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場上幾乎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車子,從普通的家用車到一些動輒上百萬的高檔轎車應有盡有。KTV的大門前,站著幾個小青年正在抽煙,見張毅走來便迎了上去。
“嘿,小子,你就是她的他吧?”其中一個尖嘴猴腮的黑瘦子將煙頭一扔,咧嘴笑道。
由于張毅的電話號碼在林月馨手機上的姓名就是‘他’,這些人也就將此當做笑柄。一般來說這樣記載的肯定是男女朋友,不過在幾年前或許還流行,現在有些老掉牙了。
“你們老大在哪?”張毅并沒有廢話,而是直接問道。
“哼,跟我走吧。”說完,那黑瘦子便獨自帶著張毅走進了KTV,其他幾人繼續留在門口,并沒有跟上。
來到506房間,那黑瘦子推開門。與其他房間不同,這間屋子里并沒有嘈雜的音樂,巨大的液晶電視上只是播放著無聲MV。
這是一個大包間,有近五十平米,房間內共有十幾個人,分成三伙正在喝酒打牌。張毅一眼就看到最里面的林月馨,在她的身邊站著兩個人,手持鐵棒守著她。
就在林月馨不遠處的沙發上,張毅看到渾身是血的林永康,見到張毅,他那一雙幾乎被封死的眼睛忽然間亮起了精光,好像看到了救世主一樣。
“喲,他來了嘿。”一個留著中長發,身穿藍色背心的中年大胡子笑著說道。
一聽這聲音,正是通電話的時候那個男人。
張毅走了進去,從兜里掏出那三打鈔票丟在桌上:“錢給你,放人。”
光是這個房間里就有十多個人,張毅不想久留。就算他不怕這么多人,林月馨可不行。如果真的動起手來,他還沒有足夠的能力照顧到林月馨。
“嘿嘿嘿,真痛苦啊,我就喜歡和你這樣的人打交道。”大胡子拿起錢來看了看,隨后擺了擺手,林月馨身邊的那兩人才閃到一旁。
林月馨氣勢洶洶的走到大胡子身前,喝道:“我都說了,這件事跟他沒有關系,你把錢還給他!”
大胡子身邊的人將林月馨推到一旁,張毅擔心她吃虧,連忙上前拉住她的手,硬生生拽到自己身旁。
“喲,沒關系他說給錢就給錢?你以為這是鬧著玩兒呢?”大胡子戲謔的笑道。
“他和我只是同學,你憑什么要他拿錢?我要報警!我要讓警察把你們都抓起來!”林月馨哽咽的說道,她從來就沒有接觸過這種黑惡勢力,天真的認為用警察這一神圣職業能夠唬住這些人。
“什么?報警?哈哈哈哈哈!她說報警?”大胡子很是夸張的笑了起來,周圍這些人也跟著狂笑不止,光是聽到這樣的笑容,就讓林月馨感到毛骨悚然,一下子沒了氣勢。
“小姑娘,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老子欠我們的錢,他女婿替他還錢,這種事情警察管得著么?”大胡子笑了很久,才終于平靜下來說道。
“什么女婿?他不是……”林月馨是真的急了,沒想到這些人因為這樣一個誤會就要張毅拿錢。她還想解釋,但是卻被張毅攔了下來。
“錢你已經拿到了,我也不想多廢話。”張毅指了指林永康:“那個人跟我沒有什么關系,跟她也沒關系,以后不管什么事情,你們最好冤有頭債有主,該找誰找誰的。欺負一個女孩子,傳揚出去丟人的不止是你們,連馬洪濤也會覺得丟面子吧?”
“喲?小子還挺有見識,知道我們是馬哥的手下。嘿,我們打開門做生意,就靠放點款收那么一點點利息。反正有人借錢我們就會借,該要賬的時候,也絕對不會手軟。”大胡子狠狠的說道:“做這份生意的,難道我們見著娘們兒就不討賬了?”
張毅皺了皺眉頭,看了看林永康,眼神之中閃爍出一股殺意。他知道林永康這個混蛋以后還會借高利貸,到時候又要讓林月心底幫忙還錢。這種人是永遠都不可能長記性的,除非他死了。大胡子看著張毅笑了笑說道:“兄弟,我看你也是一個痛快人,而且應該也在道上混過,我也不廢話。你岳父借了我們的錢不還,我們不得已才只能將他們抓了起來。本來連本帶利就三萬的。但是他們兩人剛才可是喝了我買的水,吃了我買的飯啊。這筆花銷,是不是給我報銷一下?”
這句話就好像是信號一樣,剛剛說完,在場的其他人全都站了起來,將張毅和林月馨圍在中央。
“你想要多少?”張毅瞇著眼睛,寒聲問道。
“怎么也得給五千意思意思吧?”大胡子今天是看見肥羊了,自然想要多榨取一些。
“呵呵,你應該去賣切糕。”張毅笑了笑,心底卻是知道今天這事情不可能善罷。他或許有能力獨自逃走,但是林月馨在這,恐怕沒有辦法帶著她一起走。
“你就當我給他買的是切糕吧,給錢走人,不給的話……嘿嘿,我這幫兄弟們就幫你把這小妞兒拔了,讓你們真人表演。”大胡子陰狠的說道。
拔光了,就算是報警,警察能怎么樣?人家只是把衣服給拔了而已,又沒有做其他的事情,連強奸罪都稱不上。再說,這些人都是有來頭的,只要不是情節嚴重的案子,警察也不會去過分追究。
張毅輕輕點了點頭,隨后便將錢包取了出來,翻看了一下,拿出僅有的一千多現金:“我手上只有這么多了,就當是給打個折怎么樣?”
“哈哈,痛快!”大胡子示意那些人都坐下來,他則是接過張毅手中零零整整的錢數了數。
然而就在這時候,張毅突然間動了。這些人全都以為張毅已經妥協,所以一個個放松了警惕性,誰都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張毅會突然間做出反應。
砰砰!
兩聲悶響,距離林月馨最近的兩人直接被張毅踢飛出去。這兩腳張毅出了全力,多日來跟洪寬的訓練成果終于顯現出來,那兩人連哼都沒有哼一下,一頭撞在墻上暈了過去。
房間內頓時大亂,其余人蜂擁上來。但是也正因為這些人是剛剛才反應過來的,這短短的一秒鐘時間讓張毅抓住了絕佳的機會,一掌打在大胡子的肩膀上,直接將他肩膀打得脫臼,隨后順手從桌上拿起一張撲克牌,閃電般的劃過大胡子的臉頰。
這些人剛剛將張毅和林月馨圍住,卻發現大胡子已經成了人質。
張毅一只手押著大胡子,也不顧他痛苦的呻吟,直接將撲克牌抵在他的脖子上。與此同時,大胡子剛剛被劃過的臉上忽然間流出了鮮血,竟然被張毅用撲克牌開了一道口子。
“叫你的人閃開!要不然老子隔斷你的喉嚨!”張毅惡狠狠的說道。
那些人見大胡子受制,一個個站在原地不敢上前。大胡子肩膀脫臼,臉上又被劃開一個大口子,疼的他呲牙咧嘴,但是知道張毅用撲克牌就能當刀片用,也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對方一用力,真把自己喉嚨給割斷。
“走開,都閃開……兄弟,今天這事兒就這么過去了,以后我絕對不會找你麻煩,你把我放了吧。”大胡子連忙忍著疼痛求饒。這些在的社會上摸爬滾打多年的人都知道什么時候應該示弱,現在受制于人,再逞能只能是自討苦吃。不管以后要如何報復,現在要做的就是趕緊求饒認錯,保住自己才是硬道理。
“哼,你當老子傻啊?現在放了你我還能走?”張毅冷哼一聲道:“我本來不想將事情鬧大,你卻沒完沒了的勒索,媽的!”罵完,一個大耳瓜子扇在對方的腦袋上。
“是是,大哥,我錯了,我絕對不敢了。”大胡子連忙驚呼道,語氣誠懇無比。
“都給我滾進去!”張毅大聲吼道。那些人見狀,紛紛走向包間最里面。
林永康看到如此情形,也是連忙跑到張毅身旁。
“你來做什么?過去!”張毅怒喝道。
“啊?我……我也得走啊……”林永康被嚇得一哆嗦,小心翼翼的說道。
張毅重重的出了一口氣,感覺到林月馨抓住自己胳膊的手緊了緊,心中長嘆:“這小妞兒還是不能割舍父女之情啊……總是這樣被害,竟然沒有一點幡然醒悟的意思。”
“你先走,別被人發現!”張毅雖然一千個不愿意,他多想讓林永康留下來被打死,但是考慮到林月馨的感受,最終還是妥協了。
林永康連忙道謝,開門就跑了出去。至于自己的女兒,卻是連看都沒看一眼,只顧著自己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張毅冷哼一聲,拿起門口的意向空啤酒瓶,直接摔在了地上,碎玻璃撒了一地,嚇得大胡子直哆嗦。隨后,張毅讓林月馨把門打開,他則是一腳將里面的把手踹斷。緊接著將大胡子踹飛,拉住林月馨的手轉身就跑。
KTV的房門為了隔音做的都是十分厚重,如果沒有把手的話,根本就沒有辦法在里面打開。張毅直接帶著林月馨狂奔到步行梯,順著步行梯下樓離開。
而包間里的大胡子卻是連忙讓人將自己的肩膀掰正,脫臼這種傷,他們經常看見,誰都會弄兩下。
“媽的!你們他們弄什么呢?叫人的過來開門!讓樓下的兄弟給我攔住他!敢動我,找死!”大胡子一邊揉著肩膀,一邊怒喝道。
一個手下連忙拿出電話就要撥號,然而就在此時,包間的門被人打開,兩個身穿黑色衣衫的人走了進來。
一男一女,女的有一米七左右,男的高她一頭多一些。兩人穿著一樣,都是黑色的衣衫,很寬松,但是卻十分合身。
兩人進屋之后又將房門給關上,表情漠然的看了看的這一地碎玻璃,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了大胡子的身上。
自從這兩人開門,一直到現在,所有人都很自覺的閉上了嘴巴,疑惑的看著這兩人。
借助電視上閃爍的光,可以看清楚這兩人的相貌。男的剛毅無比,一張臉就好像是用刀削的一樣,棱角可見。雙目炯炯有神,器宇不凡。
而那個女的卻是冷艷無比,似乎任何東西在她看來都不會有什么興趣,一雙眼睛似睜非睜,就好像沒睡醒似的。不過容貌卻是十分漂亮,給人一種冰山美人的感覺,想要靠近,卻又不敢靠近。
“你說有人借錢,你們就給?”冷艷美女緩步走到大胡子面前,淡淡的說道。
“你……你們是誰?”大胡子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女人能夠給自己一股無形的壓迫感,仿佛自己面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只猛虎,自己也不是一個人,是一只柔弱的小兔子。
這是一種本能的壓迫感,與動物界的食物鏈相似。這個女人處于食物鏈的最頂端,而他則是的被獵殺的獵物。
“唉……困了……”冷艷美女打了個哈欠,隨后什么也沒說,緩緩轉身。
然而就在她轉身的一剎那,大胡子忽然尖叫一聲,捂住自己左邊的耳朵痛苦的嚎叫著,鮮血順著他手指縫隙不斷的流淌出來,將他半邊臉染成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