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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再有故事她齊悅也不知道。
“我知道。”她隨口說道。
這話卻讓阿金更加激動,聲音有些哽咽。
“少夫人知道就好,姨奶奶和我都記掛這少夫人,看著少夫人終于好了,還出來接過老夫人的遺命,姨奶奶和奴婢真是高興的每日在佛前上香。”她說道。
齊悅扯了扯嘴角干笑一下。
“不說以前了,最要緊的是現在,以及以后。”阿金用手帕抹了眼淚,打起精神說道,“少夫人,姨奶奶我給少夫人說,萬萬不能再和世子爺置氣,這樣對少夫人是沒半點好處,只讓仇者快,親者痛。”
這個是勸和的,齊悅點點頭。
“是,我知道了。”她認真說道。
“世子爺這個人,性子是有些怪癖。”阿金又接著說道,嘆了口氣,“他小時候原本不是這樣的。”
小時候?
“你比他還小呢。”齊悅看著阿金跟阿如差不多年紀的面容,笑道。
阿金也笑了。
“我聽我爹娘說的,那時候他們在侯夫人那里當差,我娘還帶過一段世子爺呢。”她笑道。
這個侯夫人說的應該是大謝氏了吧,齊悅揣測道。
“后來,侯夫人亡故了,世子爺那時候還小,才六歲,什么都不知道,老夫人讓人好好的看著,直到下葬的時候,世子爺突然就瘋了一般。”阿金接著說道。
齊悅默然,失去母親是人最傷痛的事更何況還是個六歲的孩子…
這孩子是因此心理有缺陷了吧。
阿金嘆了口氣。
“后來,世子爺就變了個樣,不愛和人說話,更不和人玩,總是自己一個人呆著,直到小侯夫人嫁進來,才慢慢好了很多,但性子到底是古怪了。”她說道。
齊悅點點頭。
“所以,少夫人別因此對世子爺生了寒心他倒不是特別對少夫人如何,而是對很多人都這樣,少夫人,你們到底是夫妻,俗話說滴水石穿,你只要好好的,世子爺終是能明白你的心意。”阿金接著說道,神情切切。
“好,我知道了。”齊悅點點頭,同她一般神情切切。
好吧她決定了,在能離開這里之前,不和這個世子爺置氣了,忍他讓他,就當一場噩夢吧,是夢總有醒的時候,醒了,管他誰是誰呢。
阿金露出欣慰的笑。
同采青一樣,阿金亦是不敢久留就忙忙的告辭了。
這邊齊悅將阿金的話告訴了阿如。
“當初老夫人將我和阿金分別撥給你和周姨娘,就是要我們好好的服侍她是個死心眼的丫頭,一心一意的遵從這老夫人當年說過的話。”阿如感嘆道。
“你也是啊。”齊悅笑道。
阿如被她說得也笑了。
隔日齊悅正在梳洗準備吃早飯,就聽外邊一陣雞飛狗跳人喊馬嘶。
“不會又有有故事的人來了吧?”她嘴里含著簡陋的牙刷說道。
“少夫人少夫人,世子爺來了。”兩個仆婦慌里慌張的喊著跑進來。
齊悅和阿如大喜,這可真是想什么什么就送上門來了。
隨著那仆婦的進來,另有一個小廝跑進來。
“少夫人,世子爺吩咐我給少夫人說句話。”他大聲說道,神態里沒有半點的恭敬。
齊悅要去迎接的腳便停下了。
“世子爺說,你這個女人呆在屋子里別出來,他是帶了弟兄們打獵順便來此歇腳你這個女人別出來壞了他的心情否則的話,這里你也別想呆下去。”小廝說道這時候他就是代替世子爺說話了,因此一字一句包括神態都學的很像。
阿如康婆子以及那兩個仆婦聽了這話臉都白了。
很顯然這個小廝絕對不是瘋了才說出這樣的話,而是常云成說的,而且應該是毫不避諱就那樣當著所有人的面說的¨
這樣已經不是不喜歡少夫人了,而可以說是踩在地上狠狠的踐踏。
阿如當時眼淚就流出來,她伸手捂住嘴死死的壓住哭聲。
齊悅也是被這一番劈頭蓋臉的話驚呆了,待看那小廝轉身要走,才回過神。
“你給我站住。”她豎眉喊道。
小廝嚇了一跳,站住腳。
阿如一把拉住齊悅的衣袖流著淚搖頭阻止。
齊悅深吸了幾口氣,換上笑臉。
“你回去也替我給世子爺捎句話。”她含笑說道。
小廝愣了下,遲疑一下低頭。
“少夫人請說。”他說道。
“我送他三個字。”齊悅沖他笑道,一面伸出手,“去,你,媽,地。”
常云成的小廝都是常云成一手調教出來的,所以他們如同他們的主人一般說話做事干凈利索,他準確無誤的將齊悅的傳達給世子爺。
常云成坐在地上,正擦拭一把弓箭,在四周有七八個男人或站或席地而坐,手里擺弄著各種武器大聲的說笑著,前院里一片嘈雜。
“說什么?”常云成沒聽清,皺眉問道。
“去你媽地。”小廝便大聲的再說了一遍。
嘈雜聲陡然沉寂下去,大家都看向這邊。
“去,你,媽,地?”常云成重復一遍,“三個字?”
他嗤聲一笑。[]
“不識數。”
小廝點點頭顯然認同這個,看常云成擺擺手,忙知趣的退下了。
院子里又恢復了喧囂。
“哎,這句話我怎么聽著有些怪?”一個男人對著另一個低聲說道,“你有沒有覺得有些耳熟?”
“熟嗎?”那個男人皺眉說道,自己在嘴里念了幾遍點點頭,“好像是有些…”
“去你娘的¨”先前那一個男人在嘴里重復幾遍后,突然念出這句話。
二人對視一眼。
“媽和娘不一樣吧,的和地也不一樣,不是一個意思吧。”那男人說道。
“哎行了,閑的沒事瞎想什么呢。”另一個跟著歪頭想,忽的回過神,搖頭不耐煩的說道。
也是,先前那那男人摸摸頭哈哈笑了二人接著比劃各自手里的兵器。
而就在這時,原本坐在地上的常云成一躍而起。
“賤人”他嘴里低罵一聲,大步向后院沖去。
其他人怔怔看著常云成的身影消失在后院門口。
“賤婢。”常云成一腳踢開屋門,“你是在罵我?”
齊悅正在看著阿如用毛巾捂眼睛,陡然這一聲嚇了主仆二人一跳,然后看向屋子里站進來的男人。
這男人穿著朱紅箭袖■袍,束著玉帶,面容陰沉的看過來。
“世子爺。”阿如又驚又喜的喊道,因為哭過帶著濃濃的鼻音。
齊悅則上上下下的打量常云成,神情似笑非笑。
“去你媽地是什么意思?”常云成看向她冷聲問道。
齊悅沖他咧嘴一笑。
“少夫人,少夫人,”阿如沖她含淚搖頭,帶著滿滿的哀求。
不是想回去嗎?想回去就要低頭認錯啊。
齊悅停下笑,咬著下唇咽下要說的話。
“世子爺,我知道錯了。”她一咬牙看向常云成,神情鄭重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
“世子爺,少夫人日日夜夜悔恨不已,世子爺,您消消氣。”阿如也忙叩頭說道。
就知道這女人把戲多原來就是為了引來過來,可恨自己受不得激又上了當。
常云成冷哼一聲,一句話不說轉身就走。
“世子爺我知道錯了,你再給我一個機會吧。”齊悅忙追上去喊道。
常云成已經大步走到院子里,聽見這話轉過頭,見這女人一臉期盼的看著自己。
“記住。”他仲手沖她點了點,“我說的話算話,別再出來惡心我,否則,有你好看。”
齊悅手扶著門停下腳步看著那男人大步而去消息在院門口。
“去你媽的!”她這才啐了口,呸聲罵道。
阿如還在屋子里跪著哭。
“起來哭什么哭,我就不信了離了這混賬小子,我還就回不去了。”齊悅伸手將她拽了起來說道。
“少夫人,你不要頂撞世子爺,好好和他說,不急這一時半日的。”阿如擦淚說道。
“死心吧,阿如,這種人,你要是好好和他說話,會天打雷劈的。”齊悅說道,自已在桌子前憤憤坐下來。
“少夫人,您,您做的飯好吃,不如到廚下給世子爺弄些吃的…”阿如想了想又建議道。
齊悅嗤笑一聲打斷她。
“休想,他不配。”她說道。
沒多久前邊一陣喧鬧,常云成那群人就走了,伴著天色暗下來,莊子里又恢復了平靜,不過這平靜之中卻又有些不同往日了。
世子爺讓小廝給少夫人說的那些難聽話,經過這一夜傳遍了莊子里的所有人耳內。
少夫人半夜來到這里,大家心里都有數,但沒想到世子爺和少夫人的關系差到這種地步。
“看來少夫人是回不去了。”仆婦們聚在一起嘆氣說道。
“少夫人現在做什么呢?”大家互相問道。
“一定是躲在屋子里哭呢。”康婆子想都沒想說道,“昨天連吃晚飯都沒出來,是阿如姑娘端進去的。”
“今天好些了,我剛才看了。”一個仆婦端著一盆衣裳走過來,“少夫人吃過飯,去后院消食了。”
“沒哭吧?”大家忙問道。
“沒哭,還笑呢。”那仆婦說道。
“強顏歡笑罷了。”大家感嘆道,搖頭嘆息。
院門外蹲著修理一個條凳的男仆一直沒說話,此時手里的活停下來,扛起條凳走開了,沒有人注意他,就算注意也不會理會的。
齊悅從樹上摘下一個石榴。
“長的熟透了。”她笑著擠開,濺了一臉一手的汁液。
“哎呀讓奴婢來。”阿如有些著急,“這弄上洗不下了。”
她慌忙的用帕子擦拭。
“吃的樂趣在于親自參與,什么都讓你來,我還有什么樂趣。”齊悅笑道,一面在樹下坐下來,分給阿如一半。
阿如沒接,將齊悅拉起來。
“如今涼了,別這樣坐下,我去給少夫人拿墊子來。”她說道。
齊悅點點頭說聲好。
“順便拿個碗過來,咱們多剝些,然后一大把一大把的塞嘴里吃。”她笑道。
一大把一大把的,像什么樣子,阿如嗔怪的看了齊悅一眼,轉身去了。
看著她走開,齊悅臉上的笑才漸漸散去,抬頭看了看天,重重的嘆口氣。
寂寞,也許用不了多久,她會在自己的寂寞里窒息而亡。
身后有腳步聲傳來。
齊悅當阿如來了,便轉過身,見是一個年老的男仆。
“少夫人”他有些驚慌,“老奴老奴收拾下院子,驚擾了少夫人。”
齊悅笑了笑,認得這是家里的粗使下人,因為天氣越來越涼,枯枝落葉一夜便多很多。
“好,你收拾吧。”她說道抬腳走開了。
與那老仆擦身而過,沒走出幾步,就聽身后風聲襲來,旋即脖頸肩頭劇痛。
打悶棍…
這是齊悅最后閃過的念頭。
阿如夾著褥子端著碗向后院走,聽得仆婦大聲喊了句三少爺來了,她不由收住腳,皺起眉頭。
這個三少爺,怎么又來了,還是這個時候・・・
常云起徑直走過來,看到阿如的神情。
“大嫂…”他直接開口問道,“還好吧?”
“多謝三爺,少夫人很好。”阿如低頭說道。
好才怪,常云起默默道,看著丫頭的眼又紅又腫的,顯然她的主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大嫂在哪呢?”他問道。
“在后院呢。”阿如說道。
常云起微微色變。
“你怎么丟她一個人在外邊?”他皺眉喝道,“她萬一想不開¨”
要是換做以前,阿如還真不敢,但現在嘛・・・
不待她說話,常云起撇開她快步向后院而去,阿如忙更上,幾步就到了院門口,還沒等她提前通報一聲,常云起就大聲喊起來。
“月娘!”
這聲音里充滿了驚恐,阿如不由打個寒戰,再看常云起瘋了一般跑去,越過常云起,她便看到那邊的老石榴樹上掛著一個人阿如只覺得身子一軟,嗓子發出一聲悶悶的呼聲,便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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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起,萬水千山;一念滅,滄海桑田。
在棺材里醒過來的那一瞬,葉楠夕看了足以影響她以后所有選擇的一幕。
她從未見過一個男人能將那么多情的一句話,以如此無情的方式說出來。
因此,在面臨自己將重回夫家大宅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拒絕,然而魚死網破亦非她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