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怎么回事”
在俄軍那座中型軍營里,一列車隊正在整裝待,還是在那開過會議的營房,吊著右手的余霖鈴從房間走出來,提著一把微沖快走到老人面前:“炮火如此密集,哪里來的莫非是邊軍”
說到這里,她臉色微微一變:“邊軍是不是瘋了下午任由黑兵越境不束,還用炮火覆蓋整座山脈,把八十多名俄軍全部轟死,我也被碎片擊中受傷,俄方不愿擴大戰火采取外交方式交涉。”
“東方雄卻得寸進尺轟上來了”
余霖鈴嘴角牽動:“他不怕成為千古罪人嗎”
她想到了東方雄對趙恒的眷顧,也想到了山脈一戰會讓他憤怒,就連山脈的炮火覆蓋,余霖鈴也能夠理解,畢竟那只是小范圍沖突,可是今晚這種炮火就瘋狂了,這已經上升到兩國交戰地步。
老人也吊著一手看著墻壁上的地圖,任由房內人員來回穿梭和喊叫,他的目光從兩方邊界來回移動,隨后才淡淡開口:“千古罪人,這罪名對東方雄來說沒意義,他又不需要給子孫作榜樣。”
隨后,他拍拍余霖鈴的肩膀:“不用太驚訝了,事實就是邊軍向我們開戰,不僅毫無征兆轟掉我們十八個哨卡,還派出重兵向這個位置壓來,我想,東方雄已經鐵了心要救趙恒,無人可擋!”
“收拾隨行物品,準備撤去黑熊大營!”
老人臉上始終保持著一種波瀾不驚,似乎早見識過這種大風大浪,他緩步向營房門口的車隊走去:“我低估東方雄的兇狠,也沒預料到他會肆無忌憚挑起戰火,他有備而來,我們掉以輕心。”
“這里怕是守不住了!”
他的聲音保持輕緩:“轟掉十八個哨卡,邊軍很快就會對這里實行打擊,咱們必須趕緊撤到黑熊大營,就讓東方雄好好展示他的雄風吧,過了今晚,他就再也不是第一將,只會成為階下囚。”
“俄國的外交,華國的內敵,東方雄能撐多久”
在余霖鈴掩飾不住的訝然中,老人嘴角勾起一抹老謀深算:“十八個哨卡和萬人軍營,換來東方雄的隕落,從長遠利益來看,這是相當值得的事!關懷則亂,東方雄終究還是太在意趙恒了。”
“不然哪會犯下這種大錯”
老人還把目光投向圍剿趙恒的山林天際:“不過這也是好事,東方雄不犯錯,我們就沒機會,東方雄倒了,華國再無守護國門之將,如再把趙恒也殺了,華國中青一代就要凋零,俄國無憂!”
他扭頭望著神情復雜的孫女,聲音平緩開口:“我知道你跟趙恒有交情,也清楚你對他有好感,可個人情感相比國家長遠利益,算不了什么,出生在余家,享受尊榮之余也注定要承擔責任!”
余霖鈴嘆息一聲:“明白!”
“不,你不明白!”
老人拍拍她的胳膊:“我想你心里此刻一定很多迷茫,可是我只想告訴你,想不通事情無所謂,但一定不能沒了立場,我本來不想讓你知道此戰,可是你知道了還介入進來,就要擺在位置!”
“不要讓角色錯位!”
老人淡淡開口:“這不容易,但必須銘記!”
隨即,他還環視周圍亂糟糟的軍營一眼,俄軍這些年來過得太安逸了,小小摩擦也只憑聲名就能討得便宜,如今邊軍橫下心真刀實槍干一架,俄軍立刻變得手忙腳亂,看來的確需要此戰洗禮。
余霖鈴微微一愣,隨即下意識點點頭,她似乎捕捉到一些東西,在她扶著老人要鉆進車子時,只見遠處不斷響起了尖嘯聲,抬起頭看去的時候,天空劃過一排排痕跡,雙方炮火轟得不亦樂乎。
只是俄軍的火力要弱小很多,這固然跟邊軍的有備而來占據優勢有關,其實還跟俄軍自大離不開關系,在橫行一個多世紀的俄軍認知中,只要隨便設個哨卡畫幾根線,鄰國就不敢越雷池半步。
即使是數次打過交道還占據爭議地界的邊軍,在他們眼里也就是上帝要其滅亡先讓其瘋狂的主,小人得志罷了,待俄軍從烏克藍騰出手來就能隨時抽翻邊軍,用戰斗民族的彪悍討回一切公道。
哪里會想到今晚的激烈
“嗖嗖嗖!”
此時,十幾顆炮彈帶著耀眼的尾火,朝著營房前排房子飛了過去,余霖鈴一把按倒爺爺,趴在地上喊叫臥倒,四周俄軍頓時齊刷刷的趴在了地上,剛剛貼地,他們就感覺到了地面的一陣震顫。
接著就是轟轟爆炸聲,滔天的氣浪好像瞬間掠過的臺風一般吹過,把他們裹在身上作戰服裝吹的獵獵作響,氣浪過后,就是漫天穴和碎片如同密集的雨點一般,從漫天的天空中灑落了下來。
半分鐘后,余霖鈴從一堆瓦礫灰塵中抬起了頭,慢慢的睜開了自己蒙滿了灰塵的眼睛,她揉了揉眼,感覺自己的感官系統有行惚,一時間不知道這是哪里,同時訝然對方炮火這么快壓過來。
忽然間,她的表情好像石化一般完全呆滯住,她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側方一座五層樓宿舍,已經變成了一座完完全全的廢墟,不少俄軍瘋般跑到廢墟,一邊嘶喊著一邊用手去抓那些瓦礫。
廢墟埋著不少戰友。
他們每扒開一片廢墟上的瓦礫,心里就絕望一分,被扒開的瓦礫都成完全的破碎狀態,有的捏在手中,已經變成了粉狀,這說明在十幾顆炮彈的轟擊之下,整座宿舍遭受了粉碎性的爆炸攻擊!
這種轟擊是絕對致命的,爆炸可以在瞬間彌漫到建筑每一個空間,就好像面粉廠里經常生的粉塵爆炸一樣,余霖鈴也沖上去營救戰友,她帶來的小伙伴全住那里,從地上站起的老人見狀喝道:
“別挖了!馬上撤離這里!”
他沒有把話全部說完,但任何人都明白,建筑里的所有俄軍都已經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全部葬身在了這片瓦礫廢墟之下,戰爭就是如此殘酷,剛才還活生生的人,頃刻就可能變得尸骨無存。
“不!不……”
再度見證血腥的余霖鈴緊緊的握住自己的拳頭,那十個指尖上已經滿是鮮血,她顫抖著自己的雙手,緊緊的咬著自己的嘴唇,到了最后終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滴下了兩抹晶瑩剔透的眼淚。
隨后,淚水在風雪中飄散!
“走!”
老人厲聲喝道:“敵人比我想象中要快!”
就在這時,側面猛然出現一支俄軍裝扮的小隊,雖然只有寥寥五六個人,但卻悍然展示著他們敵意,槍械噴出子彈撂翻六人,其中一人架起一挺旋轉機槍炮,六管機炮好像風車一樣轉動起來。
“噠噠噠噠……”
對方手中的六管機槍炮出了怒吼,六條槍管快旋轉,每分鐘一千多子彈的射,掠出一條清晰可見的火力彈道,一條火力收割線好像一把死亡的鐮刀,對著面前已經對抗的俄軍開始收割!
黃色的子彈殼好像雨點一樣,不停的從機槍炮的槍膛中跳躍出來,瞬間就在對方的腳下灑落了一地,一個個俄軍倒在血泊之中,期間也有子彈打在對方身上,可是后者卻跟沒有知覺一樣不動。
他只是神情漠然的傾瀉子彈,強大的火力立刻把那反擊的俄軍給撕扯成了一堆碎肉,還有兩輛裝甲車也被打得斑駁不堪,他的瘋狂直到被俄軍一槍爆掉腦袋才停止,但身邊一人立刻接過槍管。
“噠噠噠!”
槍聲再度響了起來,掠殺著俄軍生機。
盡管余霖鈴他們相距對方還有距離,期間還有不少俄軍構建防線奮力抵抗,但是看著對方視死如歸的攻擊,她依然感覺到一種凝重,她心里清楚對方推進到這里,肯定是經歷幾番惡戰才抵達。
不然不會這么少人,可他們肯定也知道,幾個人闖到這里絕對不會有生路,面對必死之地,他們依然無所畏懼現身,余霖鈴似乎又見到山脈邊軍的影子,當下拉開車門喝道:“走!走!走!”
嗅到危險的余霖鈴連喝三聲走,隨即把老人送入了中間的防彈吉普車,接著自己鉆入駕駛座一踩油門,此時,另一側也出現一批漢子,渾身是血的他們向前沖鋒,同時,一個聲音在夜空響起:
“北系,北將軍,前來拜訪諜王!”
這次,輪到老人微微瞇眼:“霖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