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白書豪根本就沒打算還錢。他就是打算哪一天在華夏待夠了,然后回到米國就不回來了。建筑公司的窟窿就讓范萬江自己想法吧。
可誰想到工程沒建完,白書豪還沒回國,白元東就讓人去查賬了。
現在的生產基地才建設了不到五分之一。投資建成這種模樣大概需要多少錢,最后賬目上花了多少錢,其實是很好核對的。
這一核對,就差出了將近一個億來。賬目上也見不到這一個億,工程上也沒看出這一個億干了什么。只是平白無故的建筑公司就從白氏集團支走了一個億。
其實范萬江早知道白氏集團那些精英們只要一查賬,就能發現問題。所以,他昨晚聽說今天要來查賬,就給白書豪打了電話,問他能不能把錢補上。
白書豪就說肯定補不上,讓他想法。
可范萬江去哪想辦法。
范萬江隨后一想,如果這事被掀出來,即便他告訴白元東是白書豪把錢拿走的。但人家是父子,白元東還能把自己兒子怎么樣,最多只是罵兩句。可范萬江恐怕就要完蛋了。雖然錢是人家兒子花的,但是卻是范萬江違反規定支出來的,那范萬江肯定就要承擔責任。
所以范萬江最后決定跑吧。于是他把能卷走的現金又取了幾百萬,今天早晨查賬的時候,他就已經沒影了。
可是范萬江也明白,白書豪肯定也不希望白元東知道他拿公司錢的事。于是范萬江今早就又聯絡了白書豪,讓白書豪要想辦法帶他去米國。不然他要被抓了,只能什么都說了。
白書豪自從昨晚知道今天集團的人要去安北區查賬,他就知道他必須要趕緊回米國了。所以,他才會迫不及待的想在臨走前把歐陽蘭心弄上床。
這些事,徐巖峰不可能都窺探到。但他只要窺探到白書豪和范萬江還有聯絡就夠了。
徐巖峰還正想著,那位姜書冇記從白元東的辦公室走了出來。
等在門外的那些人見狀,全都圍了過去。
“姜書冇記,怎么樣。白董怎么說。”
姜書冇記搖頭道:“白董很生氣,他強調要走正常程序調查這件事。他還說他這么做并不是針對我。”
白元東或許真的不是針對姜東川。只是他不了解國內的情況,如果真的通過正常程序調查,那姜東川做為區委一把手,并且還是他給白元東推薦的建筑公司,那姜東川就一定會被牽連。
姜東川說完,眾人全都面面相覷。
隨后,姜東川又道:“不過白董事長最后還是給了我們三天期限。如果三天內,我們能找到失蹤的范萬江,并查清此事,追回那些錢,白董事長就不會深究了。”
這次說完,眾人又是面面相覷。
三天時間找到范萬江,可能性真的不大。因為不能大張旗鼓的調查。
姜東川也知道難度,但現在他攤上了這種事冇,人家白元東又只給他三天,那他只能在這三天內抓緊時間開展調查了。
“走吧。先回去再說。”姜東川說完,便對身后那人道:“你通知公冇安局的老孔,讓他馬上去區委等我。”
姜東川剛走了幾步,徐巖峰就迎了上來。
“姜書冇記,能不能和你單獨說幾句話。”徐巖峰低聲道:“我有辦法在三日內找到范萬江。”
“你是?”姜東川道。
“去樓下說吧。”徐巖峰說完,便往電梯走去。
姜東川不認識徐巖峰,但是那句“我有辦法在三日內找到范萬江。”還是讓姜東川迫不及待的跟著徐巖峰進了電梯。
下到一樓,姜東川帶著徐巖峰來到自己車旁,兩人一起上了車。
“不知道你怎么稱呼?”姜東川道。
徐巖峰笑笑道:“我是云湖省藍林縣的副縣長,我姓徐。這次被派來京冇城蹲點來了。”
姜東川明白徐巖峰說的蹲點是什么意思,不過他還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徐巖峰,他覺得徐巖峰太年輕了,這種年紀在地方的一個縣里做副縣長,實在有點讓人不敢相信。
“你可以懷疑我的身冇份,但范萬江對你很重要,我希望你不要懷疑我剛才的話。”徐巖峰道。
“徐縣長,我沒有懷疑你的身冇份,只是覺得你太年輕了。”姜東川笑了笑:“你能幫我在三日內找到范萬江?”
徐巖峰點頭:“我很幸冇運,今天上午我剛好見過那姓范的。只是一晃眼他就失蹤了。我估計他就在那一片隱藏,但現在不需要你們去查。你們可能會打草驚蛇,我會找朋友去調查,等確定了位置后,會告訴你去抓人。”
徐巖峰沒有說出他會通過白書豪去抓捕范萬江。因為他怕姜東川嘴不嚴。
如果告訴了姜東川實情,而姜東川又告訴了白元東,說徐巖峰早知道賬目的事和白書豪有關。到時就怕白元東生徐巖峰的氣,覺得徐巖峰知道了實情卻不先告訴他。反而還通過他兒子來確定范萬江冇的位置,并讓姜東川去抓范萬江,這有點把他兒子當猴耍了。
即使白書豪再不爭氣,但畢竟是白元東的兒子。徐巖峰耍他兒子,他這個當爹的不可能會不生氣的。
那樣,可就壞了白元東對徐巖峰的印象。
所以,徐巖峰不說白書豪才是這次事冇件的“真兇”。他就說是無意間發現了范萬江,然后等通過白書豪確定了范萬江冇的位置后,直接讓姜東川去抓人。
這樣抓到了范萬江,抖出了白書豪。那么白書豪在白元東心中的地位肯定會大跌。而且徐巖峰還能抽身事外。
并且徐巖峰幫了姜東川,還能讓姜東川欠他一個人情。
姜東川可是正廳級干部啊,很可能在徐巖峰困難的時候,姜東川就能幫上忙。
對于徐巖峰剛才的話,姜東川也有點不太相信。不過,也不需要他做什么,他只是等消息就行,那他當然就答應了徐巖峰。
兩條腿走路,一邊等徐巖峰消息,一邊派人調查。何樂不為呢。
和姜東川說好了,又問了姜東川的聯系電話,徐巖峰便下了車。找到一個沒人的地方,給郭偉全打了個電話。
郭偉全知道徐巖峰今天去見白元東,便問道:“徐縣長,你今天見了白元東后,他怎么說?”
“白董事長很通情達理,他最后不追究了。”徐巖峰道:“但白書豪恐怕還不準備放過我。不過,今天去見白董事長的時候,讓我發現了一件事……”
徐巖峰隨后便把安北區的問題和姜東川的麻煩說了。
“我懷疑是白書豪指使范萬江把那一億元轉出來的。我希望你能派人幫我盯住白書豪,我覺得白書豪這兩日一定會去見范萬江。別問我為什么,我只是直覺。”徐巖峰說道:“等確定了范萬江冇的位置,我會通知姜東川去抓人。既然白書豪不準備放過我,那我也要給他找點麻煩,讓他無暇顧及我。”
郭偉全聽后說道:“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會有那種直覺,但我相信你。我找人幫你辦。我們國安盯人,可比公冇安專業的多。”
徐巖峰在鴻源大酒店時的表現已經讓郭偉全很吃驚了,不僅判斷出誰是間諜,還從人群中找到了那幫人的同伙,就這份判斷力,可是讓郭偉全非常佩服的。
那今天冇徐巖峰說白書豪和范萬江有關系,郭偉全也是深信不疑的。
和郭偉全通完電話,那事情就交給郭偉全派人辦就行了。徐巖峰則回了快捷酒店。
問了同來的人,知道今天也沒有發生什么事。
歐陽蘭心也沒有離去,而是在酒店等消息。
“你去見過白董后,他怎么說?”歐陽蘭心問道。
“他不追究了。”徐巖峰笑笑。
“那就好。”歐陽蘭心拍著不太高的胸脯長出了一口氣。
徐巖峰看著歐陽蘭心還有些紅的臉頰,問道:“你的臉還疼嗎?”
“還有點,不過沒什么大事了。正好也要放長假了,等長假過后,我去上班的時候,應該就沒事了。”歐陽蘭心道。
徐巖峰嗯了一聲,注視著歐陽蘭心道:“姓白的那小子這么對你,你難道就沒想過討回公道嗎?”
歐陽蘭心搖搖頭,道:“想過,但是我們沒實力對抗他。”
徐巖峰瞇了下眼睛,以目前徐巖峰和歐陽蘭心的實力,確實沒辦法幫歐陽蘭心討回公道。畢竟白元東的身冇份太特殊了。
他不單單只是個有錢的董事長,他還有崇高的政治地位。
所以,即使白書豪做的再出格,白元東也不能看著自己兒子出事。那徐巖峰要想為歐陽蘭心討回公道,目前根本不可能。
不過,好在徐巖峰和白書豪的年紀都不大。今后有大把的時間留給徐巖峰為歐陽蘭心討回昨日之辱。
而這次白書豪和范萬江冇的事,就當是徐巖峰先向白書豪討的利息吧。
就這么在酒店待到中午,吃過午飯后,徐巖峰繼續在酒店等消息。
而歐陽蘭心則不斷的采用一些物理方式,來讓自己臉上被打的痕跡盡快消除。
兩點多的時候,電視臺給歐陽蘭心打來電話,派給了她幾個采訪任務。
如今馬上就是建國節了,再加上五年一屆的十A大也要召開,記者的采訪任務也比平時多了起來。
“臺里讓我出任務,可能這段時間要出差。”歐陽蘭心本來想利用這段時間和徐巖峰好好相處點感情的,可忽然臺里派任務給她,那自然讓她老大不樂意。
不過,歐陽蘭心在中冇央臺是借調,不是中冇央臺的正式編制。無論臺里給她什么任務,歐陽蘭心都要無條件的去執行。如果敢有情緒,那說不定就會被“遣返”回去了。
送走了歐陽蘭心,徐巖峰一邊看電視,一邊等郭偉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