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被關進看守所已經四天,除了第一天有那么幾個人找麻煩以外,之后就沒有人敢再出現了。真正和苗震雷接觸之后,才知道這小子當真是天生的混角兒,在任何地方都能混的有模有樣。
尤其是在這看守所里面,更是將這個能力發揮到了極致。雖說被關在這里的人要么就是犯罪情節比較輕微,或者是等待宣判入獄的人,但能夠在這樣的環境下,用不到半年時間混成這個程度,已經是無比罕見的了。
當然,這一切也與苗震雷的眼力有很大的關系,如果不是他慧眼如炬,幫了一位有來頭的人,人家也不會在自己度過難關之后來幫助他。總之不管在什么地方混,能力和運氣都是必須的,這兩樣都具備的話,那想混不好都難。
不過在看守所里面張毅并不擔心什么問題,他確信自己不會被一直關在這里。不過現在他更著急《三皇圣經》的翻譯問題,而且師傅吩咐自己為人看病的日子也快到了,如果不能在這之前出去的話,那絕對會讓師傅很沒面子。
如今張毅就是希望可以盡快讓洪寬救自己出去,先代替梁連元為人看病再說。至于字符翻譯的事情,也只能等到為對方醫治之后才有談判的籌碼。
除了這些必要的事情,張毅最為想不明白的就是苗震雷所得到的那個配方。一塊石頭,而且經歷了很長久的歲月,如果說這是一個制造毒品的配方,那么鬼才會相信。完全摒除原材料,直接通過化學手段進行毒品配置的這種方法絕對不會出現于一百年之前,然而能夠在石頭上看到歲月的痕跡,足以證明時間已經十分久遠,那時候別說是化學手段了,有沒有毒品這種貨物還不知道呢。
但張毅總覺得事情絕對不是那樣簡單,認為那個石頭里面肯定蘊藏著什么秘密,否則馬洪濤也不會因此針對苗震雷。而且張毅還隱隱約約的感覺到,馬洪濤是知道配方的特殊性的,同時也知道外人沒有辦法識破其中的秘密。要不然苗震雷得到配方這么長時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又如何會沒有絲毫心急的樣子。
以張毅對馬洪濤的認識判斷的話,這個人是一個十分魯莽,而且性格火爆狠辣的人。但是現在看來,馬洪濤很有可能是有所隱藏,讓人誤以為他性格上有缺陷,難成大器,其實真正的面目并未示人。
不過張毅對于這些黑道上面的事情并沒有多大興趣,反而是苗震雷得到的那個‘石頭’讓他覺得十分好奇,而且還是越來越好奇,一種來自于靈魂深處的好奇心唆使他去看看那一塊石頭。
“今天會有人來接你,你應該可以出去了。”吃過午飯,苗震雷點燃香煙,輕聲說道。
張毅進來已經第五天,雖說在這里沒人敢動他,但苗震雷一樣不希望張毅就這樣留在看守所里面。只不過他自己并沒有要出去的意思,畢竟出去之后所要面對的是一個黑道老大,以他目前的實力完全沒有辦法抗衡。
而且對于苗震雷來講,最大的威脅并不是馬洪濤,而是自己曾經的老大孫四海。就算馬洪濤為人心狠手辣,但苗震雷認為自己只要將配方還回去好好解釋一番,即便會遭受一些折磨,但并不會被對方干掉。可孫四海就不一樣了,表面上對小弟重情重義,但實際上除了自己以外,任何人他都可以毫無顧忌的除掉。
苗震雷可以百分之一萬的肯定,只要自己一露面,肯定會被孫四海抓起來,并且嚴刑逼供配方的下落,說出來是痛快的死,不說就是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就是孫四海,號稱幽州四位老大之中最講義氣的孫四海。
“你不跟我一起走么?”張毅認真的問道,如果是以前的話,他還沒有把握保證苗震雷的安全。但現在自己怎么說也是武圣門三大弟子其中之一呢,要保證一個人的生命安全還是沒有問題的。
再說,他也不需要求洪寬專門派人保護苗震雷,這完全不切合實際。但他能將那個‘石頭’放在自己手中,這樣一來不管是馬洪濤還是孫四海,都會將目標轉到自己身上,而不是繼續為難苗震雷的。
至于這兩個黑老大,張毅如今已經無所謂了。上一次馬洪濤已經在天逸廣場上吃了大虧,不但沒能撈回面子,甚至還賠了不少錢。即便洪寬靠不住,張毅知道自己還有個師伯呢,馬全勝可沒有因為都姓馬而手下留情,如果馬洪濤再敢找自己麻煩的話,不用洪寬出面,大師伯馬全勝也會面子上掛不住的。
至于孫四海,張毅還是有些擔心。俗話說亂吠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亂吠。這個孫四海如此深沉的城府,在一定程度上完全可以認定他是一個極其陰損毒辣,而且還是個比較極端的人。這樣的人更有可能做出一些常人難以理解的事情,比如說在毫無退路的情況下做出玉石俱焚的事情來。
這種人是最讓人擔心的,如果不能永絕后患的話,說不定什么時候,自己的家人或者是朋友就會因此而受到牽連。所以張毅對于孫四海的忌憚要更甚馬洪濤,畢竟馬洪濤曾經當著自己的面吃了大虧,而且毫無反擊的余力。
如今自己已經找到了苗震雷,張毅自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就算在這里過得逍遙快活,但看守所終歸是看守所,活的再瀟灑也不如外面的正常世界自由舒服。
“我恐怕還不能出去,如果我出去的話,很可能會牽連到你和胖子。畢竟在這個世界上,就只有你們兩個跟我如親人一般。”苗震雷輕嘆一聲道:“還是等一等吧,再過些日子我再考慮。”
“呵呵,你就放心吧,那個石頭回去之后你給我,只要石頭不在你的手里,他們自然也就不會為難你了。”張毅淡淡一笑,不以為然道。隨著自己的實力越發的強大起來,張毅的自信心也逐漸飽滿。
而且他也有了自己的打算,現在自己是有實力有財力,該是組織自己力量的時候了。他并沒有想過要成立武圣門這樣的組織,但他很清楚,做生意的人,如果沒有自己的一些灰色甚至是黑色力量的話,那生意永遠都不會做大,即便做大了,也會被人排擠出去。
這樣的例子已經有很多了,況且現在保健類藥品的行業魚龍混雜,沒有自己的力量庇護,總是依靠別人并非是張毅本人的風格。而能夠擔當這個任務的人,恐怕就只有苗震雷最為合適了。
他確信,如果當初的苗震雷底子厚一點,年齡大一點,現在的幽州市就不僅僅有四位黑老大了,或者其中一個需要改換名姓。現在自己已經有了毅陽藥業,很快就會有大筆的資金流回,足以支撐苗震雷擴建勢力所用。
“給你?那豈不是要牽連你了么?這絕對不行!”苗震雷一聽張毅想要那個配方,頓時便搖頭說道。他不會懷疑張毅也有孫四海的野心,只是單純的擔心張毅的安全問題。不管那配方究竟是什么東西,總之是個燙手的山芋,誰拿到都會遭殃。
“這點你還是放心吧……”張毅剛說一半,外面鐵門開啟的聲音便傳了進來,隨后一陣腳步聲慢慢接近,光是聽這聲音就知道來的不是一個人。
很快,一個穿著藏藍色西裝,裝扮整潔,一臉精神的人便出現在門前。由于苗震雷在這里享受特殊待遇,所以牢房的門不會鎖上,那個人也不用開門,直接就走了進來。
“哈哈,張毅啊,真沒想到你居然會被關進看守所,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老老實實的學生呢。”來人大笑一聲,很是親切的說道。
“張哥?你怎么來了?”張毅一愣,一臉驚詫的看著張猛,不明白他為什么會來到這里,而且看起來目的就是為了自己而來的。
“首長吩咐的,我就趕緊過來看看。”張猛擺了擺手,頗有些醋意的說道:“那天首長接了個電話之后,就知道你在這里遇到棘手的事情了,于是就讓我過來看看。問題我也了解清楚了,而且死者的尸檢結果也已經出來了,經過刑偵大隊的偵查之后認定你是無罪的,我這不就進來接你出去么。”
聽到這話,張毅才算是明白一些,看樣子自己找武圣門幫忙,結果洪寬卻找到了易安山。易安山與武圣門還是有些關系的,或許曾經還有過什么合作。
自己被關在看守所,這不是黑道之中的事情,武圣門出面的話不好正面解決,所以才去委托易安山。畢竟易安山的輩分在這里放著,只要是他出馬了,任何冤假錯案都要如實審理。再說的直白點,即便不是冤假錯案,易安山的名字籠罩在誰的身上,誰就只能是被冤枉的。這便是權力和地位所帶來的特權,不管你想不想用,只要你到達一定的位置,這些特權都會自動被別人加持在你的身上。
張毅尷尬的笑了笑,看了看苗震雷,才轉頭問張猛:“我能帶他一起出去么?以前跟你說過的那個好哥們兒就是他,沒想到這次居然在這么個地方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