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了,這是一句多么猥瑣的話啊,會讓無數人產生別樣的遐想,恐怕稍微要點臉的人都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高呼自己硬了。但是鞠玉致卻是這樣精神抖擻的說出來,就好是在炫耀某些長處一般。
張毅淡然一笑,依然保持著自己云淡風輕的風格,好像這一切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
但是鄭回春卻是一臉駭然,他不相信,完全不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一個偏方,居然能夠藥到病除,治好了一個人的不舉之癥。這簡直就是笑話,天大的笑話。
“不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鄭回春充滿質疑的問道,他不能接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最起碼他已經認定鞠玉致需要進一步的診斷才能夠確診病因,只有了解病因,才能夠對癥下藥。憑借一大桶水就能夠治病的話,那要他們這些醫生做什么?
“鄭師兄,難道事情圓滿解決了,你卻反而不開心么?我這也算是沒讓聚草堂蒙羞,不正是大家想要看到的結果么?”張毅微微一笑,略帶疑問的說道。
“當……當然不是,我只是懷疑這個人究竟是不是真的有病。”鄭回春干笑一聲,覺察出自己說出的話有問題,連忙解釋道。
“呵呵,鄭師兄是在懷疑我的能力,還是懷疑自己的醫術?”張毅語氣凌厲的反擊道。既然你已經如此明顯的表露自己,那么就要準備好接招了。反正病人是你先診過的,如果一個沒病的人被診治成還需要時間繼續復診,那這個責任可就大了去了。
這下,鄭回春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了。懷疑張毅?這樣說的話顯得自己也太沒度量,人品太差了。但是懷疑自己?若是自己的醫術當真差到能把好人診成病人的程度,恐怕身上這黑袍也就快要脫掉了。
張舟不會嚴苛要求自己徒弟必須保證醫無錯漏,但是原則上的問題,那是絕對不能有半分差池的。將一個沒病的人診斷成有病,這樣的事情在聚草堂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
如果鄭回春真的敢說這個人沒病,自己開始是誤診了,那么下場最悲慘的不會是張毅,而是他本人。張舟沒有權力要求張毅脫掉黑袍,但是卻有絕對的權力讓鄭回春脫掉。
“我……我覺得不會這么容易治好,你是這么做到的?”鄭回春連忙轉變口風。他現在算是知道了,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學生,可不是看起來那么嫩。剛才那些義憤填膺的樣子,委屈受氣的樣子,完全都是裝出來的。
他起初并沒有過多的看重張毅,也正是因為如此,第一次攻擊就吃了一些小虧。看樣子以后再有什么計劃的時候,必須要特別謹慎了。這個年輕人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心機深沉的很。
“他本來就是血脈沉積淤塞,我讓他喝水就是在短時間內刺激他去排尿,通過高頻率的排尿去活化經絡組織,經絡疏通了,自然也就康復了。”張毅笑呵呵的說道:“不過鄭師兄說他沒病也是對的,這個確實不能算是病,或者說是傷更恰當一些。”
穴沖阻絕法確實是需要自行恢復,外力沒有辦法干涉。但是張毅讓鞠玉致大量飲水,水喝多了自然就會跑廁所,這樣一來就能夠起到從內部刺激經脈的最用,使得血脈沖塞能夠加快恢復。雖說這種方法很缺德,甚至對鞠玉致的身體會有一點點影響,不過這些都不需要張毅去考慮了。
又不是什么大影響,最多就是患上輕度前列腺炎而已,根本不用去顧忌。也算是教訓教訓這個紈绔子弟,讓他以后長點記性,不要隨便去欺負人。
鞠玉致不停的道謝,硬要付給張毅一筆不菲的酬勞,弄得張毅也覺得怪不好意思的,畢竟對方身體的這個毛病是自己暗中算計的,現在又被自己強行治好。這種做法就好像是補車胎的人撒釘子,缺德缺到家了啊。
最終,張毅無奈之下只收了一萬元的感謝金。聚草堂不像是某些正規的大醫院,醫生表面上是分文好處費不會收的,病人家屬都要通過許多種不同的方式才能夠成功給出好處費去。而聚草堂的不禁止病人給大夫好處費,治病救人,解了某人的燃眉之急,甚至是救命之恩,得到對方精神和物質上的感謝是理所應當的,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地方。
大夫診治完成后,病人可以認為自己受了對方大恩,在自己能夠接受的范圍內多拿出一筆錢來以示感謝。當然,因為已經交過治療費用,治好病是大夫應該做的,不給也是應該。一切都看病患,樂意多付出一些并且又能夠承擔得起,那么感謝金好處費這些東西在聚草堂根本就不需要偷偷摸摸。
倒是某些正規的醫院,正規的大夫,還沒治病之前就等著收錢,雖然和聚草堂的做法一樣,但是不論起因經過還是結果,都是完全不同的。
當然,鞠玉致并不知道聚草堂的規矩,只是處于內心的感激。一個富二代,若是子孫根廢了,那活著還有什么意思?錢已經是花不完了,吃喝穿戴全都能夠信手拈來,可偏偏不能夠傳宗接代,不能夠享受男女之歡,這樣的生活即便是富二代,也不會有幾個男人愿意去過吧。
張毅能夠解救他的燃眉之急,那么付出一些金錢對于他來講完全是正常的事情,所以根本就沒有去在乎周圍人的目光,硬是要重金酬謝。
如果不是張毅覺得不好意思,相信就算是開口要個幾十萬,鞠玉致都不會有半點遲疑。幾十萬和子孫根相比之下,選幾十萬的人肯定會是極少數的。
鞠玉致走了,經過這次事情,他對張毅也沒有了任何敵意。對方等于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且救的是自己幾代人的性命。雖然罪魁禍首其實是張毅同學,但他已經沒有心思去追究這個問題了。
如果沒有這次不舉事件的發生,鞠玉致也想不明白一些事情,尤其是他和李莎之間。其實他早就知道他們兩個人之間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為了能夠讓自己在家族當中獲得更高的地位,追求李莎則成為一個最直接,最穩妥的方法。
可是經過這么多年的不懈努力,鞠玉致已經知道自己沒有任何希望,家里的很多人也早就看明白了,只是沒有說出口而已。經過這一次險些不能人事的經歷,鞠玉致終于下定決心,是該放棄李莎的時候了,與其將精力放在這樣一件虛無縹緲的事情上,還不如做點別的,甚至是享受一下生活也好啊。
為了李莎而去得罪別人,實在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尤其是一個在這個關鍵時期拯救過自己的人,更是不能忘恩負義。
經過了這樣一件事情,張毅一個另類的名聲逐漸傳開,很多人都說他是‘妙手回春,專治不舉’。
或許大部分人都是用一種貶義的想法傳揚這件事情,但是誰也不會知道,這樣一個并不多么響亮的稱號,將會為張毅帶來什么樣的機遇。因為疾病不會因為誰有權有勢就不會找上門來,誰又能保證那些高官巨富的門墻之內沒有患有隱疾的人呢?
張毅將鞠玉致的疾病治好,稍微緩和了一些自己在聚草堂中的尷尬處境。他現在也明白了,鄭回春對自己存有很大的成見。那些師兄級別的黑袍弟子雖然對自己也不熱情,但是起碼并不是那么的敵視。但是張舟不一樣,起初那樣的熱情,可是剛剛有一點機會,立刻就捅刀子。
這次雖然治好了鞠玉致,但是想必還是有人心底會產生一絲懷疑,質疑自己究竟是不是找人過來配合自己演戲的。只要有了這種懷疑,就一定會影響自己的人際關系。
這次鄭回春吃了虧,自己其實也并沒有占得什么便宜,最起碼現在看來,兩個人都是吃虧的,只不過自己吃的虧沒有什么所謂,但是鄭回春可算是丟人丟大了。
“人心叵測啊,在這社會上,時刻都要留著個心眼。”張毅心中想道。
他畢竟是剛剛走入社會的新人,許多經驗是要從零學起的。這一次吃了小虧,那么以后就不能那么容易被一個人的表面所欺騙,讀人要讀心,不能學會識人,那么就注定會在人身上吃虧。
對于新知識的接受能力,張毅同學還是很有天賦的。人是需要慢慢積累經驗才能夠成長出來的,那些從未接觸社會就能對社會上的事情了如指掌,洞察人心,揣測萬物,不管是斗智商還是斗心機都能無往不利的存在只可能出現在電視和小說當中,真實的社會里,沒吃過虧的人,永遠學不會應當如何占便宜。
周一來看病的人不多,到了下午五點鐘就能夠下班了。張毅給穆凌雪撥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晚上有點事情不回去吃飯了。由于現在兩人是師徒關系,而且穆凌雪又是一個十分孝順的徒弟,所以對于師傅的話沒有任何異議。
不過張毅還是想起了穆凌雪對自己的警示,她曾經讓自己多多留意李莎這個人。今天晚上李莎要請自己去吃飯,也不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剛剛了解識人重要性的張毅同學也算是現學現用,即便李莎從來沒有對自己做過什么存在威脅和企圖的事情,但是在他的潛意識中已經多留了一根神經專門針對李莎。
師傅曾經說過啊,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么在接觸的時候當然要小心謹慎一些了,否則被吃了,還傻呵呵的給老虎剔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