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本就覺得這個聲音有些印象,現在被她一提點,頓時想起來自己被混混圍攻的時候出手相救的那個神秘女子。
緊身黑衣,苗條的身段,鬼魅般令人難以捉摸的身手,瞬間將一群混混擊倒自己卻毫發無傷。
一直以來張毅都很奇怪,不知道這個人為什么要幫助自己,而且從那之后便再也沒有出現過,沒有任何所求,僅僅是為了幫助自己而已。
這就讓他很奇怪了,張毅可以肯定自己絕對不認識這個人,甚至可以說從來都沒有見過,哪怕是那一天晚上也不過是看到一個朦朧的相貌而已,連正臉都沒有見到過。
然而就是這么一個陌生人,居然會出手救了自己,甚至這一次已經算是毫無生路,她再度出現,究竟是為了什么?
這個女子出現在此絕對不是對自己不利的,這一點張毅百分之一萬的肯定,因為如果她想對自己不利的話,那么以前就沒必要出手相助,現在就更不用冒險來到這么個地方。
她既然來了,張毅可以斷定就是來幫助自己的。可究竟是為了什么,他就實在是想不明白了。
“你是那天晚上幫過我的人。”張毅肯定的說道:“你怎么來這里了?”
“因為你,所以來了。”女子冷冰冰的說道,絲毫聽不出她的情緒究竟是什么樣的。
說話間,那女子已經將張毅放開,隨后在身上摸了摸掏出一個小型的應急燈來。燈光亮起,整個石洞頓時明亮起來。
這女子一身黑色緊身衣,只不過衣服外面裝備著各種奇怪的裝置,比如手腕上捆著個類似金剛狼的鋼爪,身上更是有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東西,可見是一種特戰類的裝備。
她的年齡并不大,起碼看上去就像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女。只不過眉宇之間透漏著一股淡漠的感覺,卻是讓人升起一絲憐憫。
“你是來救我的吧?”張毅隨口問道:“為什么?”
是啊,他的確是覺得奇怪,為什么這個少女要幾次三番的來救自己呢?
一個男人認為自己很有魅力,可以吸引女性這很正常。但如果認為自己魅力側漏,可以讓陌生女生莫名其妙的對自己舍生忘死那就是白癡了。張毅絕對不是白癡,自然不會認為這個少女是被自己魅力吸引才會救自己的。
而且如今的處境,若不是始終在暗中關注自己的話又怎么可能來的這么及時?就算是敬業的警察叔叔也沒這么快的反應吧?
少女看了看車后那一臉迷茫的李聆音,隨后冷漠的目光又轉向張毅:“你的問題太多了。”語氣依然是那樣冰冷,讓人難以適應。
張毅頓時倍感無語,貌似這個問題很正常好吧?稍微有點腦袋的人都會覺得奇怪,不問才奇怪好吧?再說了,自己只是問了這么一個問題而已,居然就太多了?那什么才算是問題不多?難道閉嘴不說話?
“我一會兒會去上面放下繩索,之后你就自己想辦法出去吧。”少女說完,轉身便走,剛到洞口卻又回頭說道:“這是我第二次救你,不會再有下次,如果你還被這些小蝦米算計成這般,我不但不會救你,還會在那時殺了你。我們武圣門,丟不起這人。”
說完,向外一躍,雙手利爪嚓的一聲插入巖石之中,隨后一陣急促的‘噠噠’漸漸遠去。
“武圣門?”張毅頓時了然,原來是武圣門的人,怪不得會救自己。
只不過這個女人也太狠了,為了不讓武圣門丟臉,居然連殺了自己的話都說得出口。張毅實在是哭笑不得,再怎么說自己都是武圣門當代門主的親傳弟子,這女人一點臉面都不給么?就算不給自己臉,洪寬的臉也不給?
雖然還想再問一些問題,但是震驚過后那少女已經無影無蹤,想要叫回來已經不可能了。
片刻之后一條繩索不偏不倚的出現在洞口,繩頭還綁著一條捆綁帶,很明顯是給張毅用來帶李聆音一同離開所用的。
“我們走吧,這次終于有救了。”張毅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對李聆音說道。
“剛……剛剛那個人……你認識?”李聆音還有些驚魂未定,而且剛剛那個女子給她的感覺十分難受,就好像是在一個隨時可能出手殺人的惡魔身邊一樣,有種難以忍受的窒息感。
“關于她的事情,你還是不要問了,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張毅苦笑一聲:“而且你最好忘記這件事,不要和別人提起,否則對你沒有好處。”
武圣門的規矩張毅自然很清楚,從剛剛的少女身上他明顯感覺到一股血腥,足以見得她手上不止一兩條人命,能夠有如此之多的人命在身,恐怕也只有武圣門暗堂了。
武圣門中其他堂口并沒有太苛刻的保密規矩,但唯獨暗堂堅決不能外泄,就算張毅也是正式拜洪寬為師之后才知曉的,若是告訴李聆音,那么相信從這里逃出去她也就會變成一具尸體了。
李聆音雖然很好奇,但還是識趣的閉上了嘴。只不過在她內心深處,覺得張毅更加深不可測,讓人無法看透。
她實在不明白這個大男孩究竟有多么深厚的背,景,為什么從不收徒的梁連元將他收為弟子,而且短時間內居然已經在醫學界擁有了巨大的名聲。雖然剛剛自己創業,但憑借著他的能力,恐怕用不多久就能夠成為財力雄厚的年輕俊杰。
本以為這些就是張毅所能依仗的東西,但今天這一幕,卻是讓李聆音徹底震驚了。剛剛那個女子的身份絕對非比尋常,不說她身上所穿戴的特殊裝備,單單是身手,已經不是一般人所能聽說到的了。
而且武圣門這個字眼,雖然她并不是很清楚,可也從一些特殊渠道中聽聞過,那是一個極其特殊的組織,或者夸張一些,都可以說是游離在國家與法律之外的機構。
擁有這樣一個恐怖的后,臺,還有誰可以為難張毅?還有誰能夠算計他?
想到這里,李聆音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或許有些事情需要重新審視了……”她如是想到。
從懸崖的洞中爬上來后,那個冷艷少女已經不知去向,如果不是懸崖邊那被鋼釘固定的繩索還在,張毅甚至有些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在做夢。拖著那一身沉重的裝備,居然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便徹底消失了。
不過想到起暗堂的身份,擁有這種隱匿技巧也就并不出奇了。
“呵,她想得還挺周全。”張毅四處張望,看到不遠處一個黑漆漆的影子笑了笑。
那是一輛汽車,雖然不是什么豪車,但作為代步工具,足夠讓他們回到市區了。
“走,我們去那邊的車上。”張毅指了指不遠處的汽車。
“啊?”李聆音驚呼一聲,隨即扭捏的說道:“可是我……我實在是走不動了……”
剛剛爬上懸崖,就是依靠繩索和張毅才上來的,現在讓她走,她是真的走不動了。
張毅也沒多想,過去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大步向汽車走了過去。劫后余生的感覺沒有經歷過是永遠都不會明白的,雖然這幾天沒吃什么東西,體力本已經即將透支,但此時卻不知為何充滿了力量。
李聆音被張毅抱在懷里,就好像小貓一樣。此時的她無比享受這種被保護的感覺,臉上不由得泛起一抹紅暈,不過轉瞬之后卻變成了黯然。
她心中異常矛盾,甚至想著兩人逃不出來,在那懸崖下面一直到死更好一些,哪怕只有幾天,但卻是幸福的,自由的。而此時得以逃生,恐怕那種自由再也不會來臨,取而代之的便是原本的重擔。
由于天色很黑,張毅并沒有注意到李聆音的臉色變化,一直將其抱上汽車,便開車向市區駛去。
夜深人靜,即便是繁華的幽州市,在這一兩點鐘的寒冬也是一片寂靜,車子緩緩駛入李聆音所住的小區樓下。
“你……你……”李聆音見車子停下,艱難的開口說道:“這么晚了,你……還有地方去么?”
聽到這話,張毅也是一陣尷尬,自己的鑰匙在墜崖的時候丟失了,這個時間段回去敲門還真有些不妥。而且身上也沒帶錢,想去酒店將就一宿都不行。
“我這里是兩居室,不如你在這住一宿吧。而且你身上那么臟,也該洗一洗。我家也有些速凍水餃,可以做一些來吃。”李聆音咬了咬牙,將這些話說了出來。或許這是她最后一次能夠自由選擇的機會,之后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好吧,那就添麻煩了。”張毅想了想,痛快的答應下來。
“不麻煩,不過還得麻煩你把我抱上去。”李聆音聞言一笑,臉上盡是滿足和喜悅。
張毅應了一聲,開門將李聆音抱了起來,向樓上走去……
兩人上樓之時,卻沒發現一旁停車位的汽車里正有一人注視著二人,見到張毅將李聆音抱上樓去,雙眼之中盡是怨毒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