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鎮南一聲令下,圍上不少洪門弟子。
盡管趙恒所作所為讓他們從心底里感覺到痛快,一掃多年以來被山口組欺辱踐踏的惡氣,但安鎮南的指令還是讓他們不敢違抗,因此全都靠上來盯著趙恒他們,手中武器隨時都會爆發出殺機。
趙恒轉身看著一臉蕭殺的安鎮南,嘴角勾起一抹淡淡戲謔,他忽然想起華英雄曾經說過的故事,那個關于東瀛人屠殺華國村莊的悲哀,華人對外人永遠是寬容大度,不到生死關頭是能忍就忍。
但對自己人一向往死里整。
在長空來路上的簡單描述中,趙恒一度對安鎮南生出興趣,還想順勢收服這股勢力給長空,既可以讓恒門在東瀛有一點根基,也可以讓長空恢復不少信心,所以見到清水踩著洪門就出手相幫。
趙恒原本以為安鎮南會感激涕零,誰知卻反過來指責他多管閑事,這一戲劇性變化讓趙恒臉上劃過一絲譏嘲,看著只剩下三根指頭的老人,趙恒淡淡開口:“洪門無情?洪門要對恩人下手?”
他手指一點十多名男女,聲音保持著一股清冷:“如果不是我及時出現,就算安門主你們能夠茍且偷生,這十多人怕也成為一具具尸體,你不僅不感恩,還要對我下手,這是洪門待客之道?”
趙恒還掠過眼前一伙男女老少,看得出這都是一些老實巴交的人,想必正如安鎮南所說是遠房親戚,只是鬼鬼祟祟接待難免讓人詫異,隨后他的目光又停留在一個小女孩身上,感覺似曾相識。
他沒見過這女孩,但輪廓有點熟悉。
“恩人?!”
此時,安鎮南滿是皺紋的臉一沉,目光便投注到了趙恒身上:“你算什么恩人?你就是一個搗亂者!洪門內部的事,你鍤手進來干什么?哼,名義上看著解救洪門,實際想要挑起我們戰火。”
趙恒冷笑一聲:“洪門內部的事?”
面對安鎮南烈如火炬的目光,趙恒毫不退縮的回視著老頭,冷聲反問:“你和清水鬧著玩?你已被人砍掉七根手指,剩下三根手指、這兩條街道以及你女兒都難保住,你還死要面子活受罪。”
紅衣女子厲聲喝道:“放肆!”
安鎮南揮手讓女兒不要沖動,隨后嘴角牽動兩下開口:“我跟清水之間的事不要你來摻和,如果你抱著恩人的態度來俯視我的話,那么我對大俠你說聲謝謝,只是你無論如何不能帶走清水。”
安鎮南心里清楚得很,十名山口組成員倒在對方槍口下,如果不把知情者清水留下來,那么山口組就會認定是洪門殺人,到時數千兄弟以及家屬都會遭致報復,只怕沒有幾個人能熬到這月底。
而且他已辨認出對方戴著面具,因為自始至終都沒什么表情,乍一看不覺得詭異,細看就知道有問題,面對不明來歷不明面目的勢力,安鎮南又豈會把對方當成盟友?所以態度十分堅決開口:
“放人!”
在安鎮南臉色漸漸變得狠戾時,十多名男女老少下意識往角落退縮,在趙恒掠過他們一眼時,那名辮子小女孩卻倔強看著趙恒,那份眼神讓趙恒更加生出熟悉感,她像是釘子般釘入趙恒心里。
不過他很快又把目光從女孩身上收回,雖然他感覺女孩和輪廓有點熟悉,但是他絕對跟女孩曾經沒有交集,因此沒有在她身上放入太多注意力,他轉而看著漸漸強勢的安鎮南,涌起一抹戲謔:
“我聽說,你曾經也是一名軍人?”
在長空臨時收集來的情報中,趙恒知道安鎮南曾經在華國部隊中服役過,而且表現出來的氣度舉止也多少有影子,他無視安鎮南的惱怒和殺機,只是冷冷看著后者開口:“你真是一名軍人?”
“不錯,我曾經是一名軍人,我還是一個師長!”
安鎮南不知道趙恒的潛在意思,順口接了一句:“任何事情,都要有規矩,如果你從華國而來,有什么困難找我的話,我會看在同胞的份上,自然招待你吃好、玩好,保護好你的人身安全。”
他冷聲喝道:“但你這個不速之客,不僅擅闖洪門會所,還沒搞清事情緣由就殺人,先后殺掉十名東瀛人,這不僅挑釁到我的底線,還是蔑視東瀛法律的行為,所以我必須阻止你帶走清水。”
“看你樣子也像當個兵,你該知道凡事有規矩。”
這分明是縮頭烏龜!
師長?媽了個巴子的,跟我擺老資格!趙恒在心中冷笑,他對安鎮南失望之余就想帶走清水,后者的價值足夠代替安鎮南,但老家伙對他不知所謂的擺譜,自己要是弱了威風就丟盡華國的臉。
所以趙恒踏前一步,盯著安鎮南冷笑:“我這一路而來,聽到的都是東瀛華人領袖安大門主,是東瀛十大地下皇帝之一,怎么?安門主也有罩不住的地方?你難道擔心東瀛人要了你腦袋嗎?”
趙恒流露一股凜冽,語意鏗鏘開口:“既然安門主你曾經是一名軍人,是一名鐵骨錚錚的華軍師長,那就更應該知道,軍人,要有軍人的血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而不是像狗一樣活著!”
在安鎮南臉色陰沉時,趙恒又踏前一步補充:“從安門主今晚的表現來說,你不說昔日戰績我也能猜到,在你當師長的時候絕對是勝少敗多,這也怕是門主官至師長依然流落他鄉的要因吧?”
“你剩下的三根手指,還能撐幾個月?”
趙恒冷笑一聲:“哦,對,你還有一只耳朵。”
“你——”
安鎮南被趙恒堵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三根手指不經意間攢緊,眼睛怒火都能磨擦出火星來,最后他怒瞪了趙恒一眼:“廢話少說,我輪不到你教訓,趕緊把人留下,不然今晚就要你們的命。”
紅衣女子也冷眼看著趙恒這伙人,不過憤怒之余還帶著一抹驚訝,似乎不知道這小子的底氣哪里來,無論他們再怎么強大,這里始終是東瀛洪門地盤,一聲令下,數十人足夠把他們打成篩子。
此時,十多名男女老少驚慌看著場面。
趙恒淡淡開口:“你要不了我的命!”
“拿下他們!”
在紅衣女子的微微偏頭中,三名洪門子弟下意識靠近趙恒,沒有人直接開槍是因為鬼魂的槍口對著安鎮南,趙恒的匕首也抵住昏迷的清水,因此他們只能擺出態勢威懾趙恒,可這激起千層浪。
還沒觸碰到趙恒的時候,長空已經像是利箭般的沖了上來,他側閃過最臨近的槍口,突然揮拳,擊中持槍人的眼睛,但突然間,這雙堅硬的拳頭已到了中間那個人的下巴,咔嚓聲響極其刺耳。
也就在這同個瞬間,他的腳已踢上最后那人的膝蓋,眼睛濺血,下巴脫臼,被踢中膝蓋的男子更是哀嚎不已,就像是灌滿力量的足球,在地上滾過來滾過去,前后不到三十秒,三人倒地哀嚎。
在紅衣女子和安鎮南臉色一冷,其余人如臨大敵涌現殺機壓上時,外面二十余名洪門子弟已經搖晃著倒地,每個人的膝蓋關節都刺著幾枚銀針,雖然不至于要小命,但卻失去戰斗力難于站起。
“你們——”
安鎮南驚訝不已看著趙恒他們,似乎無法想象洪門子弟莫名倒地,接著又見堵住去路的手下再度搖晃,又悶哼不已的倒下十余人,槍械全都丟棄在地上,而鬼魂也踏前一步,槍口鎖住安鎮南。
只是簡簡單單的隨便一指,安鎮南頓感整個人被槍口鎖住,生出只要鬼魂扣動指間扳機,自己必死無疑之感,紅衣女子剛才也見識鬼魂殺人的槍法,因此見到他對準父親忙制止洪門子弟上前。
“我連東瀛人都敢殺,何況沒落的洪門?”
趙恒抽出紙巾輕輕擦拭染血拳頭,他的狠辣和能耐讓安鎮南他們涌現憤怒,但紅衣女子卻沉寂了眼神,心頭劃過一抹富貴險中求的漣漪,望向趙恒的目光已不再狠辣,更多是一種欣賞和玩味。
“安門主,今晚到此結束,改天有空喝茶。”
在鬼魂威懾住安鎮南以及捏著清水小命要挾的時候,趙恒他們緩緩退出洪門會所:“你不要試圖追擊我們,我們敢闖進來,自然能闖出去,真招惹了我們,我不介意讓洪門子弟變成東瀛人。”
“何況你們沒有時間了,趕緊思慮如何擺平山口組。”
趙恒手指一點地上尸體:“這些死人,解釋起來,不容易!”說著這些話的時候,趙恒他們在殘存十多名洪門子弟槍口中穿過,鬼魂手中槍械始終沒有離開安鎮南,讓全場劍拔弩張卻沒危險。
“安門主,明日午時,送你一份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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