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石壁下的墳冢,二位長輩是合葬一起的。()
“爹,娘女兒來看你們了……”馬車出了城門,單玉屏眼淚就默默地流著,到了墳前……哎!
親兵們都遠遠地退去,祝彪跟單玉屏一塊跪地上磕頭。“岳父岳母在上,小婿給您二老叩頭了。請您二老在天之靈安息,放心的將玉兒交給小婿,今后定不會讓她再受半點委屈的!”
這話說的沒一點‘文氣”太直白了,但卻是祝彪心里的大實話。自己的老婆,誰的氣,誰的委屈也不會受。
一股熱潮瞬間擊中了單玉屏的心,淚珠滾落的更快。
紙錢燒過的灰燼,隨著火焰蒸騰起來的空氣向天上飛去車馬玲兒聲響起,祝彪摟住兩眼通紅的單玉屏,兩人緊緊地依偎在一起。兩場失聲的痛哭會讓她內心好受一些吧,會讓她把過去的負擔盡數拋去吧?
祝彪挺佩服自己的正牌岳父的,思想上放的真開。他前世二十一世紀時,中國都還有相當一批的死要兒子的人呢。養兒防老,傳宗接代,雖然這些人里也已不至于太傾斜的重男輕女,可他們不有個兒子在手里心里就敢,超生”
身后的墳冢不斷遠去,石壁多出了七個字:一生一世一雙人!
祝彪記憶里是納蘭性德的一句詞,比較好記么,全詞他好像看過,但現在能記起來的還是只有這一句。
鄙視祝彪的文學吧,這要是給某些‘數字黨’知道了,肯定是一通不加掩飾的嘲諷譏笑和大字報批判。人家納蘭性德的詞是‘一生一代一雙人”一生一世一雙人是改了后的。
但不管它該不該,祝彪鐵指如鉤,直接在石壁上留下的這七個字,就如一顆炮彈直接擊中了單玉屏最柔軟的心。在她的真絲心底里,父母親的感情雖然是真摯無暇的,可父母親間的事情又是不對的。
不孝有三無后為大!這一觀念不僅為世間眾人所認同,連單玉屏自己也認同。子不言父過,她沒辦法開口向父母訴說,卻一直為單氏二百年聲譽毀于一旦而背負著最沉重的壓力。
這份負擔隨著她年紀的增長越來越重,都能壓得她喘不過起來。更有可能的是父親有可能還,忤逆,過祖父祖母。
明明父母親之間的感情是那么的好,一盆盆污水潑上卻又無法擦去,乃至連自己這個做女兒的都開不了半分口。(sUImEng)這該是怎樣的打擊啊,如果單玉屏真的跟林妹妹一樣的性格,三年里早就香消玉損了吧。
一生一世一雙人!
單家老宅每一絲動靜都是吸引廣平郡諸人耳目的,上午入城,下午去山掃墓,不知道多少人看稀奇。
人有同情心,也都有劣根性。看此次單玉屏‘返鄉’的架勢,馬車周邊拱護的三十余精騎,就知道她所嫁之夫婿絕非一般人。在廣平居住過三年,更在雙親的后世上出頭露過面的她,鐘靈毓秀的聲名可是傳遍廣平,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眼下成親了,還是嫁給一王都貴人,議論褒貶,更多的竊竊私語,是數都數不清。少許郡城里的閑漢在車馬出門之后妄圖看一眼單玉屏親面,以好友更好的談資,都無聊到跟著車馬直奔山下。
還好的是沒不長眼的,精騎煞氣一露,無人敢靠近邊兒上來。
但祝彪墳前飛身而起,以指刻石,留下一言七字,臨到傍晚時分那就全城都知道了。
城里面的人品味總比鄉下人要高一點,漢胡雖然有百多年的廝殺,可是胡人一直都沒破入過羅明江以南,廣平郡這里不同于羅州、延州和河州北疆郡縣,一直都是承平的。
生活環境承平,文化傳承自然也承平,此地文化氣息要遠比邊地來得高。文化素質高,鑒賞力也就高,還人心向文。“生一世一雙人……”這句能把女人感動的詞句,當然也能讓這些文青們觸動。還有什么能比這七個字更能襯托單父單母一生,大而化之,襯托男女之情愛的呢!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太凄烈了,含有太多的悲情。還是單父單母這樣的好,雖然包辦婚姻,但雙方情投意合舉案齊眉,多棒,多省心!
聯想祝彪是以指刻石的,那單家姑爺就是文武雙全了。
“看來也是一個有情人。就不知是哪家的少爺了?”廣平太守笑著當一趣聞聽。
驍騎將軍與易北候府外孫女結親,北平城里全都知道,卻還不至于傳到二百里外的一太守耳朵里。
祝彪本以為會接到幾張地方官員的拜帖什么的,結果天黑了,也沒見半點動靜。只能埋汰說“這些當官的太不專業!”
太不注意上面的消息動向了!也不弄個駐京辦什么的虧得廣平郡這么好的條件,距離王都只有二百里地,白瞎了這么好的一位置。
“別再患得患失的了,就按我說的辦。明天向你二叔、三叔及四位姑母家送份禮,他們要是還念親情,回禮的時候必會有人來。咱們呢,就認下這個親戚。要是不來人,甚至不受禮,不見沒動靜,以后就權當沒這門親戚,斷親了!”
吃罷飯,單玉屏坐在榻上就一直心不在焉,祝彪與她說話,有時候都答非所問,甚至‘嗯’嗯,的直接無視。
“知道了。”單玉屏打起了些精神給一身布衣的祝彪整了整衣襟肩頭……”丁囑道:“你可千萬要小心,時機不對了咱們另找機會。可一定不能冒險!”
“放心吧,小小一個明國公府,困不住你男人的……”
兩腮染上一抹紅,“什么男人不男人的,多難聽……”
“有什么難聽的,這是事實。來,親一下,啵!”
捧著單玉屏的臉,祝彪認真的吩咐道:“晚上好好睡覺,這兩天你腦子都繃得緊緊的,沒什么可緊張的,天塌不下來!”
帶上如意假面,輕輕松松的就混出了廣平郡城。祝彪來到城外一家客棧,“白塔山!”“紅旗渠!”
對上暗號,祝彪立刻就從祝明幾天前就已安排下來的人手中牽過一匹駿馬來,雖然比之青驄馬要差上一截,但對于軍中所有戰馬,也怎么都高上了一個檔次。
披星戴月,祝彪沿途踩了四個點,換了四匹馬,一路上盡是縱馬疾馳,打馬飛奔,只一個半時辰多一點兒,北平都城黑暗中高大的城墻輪廓就映入了他眼簾。
城池已經緊閉,可這難不住祝彪。整個人像魚兒一樣無聲無息的潛入護城河里,直向著水門游去。勾連著十丈寬的護城河,還有一條專有管用的羅明江水道,其柵之插入江者,開水門以通舟,運糧不絕。
這是臨江各郡縣必備的所在,也是祝彪今夜無聲無息潛入北平城中的唯一通道。天賦屬水的他在水中簡直神了,雖然依舊不能水中換氣,但一次呼吸十龜息功、閉氣訣,足夠他在水下活動半個時辰的。
水下,從不在人前顯露的螳螂刀再次登臺亮相,水門柵欄兒臂粗的鐵柱,在螳螂刀5的鋒銳下也擋不了事,運足了內力在螳螂刀上,一切一個準。
進入了城里,祝彪也沒輕易露頭。滿王都的高手太多了,能小心一點就小心一點。隨著城中水道從城北游到了城南。當初明國公府是如何對付祝彪的,今夜里祝彪也以牙還牙,順著官道鉆入了國公府后院的水潭中。
不比祝府水池一前一后兩個通道管,明國公府的水潭面積大不說,一面通道管也多大了六個,但卻粗細要小祝府上的很多。非是祝彪已經從招供的那人口里問出了《軟骨功》,幾天修煉到了小成,他是不可能順著水道潛進府去的。
運功蒸干衣服,躲身在一處樹叢下。“踏踏,踏踏”一隊手持長槍大戟,滿身鎧甲的軍士從眼前走過。
兩顆飛蝗石打出,左右兩顆樹木的梢上,若有若無,緩慢細微的呼吸聲立刻恢復了正常。
從后花園到后院路途遠遠短于從前門到后院,但一路上祝彪也是小心翼翼練過了六道暗哨,才看到了一棟三步一哨五步一崗的院子。對照一下腦海里的明國公府地圖,那張祝明用了一百兩銀子從一工部小吏那里拿到手的圖紙,眼前的院子可不就是姬偃的主房。
“偏房,廂房,正屋…臥室具左一……”
瞞過府中的全部高手,無聲無息的進到臥室,殺掉姬偃,那也太扯淡了,就是先天宗師出馬也抓瞎。祝彪根本就不準備那樣做,他要干的是‘暴力”赤裸裸的暴力!
“喝”雙臂一陣,兩腿一蹬,十余丈的距離在空中一劃而過。
螳螂刀在眼前閃過兩道虛鴻,兩名護衛連刀劍都還沒從鞘中拔出,就被銳利的刀鋒砍掉了鬧到。
“轟”墻壁倒塌,一掌亢龍有悔拍向墻壁,直接在堅實的壁墻上震開了一個丈余寬的桃形窟窿。不等塵煙消散,祝彪人影就一沒而j、……
“死前做個明白鬼,閻王爺面前好報賬!”
云錦罩紗的紫擅大床上,祝彪抹掉了臉上的如意假面,在姬偃陰毒入骨的噴火目光中一把拗斷了他的脖子。來不及查看‘叮’的一聲的系統收獲,就連忙重帶上了如意假面。
死不瞑目的姬偃身邊還有兩個被拍昏的美女,房間塌散的桌子中,一個一身黑衣的家伙攔腰被斬!
成名巔峰的人物,差勁太多了……
“休逃了刺客抓刺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