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4章吃飽上路
石頭監獄,人滿為患。
隨著南念佛針對西不落事件展開調查,越來越多的人被投入石頭監獄,談不上每個人都參與刺殺西不落,但是多少有放水或者無意過失行為,所以南念佛采取先抓后放方式把他們關押了進來。
而且每次關押進相關犯人的時候都會經過西太保的囚室面前,雖然刑不上大夫獄警對西太保不至虐待和踐踏,但他已經親口承認勾引外敵對付西不落,因此處境比起普通囚犯還要艱難和限制。
吃的是饅頭,喝的是冷水,相比趙恒當日在監獄完全是天差地別,不過西太保并沒有自暴自棄的死去,他咬著牙堅韌不拔的活下來,相信會有人來救自己的,這是他進入監獄來最大的精神支撐。
陽光從天窗傾瀉下來,讓囚室光亮了不少。
西太保挪移著受傷身子靠在陽光下,片刻之后身體就多了一些溫暖,陽光驅散了些許濕意較諸別的陰暗不見天日的監獄要舒服許多,他看著跟自己多少有關的來來往往犯人,眼里沒半點波瀾。
他知道自己勾結外敵殺死西不落會牽扯很多親朋,只要是跟他西太保有關系,無論是否參與事件都會被趙恒拖入漩渦清洗,他本該要愧疚要痛苦,但是想到成王敗寇,西太保又覺得一切釋然。
那些跟著自己的華西權貴,在結識和巴結他之前就該知道,有多大的享受就得有多大的難受,所以一切都是他們自找的,想到這里西太保散去了所有歉意,還抽出一支香煙點燃吐出一個煙圈。
曬著陽光,吐著煙圈,這日子難得。
“當當!”
就在這時,前方涌來十余名荷槍實彈的獄警,他們押著四五名男女慢慢地走了過來,西太保目光瞬間凝聚成芒,看著人群中一個傴僂著身體懷的老人,老人高大身軀此時有股行將就木的悲涼。
“鐘叔!”
西太保一眼認出老人是何方神圣,跟自己打交道多年的鐘家老頭,似乎是聽到了西太保的聲音,老人緩緩地抬起了頭見到西太保憔悴的臉,猛然嘶聲裂肺地嚎啕大哭:“西太保!你作孽啊!”
在老人身邊還有一個中年男子,西太保認得出是老人兒子,華西隱形富豪鐘妙成,干干凈凈斯斯文文的男人看著西太保,十分平靜吐出幾個字眼:“鐘家被抄家了,還橫死了三十多名子侄。”
中年男子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從男人白凈的臉上依稀能夠看出他是在優越的生活中長大的,人到中年原本顯示富態和富相的微微隆起肚子此刻成了他最大諷刺:“鐘家只借了你一節火車皮。”
鐘妙成像是接受了殘酷的現實:“沒想到你用這節車皮來隱藏南韓甲軍,讓我們無意做了弒殺西老的兇手,鐘家數十年苦心經營毀于一旦,房子都被燒了!西太保,鐘家謝謝你的大恩大德!”
在西太保眼里劃過一抹難于言語的愧疚時,鐘妙成還一指背后走上來南念佛吼道:“江湖恩怨禍不及子孫,你連我女兒都殺,南念佛,你太狠毒了,你不得好死!你一定會不得好死!”
“想我死的人很多!”
南念佛冷笑一聲:“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在他帶隊去鐘家清查的時候,從美國回來的鐘家千金喊著私人宅院不受侵犯,還動用獵槍阻止南念佛去書房搜查,結果被南念佛一槍斃掉。
一槍驚起不少鐘家子侄反抗,結果也都無情被殺。
鐘老頭猛然沖到西太保的面前,狠狠扇了他一個大耳光,啪!一記清脆聲響起,西太保臉上多了五個指印,老人泄著家破人亡的不滿,隨后咬牙切齒:“西太保,我真恨不得一槍崩掉你。”
西太保吐出嘴里的半截香煙,臉上沒有太多的慍怒,他跟鐘萬成交情有限,但跟鐘老頭卻是交情頗深,當初出道蒙他指點不少,所以他沒有腦袋這一耳光,反而流露一抹沉靜道:“對不起!”
“這都是我造的孽,我會來承擔。”
西太保呼出一口長氣,隨后掃過這一群男女,沒有見到目標后就望著鐘妙成開口:“你太太王秋葉呢?她跟趙恒女人湯清姨有點交情也跟趙恒私下有來往,她出面找趙恒求情可保鐘家不滅。”
鐘妙成聞言青筋微微凸出,隨后迸出幾個字眼:“她跟我離婚了,她凈身離開了鐘家!”接著他眼里閃現出一抹無法掩飾的羞辱光芒,顯然王秋葉的離去對他打擊頗大也讓他感覺到難言恥辱。
“好了,別敘舊了!”
南念佛從懷中摸出一根煙點燃,甩了甩十美金一根的火柴讓它熄滅,隨后手指一弓一彈射出四五米遠,帶著一絲橘黃光芒的火柴劃出完美的弧線落地:“這幾天該吃就吃該喝就喝,享受吧。”
南念佛站在西太保面前吐出一個煙圈,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弧度:“石頭監獄都裝不下你們這些人了,恒少的意思,斃掉一批嫌疑比較大的人,騰出地方給后面的人住,鐘家會是第一批人選。”
“給兇手提供便利,怎么看都沒活路。”
鐘家成員面如死灰,西太保臉色劇變:
“真要趕盡殺絕?”
南念佛揮手讓獄警把鐘家成員押去最里面的監獄,隨后望著西太保不置可否開口:“不是我們要趕盡殺絕,而是你這表叔見死不救,說出幕后黑手的名單,我可替趙恒做主放無關者一條生路。”
西太保呼出一口長氣,捏出一支香煙一笑:“幕后黑手?看來你們還不死心,我早就說過沒有黑手,一切事情都是我策劃我部署,而且你覺得誰能唆使我?當然,非要我供出幕后黑手的話、”
“不要玩花樣了!”
南念佛在西太保面前彈彈煙灰,轉身向監獄外面走去:“我們有的是時間,而你卻沒有時間了,華英雄已經暴露了出來,只是還沒有實足證據釘死他這個前總理,不過你就是他的最大變數。”
“你說,他會不會擔心你出賣而滅口呢?”
南念佛前行的身軀還停滯了一下,扭頭望著神情僵直的西太保:“其實你對我們已沒什么價值,之所以還想著給你機會是西少念叨舊情,他說,你如果老實招供,你會有一個很不錯的下場。”
南念佛淡淡補充:“至少不會死得痛苦!”
“很多人、、、”
南念佛一指旁邊:“比如鐘家也會因為你招供而存活下來,如果你咬牙不開口的話,我們沒有法子,只能把刺殺真當成你主謀,鐘家等勢力為幫兇,你該清楚恒少手段,殺幾萬人眼都不眨。”
“表叔,三思!”
說完之后,他就轉身離去,西太保則夾著香煙靠在墻壁沉思,眼里有難于掩飾的震驚,也有無法理清的糾結,華英雄暴露?想到這幾個字眼,他的喉嚨就止不住涌動,良久之后右手猛地撩起。
手指被香煙燙出一個泡。
幾乎是南念佛前腳離開石頭監獄,陰森空蕩的走廊就再度響起了腳步聲,三名身材高大的獄警提著一個食盒,緩緩走向西太保的囚室,打開三道鎖頭站在西太保面前:“西太保,該吃飯了!”
西太保微微瞇眼:“似乎還不到飯點?”
他習慣性生出一抹警惕。
一名獄警左手中指微微曲起,拇指壓在尾指上,一個特殊手勢瞬間呈現在西太保面前,后者微微一怔,隨后變得欣喜起來下意識掃過外面一眼沒有動靜,他就壓低聲音:“你們來救我出去?”
“當然!”
中年獄警一轉警帽,意味深長的點點頭:
“來,先吃飯,吃完飯好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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