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雁軒?
這個名字一出來,在場很多人生出了一陣茫然,顯然華家的病秧子不太為各國所知,即使知道這號人存在的家伙也不會立即想到死人,只是無論華雁軒是誰都好,阿部的話都血淋淋證明一事。
山川義清是假的!
這一個蘊含的話頭挑出來,怎能不讓數千賓客目瞪口呆?堂堂東瀛太子黨文武雙全的魁首,竟然是一個名叫華雁軒的人假扮?這怎么可能呢?太子黨成員更是僵直身子,眼睛瞪大盯著華雁軒。
在場不少人都跟山川義清打過交道,有些人甚至這兩天還跟后者接觸,他們實在難于想象眼前人是冒牌,畢竟他們真的沒有察覺出端倪,東瀛權貴更是連揉眼睛,想要從華雁軒身上窺探什么。
達斯勒也無形中坐直了身子,他的臉上跟在場人一樣訝然,只是他的閱歷和歷練讓他迅速散去詫異,與此同時,他發現高山建市他們沒有太多表情,毫無疑問,這些東瀛高層早知山川被冒牌。
留到大婚之日打臉,顯然是阿部一郎之意。
阿部很是享受全場反應,扯著晴兒上前一步笑道:“華雁軒,我承認你很有手段,把自己偽造的跟山川幾乎一致,連他過往資料以及人脈也倒背如流,你還刻意深居簡出不讓我們檢測dna!”
“可惜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阿部聲音帶著一股子狠戾:“我早就看你不對勁,在巴黎跟趙恒鬼鬼祟祟打秘密電話,回來后刻意逃避跟我接觸,我之所以沒有過快動你,是不僅想要揭穿你的面目,還想要知道你的來歷!”
他放聲大笑起來:“如今這個女子更是佐證了我的判斷,你這個山川義清是冒牌的,還是死去的華雁軒假扮,你也算是狠毒了,利用假死來擺我們一道,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可惜老天有眼!”
他聲音一沉:“你還是痛快的承認吧,向大家坦誠你的真實身份以及叵測居心,我會看在你是一個人物份上,給你一個痛快和全尸,如果你執迷不悟,我會當著全場目光,把晴兒一尸兩命。”
阿部眼里閃爍著一股寒意:“讓你眼睜睜的看著癡愛女人橫死,也讓你面臨東瀛民眾拆骨吃肉的下場,你殺山川在先,我毀你在后,無論我手段多么狠辣,多么殘酷,天下人都不會怪責我!”
“首相,你胡說些什么?”
在一片死寂連呼吸聲都變得停滯時,北如煙瞄了一臉苦楚且無奈的晴兒,踏前一步悍然保護起華雁軒:“這是山川義清,太子黨太子,我北如煙的男人,你把他扯到華雁軒身上,想要攪局?”
說到這里,北如煙一拂身上白色婚紗,坦然迎接著全場數千人的目光:“北如煙曾經愛過一個男人,他是華國總統華英雄之孫,華雁軒,我曾經愛他愛的死去活來,為此不惜犧牲北家利益!”
這幾句話頓時把很多人提醒,他們努力回想起華國的安全部長,那個病怏怏的家伙,接著就把目光落在山川義清身上,皺著眉頭苦苦思索,這是華國總統之孫假扮的?怎么完全看不出端倪啊?
而且,華雁軒不是死了嗎?
此刻的北如煙給人一種坦坦蕩蕩之意:“只是他后來在外賓酒店一戰,保護趙定天力戰身死,我為他的死差一點殉情,所幸山川太子及時援手救了我,還給我鼓勵,更是無微不至的關懷我!”
“是他,讓我走出了陰影!”
北如煙的聲音,隨著話麥傳遍了全場:“是他,讓我重新有了愛的活力,也是他,帶著我坐旋轉木馬,讓我滄桑的心重新年輕,于是我最終答應山川的求婚,想要跟他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她無視緩緩靠近的六十多名黑裝漢子,一如既往的爆發著強勢:“只是我心里知道,我和山川的這段婚姻,是不被阿部先生和皇室祝福,因為我是華國人士,他們覺得我配不上山川的血統。”
“阿部先生也不止一次暗示過我!”
在長發青年揚起一抹贊譽時,北如煙言詞依然犀利:“讓我不要有非分之想,不然他會不擇手段給我重擊,也會讓固執的山川付出代價,我以為他是開玩笑,可沒想到,他此刻真出來攪局。”
在不少賓客微微一愣生出幾分相信時,北如煙又拋出一句話:“當然,我也理解他的心思,除了他看不慣我跟山川結合外,還有就是阿部先生在柏林陷入困境,德民紛紛喊叫首相無誠無信。”
不得不承認北如煙的話很有蠱惑力:“阿部想要撈回一點政治資本,所以就搞出這一局來贏取人心,只要把我和山川這兩根刺殺了,他就可以宣告挫敗了華國大陰謀,繼而一洗德國的危機。”
“可謂是一箭雙雕。”
北如煙針鋒相對:“阿部先生,雖然你貴為首相,可你也沒有資格剝奪我們相愛的權利,今天,你可以給他扣上假太子的帽子,你也有實力偽造種種假象,但是,我們就是死也要綁在一塊。”
她手指一點阿部手中的晴兒:“還有,我想要告訴你,別以為隨便找一個女人來演戲,就可以把我和太子壓垮,就可以在太子黨扶持你的人上位,即使我們答應,太子黨的兄弟也絕不答應!”
“不答應!”
四周千余名太子黨成員一時辨不清真相,只是想到官方在組織安排太多人手,不止一次趾高氣揚踐踏他們,血性被北如煙一激,無形中爆發出來,隨后從兩邊向主席臺靠攏準備保護山川義清。
不僅是東瀛太子黨精神恍惚,就連達斯勒等賓客也是半信半疑,畢竟北如煙的話太有煽動力,事實阿部一郎也的確有動機,米蘭達更是直接嘆服:“北如煙果然了得,這句話堵住所謂證據!”
“不管女子是不是晴兒、、是否跟山川義清有關、、”
米蘭達一針見血的開口:“此刻都被北如煙的陰謀論代替,對選擇性相信的太子黨來說,這些證據不過是阿部一郎偽造,證據為何沒有水分,因為它是阿部一郎,首相弄的證據又哪有漏洞?”
達斯勒點點頭:“北如煙的確不同凡響!”
阿部一郎聞言大笑起來,眼里閃爍一抹欣賞之余,也流露出一股殺伐:“冒牌山川之所以能夠存活且不被人發現,最重要原因是你這女人作了信用背書,太子黨上下對你信任有加毫無猜忌!”
“也就不會對你吹捧的冒牌山川起疑!”
阿部一郎嘴角涌起一絲戲謔:“北如煙,你真是一個蛇蝎女人,機場迎接我時,還說沒有東瀛就沒有你,誰知表面堂而皇之,實則居心叵測,你剛才的話很有殺傷力,足夠擾亂很多人判斷!”
“可惜我還有不少殺手锏!”
阿部一郎手指一點茶壺一樣灰衣老者:“我今天把唐道的木子劍大師請來了,山川義清曾經在京都唐道進修過,他跟從習武的師父就是木子劍大師,只要大師出手一試,真假自然一清二楚!”
他不待北如煙出口回應,先快半拍把漏洞堵住:“你也別給木子劍大師扣被收買的黑鍋,大師這種人物,只會以東瀛利益為重,哪會被錢財和世俗收買?而且我還有一個佐證,藤子,木子!”
兩名東瀛男子把藤子和木子請出來,阿部一郎大聲喊道:“這是山川義清的兩個丫環,她們從小就跟山川親密無間,對后者身體比任何人熟悉,藤子,木子,告訴大家,他是不是山川太子?”
藤子和木子站到了前端,目光怔怔的看著山川義清,又看看北如煙,后者臉上劃過一抹苦笑,似乎沒想到阿部一郎連這兩人都利用,他想要說些什么卻被北如煙一攢手掌,后者要他保持沉默。
阿部一郎再度開口:“告訴大家,他是不是山川太子!”
兩女神情苦楚擠出一句:“他——他不是山川太子、、他是假的、、、山川太子的左邊小腿有一顆七星黑痣,但他小腿上沒有任何東西,山川太子的右膝有一塊疤痕,他的膝蓋光溜溜沒有。”
“他是假的、、”
藤子和木子對著不遠處的山川喊道,讓熟悉她們的太子黨成員腳步一滯,華雁軒臉上也多了一抹無奈,倒是北如煙一副風輕云淡,就在阿部一郎揚起燦爛笑容時,北如煙忽然冷笑一聲,跪下。
她用手中的戒指一劃,華雁軒的左邊小腿露了出來,一個七星黑痣赫然出現在眾人面前,在阿部一郎臉色一變時,北如煙又扯開華雁軒的右邊習慣,一塊五角疤痕露出,屏幕放大,毫無水分。
藤子和木子忽然跪下來大哭:“太子,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不想誣陷你!”兩人淚如雨下掙脫兩名官方保鏢,連滾帶爬的向太子黨陣營跑去:“阿部先生威脅我們指證你,不然要殺我們!”
阿部一郎無法遏制憤怒:“賤.人!”
他知道,自己被北如煙擺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