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他娘的,小子,你敢氣磨你二爺——”
口稱花二的大漢羞得臉都紅了,他月余前就跟身邊的人打上包票,今年老爺子拜壽,自己一定給兄弟捧場助威,讓他好好地露回臉。
所以才有了這清風池十三萬兩銀子一副的金絲軟甲來,全重七斤二兩,輕便至極。對于身邊兄弟的老爺子來說,不管是馬上領軍,還是下馬安民,都可以當做一副內甲來穿,有用有效的很!
結果,倒好,還沒出清風池第三層樓呢,就被人給重重比下去了。自己黃騰騰的亮閃閃的才十三萬兩,邊上一雙薄如蟬翼的手套,就二十萬兩雪嘩嘩的銀子。
打臉也不是這么打的,尤其是自己兄弟還在邊上坐。
怒視著祝彪,花二眼睛都要爆出來了。
“二哥,二哥——”邊上的一個白凈漢子連忙抱住花二。“消氣,消氣,這是趕巧了趕巧了……”
祝彪滿頭霧水,搞不清楚狀況。但是,對方雖然沒開打,可只憑開了口,那這事就有的絮叨。
“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běi精城外,祝彪干趴下了倆漢子,腳踩在那花二的背上,摁著他腦袋在地上做‘狗吃屎’,一字一字的說道。都沒用出《降龍十八掌》,只靠著《霹靂掌》和繼續修行中的《青冥大手印》就輕松料理了兩人。
“今后要記著教訓啊!”
捧著一張十萬兩的銀票,花二和他邊上的白凈漢子。失魂落魄又滿腹委屈的看著祝彪策馬遠去的背影。前二人手里少了個匣子,后者馬鞍上掛了一個匣子。
十三萬兩銀子,一個月時間,清風池杜巧手編織出來的金絲軟甲,才到倆人手里不足一個時辰都換了主人,而價錢僅僅是十萬兩。
“此仇不報我花二誓不為人,走。找我大哥去——”祝彪的身影遠去無蹤,終于,脾氣暴躁的花二跳起腳來破口大罵了。
金絲軟甲。質地70,重七斤二兩。
祝彪改頭換面的檔口就穿在身上了,這要是在戰場上。簡直就是多了一個護身符啊。
玉樹臨風的俏陳鏜又一次出現在大地上了。
“來人止步——”
離九連山還有五十里,祝彪就被一個周軍哨卡給攔住了。
“你是什么人,為何往九連山去?”
哨卡的都伯厲聲向祝彪喝問。
“當然是去見山上朋友了。”祝彪一帶馬韁,坐騎乖乖的調了個頭,“駕,駕……”換另一個方向試試。
“逆匪,同伙,快放箭,快放箭——”
都伯先是被祝彪的答話給搞得一愣,回過神來就是歇斯底里的大叫。
“吁——”祝彪再次勒住馬韁。
“前方何人?報上名來——”
“放箭。放箭……”
連換了四條路,除了最初的大道外,其余的盡是小路。可是被封的一個不剩,九連山這一邊堵得可真結實。
“簌簌——”輕微的幾乎無法察覺的衣角破空聲,夜色中祝彪就好比一縷清風。隨著chūn天夜晚的涼風透過了周軍一層又一層的哨卡。
越往里面周軍戒守的越是嚴格,勁弩乃至連弩一類的東西也配置的越多,可以想象的是,軍中的高手也會越來越多。
“我怎么聽到了破空聲——”一個帳篷中,和衣滾睡在鋪墊上的一名軍中高手突然睜開了眼睛,側起耳朵。仔細的又聽了聽……
毫無察覺,“怪了,剛才明明很像……”
沒有鐵匣子礙事,穿的又是一身影行衣,夜色中祝彪高超的輕功,真的是如魚得水一樣暢快。這才兩刻鐘左右,夜色中的九連山就已經清晰可見了。
落到一顆大樹梢上,祝彪緩吐了一口氣。三四十里地奔波,還要繞過掠過周軍一處處軍營哨卡,七千八的內力值已經掉到六千九了。
一顆太乙丹磕進肚里,祝彪閉目運氣,不多時六千九的內力值就冒過了七千關口,然后一直向上漲到了七千五才速度緩慢了下來,最終數值停在了7614上。
祝彪最早時候練功療傷回氣,用的都是益氣丹、回chūn丹、回元丹這種低階的藥品,那時候他還是江湖真正的小蝦米。眼下卻已經是一定意義上的江湖大佬了,這種東西自然也要隨之更新換代。
回元丹就變成了太乙丹,8兩銀子一顆,今夜非是事情重大,祝彪都舍不得吃的。
“唰唰,唰唰——”
一隊五十名周軍,踏著響亮的步法從草叢前的小路上走過。
草叢風吹而動,踏步聲遠去后,一個人影從中冒出。
身形一彈,落地已經是八丈外。腳尖點地,人躍到半空中,身形旋轉中一溜煙的消失在了重重樹林中。
九連山歷歷在望,不過祝彪知道,自己肯定不會就這么平安無事的走進九塢堡的。若是真的如此,那大周的實力就顯得太白癡了。
樹林連著樹林,枝葉橫生,交交錯錯。如風一樣疾進中的祝彪卻真的宛如蝙蝠一樣,沒有觸碰到一根樹杈。甚至于他都喜歡上了這種游戲,閉上兩眼,完全去靠耳朵來獲取信息,辨明前路。
初期的艱澀和跌跌撞撞,到現在的行云流水,無拘一束,這就是進步,明顯的進步,輕功的進步。一直卡在‘憑風’關口上的《青翼蝠王》,祝彪相信自己很快就可以突破瓶頸了。
由疾速變寂靜,祝彪飛行著的身軀突然停在了半空中,然后輕輕地飄落在了一根手臂粗的樹枝上。
自己撞上口袋了!
一個布好的口袋。可能連對方都想不到,自己埋伏在這里真的就等來了一個送上門的客人。
看到黑衣人突然停住了。吳燁知道對方已經察覺了。
口中發出一聲夜啼,率先躍出來,雙手展翅如鷂鷹一般滑翔而起,落在距離祝彪三丈遠的一顆樹杈上。
手下的六名組員紛紛現身,一色的緊身黑衣,周身上下干凈利索。
耳中聽到那細微的破空聲傳來,祝彪運功凝神。七條鬼魅似的人影呈現一個V型站位,將自己牢牢圍在中間。
一個浦橋鎮文士一樣的頂尖高手,六個次一等的手下。這陣勢。就是華長風遇到也要鎩羽而歸。
早倆月自己撞上,更是不出陰招不行。
“可惜你們遇到的是現在的我——”
一襲錦衫,眉眼精明。吳燁還不知道祝彪心中已經給自己小組上下判了死刑。他正在以一種奇怪的眼神注視著祝彪,欣賞中夾帶著一股無法掩飾的蔑視,看的出他是一點都不擔心自己“可能性”的失敗。
“朋友好高明的輕功!但,奈何為賊呢?”
六名手下盡是邢州六扇門中最近二十年積累下的資本。一個是面孔狹長鐵青,神色陰寒冷暮,這人連脖頸也似有些僵直;另外一個排在六人中正中的漢子,是一個猶如半截鐵塔的大塊頭。剩余四位,左邊二人一個眼珠子亂轉,一臉猴色的機靈,另一個又干又瘦。穿著一襲寬長的灰衫,頗有幾分竹竿神采;右邊二人,一是表情嚴肅不能玩笑的壯年,另一是個三十上下的拼命三郎,身材粗壯結實。眉宇之間溢滿了精悍之氣,以外度內,絕對是個狠角色!
“這位朋友眼生的很,不知道是那條道上的?”吳燁心中事實上在隱隱興奮著,他可是知道與華長風一起大鬧上陽縣衙的人,就是一個面如冠玉的風流俠少的。
眼前這黑衣人。輕功令人驚艷,長相都也讓人嫉妒。可不就有可能是當初與華長風作伴為禍上陽縣衙的那個江湖俠少?
祝彪淡淡的視線在七人身上一掃而過,如視無物。“別那么多廢話。我與你們這些鷹爪子,沒什么好說的,動手吧!”
吳燁左側,那個又瘦又干竹竿的冷哼一聲,“有個性!就是不知道進了大牢后還有沒有這般帶種——”
“我最喜歡折磨得就是好漢——”拼命三郎兩掌忽的一合,仿著響起了一聲霹靂,彪悍的身形快速下塌,一雙煞掌斜劈祝彪雙脛。
他的手掌上各戴上一只皮手套,黑色皮革縫制的手套,黑色的皮底上嵌綴著一個個寒光閃閃的錐釘,看上去就十分的霸道!十分的滲人!
祝彪雙腳交錯,后移一步,身子好似在冰面上一般,一褪就是滑出去了一丈余。
拼命三郎借著落空的掌勢猛然再起,掌臂輪成兩輪半弧,力道強勁的分擊祝彪下頷、前胸。但是一柄長劍卻無聲無息的已經現在祝彪的手中,這一戰他不能用《降龍十八掌》,然后《七十二路追魂奪命劍》照樣能飛速的取人性命。
一招‘馬面挑心’,劍走中胸,就像是在等著拼命三郎自己送上門來一樣。拼命三郎兩臂輪成半弧,搶到祝彪中胸,兩掌分擊祝彪下頷、前胸,那就是等于把自己的心臟湊上去來給祝彪‘挑’!
拼命三郎嚇了一大跳,自己心臟被穿了,自己倆胳膊也夠不著祝彪的下頷和前胸啊,臉都青了,急忙收力就要變招。
同時那個竹竿身形一幻轉到祝彪背后,一柄好似靈蛇吐信樣的匕首直插祝彪背心。
祝彪自然感覺的出另有利器破空襲來,后背要害都涼涼發緊。
手腕一轉,身形前旋,前挑的利劍顛倒了頭貼著自己的左肋透出,手腕上翻直接一個上撩,一抹流芒掣閃,光起光斂,始料不及的竹竿就一聲怪叫著翻了出去。
長劍變招的同時祝彪左掌也沒閑著,拼命三郎發力收力已經自己壞了節奏,祝彪前旋中左掌直接穿過拼命三郎兩條胳膊劈在了對方心口,鮮血夾雜著內臟碎塊一起吐出,連叫一聲都沒有就一頭栽在地上。
動作簡單、明了,甚至是很簡易,可是效果出奇的好,一舉建功。那卻是占著祝彪現今,無論是身法還是出手速度,都遠在這兩人之上,尋隙而擊!
以拼命三郎為例,他明明開到了祝彪左掌擊出,兩臂也拼命地往中間靠攏了,但是祝彪速度就是比他快的太多,在他兩臂還沒架住之前就穿透而過一掌劈中……
吳燁臉色劇變——
祝彪也是有瞬間的恍惚,兩個成名高手啊,這么簡單的就料理了。“原來我現在這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