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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宴會過后,大少夫人在內院的地位更加牢穩了,不僅和世子爺夫妻住到一起,還得到了定西侯的喜歡,少夫人在中秋宴上說的那句詩,被定西侯親手寫下來裝襪了掛在屋子里。
“還笑著和侯爺要那副字,說要把父親的墨寶掛在屋子里沾沾才氣……”蘇媽媽對謝氏說道。
謝氏從鼻子發出一聲哼笑。
“侯爺可算是可了心了,這個美人兒媳婦可算是才貌雙全了。”
她說道,慢慢的轉動手里的茶杯。
可不是,當時侯爺開懷大笑,周姨娘也跟著湊趣。
“那賤婢也算是可心了,心思沒白費。”謝氏冷笑道,將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放在炕桌上。
“少夫人還”蘇媽媽接著說道。
話剛開口門外有丫頭報二夫人來了。
二夫人走進院子,便見到謝氏下了臺階親自來攙扶她。
“有什么事派人來叫我一聲,我過便是了,你怎么自己又跑出來了。”謝氏帶著幾分擔心嗔怪道。
陳氏笑著拉的手。
“我沒事,就是過來瞧瞧嫂嫂。”她說道。
謝氏拉著她進了屋子,分主客坐下,阿鸞親自捧茶。
“二奶奶吃不得這個茶”謝氏說道。
“是,奴婢記得,這是桐木關。”阿鸞笑道。
謝氏這才點點頭放心了。
“你這丫頭有心了。”陳氏笑道,一面看向謝氏”“多謝嫂嫂。”
“說什么話呢。”謝氏看著她嘆息”“本來身子要好了,當初又是為了我,鬧成這樣……”
說到這里又是苦笑一下。
“到底是讓你白受子這個。”她說道,神態難掩悲憤。
蘇媽媽有眼色擺擺手,帶著屋子里的丫頭們退出了,只留下阿鸞和二夫人的大丫頭采青侍立在一旁。
“嫂嫂,我聽說大哥越發中意月娘了”陳氏開口說道。
西府的孩子們那天都在宴會上自然看到了那賤婢怎么哄得定西侯心花怒放。
謝氏嘲諷一笑。
“他不中意才奇怪呢。”她說道“但凡是個美人,在他眼里都是好的,這也是當初為什么那老賊婦如此篤定”
她說道老賊婦三個字收住了。
陳氏似乎沒聽到,輕輕的嘆了口氣。
室內沉默一下。
“我昨晚聽說了,所以特意來看看嫂嫂。”陳氏看著謝氏”“嫂嫂,你莫要氣壞了自己,你要知道,氣壞了自己只有讓那些人更如意罷了。”
謝氏一直緊繃著的神情緩緩下來,面上的傷心再也無法掩飾。
“我不是氣,我只是不服。”她緩緩說道,聲音顫抖“我不服我不服”
陳氏眼中含淚走到她身前握的手。
“嫂嫂,我們還有辦法的,還有辦法的。”她勸慰道。
“還有什么辦法皇帝賜的婚,休也休不得,那老賊婦把路堵死了除非除非那賤婢死了”謝氏喃喃說道說到死這個字,眼睛一亮。
陳氏察覺自己握著的手攥了起來,忙喊了聲嫂嫂。
“嫂嫂,不可,不可,為了這個女人,不可冒險啊你要是有點事,成哥兒也脫不了干系,別看那秋桐院冷僻無人理會,可是暗地里多少眼睛盯著呢。”她忙忙低聲說道。
謝氏攥緊了手這才松弛下來。
“就是死了,好人家的女孩誰愿意來做填房。”她恢復了悲傷,眼淚滑下“我們成哥兒,到底是被她毀了”
“沒有,沒有,咱們成哥兒要模樣又模樣,要身份有身份,年紀輕輕的又在皇帝跟前得眼緣那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好人,多少人家做夢都想進來呢別說正妻了,就是做妾也搶的什么似的。”陳氏忙笑著說道“這些日子我突然就接到好些帖子呢,又邀請我玩的,也有要來咱們家玩的,我還奇怪呢,我病了這么久了,怎么突然成了香餑餑了,還是采青這丫頭機靈,說人家哪里是來和我玩,明明就是找機會來咱們家,想要被嫂嫂你看看……”
謝氏聽她說的有趣,忍不住笑了。
“哪有這樣作踐自己的,你原本就是個香餑餑。”她笑著拍了拍陳氏的手,用帕子擦淚,喊采青”“說你是機靈的,還不快扶著你們太太,讓她站這么久。”
采青是個十七八歲的丫頭,長得不算溧亮,一笑兩酒窩很是可親,笑著忙將二夫人扶回位子上坐下。
這一哭一笑一說,謝氏覺得心里郁結之氣果真散了不少,看著陳氏文病孱弱的面容,嘆了口氣。
“總有辦法的,嫂嫂您別著急。”陳氏微微一笑說道。
謝氏長長的出了口氣。
“這賤婢被那賤婦教的越發伶俐,上串下跳的,在這府里鬧騰的,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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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的,三兩句話就拉攏的侯爺找不到北……
她說道“家里都看到了,她得了侯爺的歡心,又住到成哥兒的院子里,誰還能奈何奸……”
“對了。”陳氏聽到這句話,想到什么忙打斷她的話問道”“成哥兒怎么讓她……”
謝氏看了她一眼。
“沒事,成哥兒前一段不是受了傷嗎回程的路上遇到一個異人,說是有災,需要陰人壓一壓,還非正妻不可,當然不需要同房什么的,只要住在一個院子里就成,也不是要多久,十天半月的就夠了,你也知道,咱們成哥兒在外辛苦不容易,我是經不住半點驚嚇。”謝氏笑道。
陳氏這才松了口氣。
“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她扶著胸口說道。
“你以為,子就一定肖父嗎”謝氏說道,面上帶著難掩的自豪”“等過了這時候,即刻就趕她走。”
陳氏抿嘴一笑。
“也正是父親看的美人太多了,咱們成哥兒反而膩了。”她笑道。
“成哥兒,堂堂正正本本分分踏踏實實,那些紅粉在他眼里不過是骷髏而已。”謝氏微微抬著下巴說道,對兒子那是毫不掩飾的贊嘆以及得意。
陳氏掩嘴笑。
“不過。”她笑了一時眼中還是難免擔憂“這孤男孤女同住一屋檐下,成哥兒畢竟是大了,再說,那月娘也到底是個美人,萬一要是沾了身子,有了孕,那更是麻煩……”…
“不會的。”謝氏毫不猶豫的說道。
“嫂嫂,這種事可說不得,還是敲打下成哥兒。”陳氏說道。
“成哥兒從來不用敲打。”謝氏自信滿滿的說道,說著又是一笑“再說,就是沾了她又怎么樣……”
陳氏眼皮一跳,人不由站起來。
謝氏有些意外。
“怎么了”她問道。
“沒事。”陳氏忙笑道,又嘆了口氣“嫂嫂,還是提醒下成哥兒,咱們成哥兒正是因為方正,方正之人心底無私,才是最容易被人鉆了空子尤其是這粉紅骷髏……”
謝氏見她再三說這個,心里也有些動了,想到那賤婢在宴席上一笑攝人的形容,終于面色鄭重起來,慢慢的點頭。
“還是你想的周到”她拍了拍陳氏的手嘆息道。
“我也是實在是不甘心”陳氏說道,神情復雜。
謝氏感激的對她點點頭,二夫人到底久病的身子不濟說了這一時倦態滿滿,謝氏忙命人好好的用轎子送回了,一直站在門口看著遠了才轉回身。
“二夫人真是真疼世子爺。”蘇媽媽感嘆道”“當初老夫人定下那親事,以為誰都不會站出來反對沒想到第一個站出來的竟是她,還為了讓老夫人收回話竟然絕食絕藥……”
“她說是為了讓孩子們依仗成哥兒,私心雖有,能做到如此,她的情我是記在心里了。”謝氏說道,一面扶著蘇媽媽轉身一面想到什么”“你方才要說什么那賤婢還怎么了”
“世子爺院子不是還沒提名字,您說等著讓世子自己寫。”蘇媽媽說道一臉憤憤。
謝氏點點頭。
“那”蘇媽媽到底不太好意思說出賤婢這個詞,含糊過“哄完侯爺高興,她竟然說自己想好了世子爺院子的名字,干脆請父親一并題寫了,掛上……”
“什么”謝氏將手攥在一起,豎眉道“這賤婢欺人太甚”
真是欺人太甚
此時此刻站在院子里的秋香心里已經狂喊了無數遍這句話,但這心里奔騰的憤怒并沒有阻止院門上被掛上嶄新的牌匾。
鵬程院。
“真不錯。”齊悅左看右看的端詳,沖小廝們點點頭“賞。”
鳩枝便舀出一吊錢笑盈盈的扔給小廝。
“謝少夫人賞。”小廝們叩頭喊道,一個個樂顛顛的告退了。
“秋香啊。”鳩枝喊著道”“你瞧瞧怎么樣”
秋香臉都鸀了,侯爺寫的的字,她能說不好嗎如果不掛在這里的話……………
“好。”她干巴巴的說道。
鳩枝沖她拋個眼兒媚,秋香哼聲扭頭,卻見又七八個仆婦拉著平板車過來了,上面堆著各色花草。
“這,這是做什么”她不由問道。
齊悅正踏進門,聽見她的話也看過。
“哦。”她笑道”“這院子里屋子里都太素氣了,于是讓花房送些花草來。”
“可是,可是世子爺不喜歡花草。、”秋香咬著下唇說道。
齊悅看著她。
“真的”她眼睛咪咪笑。
秋香重重的點頭。
“這一車怎么夠啊。”齊悅不再看她,轉頭對那些正卸車的婆子們笑道”“再拉一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