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在場眾人并不認識張毅,當然,穆家這樣龐大的一個家族,遠親與遠親之間也不一定都那么熟悉,所以張毅一路走來并沒有誰特別的關注他,最多也就是好奇的看上幾眼,隨后便繼續談論自己的事情。
張毅也不客氣,徑直向主席臺處走去。不過當他就要到主席臺位置的時候,一旁走來幾個保鏢,擋住了他的去路。
“這里是管理層席位,其他人不得入內。”其中一個保鏢硬邦邦的說道。
穆家開大會本來就不多見,而且每一次參會的人也都是穆家之中擁有一定地位的,大家都知道家族的規矩,主席臺只有當家人以及長老團成員才能夠落座,其他人不能靠近其十米范圍內。
如果張毅只是在會場中間溜達,那么根本就不會有誰出面制止,畢竟能夠進入這里的人都是穆家族人,或者與穆家關系很好的賓客。但不管是誰,都不能擅自闖入主席位,這是穆家鐵律。
原本張毅并不會驚起什么波瀾,但是這種直闖主席位的舉動頓時引起周圍的注意,大家都在琢磨這個年輕人究竟是誰家的公子少爺,怎么連基本的族規都不懂就給帶來參會。
“喂,你是誰,怎么一點規矩都不懂,長輩們正在議事,不要出來搗亂。”一個絡腮胡的大叔對張毅擺手說道,由于穆家人丁眾多,許多遠房親戚也并不會全部熟識。
“我……”張毅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怎么說了,難道說是穆凌雪的朋友?雖說這是一個理由,但僅僅是朋友的身份也不能隨便參與人家的家庭會議啊。
“六爺爺,他是我的朋友。”穆凌雪看到張毅,忽然覺得有些溫暖,這里雖然是穆家的家族會議,但是她卻感覺不到這些人是自己的親人,反而看到張毅才讓她踏實了許多。
一旁一個老者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走了過去。
“大家或許還不知道,這位就是當家人最后的主治醫生張毅,中醫宗師梁連元的高徒。”六爺爺知道張毅的事情,只不過還沒有見過本人罷了。穆凌雪一說著是她的朋友,這位睿智的老者就已經猜出了八九不離十。
哄!全場頓時傳來了一陣陣議論之聲,在場的人都知道穆先言是被一個年輕的醫生給救醒了,原來就是現在這個年輕的男子。不過這也實在是太年輕了吧,一個好的中醫,在任何人心目中都應該是個年紀很大的老人,區區一個年輕人怎么可能有多高的醫術?
“六叔公,如今當家人已經去世,再說,家族大會從來不會讓外人參與,就算他是當家人的主治醫生,也沒有權力出現在這里。”剛剛說話的年輕長輩穆先忠再次發表了自己的意見,語氣不卑不亢,甚至還有一種直指管理層的意思。
他窺視穆家當家一位已經很久很久了,這一次算是難得的機會,只不過家族的長老團體還是擁有極大權威的,想要得到當家人位置,沒有這個長老團的同意是不能完成正常交接的。
為了防止穆家有人擅自篡權,穆家一直以來都有長老團體進行核心權力的維護。比如相關的產權手續,都是存放在穆家那堪比世界頂級安全機構的保險箱里面,如果當家人意外死亡,那么再想打開這個保險箱就需要長老團體的密碼,而這個密碼每一位長老都只有一個數字。
穆先忠若是想要得到這個權力,威逼利誘什么的都沒有效果,必須要讓長老團體在族人面前同意他繼承當家位,否則就算是通過強硬手段得到這個位置,那也不過是有名無實的一個虛位而已。
現在他必須要讓長老團的權威逐漸脫落,再通過自己所積累的人脈關系來施壓,最終讓長老團同意將當家位交給他,這樣才能夠成為穆家真真正正的掌權人。
“這……的確如此……”六叔公雖然是長輩,可這是穆家族規,他自然不可能去破壞,只能回頭看了看穆凌雪。
“可他也是我的朋友,我只想讓他坐在我身邊而已。”穆凌雪一臉可憐的訴道,現在她最缺少的就是一個自己人,能夠信得過的自己人。雖說她并不知道張毅出現在這里的理由,也懶得去想,但是不管怎么樣,她絕對相信張毅一定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哪怕這個信心有些莫名其妙。
“不行!族規祖訓,不容違背!”雖然穆凌雪已經那樣的可憐,但是穆先忠依然是毫無情面的拒絕道。
他不會放過一個可以打擊穆凌雪以及長老團的機會,即便這樣做會讓人覺得他不近人情,但是想要成大事者,必須不拘泥于小節。
張毅原本覺得自己理虧,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這里畢竟是人家的私人地盤,所為入鄉隨俗,人家制定的規矩自然是要遵循的。但是看到穆凌雪這樣被人欺負,而且穆先忠此人又是如此陰狠,頓時怒火中燒,骨子里的傲勁兒勃然而出:“那如果我就要是過去呢?你又能怎樣?”
說著,已經邁步走向穆凌雪。
這個舉動頓時讓在場眾人啞口無言,就連那些負責安全的保鏢都是一瞬間卡殼,有些不知所措。家族大會的安全級別很高,可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類似的事情,這簡直就是流氓無賴啊,跑到別人家里就好像是自己家一樣,還威脅主人我就閑逛你能怎樣。
這種事情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哭笑不得。不過保鏢畢竟是保鏢,在其他族人還不知所措的時候,距離主席位最近的四個人已經急速趕來,將張毅圍在中央。
“請你自重,否則我們就要不客氣了!”其中一個保鏢嚴厲的斥道,張毅畢竟是前任當家人的主治醫生,算是穆家的貴賓了,不論是多么流氓無賴,他也有必要給予最后的警告。
“還跟他說那么多做什么?趕出去!”穆先忠皺了皺眉,厲聲喝道。
聞言,那些保鏢也立時出手,伸手向張毅抓去。對方畢竟只是一個年輕人,而且還是一個醫生,所以這幾個專業的保鏢也并沒有拿出多大的本領來,只是想要將人擒住就好。
然而的也正是這幾個人的大意,讓張毅抓住了機會。只見他突然間一俯身,雙手縮入胸前,隨后閃電般的出手,砰砰兩聲,其中兩位保鏢已經被擊中胸口,一百多斤的身軀艱難的顫動一下,向后連退。
這兩掌雖然看似不重,可張毅出招的時候已然運起內功,兩掌又直擊膻中穴,加以內氣灌入,頓時讓這兩人呼吸困難,無法發力。若不是經過過專業的訓練,此時已經是倒地不起了。
另外兩人見兩個同伴被瞬間擊退,大吃一驚,剛想要出手招架,卻沒想到張毅出手快,收手快,再度出手依然是迅捷無比。兩掌收回的同時已經化掌為拳,身體陀螺般的一轉,那兩人便被擊飛出去,比前兩人還要更慘,直接摔倒在地,無法起身。
這一場景沒有人能夠猜想到,一個年紀輕輕的醫生,換做誰誰都不會想到他竟然會有如此身手。當然,除了穆凌雪和霍烈以外,就只有在遠處負責安全防備的鷹眼了。
穆凌雪臉上終于浮起了微微的笑容,眼角處也出現了幸福的弧度。每一個她這樣年齡的少女,都會希望遇到童話般的事跡。自己被邪惡的人所挾持,出現一位英雄無比的王子將敵人打敗,將自己拯救。
雖說在場的這些人都是她的親人,可直到現在,她感覺不到哪怕一點的溫暖。唯有張毅到來,才讓她覺得自己并非獨自一人。
張毅瞬間便將四個保鏢擊倒,此等情形誰都沒有想到,任誰也不可能猜到一個年紀輕輕的學生,竟然會有這樣的身手。就算是從小熱愛體育運動,一直接受各種武術散打之類的培訓,也不可能有這樣的程度。
“你……你居然敢擾亂會場!快!將他抓起來送到警察局!”穆先忠是最先一個回過神來的人,立即便下達了命令。
剛剛張毅能夠瞬間擊倒四人,那是純粹的攻其不備,若是直接沖突的話雖說勝面依然很大,但絕對需要一定時間,而這段時間對方就會有很多幫手趕來。對付一兩個保鏢張毅有把握,三四個也能通過一些小手段獲勝,可如果是三四十個,那他可絕對不會有任何勝算。
穆先忠一開口,四面八方都有人向這里跑了過來。穆凌雪想要出聲制止,可這里許多保鏢都是穆先忠挑選來的,哪里還有人聽她的。
眼看張毅已經被圍了起來,穆先忠嘴角浮現起一絲笑容,他知道,這又多了一個攻擊穆凌雪和長老團的理由。心底不但沒有反感張毅,反而對張毅還是頗有感激。這樣的事情如果多發生一些該多好,那么穆凌雪和長老團的防線自然會不攻而破,當家之位唾手可得。
“都給我站住!”霍烈知道是該自己出面的時候了,雙眉緊皺,猶如誰都欠了他錢一樣大步走了過來。
“霍老?”穆先忠可以間接攻擊長老團,甚至正面對抗準當家人穆凌雪,但是對霍烈也是敬畏三分,即便霍烈在家族當中沒有什么實際的權力。
“這是家主令,你應該知道。”霍烈拿出一塊黑色泛著金紋的令牌,上寫一個‘穆’字,展示給眾人:“我今日便以這家主令給予張毅特殊權力,他可以參與穆家大會,并有發言權!”
哄!這簡直就是一場軒然大波。穆家家主令,這是早在祖上便已經交給霍家管理的東西,家主令沒有什么特別的用處,也不是家主權位的象征,但是它有一個十分特別的功能,推翻穆家一切規章制度。這個功能只能使用一次,可是誰也沒有想到,沉寂如此久遠的東西今天居然被拿了出來,所發揮的作用也僅僅是讓一個外人來參加族會,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