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彪悍
最后一槍!
趙恒眼睛瞇起:柳白書肯定會珍惜最后一槍。
最重要的一點,柳白書剛才開槍只是傷人,證明他并不想斷掉自己的活路,也說明柳白書對逃出一條生路還是存有一點希望,有希望的人敢玩狠卻不會玩命,從小被風叔訓導善于觀察的趙恒腦子里快速分析著。
他推斷一番后得出結論,如他有機會出手,絕對有把握一舉擊殺心存逃意且身疲力盡的柳白書,趙恒有這個自信,但他依然不想出手不想冒險,因為他對一百萬賞金沒興趣,更不想無謂的英勇救人壯烈犧牲。
一名警戒的警察走了過來,忙厲聲喝斥:“回屋!”
陸猛一腳把他踹翻在地,大聲罵道:“回個球!”
警察一臉震驚的捂著肚子搖晃站起,腹部翻江倒海,他萬萬沒想到,一個少年有這么大的力氣,竟然能把剛從警校畢業的他撂翻,而且他剛剛已經挪移閃避,誰知卻還是不及陸猛速度,當下騰升出一抹憤怒。
“造反嗎?”
他按著黑色槍袋殺氣騰騰沖上去,陸猛又是一拳打在他的肩膀,沒有防備的年輕警察再度跌飛出去,在地上拖出足足兩米長的痕跡,不僅肩膀像是要散架,臀部也摔了一個劇痛,幾經掙扎才扶著墻慢慢站起來:
“你、、、”
他還沒得來及喝叫同伴驅趕,陸家村民就全涌過來看戲,他轉而去阻擋他們,無論警察怎么喝叫都不理,當警察搬出兇犯有槍時,陸家村民更是嗤之以鼻,家家獵戶,以前全都有槍甚至還有一門近百年的土炮。
只是后來被官方收走才沒再把玩。
人群洶涌,警察只能板起臉驅趕。
也就在這個空擋,光頭男子已劫持人質橫在村道中間,一臉譏嘲的前者完全無懼身前身后的數十把槍,他一邊把槍頂在白衣女子脖子,一邊拍拍她嘴中的匕首:“開槍試試?看看是誰先死!有她陪葬值了!”
專業的手法,專業的槍法。
“柳白書,開個條件吧。”
帶隊警官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事了,這紅色通緝榜的柳白書太兇悍了,自己足足追擊了他七天七夜,結果不僅沒有把他擊斃或追捕歸案,反讓他把北家小姐劫持在手里,北家一名跟隨保鏢也被他當場重傷。
看來銀衣捕快四字,要丟在柳白書手里了。
“五百萬舊鈔,一架出境的直升機。”
柳白書瞪著血紅的眼睛,擺出要跟警察拼死一搏姿態,呼吸粗重的如同困獸,他很專業的提出能活命的條件:“給你們一個小時,如果我見不到錢見不到直升機,老子就殺掉北家小姐再跟你們死戰。”
“我可以保證,你們會有十人陪葬。”
“你們追我七天倒下十八人,該不會質疑我的強悍吧?”
柳白書呈現出強大自信,繼而挺直腰板冷笑道:“司馬清,我勸告你最好不要玩花樣,雖然你身手強悍還有這么多炮灰,我未必能把你拉進來陪葬,但如果我拜把子兄弟關大王知道我是死你手上、、哼哼、、”
“你全家老小必成肉醬!”
他殺氣騰騰:“錢是公家的,命是自己的!”
四周警察身軀微微一震,臉上都流露出一抹訝然,就連司馬清也是輕皺眉頭,關大王是華國的關外巨盜,身處三不管地帶為非作歹,傳聞那是一個兇殘歹毒的家伙,手上有百余條人命,而且關大王為人很護短。
誰招惹了他的人,不論對錯都是全家屠盡。
想不到柳白書真跟他有關系,在司馬清神情凝重時,遠處一個身影也微微皺眉,一名戒備的年輕警察恰好捕捉到他樣子,那是一個白衣飄飄的中年男子,儒雅不凡,中年男子在聽到關大王字眼之后就轉身離去。
“司馬清,你不要玩火,珍惜自己和家人。”
柳白書喊出這句話時,恰好把白衣女子的臉龐轉到趙恒這邊,風輕云淡,北家小姐就像一副美麗的風景畫像,在趙恒的面前緩緩展開,風的發絲,云的衣裳,那雙眼睛純凈如水,而蒼白臉頰更是讓人愛憐由生。
趙恒的心都跟著空靈起來,隨后他鬼使神差踏前:
“柳白書,我要和你決斗。”
柳白書立威的笑容綻放到了一半,便遽然冰凍。
陸猛一愣:“哥,搶錢啊?”
“不,哥搶女人!”
趙恒無視陸莊村民的好心勸告,也無視臉色巨變的警察攔阻,給陸猛丟下一句話就身子一晃,很輕易的從兩名警察空隙中鉆過,像是堂吉訶德般站在有槍的柳白書面前,修長手指很囂張抬起,點著柳白書鼻子:
“柳白書,我要和你決斗!”
荒唐!
無論是數十名警察或柳白書都目瞪口呆,他們全都認為這是陸莊的瘋子,否則怎么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怎么敢叫板殺人王呢?要知道柳白書殺人如麻,訓練有素的警察都被他打傷十多人,何況年紀輕輕的趙恒?
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這是在場所以警察的真實想法,唯有陸猛喜形于色,回屋拿了趙恒的軍刺和自己的匕首,他完全沒考慮什么危險,只知恒哥出手必定馬到成功,想到即將到手的一百萬,他渾身就充滿了勁,同時深刻自責:
原來恒哥喜歡女人!
他拍拍自己的臉:“下次,談女人,不談錢。”接著他又快步鉆去后面,藏著兩件兵器和一支弓箭小心翼翼地躲過警察,他心里清楚,恒哥需要他的配合,需要他制造出手的機會,只要恒哥出手,柳白書必死。
小小年紀想著殺人,他并沒覺得不妥。
這個時候,司馬清正把臉陰沉到無以復加,對著趙恒喝斥一通無果之后,他就向四周被強制趕走卻依然躲在門后的村民吼道:“胡鬧!這是誰家的孩子?誰家的孩子?再不把人帶回去,出了事自己負責!”
司馬清環視周圍厲喝:“誰的孩子?”
話音吼出卻沒有人回應,陸莊村民以漠然無視態度回應警察,除了他們確實沒有能力勸告趙恒之外,也有讓趙恒在警察面前表現之意,讓這些城里人看看陸家莊的孩子,是何等的無懼和剽悍。
這時,柳白書正冷笑掃視眼前少年,十六七歲的樣子,手中沒有武器手臂也不強壯,眉清目秀蘊含著一絲書生氣質,這種小角色找自己決斗,他覺得荒唐可笑:“小子,你他媽的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找死?”
趙恒不緊不慢踏前兩步,因為他年紀輕輕且沒有什么危險,所以柳白書也沒喝止和阻攔,免得被人恥笑自己懦弱,隨后就聽見趙恒淡淡開口:“你不是殺人王嗎?不是紅榜第一人嗎?不是身背十四條人命嗎?”
“有種,跟我過兩招!”
趙恒很狂妄地點點他:“生死各安天命!”
在他超乎常人冷靜和驚人的膽魄中,柳白書眼神變得有些異樣和凝重,眼前小子如非白癡腦殘,那就是天生奇人,面對自己面對槍口,就是華國四大家主怕也難于這樣從容淡定,而這小子卻完全無懼。
司馬清也是嘴角牽動,他感覺遇見一個瘋子。
“小子,不是老子不想成全你。”
柳白書嘴角勾起一抹譏嘲,槍口絲毫沒有移開白衣女子頸脖,笑意格外猙獰:“而是老子沒那么傻,我一旦放開北家小姐,周圍數十把槍就會把我打成篩子,你說,我會愚蠢到跟你決斗嗎?”
“我有點好奇,你為什么要跟我決斗?”
“因為我喜歡她!”
趙恒手指點向白衣女子,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拘束,他的眼睛如燃燒的火焰,流露出一種無所畏懼的強硬,他毫不顧忌的回道:“我不喜歡心愛的東西被人拿捏,所以我要跟你決斗,你明白?”
白衣女子無法說話,但臉色卻微微紅潤。
司馬清他們差點就集體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