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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棄上林?”
安肅郡守府內,上官仁清一個激靈坐起。看著手中的信紙,幾乎不敢相信。祝彪花那么長時間才拿下上林半郡,現在不南下不說,舉兵東進成博,放棄了半郡之地,完全是將既定方針給推翻。
“他想干什么?”
上官仁清不信祝彪不經過深思熟慮,就貿然做出這樣決定。可看著地輿圖,上官仁清想不出半點,祝彪兵入成博打開局面的可能。
黨世魁把幾乎一切都想到了,就賭一個月內他是不是能拿下城池。上官仁清真切的希望,祝彪真的從周軍的布局中,找出一隙破綻來。
三ri后,成博郡,郡城城外。
距離郡城還有三十里,祝彪大軍已經不得不停下了。因為周軍的軍寨就在他眼前,一個不大,卻很堅固的營盤。
“黨世魁對成博采用了鎖城法。外圍周遭修筑了大小十九個軍寨,這是最西面的一個。”
鏑鋒指點著地圖,上面的成博郡城,周遭已經標注上了許多的小紅點,那每一個小紅點就代表著一個營盤。
“這里是他儲糧的地方,位于成博郡城東南角,間距十八里。黨世魁筑起了三四丈高的城墻,如同一個鎮集。周遭盡是周軍兵寨,防守嚴密,還有重兵把守。”
密密麻麻的小紅點鐘,糧倉,這個四方塊就如同成博郡城一樣,清晰醒目。
祝彪手指觸摸著這個點,它就是今夜自己的目標。
三百顆霹靂彈,一百顆霹靂火,一千四百金的耗費。祝彪沒理由拿不下糧倉。不要說它堪比一個鎮集,它就是一座真正的城池,三百顆霹靂彈也足夠爆破掉城墻。
夜晚,暖風襲襲。
三月份了,寒冬早就遠離人間而去。夜已深,可周軍都督大帳里的黨世魁依舊沒睡。
他搞不懂祝彪如何會做出這般選擇,放棄好不容易拿到手的上林北地,傾兵殺進成博,后勤可是完全斷絕啊。
難道他就準備打個四五天就再度折返回去?還是說祝彪要喪心病狂的向百姓下狠手,施辣招了?
běijing的唐王愿意嗎?
打仗打。的是物資錢糧;天下,爭得是民心士氣。如果祝彪真在成博燒殺搶掠,那自己此戰就是大敗又如何?就是全軍覆沒又何妨?
唐王要丟掉民心的。
持續了兩代人之久的五王之亂,各諸侯就是在最困難的時候,也很去顧及這一點,輕易不去碰這條線。因為此戒只要一破開,那有一就會有二,有二就會有三,最后民心盡喪。軍隊也會變成一幫禽獸。
祝彪在中原的名聲并不怎么樣,石州的那場大水,至今也被無數人記在心頭。黨世魁手下有石州兵,明白石州人對祝彪的恨。可這并不是說祝彪真的道德低下。他領兵打仗期間,黨世魁還聽說過有燒殺搶掠的惡跡。
可后勤不通,祝彪二十萬軍殺進了成博,除了搶掠百姓外。還如何籌措軍糧?
這樣一個問題黨世魁已經想了三天,三天里他不知看了多少遍地圖,細細推敲著每一個環節。不會有錯啊。
祝彪究竟是看出了那一種破綻,才敢帶兵不顧退路的,孤兵深入?
今夜是祝彪來到城外的第一夜,黨世魁無法安心睡下,坐在帳中,在燈燭的黃暈下,再一次細細的推敲起地圖上的各處布置了。
“報――”
帳外突然響起叫聲。
“稟都督,逆軍夜間拔營,兵過西南兩寨,正向軍糧城開進!”
大步走出軍帳,黨世魁只帶上了貼身護衛,就匆忙趕到大營望臺。從十丈高的土臺向西南看去,可以清晰地看到,一隊火龍正越過一座又一座軍寨,由西向東,張牙舞爪的直撲東南方的屯糧之地。
無數火光從四周的周軍軍寨中亮起,多如天上的繁星,明耀的火光把黑色夜空都照的泛白。
“大帥,咱們這真是虎口拔牙啊!”
來突襲軍糧城的只有三萬河東jing騎,祝彪身邊的人是祝忠和祝仝。相互間說話自也就多了一是隨便,少了一份恭謹和恭維。
“是啊,虎口拔牙,真正的虎口拔牙。”并且一定要成功――攥緊手中長槍,祝彪目光充滿了殺氣。
周軍大營。
望臺上,火光不斷在變化。從上向外望去,各處軍寨不時的有樣式不一的火堆亮起作為回應,一張大網,黨世魁鋪好了,就等張網以待。
此時的黨世魁充滿自信。他依舊猜不出祝彪是如何想的,可他堅信自己能取得今夜這一戰勝利。
祝彪只是揮師一部殺到軍糧城下,根本不可能對軍糧城產生威脅。他是廢了多大力氣才修筑起的這座城鎮一般的軍寨啊,祝彪就是傾兵來襲,以軍糧城堅固的防御,和三萬jing銳守軍,也能抵擋一二。
數十萬周軍枕戈待旦,包圍圈里面的唐軍也驚覺廝殺聲,石淵急忙登城。
黨世魁估摸著節奏,祝彪只是帶一部分騎兵殺進來,在外頭,黑夜掩護下的地方,還有十萬計的騎兵,這些才是他要當心防備的。
五六十萬大軍在手,祝彪這種少數騎兵的夜襲,他只需動三成的力量,就能將之完全絞殺。
“殺……”
“殺啊……”
三萬鐵騎繞著軍糧城不停地打圈。雷鳴一樣的馬蹄聲,數萬人的高呼聲,方圓幾十里都一清二楚。
可是,軍糧城守軍,附近軍寨的守軍,都看的親切,來襲的逆軍騎兵完全是干打雷不下雨。他們口中的喊殺聲,震天響亮,實質意義上的進攻,卻是半點也沒。
黨世魁看著軍糧城上升起的信號旗。眉頭略略皺起,祝彪這是在釣魚嗎?如果是,那他的膽子可真的不小。直接跑到軍糧城外做花活了。
可這是不是太幼稚了?
那家軍隊沒有夜間傳訊手段啊,幾堆篝火就能清晰地傳遞出消息,祝彪真在釣魚嗎?作為征戰沙場多年的老人,他不會連這一點都不曉得?
黨世魁猛的感覺到,這幾ri究系祝彪的思量里,自己有太多太多的不解了。
如果他是經歷過二十一世紀網絡熏陶的人,這時肯定會埋汰一句:這丫的大腦回路太不正常了。
黨世魁當然不是二十一世紀地球人,所以他此刻只是緊鎖起眉頭。細細注視著軍糧城方向的每一絲變動。
直到……
“轟……”
“轟……”
兩聲巨大的爆炸聲后,黨世魁駭然失色,才入一桶冰水淋頭,透心徹肺的涼。
“出兵,出兵……”
歇斯底里的吼叫。大營戰鼓聲響起,號角聲響起,力士們竭力抬起鹿角、拒馬槍,打開厚重的轅門。
“殺――”
兩個三四丈寬的缺口出現在軍糧城西側城墻,祝彪帶著早已經翻下馬背的陷陣營和三千親衛重甲。顧毫不遲疑的沖殺上去。
“轟……”
一道人影閃電般出現在缺口,就像祝彪傾盡功力的一掌‘亢龍有悔’拍出,讓搖搖yu墜的缺口立馬加寬了丈許。黑影也是用洶涌如海的掌力將數百塊大小不一的磚石,鋪天蓋地的打砸向沖涌向缺口的陷陣營。
垮塌城墻堆起的廢墟。在這一掌之下就少去了尖鋒。十幾名沖鋒在最前的陷陣營將士被打的傷筋斷骨,更甚當場喪命。一向都沖鋒最前的韓剛韓猛兄弟是首當其沖,二人實力不俗,在祝彪多年培養下。武力雙雙突破進了80,揮舞著獨腳銅人和雷公鏜連連擋下了四五十塊磚石,卻還是被剩下的城磚砸的口吐鮮血。倒飛了出去。
兩聲爆響幾乎是同一時間響起,祝彪與黑影卻瞬間醒悟,兩道人影一閃即逝,再次顯現在人眼的時候,已經是在城墻的垛堞上。
宗師級高手!
軍糧重地,果然有高人坐鎮。
祝彪眼睛jing光一閃,心中暗叫可惜。如果換做別的地方,這不就是又一千金了么。但現在……
“我來纏住他,你們給我殺――”
高聲叫著,祝彪清楚,他的時間不多。自己能用霹靂彈爆開城墻,黨世魁就敢立刻傾巢而出的來找自己拼命。
韓剛韓猛抹掉嘴角血跡,大聲高呼著。而趙飛、錢寶,也揮舞著兵器大聲應諾。
一百顆霹靂火,七成放在趙飛的身上。
祝彪帶著對手向軍糧城內部鉆去,他可不敢保證祝彪身上就沒有了那種能爆炸的東西。
“轟轟轟……”
霹靂彈、霹靂火交替炸響,用前者開道的漢軍進展神速,而用后者放火的漢軍,進展已經可以用光速來形容了。
再大的糧倉,兩顆霹靂火搞定;再高的糧囤,一顆霹靂火燃燒。
只是短短兩刻鐘不到,整個軍糧城就變成烈焰的海洋。滾滾熱浪連祝彪跟對手都難以忍受,撤了出來,其他的敵我士兵,就更不用說了。
周軍已經四面八方的包裹上來了。
祝彪舍棄對手,回到了隊伍中。“技戰術――連環突擊,開啟!”
自從騎兵屬xing升到s階后,祝彪這是第一次開啟騎兵兵種的最高技戰術。
“殺啊……”
陷陣營、親衛重甲上馬,作為騎兵一員編入進隊伍,十二萬只馬蹄敲打著地面,三萬騎組成一支鋒銳無比的長箭,此刻離弦而出,直射向陣外。
一周軍阻攔到,但根本攔不住。兩邊戰力相差太多,漢軍騎兵又被祝彪加持了技戰術。夜晚里面,陣列不嚴的周軍步甲如朽木一般,被祝彪率軍輕易的踏陣而破,潰敗下的亂兵還會沖亂周軍自己的陣營。
除了防備城內唐軍的十萬兵甲,黨世魁傾兵而動。一座座軍寨連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如果周軍鎮定以待,祝彪雖然兵鋒犀利無比,想破開這張大網也確實不見得。周軍的數量太多了。
可現在,軍糧城化作一片火海,周軍上下還能鎮定以待嗎?不知道多少人已經慌里慌張六神無主!
“殺――”
軍寨圈外的漢唐步騎軍適時的發起了進攻。
手中有糧,心中不慌。手中沒糧。心里發慌。
周軍心中都發慌了,還如何能抵擋十七八萬大軍的進攻?
就連那些剛剛編入陳安、陸通等人手下的上林降兵,這時候也全部意氣風發的奮勇爭先。大軍殺入軍寨圈內,勢如破竹,摧枯拉朽。
“嗚嗚嗚……”
當祝彪與大軍匯合之后,撤兵的號角聲吹響。
二十萬步騎大軍緩緩退出戰場。如同賭桌上輸光了本錢的賭徒一樣的黨世魁,當下就想下令,全軍壓上去,與祝彪決一死戰。
趁著都還有力氣,趁著天黑敵我都看不清。拼他個兩敗俱傷。
可是話到了嘴邊,他硬給咽下去了。因為黨世魁看著亂哄哄的大軍實在下不出這樣讓人送死的命令。
“哈哈哈,哈哈哈……”
成博城頭上,看著城外大火,石淵放聲大笑。跟黨世魁僵持了半年多時光,他如何不曉得,此刻著火的地方,就是黨世魁儲存六十萬大軍三月所需糧草的軍需之地?
“哈哈哈,哈哈哈……”
滿城響起了歡呼聲。滿城響起了大笑聲。那笑聲中的暢快淋漓,就如一柄柄刀子扎進了黨世魁的內心。
大軍……敗了。這一仗,完了,沒希望了。
一著不慎滿盤皆輸。一著不慎滿盤皆輸!自己怎么就忘了滄州軍如何攻克海州的呢,怎么就忘了炸藥是祝彪搗弄出來的呢。
后悔毒蛇一樣吞噬了黨世魁內心,無盡悔悟壓過來,讓他面色蒼白人幾乎窒息。
五ri后。一封捷報傳到了唐王案上。
祝彪破黨世魁于成博城下,斬獲四十余萬,解成博之圍。現周軍殘部。三十余萬人被困于成博郡北境十五縣。
黨世魁真的有兩把刷子,見勢不妙,立刻當機立斷,拔腿就走。大軍撤向成博北地十五縣,那里有二十萬的周軍屯守,有三月之糧存儲。
雖然當初的‘三月之糧’,期限已經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而‘三月之糧’本身也僅是指二十萬大軍的三月糧草,現在若分到全軍六七十萬人身上,也就是個把月的量。可也比眼下周軍主力狀況要強的多啊。
一個月時間,有太多的變化了。就像成博戰場,一個月前與現在,那就是兩個天地。
祝彪怎么可能讓煮熟的鴨子飛走呢,在燒掉軍糧城后,連夜移兵成博北面,切斷了周軍主力與北境十五縣的所有陸路聯系。
于是,一場大戰,在成博城北就不可避免的發生了。
已經通過信鴿聯系曉得了城外確切變化的石淵,也調兵組織對周軍的反攻。
這一場大戰,漢唐軍四十萬,周軍小六十萬,是一場百萬規模的大會戰。
為求生存而戰周軍斗志極為頑強。但是,兩項兵種升級為s階的祝彪軍,戰斗力比起往ri已經有了質的提高。
顯著地表現在步陣的廝殺聲,以《武侯八陣圖》列陣的六萬多唐軍步甲,配合著陷陣營、親衛步甲這支三四千人的jing銳戰力,硬生生的頂住了五倍之敵的強攻。
也就是說,祝彪六萬來步軍頂住了黨世魁三十萬周軍。而后,祝彪軍主力,十四萬騎軍,對陣兩倍還略有不足的周軍步騎,那誰勝誰負還會有懸念嗎?
于是,在周軍大趨于劣勢,在祝彪率領親衛騎,熱刀切黃油一樣,破開周軍陣甲阻隔,直殺到黨世魁帥旗下,一槍打斷了大腿粗細的旗桿后,整個周軍戰陣開始崩潰了。
黨世魁斷尾求生,將主力丟給祝彪,率其中軍十萬人趁著祝彪軍追殺攔截周軍敗兵之際,破開祝彪軍最薄弱處,向著北地狂奔而去。祝彪倒是立刻就注意到了,可他手頭實在沒兵力去做攔截。黨世魁沿途路中也卷裹了一些亂兵,后又收容了一些僥幸在漢唐騎兵追捕下逃脫的周軍殘兵,得了十三四萬軍隊。狼狽至極的躥去了北地十五縣。
博州戰場局勢得到了徹底的扭轉,然后一個問題擺在了祝彪、上官仁清、石淵三人的面前,是就地解決黨世魁殘部,還是趁著博州平江以北區域空虛,立刻兵下平江。
祝彪的意見是立刻兵下平江,依靠唐軍優勢的騎兵力量,牢牢掌控住平江以北地帶,并著手探進江南之地。
在他眼中,平江可算不上是分割線。看看東面水寬五十里的昌河,四五里寬的平江也就一般般了。怎么就成了上官仁清、石淵二人眼中的‘南北分割線’了呢?
唐軍在正面戰場的透入兵力少是不假,祝彪也沒想著一路打到天京去。撐不住時候可以退回來么,退到平江以北也不遲。像上官仁清、石淵二人這樣,腦子里就把線劃在平江了,祝彪一百個看不上眼。
這個問題隨著捷報一塊報到了唐王面前。
上官仁清、石淵意見:著手解決黨世魁殘部,先去后顧之憂。
祝彪意見:搶占平江北岸,著手平江南岸。用兵只需他本部!
因為安肅之戰,因為上林之戰,因為成博之戰,對祝彪佩服有加的上官仁清、石淵,堅持己見,絕不愿意退讓一步。
祝彪的二十萬大軍已經是唐軍在博州戰場的主力,上官仁清、石淵所部兵力雖多,但若沒有了祝彪的襄助,北地十五縣,唐軍的局勢立刻就要轉攻為守。
唐軍的兵力比黨世魁殘部雖多,卻多的有限。四十來萬軍力根本不足以去攻打三十多萬周軍屯守的北地十五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