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家里有事,寫的斷續,今天時間不足了,只能一更,請書友見諒。
沒錯,是這里。
楚香凝兩年沒回家,具體的地理位置并沒有記錯,可是現在她看到原來依水而建的小村沒有了,變成了一堆又一堆的瓦礫,遠處還有十幾臺機械和幾十臺運載車在來來往往的工作,工作上一番喧鬧的景象。
在一垛半倒半立的土墻上,還有一大截被扯碎了的條幅,上面剩下的字寫的“向蒼天討還公道...”幾個黑黑的字,刷在慘白色的布上,給人以說不出的一種感覺,頹廢與荒涼。
楚香凝沒想到會是這么個情況,母校打電話的時候,一點兒也沒提及這個事情,甚至連拆遷事就沒說過一條半句,現在在楚香凝的眼光,家卻沒了!
急匆匆的拿出電話,給母親撥過去,號碼是新的,是上個月請鄰居家王二哥給辦的號,昨天打電話的時候并沒有聽出來有什么異樣?
呼叫了三聲,通了。
齊楓也凝神而聽,看來這里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不然一些消息家里定會和香凝講吧?
“媽,你現在在哪兒?我,回來了,咱的家怎么被拆了,素山下的村子怎么都沒了?”聽到了母親的聲音,楚香凝懸著的心才落了下來。她真的很害怕,至親的人只剩下母親和上初中的弟弟兩個。父親早在她七歲的時候因車禍而離開了他們一家,是母親一個人把她和弟弟帶大的。
那邊兒的電話里略滯了一下,“這,這么快——”
“嗯,我是坐飛機回來的。媽,你在哪里,我和師兄過去找你。弟弟是不是在鎮上中學?還是在你那里?”今天是周六,如果是正常的話。弟弟楚明榆會在家里陪媽媽,一起種那幾庫存薄田。
在楚香凝沒有寄出那兩萬塊錢之前,家里的收入只有素山附近這五畝薄田,加上她東打一點、西打一點的零工,剛剛夠支付弟弟上高中的費用,至于母親的病和維持家什么的,只能排后了。
所以這兩個月以來。楚香凝雖然回寄了錢,可是仍然擔心著弟弟和母親,終于在母親第一次用村里的電話打過來之后準備向齊楓請假回來一趟。
想了想,極有可能就是第一次打電話的時候,家里就出了變故,而母親并沒有和自己細說此事!
電話那邊兒楚香凝的母親愣神了幾秒之后。很不敢相信昨天還在京城的女兒,今天這還沒到中午就已經返了回來,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急忙說了自己的位置。開始盼望著女兒歸來。十九歲的女兒,十五歲的兒子。現在就是她僅有的依靠。
齊楓眉頭緊鎖,卻也只能跟著楚香凝一起招手喊了一輛出租車,離開這個被拆了的村子,向鎮里趕去!
盧水縣城的主體就是盧水鎮,座落在群山之間為數不大的一小塊平地上,前后左右都是青蔥蔥的大山,山山之間還有一條叫盧水的河流,蜿蜒的從西北向東南的方向流去,整好環抱了盧水鎮,用風水師的話來說,這里大概可以算的上有山有水的好地方,可是用老百姓的話來說,這里可真不怎么樣,交通只有一條路,物產只靠藥和茶,老百姓的生活很是清苦。
全鎮也就只有三條主街,最長的出租車跑上十分鐘就來個對穿,所以齊楓和楚香凝沒用七分鐘就到了楚奶奶說的地方。
是另一處棚戶區,位于鎮東側的一個城效村。
細心的齊楓發現,這里的房子,圍墻也到處寫上了拆的字樣,只是并沒有看到來執行的人和機械等,車子一拐一停,再也進不去了,兩人下車,沒過兩分鐘,楚香凝卻看到了自己遠房表姐苗麗麗!
兩三句不咸不淡的親熱話之后,楚香凝急急的問道,“我媽呢?”
“大姨——嗯,沒什么太大的事兒,就是不小心腿腳摔了一下...”
楚香凝臉刷的一下,白了!
齊楓也聽出來,這位表姐一定是收著說話呢,二話沒說,拉起有些緊張的不知所措的楚香凝就走,“走!沒有事!有我呢——”
楚香凝本是小女孩兒心態,平時話極少,一付懂事的乖乖女的模樣,其實她生性恬靜,有什么困難都要自已扛的那種,也就是到了齊楓的診所,才真正體味到了被關心、被關照的感覺,“嗯。”有師兄在,她的心的確放了下來,母親還能夠說話,就好。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左走右手,穿了三條小巷子,來到了苗麗麗表姐家中。
是那種小院子三間的紅磚房,六十年代設計建造的那種,前邊門臉兒后邊是主間,中間能夠有十來平方的空地,用來栓繩子曬衣服的空間,但是大多數人都用來堆了雜物,幾十年下來,也就成了雜物堆,不發出臭味就不錯了。
苗麗麗幾次用奇怪的眼神瞄了齊楓幾眼,見表妹沒給介紹,她也就沒主動去問,淡淡的一種態度。
齊楓隨著楚香凝低頭讓過門梁,走進了屋子。
立即一股撲鼻的怪味,說藥不藥,說食不食的味道撲面而來,其中辛辣的味道占了主體,順著味道的方向看去,是一個類似中醫的罐子發出來的味兒。
楚香凝已經走進了屋,齊楓亦隨之進了東邊的一間房里。
兩個老太太,還有一位很顯病態的弱小中年婦女躺坐在床上,長的和楚香凝有三分像,不太健康的膚色,加上無神的目光...
齊楓有些意外。楚香凝只是和兩位老太先點了下頭,之后立即撲到了母親的身邊。
“媽。你的腿?”說完立即上前察看。
齊楓也不多事,默默的站在了一邊兒。
兩位老太太和后面進來的表姐苗麗麗卻把目光都盯在了他的臉上,好像他早上出門沒洗臉似的。
“我沒事,大夫說,做個手術,把骨頭處理一下就好。我,我不是說挺好,不讓你回來的嗎?”楚媽媽努力的撐坐起來。看了看站在地上柜子旁邊的齊楓,卻沒有說話。臉色卻不太好看。
楚香凝本想請齊楓來給母親檢查,卻想了想還是自己來,反復多看了幾遍,除了左膝蓋上的外傷,別的地方卻也有皮外傷!
“香草,你娘是被人打的!”苗麗麗再也看不下去。說出了原因。
“什么!”
“啊!”
齊楓和楚香凝都很意外,發出了一聲驚呼!
“媽,這,這是怎么回事?”聽說母親被打,楚香凝的心都糾到一塊!
這時,年齡比楚媽媽大上十幾歲的姨外婆。也就是苗麗麗的奶奶接著說道,“城西那邊兒麻村,被拆遷了,你媽是被村主任家的七娃給打的,除了硬拆了兩村的房子以后。還打了不少的人,唉。你...那個七娃非要你娘給你打電話...說是要你回來成親!你媽沒按這個說,結果就挨了他的打,村主任木家還扣了你家的六千塊拆遷款沒給,后來你娘再去要,就被打斷了這條腿。”
“七娃....”楚香凝隨即想起了那個黑黑的、瘸了一條腿,還一只眼大一只眼小,整天欺負村間鄉里的那個惡棍,上學前她就聽說這人已經欺負了幾個女生,卻因為他們家的特殊勢力卻沒人敢說敢反抗!
另一個老太太長聲嘆道,“山高皇帝遠,這里就是他們麻家和木家的天下,麻七娃的爹,兩年前成了縣上的政協副主席之后,他們更是牛氣沖天,在盧水的地界上成了比縣委書記還要牛的勢力,我們貧苦百姓真的沒辦法——”
楚香凝想起來了,這位老太太好像小的時候也見過,和姨外婆關系很好,是一個叫青姑的一個圍壇的主人。
苗麗麗說道,“香草,我爹娘還有你們麻村上的一些人氣不過,去了縣信訪辦讓縣里給個說法!他們暴力強遷,還只給那么一點的補償款,聽知情人說,縣里城區擴建工程,為了補占宅地的錢,每平方米就兩千塊!到了麻西柱他們去發,卻成了按人頭給錢,一人三千...”
早就憋在心里的怒火,在楚香凝回來時就像找了個突破口,一古腦兒的倒了出來。
之后,四個女人才想起來,楚香凝還帶了個漢子回來。
“這是你的漢子?”苗麗麗早就想問了,可是一直沒騰個功夫出來...
楚香凝臉上立即騰的跳起了紅暈!
“表姐,你不要亂說,他是我的大師兄...”
楚香凝一邊說,一邊小心的看著齊楓,心臟在撲騰、撲騰的跳著!同時,用求助的目光看向齊楓,“對不起,大師兄,我表姐說錯了話,她,她誤會了,大師兄你,你能幫我給媽媽的腿治好嗎?”
“大師兄?他就是打聽盎毒的那個人?”叫青姑的還有姨外婆兩個老太太微微一驚!
齊楓也弄個了大紅臉兒,他也聽出來這個“漢子”是什么意思了,真是...
不過楚香凝即使不說,他也準備為楚媽媽施術治腿了,畢竟楚香凝會的是針灸,而不是中醫傷科,隨即聽了老太太之言,齊楓沒想到自己所求之事,竟然知情之人就在身邊!本以為還可能會上山一趟。
這時,楚香凝才想起來,應該好好的介紹一下的,剛才卻是因為關心母親的傷而忘了此事,隨即為賓主介紹了一下,之后眼巴巴的請齊楓來施術治腿。
有諸多疑問的楚家媽媽、親戚卻也只好等治好了腿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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