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課程上完,果然校領導并沒有來找張毅的麻煩。而且張毅也從同學們的聊天話題當中得到了李志的消息。原來這個李志是剛剛轉校過來的學生,讀臨床醫學系的。
聽到這些張毅也是有些小小的驚訝,李家再怎么說也是華夏北醫一方頗有名氣的中醫世家,后代的人怎么有這百年的經驗和招牌不去繼承,卻去學習西醫呢?
真正了解中醫的人,都會知道中醫在很多層面上都要比西醫更先進,更能起到治療效果。但是一個明知如此的家族后人,居然會拋棄中醫學西醫,真是讓人搞不清楚。僅憑這一點就能知道,這個李志的確是不正常。
放學之后,張毅拿出張舟給自己的紙條,上面寫的是一個藥堂的地址。由于前幾天在研究所住院,今天怎么也應該去報個到了。
紙條上的藥堂名為‘利民堂’看這名字應該是面向大眾的一個中醫醫館。不過名氣應該不怎么大,反正張毅是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
如果是面向大眾的話,張毅也就明白師傅的意思。看來是要自己早日坐堂出診,歷練自己的醫術了。如果像是聚草堂那樣大的醫館藥堂,名醫很多,自己根本就沒有機會診斷病人,只能學習一些瑣碎的事情和中醫界的規矩。但是這種大眾類的藥堂就不一樣了,人肯定不少,自己也就有了治病出診的機會。
“師傅他老人家還真是用心良苦啊……”張毅輕聲說道,對梁連元給自己規劃出來的道路確實是十分滿意。這樣的話,省去了自己很多摸索的時間,醫術水平也能夠以更快的速度成長。
按照紙條上的地址坐車到了利民堂,看到那規模不大的小藥鋪,張毅知道自己的猜測沒錯,這里果然是面向大眾的一個藥堂,想必每天前來看病的人一定不少。這樣一來雖然不敢說世界上所有的病癥都能見到,起碼一般常見的疾病都可以看個夠了。
醫生最重要的能力就是醫術水平,也就是對醫學的了解。其次便是經驗,真正治病救人的經驗。雖然經驗處于第二位,但是在很多時候甚至要比第一位還要更加的重要,沒有經驗的話,很多時候就算是醫術在高超,都會覺得找不到頭緒,甚至是不敢動手。
梁連元知道張毅本來就有一些底子,而且對于中醫的悟性也是超高,醫術方面有了《不死醫冊》和《千石藥典》,已經不需要在去過多的關心了,現在需要的就是不斷的淬煉,讓他能夠擁有足夠的醫療經驗,這樣才能夠再度得到進步。
“請問你是要看病還是抓藥?”門口款臺的一個少女見到張毅走了進來,很是熱情的問道。
“哦,我是來實習的,是張舟張老先生介紹過來的。”張毅也是報以一笑,并沒有因為自己的名醫之徒而有任何傲慢的樣子。
“啊,我知道了,你就是張毅吧?”少女頓時很開心的說道,就好像看到了偶像一般。
雖然一直聽說最近會來一個很有來頭的實習生,醫術高超而且很年輕,相貌也不賴。今天一見,果然是如傳說中那樣,所以這少女也是十分開心。
醫生這個職業是個很有錢途的職業,如果能夠找一個好醫生做男人的話,這輩子肯定是吃穿不愁了。每一個少女都希望自己的另一半能夠讓自己擁有很好的物質生活。少女在利民堂里面做收銀工作,自然知道醫生這份肥差有很不錯的收入。張毅長得又很不錯,而且年輕有為,今后肯定是前途無量,所以她才想著要討好關系,說不定就被對方給相中了呢。
張毅只是微笑著點了點頭,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我叫徐燕,很高興認識你。”收銀少女伸出手來,與張毅握了握手:“我這就通知經理,他已經提過你好多次了。”
說完,便拿起電話撥通了內線。從這里的職稱就能夠看得出來,與聚草堂哪種傳統的中醫醫館完全不同。聚草堂是絕對不會有‘經理’這樣的職位,有的就是館主和師兄師弟。
很快,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走了出來,看到張毅十分熱情的伸出雙手,一臉親切的笑容。
“哎呀,我可算是把你給盼來了。梁連元老先生的高徒,張舟老先生力薦的青年名醫張毅,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我叫胡慶亞,是利民堂的經理也是管事人,幸會幸會!”男子很是熱情,而且說話的時候聲音很大,尤其是再提及張毅的來歷時,更是生怕別人聽不到似的。
張毅微微一笑,與胡慶亞握了握手。覺得這個利民堂的老板還真是一個生意人,在這樣一個場合的用自己的身份來為利民堂做宣傳,實在是用心巧妙。
或許梁連元的名號在民間并不如何響亮,但張舟可是頗具盛名的。許多人從電視上就能聽到不少關于張舟的消息,曾經協助很多醫療機構攻克難關,簡直就是華夏中醫在媒體上的形象代言人。而且張舟曾經擔任過市中醫院的主任醫師,有很多患有頑疾的病人在他的治療下藥到病除,甚至是風濕這種不死之癌都能夠得到極其有效的恢復。
利民堂大堂里面有很多很多等待看病的病人,聽到胡慶亞這句話,知道張舟甚至梁連元名號的人離開后肯定會為之宣傳,這樣一來就等于胡慶亞不用一分錢,直接獲得了一個效果極高的廣告宣傳。
這個人很有生意頭腦,這是張毅給胡慶亞的一個評價。而且他的心里也有打算,或許今后毅陽藥業銷售方面的事情能夠讓這個胡慶亞來做,交給這樣一個具備商人才華的人,那銷售量肯定不會低。
如今毅陽藥業雖然是張毅和劉賦陽兩個人的合伙產業,但是從起初的籌備運作,都是劉賦陽的父親劉靖承在做,如果總是這樣下去的話,就算是攥著藥方,一樣讓張毅覺得不是很舒服。雖然他并不介意這份產業最終究竟會是誰的,也沒有想過要吞并毅陽藥業,將劉賦陽干掉之后自己一家獨大。
但是毅陽藥業說到底還是他和劉賦陽兩個人的,既然如此,各方面的經營享受,張毅都不希望是依靠劉靖承在背后操縱。所以他無時無刻也不在想著如何讓毅陽藥業更加獨立的發展,而不是做劉靖承在幕后維持的傀儡。
“胡老板客氣了,能夠來到利民堂也是我的榮幸,接下來一個月,我就叨擾了。”張毅也是很有禮貌的說道。他這樣沒有任何架子的表現會讓很多人對他的第一印象很好,畢竟如今這樣一個社會,稍有來頭的人大都端著一副臭架子,好像自己多么了不起似的。
“別說這么客套的話了,走,我們去里面聊。”胡慶亞熱情的將張毅帶到自己的辦公室。并且親自為他的沏茶,完全不像是一個醫館的老板對待實習員工。
畢竟張毅這個實習員工與普通的實習生不同,人家雖然還是學生,但是師出名門,能夠屈尊來到這樣一個小藥堂,那簡直就是為他的招牌鑲了一層黃金。
“張先生,說實話,你別看我是利民堂的經理,其實我對醫學方面那是一竅不通,在這里我不過就是一個統籌規劃的管理者而已,依靠的還是坐堂大夫和那些外聘來的專家。”胡慶亞并沒有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后,而是陪著張毅一同坐在客席上。這樣一來兩個人就好像是在聊天,而不是談工作。
“哦?胡老板原來不是行醫的啊。那怎么會想起來搞個醫館呢?”張毅一怔,一般來說想要搞醫館這樣對專業要求很高的行業,自己不一定非得是個名醫,但起碼也不會一竅不通。如果他完全不懂醫的話,利民堂的命脈豈不是被那些坐堂大夫掐在手里么?
“嗨,我本來就是一個五金店的小店主,做點小買賣營生。結果被一個大老板看上了,他認為我有點管理才能,于是就讓我來這里做經理。”胡慶亞絲毫沒有隱瞞,很平常的與張毅聊了起來:“如果不是有人家在背后撐腰,我這樣一個門外漢怎么可能維持一個醫館呢?”
張毅點了點頭,原來胡慶亞也是被人看中的。而且胡慶亞不懂醫,也不用擔心他會將利民堂分化瓦解,消化成為自己的產業。
看來有人比自己更好運,在很早以前就將這個胡慶亞給收編了。看來想要挖人的這個想法應該先放一放了,師傅和張舟老先生同時推薦自己來到這里實習,肯定是與幕后老板有著某些交情,如果自己隨便挖人家墻角的話,傳揚出去不是被同行笑話么?而且還會給兩位老人家丟臉,實在是得不償失。
“張先生,不知道能不能求你幫個忙?”兩人閑聊了一會兒,胡慶亞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說道。
“什么忙?胡老板不會是一個扭扭捏捏的人啊,有話直說就好了。”張毅心中一笑,讓自己幫忙?不會是想讓自己題字什么的吧?圓珠筆還行,如果是毛筆字的話,還真不好意思拿出手。
“不知道張先生能不能幫我請到梁老先生或者是張舟張老先生幫忙為家母看看病?家母身患奇癥,現在年紀大了,經常發病,全身疼痛難忍,我這做兒子的找過許多大夫,各大醫院都跑過,就連利民堂的很多外聘專家也找過,都只能緩解不能根治。”胡慶亞輕嘆一聲,很是無奈的說道:“你也清楚,真正醫術高明的名醫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找得到的,就連很多大醫院有名氣的主任專家,一天不過才掛出幾個號,我托關系找人的,實在是很難辦啊。”
張毅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為了給母親治病。不過從這一點來看,這個胡慶亞雖然是個很精明的商人,但人品還不錯,最起碼算是個孝子。
要想請動梁連元或者是張舟,這確實很難。就算是一些干部想要找這二位出診,那都很難。就拿梁連元來說,最近幾年,每年最多也就出診三四次,從來都不會超過五次。
“家師和張老先生都已經收官,想要他二老出診恐怕很難。”張毅喝了口茶,輕聲說道。
這些老一輩的人還是很傳統的,收官之后幾乎就是等于退出江湖一般,想要請動他們,那可不是一般的難度問題。并不是說這兩個人架子大,要知道當年梁連元行醫的時候,對于普通人群那是極其照顧的,真足以稱之為妙手仁心。
如果現在還隨便出診的話,天下間有多少病人?誰找都出診,這么大把年紀了,估計不出一個禮拜不被累死才怪呢。
胡慶亞聞言表情頓時黯淡下來,他本以為能夠讓張毅出面,或許可以請動一尊大佛,這樣母親的病就有希望了。卻沒想到張毅也是一口回絕,讓他覺得很失落。
“如果胡老板不嫌棄我入行時間尚短,我愿意試上一試。”張毅放下茶杯,面帶微笑的說道。
“你?”胡慶亞微微有些吃驚的問道。
“怎么?胡老板覺得我沒這的能力?”張毅開玩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