刀再向江中潛去,李燃刀心中又絕望悲苦又滿腹難解,被這些上仙們提著,分水行出極遠,來到那座水底雄峰之前。
秦鷹手向前伸。那座山峰山壁上再次燃起刺目的光華,幾人同時向前一邁,啵地一聲穿透禁制進入里邊的秘境,一陣清新的空氣吸入肺中,李燃刀艱難地睜開雙眼向外看去。哪里還有半點江水,眼前竟然是一座仙霧繚繞的山巒,密林將大山覆蓋,空山鳥鳴,一脈幽雅詳和。
心中驚詫:這就是古仙門的山門所在嗎?
不過哪有心思欣賞風景,全身一點力量也提不起來。納戒也被秦鷹收繳了,幸好那柄灰樸樸的小劍一直放在了御妖令里邊,那等靈器隱于身體中,除非主人身死是不會被敵人搜去的。
秦鷹與另兩個護法提著李燃刀向山中疾行而去。
沿山而上,路途中遇見不少修者往來,忙著布罩樓宇殿堂,整個山門披紅掛彩、喜氣洋洋的樣子,充滿了一種節日氣氛。
秦鷹三人經過,往來修者遠遠見禮,有些訝然地看向被封印的李燃刀。
李燃刀一路留神中駭然發現,路上遇見的那些人,最低實力都是神動高階的樣子,在這里神動期竟然只是執勞役的弟子,丹升上仙不計其數。
心中暗暗叫苦。
古仙門果然強到變態,現在自己看到的僅是冰山一角,就已經隱隱有凌架于什么古鼎山、重劍門之上的氣象了。
逃跑哪還有一絲希望。
被提著一直走到半山腰一處山壁前,山壁上石洞森羅棋布,形若牢獄,一個胖胖的丹升修者笑咪咪地迎了上來:
“秦鷹護法,這小子是誰呀?外面抓來的?”
秦鷹冷冷點了點頭:“羅獄長,這小子是要在門主蒞臨時在門主面前斬了祭旗的,很重要,這半個月就關在天字號洞獄中,一定要看好,不要出任何差錯,半月后大典前我過來提。”
那個胖胖的羅獄長臉色一下子鄭重起來,用力點頭:
“事關門主蒞臨大典之事,我焉敢不盡心盡力,秦護法,交給我你就放心吧,我親自看守。”
秦鷹滿意點頭,將李燃刀交過去,與另兩護法轉身離開。
羅獄長一手將李燃刀的衣襟抓住,轉過頭時胖胖的臉上頓時充滿了猙獰的殺氣,冷哼了一聲,砰地一腳飛出踢在李燃刀的肚子上,丹升力量的一腳,縱使沒有動用真元,仍然差點將李燃刀踢的腸穿肚爛,一時疼的都欲痙攣,差一點背過氣去,全身都收搐著彎到一起,額頭上冷汗滾滾而落。
做為典獄長,哪一個是好脾氣的。
跟本不顧李燃刀的疼痛,提起就走,走到山壁的后進一狹窄的山洞前,一只手按在鐵欄桿的紫色光幕上,鐵欄桿鏗然彈開,一把將李燃刀扔進里邊,再啟動禁制將鐵欄桿關上。
站在外邊冷聲說道:“小子,這半個月一切都老實點,否則上刑場之前苦頭少不了你吃的。”
冷冷地轉身離去。
李燃刀肚子上仍然痛如刀絞,緊喘了幾口氣扶著洞壁坐下,眼眉緊緊擰在一起。
“半個月嗎?我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全身力量被封印了,在古仙門重地,要想什么辦法才能逃出去?幸好小劍還在,鯨修的逆鱗還在,這半個月中,我要抓緊一切時間讓小劍進化,若是真能進化到十分劍意,那么我就有可能感應天劫,自然會突破這該死的封印。
到那時,才有一線逃生的機會啊。”
李燃刀的求生欲望沸騰地燃燒著,其它再也顧不得想了,微閉雙目將心神沉浸于體內的御妖令中。
三個鯨修奴仆僅剩兩個了,心中凄然,嗡地一聲,控制逆鱗鱗片飛起,粘貼到了小劍上,逆鱗微微收縮抽動,里邊的精華被小劍緩緩吸噬進去。
半個月,要從九分劍意進化到十分劍意,幾乎每一天都在生死時速一般地搶時間。
李燃刀“眼睜睜”地看著逆鱗以不緊不慢的速度被吸噬,心中焦急如火。小劍從第九重進化到第十重波峰波谷太艱難了,三天的工夫方才長出一小截長度。
照這樣下去能來的及嗎?
現在每一天都關系到自己的生死,如果不能在大典那天之前突破,一切就全都完了。
李燃刀等不得了,皺眉中突然心中一動,想到一個辦法,用小劍將逆鱗切成一條一條的長條形,這回吸噬速度果然稍快上了一些,心中微微安慰了點,輕輕吁了一口氣。
轉眼五天過去了,十天過去了,心中日日煎熬。
這一天神念輕動,嗖地一道掠風聲,將又一片逆鱗吸到小劍附近,想要再備上一片,神念在御妖令中尋找,卻駭然發現,逆鱗沒有了。
原來數月趕路,每日不停地將逆鱗煉化,數十片逆鱗已經被小劍揮霍一空。
頓時臉色發白,無力地向后靠去,心中極苦。
“秘紋還有一小截沒有進化出來,一切都要功虧一簣,天絕我嗎?我還能怎么辦?”
怔然良久,實在沒有辦法了,心神輕輕呼喚一個鯨修:“鯨三,醒來,我命懸一線,急需靈力金屬,你可還能再凝聚出一片逆鱗?”
明知僅一片逆鱗也未必會成功,但是不拼到最后怎會放棄。
鯨三睜開眼睛,微微搖頭。
李燃刀頓時臉色一苦。
感應到主人的焦急,鯨三緩緩從地上站起身,沉聲說道:“主人別急,我還有一個辦法。”雙手呈捧心狀,全身力量深深凝聚,滿臉痛苦的表情,片刻間額頭上大汗淋漓。
胸前漸漸地金屬之色更濃,一片厚重的鱗片緩緩凝聚,大如心盾,金屬質感越來越明顯,鏗然一聲響,心盾鱗片完全成形,鯨三龐大的身軀一屁股坐在地上,渾身緊繃的肌肉頓時松懈下去。
鯨三將厚重的心盾向前一舉說道:“主人,這是鯨三一身凝金精華所在,也是靈力金屬,應該比逆鱗還要強一些。”
李燃刀又驚又喜,有一種絕處逢生之感。看出鯨三修為下降許多,應該在凝結心盾的過程中對功力損耗極大,深吸了一口氣點頭:日后若有脫困之日,要想辦法將鯨三的修為提升上來。
不敢想太多了,抓緊一切時間讓小劍進化。
半個月的時間,在煎熬的心境中感覺過的是如此漫長,卻又快的讓人出其不意,這一天正閉目沉浸于心境之中,外邊咣啷一聲響,鐵欄桿打開,胖胖的羅獄長陪笑著站在一邊,秦鷹滿臉陰沉之色,親自過來提李燃刀了。
冷冷喝道:“小子,跟我走吧,你的祭日到了。”
一只手向前微伸,呼地一道強大的吸力將這個“囚犯”吸在掌中,一把抓住衣襟轉身就向外拖去,李燃刀的頭砰地一聲撞在山洞的洞壁上,一時疼的嗡嗡作響,秦鷹渾然不顧,轉身對羅獄長說道:
“羅獄長,這些時日有勞了。”
胖胖的羅獄長趕緊點頭道:“這是份內之事,哪敢勞秦護法稱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