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話叫飛來橫禍,很多時候災禍并不是有原因而降臨的,而是因為一些無比可笑的事情才引發出來。
張毅并不知道,自己什么都沒說,什么也沒做,居然就會招惹來鞠玉致的反感和敵意。如果讓他知道的話,一定會有罵娘的沖動。老子本本分分這么低調,啥也沒做你都看我不順眼,泡妞兒泡不上那是你沒本事,關老子鳥事。
不過他并不知道這些事情,和穆凌雪依然是相談甚歡,一直到將近九點鐘,才結賬走人。
聽到最后結賬時的報價,張毅被嚇了一跳,拉菲是紅酒中的名牌他知道,82年年份不算長,但是也不算短了,可是卻沒想到,一瓶酒就能賣到八萬塊之高。
一瓶紅酒八萬塊,這對于普通人來講,簡直就是天方夜譚的事情。但是穆凌雪卻是一臉淡然,沒有絲毫肉疼的意思。如此一來更加讓張毅懷疑她的身份,這可不是一般的富有了,起碼所謂的百萬富翁是很少有人的敢這樣奢華的。
“你……你炒股到底賺了多少錢啊?”張毅實在是忍不住問道,如此豪放的消費,他還真不相信這全都是穆凌雪炒股賺來的。
“呵呵,七十多萬吧,如果不是你的話,我恐怕就趕不上紅線峰值了。”穆凌雪微微一笑,并沒有多么興奮的樣子,好像對于她來講,這點錢根本就不算什么。
“七十多萬……”張毅聞言一驚,怪不得現在好多人在玩股票,原來玩股票的利潤如此之高,一下子就是七十多萬的利潤,簡直是讓人難以置信。
“嗯,不過現在美金貶值,七十多萬已經有了一定的利潤流失。”穆凌雪語氣仍然是平淡的,沒有絲毫起伏。
不過張毅卻是險些叫出聲來,七十多萬,還他媽是美金!真希望能夠再掀起一次打土豪運動,那么他絕對會舉雙手雙腳支持。縱觀現在華夏國的貧富差距,以及少數人所掌握的絕大部分金錢來看,真的再有打土豪運動,整個華夏國的人民生活水平將會得到難以想象的飛躍,不敢說全民皆富翁,起碼也是全民小康了吧。
但是他也知道,這樣的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隨著社會的逐漸發展,這少數人的財富幾乎是已經難以撼動的了。
“喲,我還以為你是喜歡穿地攤貨的有錢人,卻沒想到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啊。”張毅和穆凌雪剛剛結賬起身,便聽到一人很是不客氣的說道。
向出聲的方向望去,看到的正是剛剛與李莎一同走進來的男子。不過由于李莎沒在身邊,他的表情和神態也都變了一個樣子,不是那種阿諛討好的形態,而是一種囂張跋扈的公子哥。
“你是在跟我說話么?”張毅皺了皺眉,寒聲問道。
“你以為我是在跟誰說話呢?”鞠玉致一臉的不屑和傲慢,看了看張毅這一身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衣服,他就覺得可笑。這樣的一身,恐怕全都加在一起,也沒有他的一條內褲值錢。
張毅握了握拳頭,有一種直接沖上去把這張惡心的臉打爛的沖動。是個男人,恐怕都不愿意聽到這樣的話,而且還是當著這么多的人。不過他也并沒有被怒火掩蓋理智,因為他看到鞠玉致身后跟著六個人,每一個都不是好惹的樣子。如果冒然出手,恐怕自己要吃虧。
穆凌雪自然看得出來張毅很生氣,直接走到他的身邊,直接攬住他的手臂,用一種輕蔑的笑容對鞠玉致說道:“你不覺得能夠讓女人心甘情愿的花錢,也是一種本事么?你想得到這樣的待遇,不過從剛才那個叫李莎的女孩對你的態度,恐怕這輩子都沒戲了吧?會不會你想給她花錢,她都不愿意呢?”
雖然張毅并不是她養的小白臉,兩人更不是什么情侶關系,不過眼前這個鞠玉致卻不是她認識的人。一個陌生人來找自己朋友的麻煩,她是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更何況張毅和她之間并不是普通的朋友關系,而是一種很奇怪的友誼。
“你……”鞠玉致咬了咬牙,對方居然戳他的傷疤,讓他覺得臉面盡失。
他已經追求李莎很久了,但是李莎對他的態度從來都是那樣的厭煩。別說是請他吃一頓飯了,就算是他想請客,對方都很少賞臉。
“鞠少,不用跟他們講這些沒用的,不就是這個小子么,哥幾個今晚上就讓他在醫院里過。”鞠玉致身后的一個黑臉魁男狠狠的說道。不過在鞠玉致面前,他絕對不會說‘別跟他廢話’,而是選擇了比較委婉的話語。
“呵呵,叫幫手來打架么?看來今天我是想躲都躲不掉了。”張毅聲音有些微寒,打架對于他來講從來就沒有怕過,對方是一個人也好,十個人也罷,他都從來不懼。
如果是肯定會吃虧,那么能跑他絕對不會留下來挨揍,但如果跑不了,他也絕對不會跪地求饒。你想打我,沒問題,但也要做好被反撲的準備。
余飛和苗震雷曾經就叫人堵過張毅,在沒有退路的情況下,張毅硬是盯著十幾個人的圍攻,在自己趴下之前將余飛和苗震雷兩人全都干倒了。
鞠玉致顯然沒有把張毅當做什么人物,所以并沒有讓二鬼多帶些人,在他看來對付這樣一個瘦弱的學生,六個人足夠了。
在說話的同時,張毅已經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開水壺、盤子等等,身旁能夠當做武器的東西都被他刻印在腦海當中,只要動手,這些東西都會在第一時間被他拿在手里。
張毅有自己的風格,不動手則已,只要動手,就要讓對方先躺下,最大限度減少自己的傷害。多年來四處租房生活,讓他沒少成為本地孩子的欺負對象,所以慢慢便養成了這樣的一種性格。對于無錢無勢的普通人來講,反抗欺辱的最直接方法就是暴力,有錢人不怕惹事,但絕對是怕死的,面對一個敢要他命的普通人,他也一樣會恐懼。
“不能在這動手,這里是鴻門樓。”穆凌雪頓時感覺到張毅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連忙抓住他的手臂,輕聲說道。
張毅一怔,他并沒有接觸過上層社會,所以對這個圈子也不熟悉,但還是知道一些基本規則的。穆凌雪這樣說,肯定證明這個鴻門樓的后臺很硬,如果在這里惹事的話,不用警察出面,他就會惹上無數的麻煩。
他有脾氣,也有自己的沖動,但絕對不是一個莽撞不考慮后果的傻子。現在自己還是一個小人物,對于很多人來講,弄死他就好像弄死一只螞蟻一樣無足輕重。
不服氣?這個世界上不存在不服氣,這就是現實,鐵錚錚的現實。想要有不服氣的資格,就要讓自己變得更強,先要擁有一定的實力,才能夠抗拒這樣的規則。但那都是以后的事情,起碼現在還無力反抗。
不過想要讓張毅就此罷休,那也是絕對不可能的。既然穆凌雪透露了鴻門樓有強硬后臺,那么他沒有無視這個后臺的能力,不代表他不會利用。
張毅看了看鞠玉致身后的六個人,用一種嘲諷的語氣說道:“就這么幾條狗,完全不夠看。”
囂張,狂妄,這是赤裸裸的藐視,而且當著這么多食客的面,完全不給鞠玉致的臉,更是狠狠的踐踏了二鬼的面子。
二鬼也是這一代的混子,認識他的人不少,而且在座的這些人里說不定就有認識他的。可是張毅居然說他是‘走狗’而且還如此藐視自己的實力,頓時讓他感覺到怒火中燒,有一種殺人的沖動。
“操!兄弟們給我干他!”二鬼怒喝一聲,也不管一旁吃飯的是誰,直接拿起人家的酒瓶子狠狠一砸,沖著張毅就走了過去。他帶來的小弟也是有樣學樣,抄起手邊的家伙就將張毅圍在中央。
“住手!”就在這時,一個西服革履,相貌白凈卻很有精神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這個人的胸前帶著鴻門樓的工牌,上面寫著‘經理:林浩’。
剛剛看到這里的氣氛不對,服務員就立刻上報到了經理辦公室,很快,林浩就帶人趕了過來。鴻門樓雖然不比那些國宴級別的酒店,但是其后臺卻是十分神秘和強大的。只不過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很少,一直以來這個鴻門樓并沒有給人什么特殊的感覺,更看不出有什么強橫的背景。
穆凌雪也是曾經聽到家里的長輩提起過鴻門樓的厲害,否則她也絕對不會知道這個飯店神秘的背景。連家里一些曾經叱咤風云的人物都對鴻門樓禮敬有加,不敢惹事,所以她可不希望張毅在這里動手,那樣麻煩可就大了。
二鬼好像并沒有聽到林浩的話,在他看來,自己的面子最重要,一個小小的大堂經理讓自己住手就住手,說出去都讓人笑話。于是,他舉起手中破碎的酒瓶,狠狠的向張毅扎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