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當!”
一聲輕微的鐵門啟動聲從甬道傳了過來,還伴隨著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原本在沉睡的喪狗瞬間睜開了眼睛,雖然趙氏守衛半夜巡邏是很正常的事,但他還是聽得出這次異于往常,急促,殺氣!
雖然被趙恒囚禁多日還失去了一條胳膊,讓喪狗看不到半點生還希望,但死志已經在時間流逝中變淡,他忽然發現,拋棄所謂的信仰和跋扈,每天混吃等喝的日子也相當不錯,至少睡覺安穩。
所以聽到趙氏守衛殺氣騰騰靠近,喪狗的眼里下意識劃過一抹光芒,趙氏精銳三更半夜出現在囚室,絕對不是什么好事情,要么殺掉三人之一,要么殺掉三人,除此之外不會有多余的事情。
喪狗尋思自己如是趙氏擊殺目標,待會是坐于待斃還是奮起反抗,不過看了自己斷臂一眼,又挪移一下沒有多少力氣的雙腿,喪狗又散掉魚死網破的念頭,那只會給自己招致更加痛苦的折磨。
何況他未必能拉個人墊底。
在喪狗感慨虎落平陽被犬欺準備隨遇而安時,囚室鐵門已哐當一聲打開,十多名趙氏成員殺氣騰騰涌入囚室,一個個荷槍實彈還穿著防彈衣,他們的到來也驚起了朱家雁,后者流露一股驚恐。
顯然朱家雁也想到了古代斬首戲碼,以為趙恒要送他們上路了,只是還沒來得及喊出干什么,百狗剩就從后面站了上來,目光淡漠落在喪狗身上:“來人,把喪狗銬了,馬上送去巴黎機場。”
“你們要干什么?”
喪狗站了起來,低喝一聲:“要殺就殺!”
在趙氏精銳手腳麻利打開鐵門時,百狗剩淡淡拋出一句:“喪狗,你命好,你的兄弟在米國綁架了司徒小姐,要恒少把你交出去對換,恒少不想瓷器對瓦罐,所以就準備把你這廢物換出去。”
喪狗臉上涌現出一抹訝然,似乎沒想到自己還有生路,朱家雁也是坐直了身軀,聆聽自己是否也有生機,唯有孔王爺依然躺在床上,眼睛微閉似乎沒有醒來,也似乎醒來卻不關心這一場大戲。
在趙氏成員動作迅速打開他腳鐐的時候,喪狗已經恢復了平靜,他看了孔王爺一眼,隨后冷冷望著指揮全場的百狗剩道:“放了我?趙恒舍得放了我?還沒榨取掉我的價值,他就給我生路?”
他輕輕咳嗽一聲:“而且他心里應該清楚,只要我活著離開這里,將來有機會鐵定十倍百倍的報復,我會給趙恒帶來滅頂之災的,我會把今日恥辱連本帶利全討回來,你們有魄力放虎歸山?”
喪狗相信自家兄弟在米國有運作,還可能掌握了跟趙恒平等對話的籌碼,可是他清楚趙恒的鐵血性格,不太可能讓他輕易離去,彼此都了解對方的個性,自己這一走,趙氏未來就會后患無窮。
“放虎歸山?”
百狗剩背負雙手,不置可否的回道:“恒少說了,你已經斷掉一條胳膊,身體也被我毒素摧殘的羸弱,你幾近一個廢人,放掉你也無所謂!”他還哼了一聲:“你算虎?在我眼里就是病貓。”
聽到百狗剩狂妄自大的言語,喪狗嘴角牽動了兩下,隨后又按捺住暴戾的情緒,思慮一會決定跟他們走,反正他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趙恒再玩什么花樣,也大不了讓他一死,又有什么好怕?
只是踏出陰森森的囚室時,喪狗若有所思的回頭望了孔王爺一眼,眼里涌現一抹說不清的疑問,百狗剩捕捉到他的神情,心里微動卻依然冷哼一聲:“磨磨蹭蹭干什么?凌晨五點就要交換。”
“你想死,司徒小姐還不想死!”
他毫不客氣讓人架走喪狗。
當百狗剩他們一行離去,囚室重新恢復平靜時,朱家雁忽然扭頭看著孔王爺,臉上帶著一股子失望:“王爺,王爺,怎么有人救喪狗,卻沒有人救我們呢?難道我們比不上喪狗重要?我們、”
一直沉睡的孔王爺睜開眼睛,聲音低沉而出:“閉嘴!”他不怒而威的喝道:“周氏絕對不會忘記咱們生死,只是還沒有找到缺口營救,喪狗能夠出去,很大概率是他的兄弟在跟趙恒玩命。”
孔王爺從床上緩緩起身,無視身上銬著的腳鏈,端起桌子上一杯冷水:“周氏向來不玩死磕的算計,也不會為咱們生胡亂犧牲人,相信老爺子,他肯定在想辦法營救我們,你耐心等待就是!”
“喪狗兄弟?周氏?”
朱家雁微微茫然:“兩者不是一樣、、”
孔王爺臉色微變,再度喝出一聲:“閉嘴!睡你的覺!”他一口喝掉杯中冷水,讓自己精神振奮兩分:“對你這樣的叛徒來說,留在這里比出去好十倍,這里能夠茍且偷生,出去只有死路。”
孔王爺掃過身上十多處傷口,眼里流淌一抹殺意:“周氏是不會放過你這個叛徒,如果不是你向趙恒招供,我和喪狗又豈會落到這個地步?再說了,以趙恒的手段,又豈會讓第二人離開這?”
朱家雁低頭不語,眼里卻一千個一萬個不服,自己確實出賣過孔王爺,但孔王爺又何嘗沒有出賣喪狗呢?如果不是孔王爺曝出二十個白色內膽,喪狗又怎會輕易落在趙恒手里,還被砍掉一臂?
孔王爺沒有在意朱家雁想些什么,只是把目光落在囚室門口,自從上次影如莎想要救走他后,趙恒就把關押地方換來換去,最后到了這個隱秘甬道,常年陰暗,還難于通風,不知道什么地方。
不過孔王爺無所謂囚室位置,他清楚自己很快就能出去。
與此同時,一個身穿制服男子正一步一挪走入總理的辦公室,猙獰的五官涌現著一股殺機,他的手腳都有殘疾,臉上和脖子也有數不清的傷痕,就連左邊眼睛也是破損,瞪著讓人感覺到心悸。
正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卡羅斯,聽到動靜就睜開了眼睛,一抹笑容隨之散發,望著這個生不如死的制服男子涌現親切,他從沙發上長身而起,大步流星向制服男子迎接過去:“朱少,怎樣?”
他上前幾步靠近制服男子,還讓自己的聲音無比平和:“鎖定孔王爺和你妹妹位置沒有?我們在米國搞出這么大陣仗,還冒險綁架司徒軒換喪狗,目的就是讓趙氏提取喪狗暴露出囚禁位置。”
“我們盯死了每一個恒門骨干!”
制服男子儼然就是朱家雁的兄長朱元勛,穿著警服的他流露著一股陰森之氣:“還把南念佛和西門慶也都盯死了,趙恒要提取喪狗去米國怎么可能不暴露藏身處?我們已經鎖定孔王爺位置。”
“漂亮!”
卡羅斯一拍雙手:“他們在哪里?”
只要配合周氏把孔王爺救出來,不僅六千億貸款全部到賬,二十個白色內膽也會交回他的手里,雙方昔日的恩怨也就此罷休,周氏還會擺平來自東瀛的壓力,因此卡羅斯迫切希望找回孔王爺。
“和平莊園!”
朱元勛吐字清晰的拋出一句:“趙恒這家伙還真是狡猾,竟然把孔王爺他們藏在和平莊園,雖然黑手黨當初襲擊孔王爺,把和平莊園炸成了廢墟,但它還存留著一條甬道,足夠藏匿二十人。”
他口中的甬道顯然就是孔王爺和朱家雁當初逃脫黑手黨襲擊的地下通道,卡羅斯曾經過問過孔王爺和黑手黨一戰,對那條地下通道也就有一點印象,聽到這里一拍腦袋:“趙恒真是狡猾啊。”
他嘆息一聲:“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把三人悄無聲息藏在周氏產業,還是鮮為人知的地下通道,怪不得我們怎么追查也沒有用,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趙恒終究玩不過我們!”
朱元勛冷哼一聲,臉上帶著一絲傲然:“趙恒當然玩不過我們,之所以一直蹦跶不過是運氣好,再加上華國政府不顧原則的護短,他才能活到今天,不過我發誓,救回孔王爺和家雁之后、、”
“我會不惜代價要了他的性命!”
他還想起一件事,目光落在卡羅斯身上:“原計劃不是救回孔王爺他們后,就讓恐怖分子不惜代價殺了趙恒嗎?你能否跟他們打一聲招呼,如果真的拿住了趙恒,最后一刀讓我朱元勛來下。”
他今時今日的苦痛都是趙恒當初讓黑手黨所賜,他本該在亂槍中死去,他也寧愿在子彈中毀滅,可是老天卻殘酷的讓他活下來,讓他面對手腳殘疾,讓他面對眼睛瞎掉,讓他面對無法人道、、
卡羅斯嘴角牽動了兩下,想要告知情況有了一點變化,但思慮再三還是壓下這個變數,臉上堆積著笑容回道:“朱少,殺趙恒還怕沒機會嗎?不急,咱們先把人救出來再說,免得兩敗俱傷。”
朱元勛點點頭:“好!事情一件一件做!”
“朱少,你馬上帶人去救他們!”
卡羅斯低聲開口:“神擋殺神鬼擋殺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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