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揚娜拉?”
距離高橋對三名護衛橫死發飆不到的二十四小時里,唐大虎也瞪大著血紅恐怖的眼睛,兩個鐵膽捏的茲茲作響,看著半截鋒利武士刀,看著被燒成木炭的卓小藍,他恨不得打爆殘存護衛腦袋。
五十名護衛,清一色的短槍,防彈車配置,幾近等于兩個排兵力的押送力量,卻被一伙口罩劫匪打得滿地找牙,不僅四億現金被對方蠻橫劫走,四十七名護衛和卓小藍也橫死,賭場力量重創。
不管這次事件是什么勢力做的,對于唐大虎來說都是一記慘重打擊,女人、兄弟、金錢飽受損失,因此接到消息的唐大虎當場愣住了,直接扇了親信兩大耳光,確認不是愚人節后就趕赴了過來。
在拉斯維加斯也有一些年頭,唐大虎更是見多了大風大浪,在賭場也跟無數勢力有過激烈沖突,可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震驚,宗親會本身就是打家劫舍的土匪,對方來搶宗親會的錢,活膩了?
只是他再不相信也好覺得荒唐可笑也罷,事實就是運鈔車隊被對方干得死傷慘重,雖然還有三名護衛殘存下來,但也跟全軍覆沒沒有區別了,因此唐大虎見到尸體和物件后,心情相當的不好。
他的臉色讓周圍保鏢掌心出汗。
不過相比女人被活活燒死面目全非,唐大虎更憤怒劫匪的來去自由,事發后就啟動了應急機制,可是到現在都還沒有劫匪的具體消息,讓他無法第一時間討回錢財,也無法殺掉劫匪出口惡氣。
因此他只能把殘存的三名護衛從賭場揪出,親自追查事件的來龍去脈,結果并沒有獲得他想要的答案,但是一名護衛無意冒出的沙揚娜拉,卻讓唐大虎像是吃了火藥,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吼道:
“沙揚娜拉?”
被揪住的護衛身軀不受控制顫抖了一下,隨后在唐大虎發飆前趕緊回道:“是的,那個領頭人不僅捅破汽油,臨走的時候,還向卓小姐喊出一句沙揚娜拉,然后車子就發生爆炸吞噬卓小姐。”
“發生爆炸,你們怎么不救她?”
唐大虎一巴掌把護衛扇倒在地上,隨后又憤怒不已的踹翻另外兩個人:“這么多人去死,怎么不見你們死?如果可以,我愿意拿你們任何一個甚至三個,換回卓小藍,一群廢物沒半點用處。”
唐大虎的眼里迸射著一抹寒芒,頗有一刀砍掉三名賭場護衛態勢,同時,心頭轉動著幾個字眼,線路、長槍、武士刀、還有沙揚娜拉,盡管沒有直接證明表明是東瀛人,但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就在這時,一名護衛腳步匆匆的跑過來,遞過一張打印出來的照片:“虎爺,我讓兄弟調看了沿途監控錄像,雖然劫匪狡猾干擾了不少監控,但斯維加大道北端出口,還是抓拍到半幅面孔。”
他手指點著照片上副駕駛座,因大意而拆下口罩的劫匪:“早上剛剛放回的田下君,雖然只有側面和半幅輪廓,但我敢保證他就是田下,畢竟我昨晚守了他一夜,相當熟悉他的五官和面孔。”
“田下?媽的!真是田下?”
唐大虎一把抓過照片細細查看,雖然像素不是很清晰很正面,但足夠把對方輪廓展示出來,他掃過兩眼,很快辨認出昨晚見過的家伙,下一秒,唐大虎咔嚓一聲,直接把照片狠狠撕成了兩半。
隨后,唐大虎又把屋中一切能砸東西都給砸碎,更把面前桌子一把掀翻,像是獅子般咆哮如雷:“我知道了,是太子黨的人!一定是高橋的人!他們對我們下手,我要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平時身材高大、相貌堂堂的唐大虎,此刻看上去,就像是被激怒的野獸,他的老臉扭曲著,散發騰騰殺氣,額頭青筋畢露,全身流淌著毫無生氣的陰冷,眼睛更是怒瞪如鈴,充斥著團團血光。
整個人,顯得詭異而又可怕。
站在屋子周圍的保鏢和護衛,都被唐大虎流露出來的暴烈嚇壞了,不少人想起他曾經坑殺三百人的兇殘,個個都噤若寒蟬,相比而言,在這間屋子中只有一個人還算是鎮靜,剛回來的卓下雅。
按道理她應該還在醫院休息治療毒品帶來的侵害,可賭場一夜之間橫生諸多事情,如今更是燒死了她的妹妹,卓小雅再怎么淡定也無法呆在醫院,于是借著要見妹妹最后一面回到唐大虎身邊。
對著妹妹流淌一番眼淚之后,剛強的卓小雅就收起了傷心的表情,隨后站在唐大虎的身邊,用小心翼翼的口氣說道:“虎爺,這件事,咱們不要性急,你怎么就能認定,是太子黨的人做的呢?”
“武士刀、沙揚娜拉,照片不能完全定性東瀛人。”
她還捏起被撕裂成兩半的照片,聲音平緩而出:“這張照片,雖然駕駛座的人類似田下,但難保有相似的家伙,就像昨晚跟趙恒相像的光頭小子,我們不能先入為主認定東瀛人,這不理智!”
唐大虎聞言臉色微微一眼,瞥了卓小雅一眼喝道:“卓小雅,我不先入為主定性東瀛人,你為何面對這么多證據又為它開脫?你跟東瀛人有一腿嗎?沒有一腿的話,那你就笨得跟豬似的、、”
“這還要問,這不是明擺著的么?”
在唐大虎毫不留情面的喝斥中,卓小雅臉色并沒有太多變化,這是她性格的最大優點,那就是無論唐大虎怎么罵他,她都不會生氣,還會微張著誘人小嘴,睜大著眼睛,很無辜的瞅著唐大虎。
此時,唐大虎正一揮大手,要來一杯茶水喝下:“每周的運鈔時間、地點,除了你我和小藍知道外,就只有東瀛太子黨知道了,因為我們是跟它錯開進入匯豐銀行,免得大家相撞浪費時間。”
他噴著一口熱氣:“現在出事了,根據戡查現場兄弟送來的消息,可以得出結論,這不是意外,而是一場計劃周詳的劫殺,現場還有武士刀,還有他媽的沙揚娜拉、、更有抓拍的田下照片。”
“那么,兇手不是太子黨的人,難道還會是你我?!”
唐大虎一口喝完杯中的茶水,扯著衣領子吼出了一句:”最重要的是,我們剛剛打了東瀛人的臉,早上談判我讓高橋陰沉著臉走人,丟出兩百萬才讓他帶走田下等人,這可算是他劫殺的動機。“
聽見唐大虎說得頭頭是道,東瀛人也的確有動機有實力,但卓小雅仍然覺得事情不是那么簡單,至少昨晚的事情還沒徹底搞清楚,所以流露一抹猶豫:“虎爺,你消消氣,咱們再分析分析。”
“分析?還分析個球啊?”
唐大虎把茶杯丟在地上摔碎,雙眼迸射著狠毒而暴戾的兇光道:“你豬腦袋啊!這件事情,就算是有人在暗中挑撥,但那又怎么樣?都跟東瀛太子黨脫不了干系,既然如此,那就大戰一場吧!”
唐大虎噴出一口熱氣:“如果不打,采取忍耐態度,所有人都會認為咱們怕了,到時候,就會有一群惡狼圍上來,有空沒空來搶我們一把,而如果討回公道,太子黨不僅要把錢還給咱們、、”
“還要彌補我們的全部損失。”
他瞪著身邊的女人:“你不想為你妹妹報仇?”不等沉思的卓小雅回應什么,他又手指猛地一揮:“來人,找三十名好手,給高橋一點教訓,劫走四億現金,殺掉四十七人,這是一筆血債。”
“血債,當然要血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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