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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佳人的婚禮之后,熙成很是低落了一段時間,他經常性的坐在家中溫室花房里發呆,一坐就是一整天,而且只是呆呆的坐,什么事情都懶得去處理。
有時候,創作的靈感突然而至,只要他微微在紙上畫幾筆,也許片刻間就又是一首好歌。
可是他卻沒有去把握,任由靈感像流水一般,從指間劃過,消失無蹤。
這期間,也就是五月一日,白智英終于以一首《像中槍一樣》,在sbse_back舞臺上閃亮登場。
熙成拒絕了白智英的邀請,在家里用電視看了直播。
這女子,洗盡鉛華,破繭重生,用沉郁沙啞的聲音告訴人們,她終于回來了。
這首歌非常的耐聽,雖然是訴說著被愛人拋棄的傷感,但完全沒有那種小女人自怨自艾的造作,雖然高亢的演唱著,但仍能從其中體味出那種撕心的痛。
幾乎一夜之間,滿大街就都是像中槍一樣,所有的人都被拋棄了似的。
有時候,人們也會疑惑,那個為白智英唱和聲的人是誰,是什么樣的人,才能發出那么干凈的聲音。
而歌曲的創作者“熙成”卻乏人問津,只有一些樂評人和創作界人士,才發出幾句贊嘆的話語,可惜瞬間便淹沒在贊美白智英的浪潮里。
白智英這次真的是成功了,以前將她拒之門外的mbc和kbs這次也公開發出了打歌邀請,還有各大綜藝節目。03年那種處處碰壁的場景,因為一首歌。全部煙消云散。
公眾就是這么奇怪,反對一個人的時候就徹底反對,誰來勸說都沒用,而接受一個人的時候,連自己都會說服自己,那個人是值得原諒的。
事隔四年,媒體的態度再次發生了變化,鋪天蓋地的,都是在訴說白智英的努力和不易。
伴著這首《像中槍一樣》,白智英的風頭蓋住了上月發專輯的曹成模。成為樂壇最受矚目的人。搜索排行也瞬間竄到了一位。
熙成望著玻璃天花板外面,那些劃過去的雨滴,猜測著下一個雨滴落下來后,可能離去的軌跡。
心情沒有什么歡喜,白智英只是他欣賞的歌手而已。無論是成功還是失敗,和他都沒有一點關系,至于用一首歌成就一個人的名頭,他也不稀罕。
沒有歡喜,并不代表他有多悲傷,事實上,從那天回來,他就沒發現自己有多悲傷。
只是不想做事,不想見任何人。希望一個人呆著而已。
“熙成啊,”媽媽在門外喊道:“西卡來看你了,你要不要和她說會話。”
西卡來了?
熙成疑惑的眨眨眼,她來做什么。
打開門,熙成果然見到了自己的朋友,依舊是那么清冷而又明亮的樣子。
“西卡。你怎么來了,有什么事嗎?”
“很久沒看到你了,所以過來看看你,”西卡打量著熙成說道。
她本以為,熙成現在一定狀態不好,要么遇到了解決不了的事情,要么就是生病了。
可是,根本沒有她想象中的頹廢或憔悴。
李熙成依舊是李熙成,習慣性的將自己打理的干凈舒適,身上那套白色的運動服,既不見污垢,也沒有褶皺,整齊的可以隨時走出家門。
“歡迎,請進,”熙成對媽媽笑了笑,讓開身。
“你們聊吧,我先下去了,那邊小冰箱里有飲料,你們自便吧,”蔡珍兒擔憂的看著熙成,她這兒子究竟是怎么了。
要是他傷心還好,失戀了就傷心嘛,傷心之后,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可是無論她怎么看,都沒覺得兒子有多傷心,每天漱洗照舊,吃飯照舊,早上還會帶著嘟嘟去外面散步,遇到小區里的熟人,居然還會主動打招呼。
只是不去學校,也不去公司,也不主動去聯系任何朋友,像是突然決定要做隱士一樣。
對于這種詭異的情況,她還專門打電話問了回到釜山的丈夫。李勝浩先生的回復很簡單,不用去管他,讓他安靜的呆著吧。
“我以為最先來的會是小賢或者泰妍,沒想到是你,”熙成打開冰箱,從里面拿出兩瓶純凈水,遞給了西卡。
他本來就不喜歡碳酸飲料,自從開始唱歌后,更是接受了鄭淳元的建議,只喝純凈水。
“難道她們是你的朋友,我就不是你的朋友了嗎,”西卡不滿的鼓起連,明媚的眼睛里露出了些許不滿。
好不容易抽出時間過來看他,他居然還敢嫌棄。
“我不是那個意思,”熙成尷尬的笑笑,“你會來,其實我很高興。”
他說徐賢和泰妍會先過來,是因為徐賢比較關注他的事情,而泰妍則是媽媽的常客,西卡要去上學,還要訓練,忙的比較厲害。
“你一聲不響的消失這么多天,大家都很擔心呢,”西卡仔細的觀察著熙成的神情。
從上月二十六號到今天五月五號,整整一周多沒有看到李熙成,她們這幾個和他比較熟的人,已經接受到很多人的詢問了。
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手機也不開機,像是蒸發了似的。
本以為,以這家伙的脾性,人緣應該很差才是,沒想到關心他的人還真不少,雖然其中也有居心叵測幸災樂禍的。
“我很快就會去公司,謝謝大家的關心,”熙成不好意思的抓抓頭發,“最近這段時間,出了點事,所以,對不起讓大家擔心了。”
“出了什么事。”西卡好奇的睜大眼睛,“可以問問嗎?”
正在錄制出道專輯的人。不聲不響的消失一個星期,讓她不得不好奇。
“咳咳……”熙成摸摸鼻子,有點尷尬。
他不知道該怎么說,如果說失戀了,他連表白都沒有表白過。
如果說暗戀的人結婚了,未免有些小題大做。
“不想說就算了,”西卡撇撇嘴,一副你不想說,本姑娘還不想聽了呢的表現。
熙成郁郁的長出了一口氣,“也沒什么不可以說的。我喜歡韓佳人。韓佳人結婚了,所以……你明白?”
“原來你喜歡韓佳人歐尼啊,怪不得呢,昌珉oppa也喜歡,聽說在日本那邊有人看到他哭了。”西卡沒有鄙視熙成,這也是熙成愿意說出來的原因,他們的脾氣相投,是個可以分享秘密的人。
“嗯,”熙成垂著眼皮,自嘲的笑笑,“是不是很傻?”
“沒有啊,會喜歡一個人,還會為她傷心。只能說明你是性情中人,”西卡苦笑:“我還以為你喜歡我呢?”
“啊,”熙成嚇了一跳,“為什么?”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西卡話一出口,也覺得不自在。她坐在溫室里的吊椅上,搖晃著雙腿,眼神不敢直視熙成,只是盯著在旁邊的一株藍紫色鮮花。
那是薰衣草,此時不過五月份,還沒到它的花期,人為強迫的綻放,看起來難免柔弱了一些。
那個疑問,不是西卡臨時起意才問出來,而是憋在心里好幾天后,想了很久才決定的。
可是,看今天熙成的反應,她又有些茫然了。
“你上次送我的生日禮物,你難道忘了”
“哦,你說耳環啊,”熙成記性不錯,很快就想起,自己曾經把百貨店贈送的禮品,送給這個女孩做了生日禮物。
“耳環,”西卡惱怒的瞪了他一眼,攤開手遞到熙成面前,“你看看這個像是耳環嗎?”
女孩的手指纖長,細白如玉,光澤溫潤可愛,足以當手摸拍化妝品廣告。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女孩的手心里,躺著一枚銀白色的女式戒指。
造型一般,材質倒是還不錯,要是買的話,至少也要八十萬,從價值一萬到一百萬之間都有可能的禮盒里,開出這么一件首飾,運氣果然不錯。
“這怎么可能,你那天不是說耳環嗎,”熙成怪叫一聲,他再遲鈍,再未經人事,也知道送這玩意所代表的含義,電視里整體都在演啊,他想不知道都難。
“呀,我不說耳環,難道要說是戒指嗎,”西卡秀眉擰在一塊,鼓著臉瞪熙成。
熙成不敢置信的看著這枚戒指,過了好一會,才哈哈哈的大笑起來。
西卡撲哧一聲,也跟著笑了起來。
她糾結了很久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受到熙成的戒指,雖然他說是百貨公司送的,可誰知道那是不是托詞。
好朋友送戒指給自己,這對西卡來說,震驚的情緒遠遠大于欣喜。
和熙成之間,是朋友,很能相知的朋友,如果說好感,也不能說一點都沒有。
畢竟熙成才氣逼人,而且長得實在是太誘人了,對于一個女孩子來說,這兩點簡直就是大殺器。
每個女孩都憧憬過自己的初戀,而熙成無疑是絕對完美的初戀對象,更何況熙成和她很有共同語言。
只是,送戒指,這未免也太快了點吧,這家伙一定是瘋了。
西卡這幾天都在糾結,萬一他是認真的,自己要不要拒絕他呢,該怎么說,才能不傷害他們之間的那份默契。
“謝謝你,幸虧你當時反應的快,要不然咱們就要被逼著進禮堂了,”口頭上還開著玩笑,熙成響起那天的場景,心里卻覺得有點后怕。
要是被別人知道,李熙成在鄭秀妍生日那天送她戒指,那事情可就嚴重了,還不知道別人會怎么看他們兩個呢。
“你還說呢,我當時都快被嚇傻了,”西卡用另一只手里的礦泉水瓶子朝熙成砸了過去,“當時想也沒想就立馬蓋上了盒子,小賢差一點就看到了。”
“就沒有一點心動的感覺嗎?”熙成接過瓶子,好奇的問道,他比劃了一下,“女孩子受到戒指,不是都很激動嗎,心跳砰砰砰……”
“砰你個頭,那是喜歡的人送才會激動,當時只想朝你臉上砸過去,”西卡嗤笑,毫不留情的打擊他。
“你還真是不客氣,”熙成干笑兩聲,“對不起啊,第一次有人送你戒指,竟然是這么不好的體驗。”
“誰說這是我第一次收到戒指,”西卡羞怒著急聲說道:“以……以前也有過好不好,我收到過很多戒指做禮物。”
“哦,什么時候的事,”熙成挑挑眉,倒不是他懷疑西卡這話的真實性,而是單純的好奇,想要用話套出這個朋友的秘密。
“要你管,”冰山女王才不上他的當,瞬間恢復了傲嬌的姿態。
心里卻在哀嘆,小時候算不算,曾經有個姐姐用公園里的草葉子,給她編過很多戒指,手指、腳趾全部都戴了,還沒戴完,是夠多的。
該死的李熙成,自己這輩子第一次收到男人的戒指,居然被他弄成了笑話,丟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