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倩一家被滅門了!”
同樣一個風雨飄飛的日子,司徒花園的八號院子,一身長裙的樂小冰坐在趙恒對面,修長手指捏著一個白色棋子,緩緩放在趙恒面前的黑子中間:“是你對她的報復,還是金格格趕盡殺絕?”
經過栽贓陷害的非禮一案,不僅坐實了葉小倩他們的罪行,還徹底確立了樂小冰的主事人位置,司徒兄妹散去對自家兄弟的手足情感,一致擁護樂小冰為家族統帥,決策家族大小事務和前程。
同時,他們也奠定趙恒跟司徒家族的友好關系,不僅可以接受樂小冰跟趙恒的親密關系,還可以允許趙恒在司徒花園居住,八號院子成了趙恒臨時住處,恒門子弟也能進入院子貼身保護趙恒。
這一場較量,樂小冰和趙恒大獲全勝。
因此樂小冰眉間的笑意無法掩飾,內憂外患盡去的她可以從容庇護趙恒,還能聚集全部力量替司徒劍討回公道,所以言詞盡管蘊含血腥字眼,但她卻沒有太多的波瀾:“應該不是你做的吧?”
趙恒伸手拿起了一個黑子,臉上揚起一抹笑意開口:“當然不是我做的,葉小倩于我來說就是跳梁小丑,根本沒有必要浪費力氣去對付,如果我真要折磨她,就不會讓她活生生躺在醫院了。”
“如果我估計不錯的話,十有八九是金格格所為。”
趙恒動作輕緩落下一子,思慮一會輕聲補充:“不,行兇者殺掉人卻不毀尸滅跡,那就表示不懼被杜天雄知道,金格格向來在乎杜天雄的感受,如果沒有后者批準,她是可能滅掉對方滿門。”
他想起自己曾經發出的短信,言語清晰作出最后的判斷:“所以這一起殺戮,要么是杜天雄派人做的,要么是金格格得到杜天雄默許下的手,只是無論如何都好,頭疼的是葉小倩和司徒榮。”
“而不是我和你!”
聽到司徒榮三字,樂小冰的俏麗黯淡了一下,看了門外風雨一眼嘆道:“雖然我按照規矩斷了葉小倩的雙手,還懲罰了興風作浪的司徒寒,但我適可而止沒有深究下去,給足他面子和生路。”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手指摩著冰冷棋子:“誰知,仁慈和大度卻換不來他的認錯,摔門出去整整四天,不僅不參加家族的聚會,還連骨干會議都不開,看來他是鐵了心要遠離司徒家族。”
趙恒把一杯茶水推了過去,輕聲接過話題:“遠離司徒家族于我們是好事,就怕他想不開手足相殘,他怎么說也是司徒大少,知道太多機密,一旦他伙同周氏對咱們下手,那死的人可就多。”
“沒法子,只能祈禱了!”
司徒夫人輕輕咳嗽一聲,隨后又落下一顆棋子:“讓他失去家族的權威不難,司徒貴他們都是講道理的人,他們不會允許司徒榮對我們的無恥算計,但對司徒榮發難,別說他們無法做到、、”
她很誠實的告知趙恒:“就是我也下不了手,你也不用擔心他玩什么花樣,我已讓人暗中盯著他了,有什么風吹草動就會第一時間傳入我耳朵,經歷過栽贓陷害一事,他已翻不起什么風浪。”
隨后,她就不再糾纏司徒榮這話題,轉而好奇想趙恒發問:“你這幾天跟老四膩歪在一起,整天成雙成對的出入,你們究竟在搞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干?如是對周氏的行動可要告知。”
“確實有一個行動。”
趙恒低頭抿入一口茶水,思慮一會回道:“不過不是對周氏的直接行動,而是一場覆滅恐怖分子的突襲,夫人,我和四少已經鎖定恐怖分子訓練營,準備帶人來一場遠程奔襲轟掉這顆毒瘤。”
“也算是給你和軒軒出一口惡氣!”
在司徒夫人微微訝然趙恒鎖定對方時,趙恒又適時補充上一句:“只是這一場行動勢必艱難,青水公司力量也有限,所以我們希望夫人能夠游說米國高層,讓他們派一隊反恐精英做做先鋒。”
司徒夫人聞言綻放一抹笑容,隨后伸出手指一點趙恒額頭:“先鋒?聽起來讓人熱血沸騰,其實就是炮灰對不對?土耳其地形復雜,恐怖分子訓練營更是隱蔽,要鏟除他們怕是要死不少人。”
“第一波攻擊很可能因為不清楚地形和對方底牌遭受毀滅!”
她思慮一會開口:“先鋒隊伍十有八九會死在山地里,米國反恐部隊不怕死人,也不在乎犧牲一批炮灰,只是不知道結果會怎樣?如果死上一批人能夠換取勝利,米國高層絕對會派出精銳。”
司徒夫人的聲音多了一絲凝重:“如果死上一批人還滅不掉對方,那后果就需要有人來背負,我不會被允許承擔這個責任,我也不會讓你背上此事,因此結果很可能是老四和青水背負黑鍋。”
“你們考慮過這個問題沒有?”
趙恒臉上依然保持著平靜,飛出一顆子擋住司徒夫人進攻:“我們敢跟你談起此事,還讓你向米國高層運作,那就表示我們有十足的把握,夫人,你放心,我們這次突襲是奔著勝利過去的。”
“我們也急需要這一場勝利。”
趙恒點出關鍵:“四少可以用它展示家族實力,抵消司徒先生橫死帶來的影響,威懾宵小不要打司徒的主意,而你也可以借助這事穩定位置,功績是你上位最有力支持,可以堵住悠悠之口。”
在司徒夫人低頭沉思的時候,趙恒又迅速補充上一句:“這事對我也有利,可以進一步向眾人告知,我跟司徒家族的共同進退,也讓家族成員看到我的善意,免得我在他們眼里就是小白臉。”
司徒夫人臉色微微一紅,隨后恢復平靜:“好,這事就交給我吧,我會動用一切能量運作,讓米國政府派出反恐精英遠程突襲喪狗基地,這事應該沒有什么難度,畢竟米國早想打擊巴沙安。”
“二小姐有沒有秘密關押?”
敲定打擊喪狗基地的事情后,趙恒又想起被抓回來的二小姐,眼睛微微瞇起看著司徒夫人,后者輕輕點頭:“關押的十分嚴實,還在她的囚室地板安裝了炸藥,周氏是絕對不可能救她出去。”
她聲音平淡的開口:“我依照你的提議沒有殺她,只是把她嚴密監控起來,不讓她逃出去也不讓人把她救出去,等待周氏派人跟我接觸談判,放心,到時我一定會用她換回韓花堂和三小姐。”
趙恒聞言點點頭,腦海中劃過韓花堂他們的影子,臉上無意識揚起一絲苦笑:“這是一筆劃算的交易,周氏一定會毫不猶豫答應,殺一個二小姐固然可以威懾,但相比韓花堂他們不算什么。”
周氏花園一戰,趙恒他們把亥豬和二小姐都捉了活口,之所以沒有殺掉他們就是想要交換,廢掉的亥豬和絕望的二小姐,于趙恒他們來說已沒有殺掉價值,因此他希望用兩人換取韓花堂安全。
司徒夫人幽幽一嘆:“放心,我會庇護他們!”
趙恒淡淡一笑,隨后把目光望向土耳其的天際。
一架打著土耳其標識的運輸機,由敘利亞領空悄然進入土耳其向來紛亂的南部,圓拱拱的巨大機腹內,六十名身軀魁梧的男子分成兩列背靠艙壁坐著,全副武裝,荷槍實彈,清一色美式裝備。
單單看他們的行頭,儼然是米國的特種部隊,然而六十人無一例外的黃皮膚黑頭發黑眼睛,沒有半點水分的亞洲人種,顯然與米國無關,他們身上的沙漠數碼迷彩作戰服上沒有任何多余點綴。
但通過他們氣質坐姿可以確認一點,這些都是殺過人見過血的職業軍人,當運輸機慢慢降低高度時,一個身材格外龐大的青年看了時間一眼,隨后冷聲喝道:““再有五分鐘到達預定空域。”
“檢查裝備、行囊、傘包,做好跳傘準備。”
身材龐大的青年站起來,狠狠掃過眾人一眼:“咱們這次是來打獵,恒哥說了,這次不僅要干掉喪狗基地,還要引蛇出洞打殘周氏一條腳,所以咱們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不能出任何差錯!”
不怒自威:“要對得起邊軍的名頭!”
“是!”
數十名軍人齊齊站了起來,異口同聲回應平頭青年,氣勢磅礴,展現久經戰陣的水準,隨后快而認真檢查攜帶的裝備,沒人東張西望交頭接耳,一切在沉默中進行,臉上騰升一股久違的戰意。
平頭青年望向窗外:“哥,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