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自己超凡絕俗的輕功運到極致,祝彪身法快比流星,起躍之間就是二三十丈遠,翻房過樓,如是平地一樣,一條直線的向著城中心的郡守府沖去。
當那里傳出第一聲爆響亮徹全城的時候,他就明白了周軍三位先天宗師在做什么打算。可惜,他看清了敵人的計謀也不得不主動踏上去,因為那是裸的陽謀。
難道祝彪他能明ri對全軍將士說,我一見郡守府生變,就料定周軍那三個先天宗師準備做什么了。他們是一個去郡守府搞事,一個在途中路上等著劫殺自己,最后一個再來端霹靂車陣!
所以啊我不能離開霹靂車陣,我不能去救宋王。
鬼會信啊。
宋王更不愿意相信。即便他知道這是真的事實,他也只會以為祝彪自己膽小,不敢不愿來救自己。
所以,貴為城中第二高手的祝彪,現在不得不踏上去郡守府的路。不然就等著與宋王生隙起隔閡吧,還是那種一旦有了就再也抹不去的隔閡。
人在空中穿行,祝彪靈識全開,他敢打包票,自己肯定會被先天宗師半道劫殺,哪里還能全無防備?
不過至今他的感知還不到80,即便是雷達全開,面對一個武道先天宗師,也實在難有把握。
所以,祝彪此時是極為小心謹慎的。
霹靂車陣距離郡守府還不到二里路,以祝彪此刻的輕功,真的是轉瞬即止。但就在他已經看到郡守府大門的那一剎那,一種心悸的感覺猛的襲上了祝彪的心頭。
飛快的身形瞬間由極動轉為極靜,立在一間房屋頂上,眼睛jing惕的掃視著左右、前方。這里有埋伏嗎?
房屋往前四五丈遠。就是一幢兩層高的小樓。其中二樓墻壁后面,一道黑色的人影緊緊地貼靠在墻上。
沒有一絲一毫的呼吸和心臟跳動,黑色人影整個就像是個木頭人,完全感覺不出一點的生命跡象。
祝彪右手摸在了劍柄上,呼吸盡量的放輕放緩,洶涌澎湃的內力急速的運轉,全身肌肉繃緊就處在隨時爆發的準備中,目光冰寒。
他在房頂上整整停了約有半盞茶時間,耳朵聽了又聽。也沒感覺出前后左右那個地方有危險了。黑衣人整個人的氣機已于夜色完全融為一體了。
祝彪慢慢向后倒退一步,后方沒有給他威脅的感覺,對比左右和正前方,危險可能也是最小的。他打算換一條路!
既然自己沒被氣機鎖定,那就換一條路么。對方只有一個人。頂多是兩個人,自己換一條路,照樣能進郡守府。
這停頓的半盞茶時間,郡守府內已經又爆了三棟房屋了。
可就在祝彪準備退上一大步的時候,一只飛鳥輕靈的從前方小樓頂上飛翔而出,接著又飛快的沒入祝彪腳下的房屋過道中。祝彪登時大松了一口氣,該是自己神經過敏了。如果有人在這里埋伏。那飛鳥如何會如此……
戒心大去的祝彪腳下微微發力,整個人立刻離弦之箭樣疾沖出去。
小樓北面的黑衣人神色無一絲的波動,依舊似木頭人一樣。但是他舉起的右手,已經凝聚了翻江倒海的威力!
黑衣人全副心神都放在祝彪的突進上。只等祝彪進入到一撲距離,便要一擊斃命!
月夜深沉,寒風徹骨,割開喧嘩的郡守府。只百丈距離外的這里都格外幽靜。
大袖揮揮,祝彪對著郡守府撲去。身形剛剛要越過小樓。忽然間,黑暗中冒出一道劍光,猶如驚電飛逝,一閃即沒,隨后才發出聲尖利的破空劍嘯。
祝彪是一直都有所防備,但這道突然出現的劍光太過快速,只能匆忙間閃身后仰,這才勘勘避過頭部要害,但頂上黑發卻不可避免的少了一綹。
黑衣人這一下突襲險險得手,若不是祝彪反應迅速身手敏捷,這一擊已經能要祝彪的命了。
驚電一樣的劍光不是真正的利劍,而純粹是凝聚的先天劍氣。來人不同與當初祝彪遇到的先天宗師,可一樣是一個絕世劍客。
黑衣人心中雖然遺憾,卻絲毫不放松。既然已經占據了先機,那就一鼓作氣,絕對不能讓祝彪獲得喘息之機。他是只曉祝彪輕功厲害的。當下劍氣縱橫,風馳電掣的連環三招,急銳的先天劍氣破空之聲連綿成一片,逼迫得祝彪抵擋不得,連連后退。
但祝彪的對敵經驗何等豐富,見局勢不利,也沒有半分氣餒。兩手不斷虛拍,袍袖揮動間更勁風激蕩。
《流云飛袖》、《落英神劍掌》,這兩項絕技雖然威力在祝彪所會的武功中稱不上最頂尖,但是勝在快捷,并無需蓄力。在這種情況下,自最是合適。
祝彪想要尋機擋得一擋,阻住對方如疾風驟雨般的刺擊,然后有的是手段扳回局面。
對方這種先天劍氣固然了得,可祝彪所會的《降龍十八掌》、《冰魄神光》、《玄yin神光雷》一樣威力巨大。更何況還有《七星戮妖刀》這等絲毫不遜色先天劍氣這等絕學的奇功。就是無利劍在手,先天宗師想拿下祝彪也非易事。
黑衣人把內力運轉到極致,劍氣連連射發,手臂經脈都在隱隱發麻發漲,其結果就是一道道威力驚人的先天劍氣潑風急雨般連綿不絕。
嗤嗤破空聲都沒在祝彪耳朵里消失過,點點寒星,始終籠罩著祝彪的心胸要害以及那顆大好的腦袋。
祝彪一步步后退,乃至直接撞入一間房子內,也沒有擺脫掉對手的連擊。他臉色也微微發白,沒想到敵人如此難纏,比之上次遇到的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從遭到對手突襲開始,一直就沒能挽回先機,連像模像樣的還手機會都沒得到。對手那種迅疾狠辣的先天劍氣,招招直逼自己的要害。只要稍微一個疏忽,下場便是飲恨立時。
且更讓人難受的是,對手不止是出‘劍’快速,劍氣招式間也銜接的奇妙無比,逼得自己只能在可不容發的間隙間進行閃躲,否則就只有硬拼硬架一回合了。
那后果祝彪可絕對不想領教。
劍風激蕩,劍氣還未刺中,所發出的森人寒氣便把頭部幾大要穴刺地生疼。祝彪在連連退縮了二十幾步后,終于看到了對手劍氣間露出了那么一絲多余的空隙。他知道能不能破局就看眼下的這一擊了。都可以說這接下來的一擊就關乎到他的生死。怒吼一聲,頭臉猛地蒙上一層青色,兩手一輪一翻,竟以肉掌迎上撲面而來的先天劍氣,想要趁著對手內息稍微有所不接的時候。破開對面的連擊,將對手擊退或是逼退!
嗤嗤幾聲過去,黑衣人從祝彪頭頂越過,不及身體著地,便又一個縱躍向后翻騰,重新攔住了祝彪的去路。只見這時的祝彪人凝立不動,一雙肉掌上已經顯出了兩點血紅。額頭上亦翻開了一道一指長的血口,滿頭滿臉間均是鮮血淋漓,形狀甚是可怖。
脖頸上也有血絲留下,身上的鎧甲更是被斬的七零八落。直接露出了里面的內甲。
內甲完好無損!
劃破額頭的那一擊,只是散開的一縷劍氣就讓祝彪腦袋一懵,眼前一黑。如不是他xing格堅定,失去了視線后依舊招式不亂。脖頸上擦過去的一道劍氣就不是只留下一絲血痕,而是直接斬掉祝彪的首級了。
反手而立。黑衣人借著暗淡月光,看著祝彪。真是一個少年俊杰,自己像他那么大時才初出茅廬。
自己的襲殺失敗了。
“確是看低了你們一眼,又高看了你們一次。”
郡守府上這時又有了新的變數,最后一個先天宗師出現了。周營三個人形核彈,兩個出現在那里。祝彪頗是不以為然!
就是三個先天宗師全都殺到,難道他們以為自己還能殺掉宋王不成?把那個二放到自己身上都遠比放在郡守府效應更大!
虧得自己還以為他們會有人去毀掉霹靂車陣,白抬舉了他們。
“大家伙兒上,一起剁了他!”
郡守府里,萬分恐慌的護衛親兵各持兵刃向著新出現的人形核彈的身上招呼。地上滿是瓦礫碎片,已經不知道幾個院子遭了秧。
這些護衛士兵知道自己不是刺客的敵手,但他們不敢不上前阻攔。因為如果宋王真的有了個三長兩短,那么作為親兵的他們一樣要全部砍頭掉腦袋。這可不是說笑的,真出了這樣的事,就是祝彪也給他們揭不下來。
親兵平時分光,關鍵時刻就要頂上去。如果頂不上去,那還要他們做什么?這跟戰場逃兵是一個道理。
而在軍伍之中,也始終保持著一個萬年不該動的軍規:主將戰死,親兵有退而不亡者,皆斬。
想要活命,除非能反殺了敵將。
所以軍隊里許多將領在身亡前,周邊的親兵就都已經死傷殆盡了。
第二個刺客出現,而且出現的方向還是郡守府的后院。一眾只守在前院的宋王親兵幾乎都要崩潰了,他們每一個人似乎都想到了一個殘酷的現實――宋王罹難。
每個人都瘋了一樣向著來者殺去。一時間寒光亂閃,無數利刃呼嘯著向著來人的身上斬落。
不過他們顯然選錯了對象,身為先天宗師之一,這個世界上武力最高存在的一批人,豈是他們這些三流水準都遠達不到的人可以對付得了的?只見來人平平兩掌推出,一股海潮般兇猛的勁力就撲面向著親兵們打去。是來多少人飛多少人,排山倒海般強勁的掌力直直把最當前的二三十人拍成了肉糜,還有更多的人成了肉餅。
武道宗師的蓄力一擊,擊殺百十普通勁卒,半點不成問題。
一名宋王護衛迎面劈來一刀,那人不閃不動,刀鋒直接砍到身上,卻以更快的速度猛力反彈了回去。刀背直接砸在那護衛的門面上,一顆腦袋立即粉碎。
“護身罡氣?”另一名護衛強忍著驚駭,一劍刺出。
三寸長的劍罡直刺那人的心房。來人猛的一步跨前。身體頂著利劍而行,結果三尺長劍是節節寸斷。
不等護衛驚駭的退身跳開,那人手掌閃電般探出,抓住那護衛的胳膊一擰,“喀嚓”一聲,護衛的手掌頓時詭異的翻轉了過來,慘叫著劍柄落地,一只手就要去抓來人的手掌。那人是翻蒼蠅式的一煽,手掌明明距離護衛脖子還有一兩尺之遠。護衛脖頸就如被利劍斬過一樣,腦袋平滑掉落。
一個能發出劍罡的80高手,就如此隕落。
但這并不是最后的殺戮,而才只是一個開始。身子平平一步邁出,避過背后砍向他后腦勺的一口鋼刀。反手后排去,那個一招落空未及回刀的軍官頓時胸骨全部塌陷,鮮血狂噴著倒飛出去。
接著他雙手探出拍開斬向他的兩片刀鋒,隨即身形掠進,由掌變拳,轟在那兩名持刀大漢的胸膛之上,打得兩人連慘叫一聲都沒有。就當場斃命。
以先天宗師的強橫沖入護衛和親兵當中,就比猛虎沖進了羊群還要橫行無忌。后兩者的人雖然多,但在他的手下就仿佛孱弱得小羊羔一樣毫無招架之力。雖然人人咆哮連連,揮刀狂舞。卻還是一片接著一片的被來人擊殺地上。幾乎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前來圍殺他的宋王護衛就死了七個,宋王親兵更死傷了二三百人。
讓剩下的親兵雖然對他恨之入骨,卻也是個個心驚肉跳。
“兒郎們退下。你們幾個。跟本統領上――”
杜充嘴角掛著血絲,卻終于從劍鋒下面脫得了身了。現在替他接下那劍客的人。正是宋王身邊唯一的武道宗師。一把烏金寶刀,威力剛猛絲毫不在劍客之下。
揮退了眾多親兵,杜充點著院內僅有的三個上得臺面的高手,齊齊撲向了第二枚人形核彈。
撲殺之中,杜充憂心的向著郡守府外看了一眼,祝彪與對手搏殺發出的響動,早已傳入他的耳朵。
而至今為止,宋王都還沒有露出一面。
“轟――”再一聲雷霆巨響,十丈范圍內的房屋院墻都被夷為平地。
祝彪踉蹌著‘蹬蹬’在地上踏出九個深深地腳印,從陷地愈尺深,到最后一個只有三寸。“呸!”一下口鮮血也被吐出。
白骨殺人劍已經握在祝彪的手上,渾身鎧甲盡去。這套老王賜予的伴隨著他征戰沙場兩年時光的亮銀明光鎧,片甲無存。
而他的對手。雙目綻放著jing光,原本白暫的皮膚已經變成紫紅色,大筋浮現出皮膚表面,密密麻麻結成細密的蜘蛛網。似乎每一個毛孔都在往外滲出血絲一般。本來覆蓋在他上身的白霜冰凌,迅速的消退成滾滾熱霧。
《冰魄神光》,七煞宗里得來的一種極其霸道的水xing功法。雖然與九yin內力頗有不和,但《小無相神功》下,一切皆有可能。
不知道對方使的是什么奇功秘法,但是威力極大。《冰魄神光》那么霸道的功法,也沸水潑雪一樣眨眼破去。祝彪敢確定,把這種秘法使出來,即便對手是武道宗師,也一定會有根本xing的損耗。但這樣也能說明對方滅殺自己的決心!
祝彪就感覺著對方身上散發出的氣息越來越強烈,他自己血管中的血液也一下子奔騰起來了,就像洶涌澎湃的大河,氣血激昂。
殺就殺!
眼前之人有什么好怕的?
是,他的招法威力更強。但對于寒螭內甲在身的祝彪來說,這樣的人還不如先前遇到的先天劍客有威脅。
一身極品裝備的祝彪,最不怕的就是放大招的敵人。他怕的是武學境界超凡脫俗的大能者。
似乎爆發的血氣將全身都填滿了,跟著對手渾身的骨骼發出噼噼啪啪的一陣爆響,然后五官六識像是全部張開一樣,一種被氣機鎖定的感覺緊接著生到了祝彪的心頭。
不,跟一般的被鎖定還有區別。祝彪細細感觸著,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落入蜘蛛網上的蟲子,自己周圍的一切細微變化都逃不過對方的感覺感知。
果然是武道宗師所用的秘法!這效應似乎要變態了。
祝彪心頭凌然一驚。
弓身、重心下垂,祝彪眼前的對手整個軀體矮了將近二分之一。四肢齊齊勁,竟然沒入土地中三四寸深。
下一秒鐘,黑衣人身形疾動,整個人就像獵豹一樣竄出。身體并不是直線前進,可是卻動如狂風。速度之快,超乎祝彪想象,因為直到他沖到祝彪的跟前時,那撕裂的空氣聲還沒有傳入祝彪的耳朵。
一直蓄力中的祝彪也爆發了。手中的長劍此刻完全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周身上下都往外噴射著鋒利的白芒罡煞,嗤嗤破空聲不斷,如裂布帛。劍芒閃爍,沿途走來,大片大片沙土揚起,好像鋪天蓋地而至的塵土,直朝撲來的對手卷去。
黑衣人完全看不清楚劍芒的去向,雙眼中全是燦燦的劍光,根本無法瞬間便知真偽。但是劍芒罡煞是真是假對他有什么區別嗎?著上身的他根本就不去避讓,任憑一道道劍光疾快的落在他身體上,如同下了流星雨。
而祝彪那一道劍光就能將一幢樓房轟塌的劍芒罡煞,落到對面敵人的身上時,就防御微不可查的雨霧,半點效果也無。那渾身青筋暴露的上身,半點油皮都沒擦破。
轟!黑衣人的雙掌終于擊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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