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木明紗身軀僵直的時候,趙恒一字一句的開口:“我相信山川心腹的專業,也相信飛機的安全,所以排除掉他們會橫生變故,那只剩下山川二郎這個變數,飛機墜毀跟他脫離不了關系。”
趙恒淡淡一笑:“也就是說,山川被黑木小姐做了手腳,你昨晚雖然跟山川二郎有照面,但你們沒有絲毫的交談和接觸,而且在我眼皮底下,你也沒玩什么花樣,所以山川不可能昨晚中招。”
“排除掉昨晚的接觸,你們就唯有下午的見面。”
趙恒眼里騰升一抹光亮:“我看過監控視頻,你給山川二郎做過一頓面條,面條和湯汁是不可能有問題的,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肯定是那五個鵪鶉蛋有乾坤?莫非、、里面藏有微型炸彈?”
黑木明紗臉色不可掩飾一變,越小小清晰捕捉到她的震驚,這是整場交談中從來沒有過的事,顯然趙恒戳中了事情的關鍵,趙恒自然也看得出她的神情變化,臉上笑容立刻多了一抹勝利之意:
趙恒原本一直糾結黑木明紗是不是兇手,是兇手的話如何制造空難,心里一直無法得出一個合理答案,沒想到在黑木明紗的反問下,腦袋開竅捕捉到答案:“黑木明紗,空難果然是你造成。”
“現在你該回答我,殺掉山川的動機!”
黑木明紗臉上劃過一抹惆悵之意,一副認命的態勢吐出一句:“恒少,我盡量去高估你,結果還是低估了你,沒想到,我一場不著痕跡的陰謀,卻被你毫無難度的看穿,這份心思實在嘆服。”
“也罷,事已敗落,我也不抵賴。”
黑木明紗艱難的伸出手指,一抹額頭上的晶瑩汗水:“能夠被你識破,還能死在你的手里,我這個結局也算圓滿了,你靠近一點,我把殺掉山川的動機告訴你,畢竟有些事不能被外人知道。”
靠近一點?
趙恒掃過半死不活的黑木明紗一眼,并沒有傻乎乎的就靠了過去:“你也不要悲觀,你殺死山川二郎雖然會讓我背黑鍋,但只要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還有你繼續存在的價值,我會留著你。”
“你這么漂亮的人兒,殺掉了可惜!”
趙恒向來是一個謹慎之人,他手指向越小小輕輕一揮:“不過在我聆聽之前,我想要查一查你身上有沒古怪,畢竟我不想成為第二個山川二郎,天知道你腹部有沒有炸彈,引誘我過去爆炸。”
趙恒對于空難分析也純粹是推測,并沒有什么實質性證據,但是他從黑木明紗的反應判斷,自己的猜測已經無限接近真相,太子黨專機的爆炸,很可能就是鵪鶉蛋作怪,繼而感慨女人的強大。
所以他不得不小心。
越小小手腳迅速查看了黑木明紗,又讓人用金屬檢測她身軀內外,確認沒危險才向趙恒點頭,在黑木明紗的一臉無奈中,趙恒晃悠悠的靠前:“你是一條狡猾的毒蛇,我總是要多留個心眼。”
此時,黑木明紗已直起半個身子,望著近在咫尺的趙恒一笑:“恒少,你知道我此生最后悔什么事嗎?那就是沒有早點認識你,能夠跟你這樣的人相識相知,是一件相當愜意和美妙的事情。”
“哪怕做敵人也甘之如飴!”
黑木明紗擺出一副相見恨晚的態勢,她始終沒有明確回應自己是兇手,但逃避的神情卻等于給出了答案:“或許我不該來懊門,這一來把自己的命搭上了,可再給我選擇一次,我還是會來。”
她手指一點趙恒:“你值得我來!”
黑木明紗毫不掩飾趙恒對她的吸引,呼吸無形中變得急促,雖然臉色慘白神情還有著一絲傷口的痛楚,但依然擺出趙恒對她有著致命誘惑的態勢,她還情不自禁一吻趙恒的臉頰,溫潤,恬淡。
趙恒笑了笑:“對我這么感興趣?”
黑木明紗呼出一口長氣,輕輕點頭回道:“是啊,相見恨我,知道我心中徘徊的一句話嗎?”她笑容就如盛開的罌粟,貼著趙恒的耳朵出聲:“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她的眼里劃過一抹狠戾。
趙恒臉色止不住微變,他嗅到一抹說不出的危險,就在他下意識向后退出時,黑木明紗猛地一拍床板躍起,雙手像是忽然長長了三寸,猛地勾住趙恒的脖子還一挪身軀,她頃刻轉到趙恒背部。
黑木明紗像是樹熊一般緊緊抱住趙恒,手術傷口崩裂一大股鮮血,在越小小他們神情一緊閃出武器靠前時,潔白床單的病床猛地鉆出一把木劍,勢如破竹洞穿木板和床單,狠狠刺向趙恒腹部。
“小心!”
沒有人能想到床底下藏著高手,沒有人想到對方身手如斯變態,別說越小小他們來不及作出反應,就是趙恒自己見到木劍刺出,臉色也止不住一變,想要抵擋卻被黑木明紗纏住雙臂難于動彈。
趙恒已經使出八成力道想要掙脫黑木明紗的纏身,可是她的雙手像是蟒蛇一般堅韌,纏著趙恒時縮時張,唯獨不讓趙恒從她的懷抱離開,她還竭盡全力抵消趙恒后倒動作,踩在病床鐵架沖前。
趙恒向后一倒能夠躲開這驚天一劍,所以黑木明紗不給趙恒這個機會,她無視自己傷口的崩裂,相反借助疼痛把力量集中在右腿和胸部,竭盡全力讓趙恒前傾,這樣就能讓木劍更好穿透趙恒。
“撲!”
木劍像是毒蛇一般刺在趙恒的腹部,華麗衣衫頃刻如紙張般碎裂,趙恒也被這一劍沖撞出一口鮮血,但木劍卻沒有黑木明紗想象中穿透腹部而出,刺入兩分就不再動彈,只聽得一聲斑駁聲響。
西不落送給趙恒的防彈衣再次發揮了作用,氣勢如虹幾近宗師水準的木劍,裂開了木床裂開了床單也刺穿了衣服,但撞擊在全球唯有兩件的防彈衣上,它依然無法勢如破竹洞穿刺入趙恒身軀。
堅韌的防彈衣,讓木劍攻勢緩了一下。
也就是這一緩,讓趙恒身子多了一大股沖力,趙恒借著這股力量沖破黑木明紗的封鎖,重重的向后摔飛出去,在他跌飛的時候,床板轟的一聲碎裂,一道白影從床底冒出,利箭般向趙恒追殺。
“樾七甲!”
越小小一眼就認出白衣男子是誰,正是趙恒苦苦追尋的越七甲,她嗅得出越七甲凌厲的殺氣,見到他向倒地的趙恒追殺過去,嬌喝一聲,猛地收攝心神,運勁擲出手中軍刀,還有七枚追魂針。
同時,全速向越七甲掠去。
軍刀奔雷掣電地直朝越七甲腰部刺來,刀鋒放射出的森寒之氣,在到達前把樾七甲完全籠罩了,追魂針更是橫在樾七甲的沖鋒路線,越小小揪心趙恒的生死安危,所以爆發出自己的全部力量。
以越七甲之能,也不得不暫緩對趙恒痛施殺手,而以全力應付軍刀和追魂針,越七甲猛一提氣,驟然凌空變化身法,先是一劍蕩掉追魂針,隨后腳尖一勾踢飛軍刀,軍刀速度凌厲反射越小小。
正向越七甲撲擊的越小小腳步挪動,僅以毫厘之差避過電射而至的軍刀,還沒站穩身子,樾七甲已龍卷風般殺到,一腳點向越小小的胸膛,后者來不及躲避就下意識抬臂,雙手交叉猛地一擋。
“砰!”
越小小悶哼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跌飛出去,就在她以為要撞在墻上傷個半死時,一道身影像是靈貓一般從地上彈起,一把接住越小小的身軀后退兩步,隨后從容不迫的停下,正是倒地的趙恒。
“你沒事吧?”
趙恒動作輕緩放下懷中女人,聲音輕柔問出一句,越小小咳嗽一聲,忍住喉嚨里的鮮血搖頭,表示自己沒有大礙,趙恒把目光掠過地上重傷的黑木明紗,最后落在低垂木劍走來的樾七甲一笑:
“幸好我今天看了黃歷!”
趙恒伸出手指一抹嘴唇上的鮮血,保持著一抹波瀾不驚的笑容:“今日之忌,不宜造床出行,所以臨走的時候穿了一件防彈衣,不然剛才定會被七甲兄一劍殺掉,不得不說,這起刺殺漂亮。”
在門口依然悄無聲息的時候,趙恒又一笑:“黑木明紗引誘我過去談話,然后用瑜伽術鎖住我雙臂,七甲兄趁機從床底刺出一劍,這雷霆一擊,就是神仙也會中招,只可惜你們運氣差了點。”
在躺在地上捂著傷口喘息的黑木明紗苦笑時,趙恒又補充上一句:“黑木明紗的傷重了一點,無法持久力度鎖死我,你的木劍堅硬卻少了兩分鋒利,無法輕易洞穿防彈衣要我性命,可惜了。”
樾七甲淡淡開口:“結果都是你死,沒什么可惜!”
也不知道是隔音房門問題還是發生了意外,門外的趙氏護衛像是沒有聽到房中動靜,不過趙恒卻是沒多少所謂,看著靠近的樾七甲一笑:“黃歷之日告知不宜出行,可也告知今日適合之事!”
樾七甲淡淡戲謔:“適合什么?打打殺殺?”
趙恒平靜吐出一句:“動土,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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