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寬幾乎陷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武圣的三個徒弟,都會得到全部的心法口訣,只有那種近乎于絕密的東西,才會直接傳授于武圣的繼承人。也就是說,武功心法的口訣是絕對不可能教出兩個樣子來,這三個徒弟所接受的教育都是一樣的。
但是剛剛張毅所說的四字真訣卻與他所知道的完全不同,如果非要說相同的地方,也就是在不經意間聽到耳朵里幾乎是一模一樣。
趕殺逐禁與趕殺誅盡,雖然聽起來很相似,但是這意義卻完全不一樣。他在修習師傅傳授的四部心法時,每一部的意思都聽過師傅詳細的解釋。趕字決中,乃是以驅趕為真諦,屬于一種強化到絕對防御的目的;而殺字決則是功夫大成,殺氣凜然的意思,在學會第二部的時候就有了接受任務的資格。
這兩部功法乃是武圣統一教傳的,所以不會出現任何差錯。而武圣本人也要在這個時候初步決定下一位繼承人會是誰,從而在接下來分派任務的時候著重磨練。
接下來的兩部則是按照任務完成的數量和武功進度來進行,洪寬由于在當初三位繼承人之中屬于相對弱一些的,所以接受到的任務也不是很難,幾乎沒有因為任務而受到過太大的傷勢,所以并沒有影響接下來的傳授功法。
他記得很清楚,武圣四字真訣前兩個字就好像是磨礪寶劍,先是鍛煉防御的能力,讓自己擁有絕對的自保技能,隨后就是凌厲的殺人手段,猶如出鞘的利劍一般。但是后兩字卻是返璞歸真,分別是由驅趕變為驅逐,由殺進變成封禁。尤其是第四字所教授的功法,若是能夠大成,不單單自己能夠在激戰中毫發無損,甚至還可以保證對手不傷分毫。這是一種質的飛躍,在武學當中乃是被稱為至高境界的存在。
但是張毅所說的四字真訣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兒,誅字絕對是殺的進一步升級,已經不單單是殺敵那么簡單,而是誅滅。盡就更加兇惡,聽起來就好像是要將所有威脅或者是可能的威脅全部誅盡似的。
雖然盡與禁同音,但是從前三個字就不難猜測出來,這第四個字不會是禁止的禁,而是竭盡的盡。一字之差,差之千里。
“怎么會這樣?”洪寬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當中,時不時還會不住的搖頭,良久之后才若有所悟的說道:“怪不得后來大師兄的殺氣越來越盛,原來是練功走了偏門。可是師傅他怎么可能會傳授錯誤的口訣給他呢?究竟是怎么回事?”
張毅在一旁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他更擔心的是那個殺神白云翔究竟是什么目的,如果是來殺自己的,為什么當時不下手反而還救了自己?如果不是來殺自己的,那么那些圍攻自己的人又是誰派來的?那些人的身手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夠派遣的,雖然說不上是手段高明的精英殺手,但也絕對算得上是殺手級別的了。
“那個白云翔究竟是什么企圖?如果他不是來殺我的,為什么還要派人來襲擊我呢?”張毅見洪寬陷入了迷茫中,終于忍不住問道。
洪寬這才從沉思里走了出來,咋舌道:“這……從他出手救你應該能夠斷定他不是來殺你的。而且他的性格我很清楚,如果是他想要殺的人,就算是襁褓當中的嬰兒,也絕對不會顧及面子而不愿下手。”
“那就奇怪了,既然不是殺我來的,為什么先前還要派人來襲擊我?”張毅很是不解的問道,隨后靈光一閃:“莫非……”
“嗯,你猜測的應該沒錯。如果他不想殺你的話,就不會多此一舉派人襲擊你。也就是說,那些用三棱鐵尺的人并不是他派來的,而是另有其人。”洪寬點了點頭。
“另有其人……”張毅無奈的笑了笑,內心中有一種罵人的沖動。媽的這都哪門子的事情,老子招誰惹誰了?怎么就這么多人想對自己下手?不是白云翔的話,那又是什么人要弄死自己?
“事情越來越麻煩了……”洪寬輕嘆一聲,雖然平時他這個人瘋瘋癲癲的,但是當真遇到重要的事情時,也是十分冷靜的。而且他雖然嘴上經常會說‘不怎么這么樣就要殺了張毅’這樣的話,其實不過是嚇唬的成分居多。身為武圣的徒弟,如果不是在擁有外出任務的實力前被殺掉,那么在江湖上他的名聲可就算是徹底沒有了。
別說是武圣了,就算是其他門派傳人,還沒有出徒的時候就被人干掉,那簡直就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連自己的徒弟都保護不好,還當什么師傅?
所以洪寬現在越來越覺得張毅的處境很危險,稍有不慎就很有可能丟掉性命。武圣門幾乎是常年霸占著全世界頂端任務的四成左右,無限接近一半。所以與國內外很多同樣性質的組織都有仇怨,有人想要對付武圣門并不稀奇,就算是其他門人出任務的時候,那也是隨時有可能被同行放暗箭解決掉。
雖說洪寬收張毅時間尚短,但此時恐怕早就已經傳入世界各地的同行組織里面,這樣一來可能對張毅出手的人就很多很多了。可是對方的派來的人使用的乃是三棱鐵尺這種武器,這就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了。
三棱鐵尺乃是殺神白云翔的專用武器,普通人或許打造個與其差不多的家伙不會有事兒,但若是殺手組織、傭兵機構之類的勢力膽敢動用這個武器,用不了多長時間白云翔就會找上門去,輕則殺掉幾個首腦人物,重則直接全滅。
所以如今看到三棱鐵尺,幾乎就能夠斷定是白云翔本人或者是他培養出來的手下。如果不是的話,足以證明對方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挑起武圣門和白云翔之間的矛盾,讓這原本是自己人的雙方廝打起來。
“算了,現在你要做的就是盡快增強自己的實力,這一個月你不必學習各種雜項類的東西,我只要你學會武圣四字訣之中的趕字決。只要能夠精通趕字決,起碼能夠有一定的自保能力。”洪寬最終下定決心,堅決的說道。
不過他說的容易,可張毅卻是欲哭無淚。一個月的時間?這是要訓練牲口么?雖然只有一個字訣,但是稍微接觸了武學領域之后他絕對明白,這一個字代表的乃是一部功法,包含的東西很多很多。單單是一套簡單的呼吸吐納方法,一個月的時間他都沒能完全掌握,一部功法,一個月的時間,這是要往死里練啊?
洪寬根本就不去看張毅的表情,而是在一旁的觸摸屏上點了幾下,隨后從另一邊傳來了一個無比冷漠的女聲。
“門主,有什么事么?”這個女子語氣冰冷無比,好像光是聽到聲音就能讓耳朵上霜一樣,稱呼雖然是門主,但是語氣當中卻聽不到有任何尊重的成分。或者是因為她的性格本就如此,洪寬聽來沒有任何的不悅和異樣。
“張毅我已經帶來了,接下來的一個月由你對他進行特訓,強度是最高級別,食物和藥物都按照最高級別三倍進行籌備。一個月的時間,要讓他擁有絕對的進步。”洪寬語氣堅決無比,不過從他的話語中大致能夠猜到,接下來的一個月,張毅所要迎來的會是什么樣的煉獄考驗。
“明白了。”對面的女子很是平淡的應了一聲,隨后便掛斷的通話。好像是絕對的服從命令,又好像是根本沒有把洪寬這個門主的話當回事兒。
“你在這里等吧,冷顏是這里最好的戰斗導師,也是最恐怖的。接下來的一個月你自己要多多努力了,千萬別被練死。”洪寬很是認真的說道:“我去調查關于那群使用三棱鐵尺人的事情,希望能夠找到什么頭緒,你好自為之。”說完,根本不等張毅做出什么反應,直接轉身離去,只留下一臉目瞪口呆的張毅。
“操……這是真要往死里練啊?”張毅哭笑不得的說道:“冷顏?不管是聽名字還是聽聲音,這都是一個心理極度扭曲,兇巴巴的惡毒女人啊……洪寬這個臭老頭,怎么處處針對我?不說是我的師傅么?為什么他不親自教我?”
在一旁坐了片刻之后,張毅忽然間覺得有什么東西好像不太對勁,想了想才驚叫一聲:“我靠!這臭老頭還沒告訴我趕字訣的功法呢啊!這你媽就一個‘趕’字,是想要我趕死啊?”
張毅正在咆哮,便從一旁緩緩移動過來一個人。雖然這個人到來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是周圍的空氣好像瞬間變得陰冷了許多。
“不要說門主的壞話,趕字訣由我親自教給你。”一個冰冷無比,毫無人味兒的聲音從張毅身后傳來,讓他頓時覺得背脊發涼,好像被澆了一杯冰水一般。
轉過頭,發現一個膚色潔白無瑕,冰雪美麗的少女坐在輪椅上,正在默默的看著他。這個女人絕對稱得上是一位絕品美女,與穆凌雪林月馨這些人不相上下。但是在她的身上總覺得有什么東西不太正常,并非是因為她坐在輪椅之上,而是在她的身上感覺不到任何的生氣,完全是一種死氣沉沉的陰森,就好像她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個沒有人味兒的女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