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山川義清所在的臥室正殺機濃郁。
宮本一雄身邊的兩名老者腳步一挪,頃刻到了山川義清面前,一人給他包扎鮮血流淌的傷口,一人把一顆藥丸塞入他的嘴里,遲緩山川義清的傷勢進一步惡化,也讓后者繃緊的神經松弛下來。
在影如莎神情一變后退半步時,宮本一雄二話不說,雙手一錯直接攻擊,老而彌堅的身軀縮地成寸,暴起,如決堤洪水壓頂,一往無前,憑空生出一股子摧枯拉朽,讓人心神一顫的蠻橫氣勢。
影如莎眼里流淌一股揮之不去的凝重,她的身手也算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但面對現在宮本一雄這種對手,沒有任何人敢心存半點大意,何況她剛剛被山川義清刺傷肋骨,更加不敢有半點大意。
只是她根本無法躲避和退后,后面有兩個老怪物虎視眈眈,退后只會給他們襲擊背部機會,躲避又因傷勢嚴重以及宮本一雄攻擊速猛失去先機,所以影如莎只能嬌喝一聲,左拳灌入全力轟出。
“砰!”
兩人直接硬碰硬轟了一拳,關節撞擊聲音清晰可聞,宮本一雄退后半步,毫發無損,影如莎卻是連退四五步,雙腳不斷交錯才穩住身子,只是雖然沒有被對手轟飛,肋骨傷口卻涌出一股鮮血。
她的嘴角也流淌出一抹鮮血,高聳胸膛不受控制的起伏,宮本一雄面色冷靜,冷哼一聲孽障,還沒等影如莎平復情緒就再次沖過去,氣焰更為洶涌跋扈,沒有任何花俏,又是大開大合的攻擊。
攻勢澎湃!
山川義清靜安靜看著這一幕,他清楚受傷的影如莎注定落敗,想要喊叫宮本一雄手下留情,但思慮到影如莎軟肋被趙恒捏在了手里,而且自己需要殺雞儆猴向趙恒展示鐵血,所以最終選擇沉默。
見到宮本一雄攻勢如此兇猛,影如莎知道自己再也無法硬碰,當下身子一側,腳尖猛地點起一張茶幾砸出,轟!茶幾翻滾著砸向沖拳過來的宮本一雄,但后者躲都沒躲,直接讓拳頭擊中茶幾。
“砰!”
掀翻的茶幾被宮本一雄一拳轟飛,他保持著如虹的氣勢,始終都是一往無前,影如莎趁著這個空擋,側身避過,她似乎也動了死志,一直緊握的匕首抬起,神色冰冷,殺氣四溢,準備最后一戰。
宮本一雄始終沉默,但出手卻毫不留情,他很快找到一個合適機會,猛然跨步,再次貼近影如莎身體,一雙大手毫不猶豫,直接推了過去,影如莎下意識彎曲身子,匕首一刺,變防御為攻擊。
“當!”
盡管這一記匕首刺得很是速猛很是犀利,但對于宮本一雄卻放慢動作一般,手指一彎,直接握住影如莎刺匕首的拳頭,再次向前賣了一大步,蠻力一吐,把拳頭和匕首狠狠推回到影如莎胸膛,
“砰!”
又是一聲刺耳聲響,剛才還神情冷酷的影如莎,一口濃郁鮮血不可遏制從嘴里猛然噴出,眸子瞬間變得黯淡無光,包扎肋骨傷口的衣服更是殷紅,但她沒有就此倒下,手中匕首雷霆刺了出去。
宮本一雄猛然伸出另一只手,神情冷漠握住了影如莎的手腕,不讓刺向胸膛的匕首再前進半分,下一秒,握住影如莎的手用力一掰,整個人再次欺近,他氣吞山河的貼住女人軀體,悍然一撞。
“轟!”
影如莎像是斷線風箏一樣跌向門口,途中拋射出一縷縷鮮血,宮本一雄得勢不饒人,腳步一挪乘勝追擊,他很快貼近影如莎的軀體,拳頭舉起,正要一拳打斷她的肋骨,就在這時,驚變乍起。
一抹白色的刀光猛然劃破門口,毫無征兆,詭異絕倫,但整個臥室卻瞬間蒙了一抹冷意,刀光,鋒芒絕世,即使宮本一雄,也瞬間失神,被白色刀芒在手背留了一道小口子,整個人迅速后退。
詭異的白色刀芒一閃而逝,在山川義清臉上涌現震驚時,身邊兩名老怪物瞬間向前,速度驚人,一臉漠然站起宮本一雄身邊,宮本一雄眉頭緊皺,低頭擦干手背的血跡,隨后抬頭望向入口處。
“這么多人欺負一個女孩子,不好吧?”
在宮本一雄恢復平靜神情時,門口已經走入一個白衣男子,他一把拉起倒在地上的影如莎,隨后帶著淡淡笑容望向眾人:“宮本一雄,聽說你們費盡心思在找我,還想要挾持趙恒讓我出現。”
“如今我來了,你們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待?”
在白衣男子輕描淡寫拋出幾句還給影如莎止血時,走廊兩側涌入了十多名荷槍實彈的警衛,見識過前者身手的他們齊齊舉起槍械對著前者,臉上都涌現如臨大敵震驚神情,手指緊緊貼緊扳機。
辨認出白衣男子是何方神圣之后,宮本一雄的凌厲神情瞬間消散無影無蹤,原本對自己手背傷勢涌出的一絲驚訝,也不著痕跡消失,他的手指輕輕在傷口一抹,很誠實承認這一劍的確擋不住。
山川義清也是皺起眉頭,他認出白衣男子是華國第一劍,風無天,也是趙定天的終極殺手,曾經一劍讓他灰頭灰臉,他詫異對方在這里的出現,更詫異宮本一雄滿世界找他,難道要除掉對方?
可是看宮本一雄的態勢完全沒有敵意啊!
在山川義清轉動著念頭時,臉色慘白的影如莎也盯著風無天,神情復雜有著道不清的情緒,這是血洗婆娑組織的白衣殺手,印婆留下的種子殺手幾乎被他殺光,但冷漠無情的他卻留了她一命。
當初如果不是風無天手下留情,影如莎相信自己早已經被他殺掉,如今又見到他傷了宮本一雄救下自己,嘴角止不住抖動,不知道是該仇恨還是該感激,此時,宮本一雄正背負雙手,淡淡一笑:
“風無天,好久不見!”
宮本一雄對十多名持槍警衛手指一揮,讓這些如臨大敵的同伴離開這里,在后者猶豫著從走廊緩緩撤走后,宮本一雄悠悠一嘆:“確實在找你,我總覺得,我們是時候坐下來好好談一談了。”
兩名眼神蘊含殺機的老怪物,聽到風無天三個字,也散去了敵意,側頭的山川義清還清晰見到,他們臉上無形中多了一抹敬意,隨后又聽到宮本一雄補充:“只是沒想到你會直接找到這里來。”
“我不會讓你們傷害趙恒!”
風無天臉上沒有半點情緒起伏:“為了讓我出來,你們動用大長老襲擊趙恒,如今你還帶著幾個老怪物親自來巴黎,趙恒的處境變得危險,你知道,面對這種情況,我是直接扼殺潛在危險。”
“你該清楚,我是一個護短的人!”
風無天手腕一抖,劍身鮮血全部散開:“平時就想要替趙恒清理一些障礙,但考慮到年輕人需要歷練就由他折騰,誰知你們卻搬出大長老這些老怪物,我如不殺幾人立威,豈不是軟弱可欺?”
聽到風無天蘊含殺意的言語,宮本一雄他們并沒有太多怒意,臉上連生氣情緒都沒涌現,宮本一雄只是背負雙手一笑:“給我十五分鐘如何?談論過后,要殺要剮或者一決生死,悉聽尊便。”
“今晚十點,巴黎圣母院,鐘樓頂層!”
風無天拉著影如莎轉身向外走去,頭也不回的拋出一句話:“我給你十五分鐘,如果到時你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我會毫不留情殺掉你們,想要對趙恒以多欺少,總該問問我這一把劍。”
“好!”
宮本一雄淡淡開口:“不見不散!”
他沒有制止風無天的來去自由,也沒在意他把傷重的影如莎帶走,宮本一雄還揮手讓走廊盡頭探頭探腦的警衛全部退后,似乎風無天應允的十五分鐘,遠比影如莎和東瀛權威更重要更有價值。
見到風無天身影在視野中消失,山川義清挪移身子靠在爛門框上,咬著慘白嘴唇問出一句:“宮本先生,雖然風無天身手不錯,但我們實力依然足夠留下他,這樣讓他帶走影如莎,可惜了。”
“你是故意拋出這個愚蠢的問題!”
宮本一雄一眼看穿山川義清的心思,隨后望著手背的傷痕開口:“其實你心里很明白,我們全力以赴也沒十足把握把他留下,之所以發問只不過你心中詫異,你好奇我們為什么如此縱容他。”
山川義清淡淡回道:“不,是恭敬!”
宮本一雄微微一愣,隨后吐出一句:
“下任天.皇,焉能不敬?”
石破天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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