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被三角界陣保護在內的小野家主臉色一陣難看,他怎么也沒有想到一個僅有四人,其中三人看起來明顯還是后輩的幸族居然會將他逼入到這種境地,早知道如此就不該打著強占這家神社的心思而發起進攻了。
不過見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小野家主心里也發了狠,面色一擰,冷聲命令道“伊吹、康生、慎一郎,用嗜鬼。”
“是”聽到小野家主的話,三名圍護在他周圍的中年男子臉色徒然一變,但還是堅定的應了一聲,單手變換一個印訣,一邊維持著三角界陣的存在,一邊用空出來的手伸進衣襟里摸索起來。
下一刻,三只手中各持一顆內里有著黑霧繚繞,時不時顯化出兇惡猙獰臉孔,只有樟腦丸大小的透名圓珠的手掌自懷中挪出,接著就見三人面色一緊,抬手將透明圓珠拋入口中含住。
這時,只見三人的面孔上突然閃過一抹黑色,接著那抹黑氣瞬間便從他們的臉孔上擴散開來,轉眼間就布滿了整個身驅,然后一條條紅色的纖細線條以三人的額頭為中心快速延伸出去,如同細小的血網一樣縱橫交錯的在三人露出體外的皮膚上浮現。
“嗷”好似受到莫大痛苦一般,三人同時仰頭高嚎一聲,隨即三雙六只泛著血絲的眼睛齊齊的盯在了三角界陣外包圍他們的惠理子、伊藤鈴、伊藤成和亞夜四人的身上,一股擇人而嗜的瘋狂氣息瞬間朝著四人迎面撲了過來。
“不好。他們被惡鬼付身了。”惠理子臉色微微一變,沉聲說道。
惠理子的話音剛落。三人身上隨即爆發出一股狂暴的黑色能量,頃刻間便將保護他們的三角界陣震碎,然后三人如同三條漆黑的影子一般,朝著惠理子、伊藤鈴和亞夜三人沖了過去。
惠理子以及伊藤鈴和亞夜三人同時腳下一點,快速向后躲開,同時將體內的氣和靈力布滿劍身,與三名渾身被黑氣包裹,面容猙獰。雙手十指細長如同枯爪的中年男子戰斗起來。
“鐺鐺戕”刀鋒與枯爪撞擊時發出了一聲金鐵交鳴的清脆的聲響。
而在三名中年男子破開界陣沖向惠理子、伊藤鈴和亞夜三人的時候,早在發布命令時就開始結印念咒的小野家主也終于完成了他的法術。只見一道明黃色光芒突然以他為中心迅速擴展開來,頃刻間便讓地面上出現了一個直接三米左右的明黃色光圈,將本來準備直襲小野家主的伊藤成逼退。然后在伊藤成的目光注視下,一個由神社前庭地面石板組成的蓮花法臺突兀的從地面下升起,將小野家主托了起來,數十只石泥組成的如同枯骨一樣的細長手臂支棱八翹的在小野家主的身周舞動。
“座壇術法”站在光圈外的伊藤成看著小野家主以及小野家主釋放的發術所展現出來的效果皺眉暗道。
“給我死吧。”此時。小野家主臉上滿是不正常的陀紅,一臉擰笑的指著伊藤成喝道。
隨著小野家主的話落,圍繞在他身周舞動的數十只石泥枯爪立刻伸展出來,如同曼藤一般化做黑影向伊藤成抓去。
“啟”看到這里,伊藤成也不遲疑,雙手快速在身前結出一個手印。股動靈力大喝道。
就見一個銀白色的五茫星法陣突然在神社前庭的地面上亮起,然后如同光柱一半猛的升上半空,大量的足有嬰兒巴掌大小的細碎符文如同螞蟻一般從地面上快速升騰而起,頃刻間便布滿整個銀白光柱的表面,爆發出耀眼的亮白光芒。
隨著這宣文文字的亮起。一股奇特的能量波動開始在銀白光圈組成的光柱內肆虐,影響著小野家主的法術釋放。
而隨著這股奇特能量波動的肆虐。原本即將撲到伊藤成身前的數十只石泥枯爪猛的一頓,從尖端開始干硬起來,然后碎裂成一抹抹塵土,向地面飄落下去。
與此同時,那三名被惡鬼付身的中年男子同樣動作一頓,面臉痛苦撕嚎起來,被與他們正在交戰的惠理子、伊藤鈴和亞夜三人抓住機會,迅速揮刀在他們身上舞動起來。
不過雖然有著法陣的影響使他們動作停頓,能量不穩,但是其裹在身外的黑色煙氣依舊有著先天的防御效果,所以盡管惠理子三人招招攻擊不弱,但依舊只是在三人的表面上切出大量血肉傷口,確是依舊沒有傷到他們的筋骨,更別說傷殘了。
但這樣也是不錯,起碼只要繼續斬擊下去,三名中年男子肯定會落的個身死魂滅的下場。
“封印法陣。”看著將自己包裹在內的銀白色光柱,小野家主臉色兇惡的狠聲說道。隨后伸手在身旁依舊存立的石泥枯爪中掰下一截細長的手指,順手在胳膊上劃切而下,一股股帶有細微能量波動的鮮紅血液瞬間便從枯指劃開的傷口中噴涌而出,如同血霧一般的在小野家主身前飄散開來,融入到周圍的石泥枯爪以及腳下的石制蓮臺之上。
隨后,就見一道妖冶的紅光閃過,石制蓮臺以及周圍的石泥枯爪表面同時泛起了血色光芒,再次生龍活虎的扭動旋轉起來,一道淡淡的紅光以已經變成血色的石制蓮臺為中心擴展開來,須臾間便覆蓋在了明黃光圈之上,將地面染成紅色,其散發出來的紅光將神社前庭內映照的如同地獄一樣。
有了紅色光圈的保護,恢復生姿的石泥枯爪再次向著伊藤成周身臉面撲抓過來。
“以自身精血來強化法術,這等妖邪方式想必你也撐不了多久吧。”伊藤成腳下一點。身體瞬間閃過撲抓過來的石泥枯爪,然后一腳踏入紅色光圈之內。一邊向著小野家主沖去,一邊譏諷的說道。
“哼,不用白費心思與我廢話,具體如何你自己體會吧。”小野家主不屑的冷哼一聲,雙手手印立刻變換起來。而隨著他的手印變換,原本只是散發血色光芒的地面上,徒然泛起了陣陣漣漪,一只只白骨手臂從地面上升起。配合著莫名響起的鬼魅哭嚎,一同抓向了踏入光圈之內的伊藤成。
“居然還帶精神攻擊。”聽著那鬧心的鬼魅哭嚎,感覺心湖微蕩的伊藤成皺眉暗道。同時甩手自袖口中丟出數十張符紙,任由他們在半空中飄散降落,而自己則單手結出雷拳印,伸手對著小野家主釋放了出去。
就見一道雷霆光芒瞬間從伊藤成的手指前端飛出,如同扭曲的銀蛇一般電射而去。
看到雷霆法術襲來。小野家主身體上下的靈力一股,周圍的石泥手臂瞬間便疊疊層層的擋在了他的面前,與電射而來的雷霆撞擊在了一起。
“轟”隨著一轟鳴響起,十數只石泥枯抓瞬間炸成無數碎石飄飛散落,但雷霆的威力卻也在這時被抵消干凈,隨后那些破損的石泥枯爪微微一扭。又有泥土順著它們的身體涌動而上,再次組成了新的枯爪,在小野家主的身體周圍舞動。
這個時候,先前被伊藤成丟出,任其飄落的符紙終于與地面上蜂擁向伊藤成的白骨手抓觸碰到了一起。隨即就見大量的銀白光芒徒然亮起,化做一簇簇飄搖的亮白火焰。如同跗骨之蛆一樣,順著這些白骨手爪燃燒起來。
“嗷嗷”隨著這些白骨手爪的燃燒,一聲聲好似痛苦的嚎叫聲隨即在虛空中傳遞了出來。
“以為有個假烏龜殼子我就奈何不得你么,真是可笑。”伊藤成嗤笑一聲,雙手立刻在手中結出臨字法印,然后股動靈力抬腳踩在了地面上,隨即一個泛著銀白光芒的凹陷腳印立刻出現了地面上。
接著伊藤成腳下用力一蹬,化做黑影向不遠處沖去,凡事路上碰到的所有白骨手爪與石泥枯爪都在他的拳砸腳踢中碎成一片,消融在地面上,化做新的白骨手臂或是石泥枯爪重新從地面上生長出來。
待到達他想要到達的方位之后,再次揮手丟出十數張符紙化做亮白火焰清理周圍存在的白骨手爪,然后雙手結兵字法印,再次跺腳在地面上踏出一個泛著銀白色的凹陷腳印,繼續向另一個方位移動而去。
就這樣,伊藤成圍者小野家主轉了一整圈,又相繼停頓了七次,分別結出斗、者、皆、陣、列、前、行等七字法印,結合先前的兩次停頓所結的臨、兵二字法印,正好組成九字真言。
此時,重新回歸到結出臨字法御站之地的伊藤成雙手重新結出一遍九字真言法印,同時股動起自身純凈的能量,在精神力的協調之下,將之前停頓八次所留下的銀白凹陷腳印聯通起來,布成一個真言法陣。
就見九道純凈的銀白色光芒驟然亮起,隨后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九個銀白色的真言大字突兀的浮現出來,將小野家主和他的座壇一起圍繞在了中心當中。
“歸復。”待因為九字真言法陣出現而再次崩潰的白骨手爪與石泥枯爪消失之后,伊藤成雙手立時結出者字印,喝道。
隨著伊藤成的話落,在九字真言法陣中的時間就好象是倒退回去一般,那些被小野家主催動而生的白色骨爪與石泥枯爪重新化做泥土物質,一點一點的順著白骨手爪與石泥枯爪的本體迅速向地面流去。同時,散發著紅色光芒的光圈也在這時緩緩的向石制蓮臺消退了回去。
“混蛋”見此,小野家主怒喝一聲,再次將胳膊上的傷口甭開,釋放出大量的鮮血來提升法陣的威力。同時,因為鮮血的過量釋放,小野家主的臉色立刻變得蒼白起來,本是漆黑的頭發也開始出現白化,光澤的皮膚上浮現出細密的皺紋,那模樣就好似突然老了三十多歲一般。
不過盡管如此,九字真言法陣可溝通自然能量的能力也不是小野家主所能抗衡的,所以在街了一會之后,小野家主身周的石泥枯爪徹底消失不見,血色蓮臺也恢復成了石色,明黃光圈也同時縮回到了石制蓮臺之內,一道道龜裂的紋路在石制蓮臺的表面呈現。
“滅凈觀。”見此,伊藤成再次結出在字法印,對著小野家主喝道。
話音剛剛落下,一股熾白的火焰便在小野家主的身體周圍的虛空中突然浮現,轉眼間化做一捧足有一人高下的巨大火焰,將小野家主包裹在內,劇烈的燃燒起來。
“啊”火焰中,小野家主的慘叫聲瞬間響了起來,沒多久便徒然化做一堆黑屑散落到地上,與其上的火焰一同消失不見。
“總算解決了。”看著已經徹底化灰的小野家主,伊藤成揮手撤去了九字真言法陣,看著頗為狼藉的地面輕吐口氣,自語道。隨后轉頭看向一邊,只見早以解決完戰斗的惠理子、伊藤鈴還有亞夜三人正站在一邊抱刀看戲……
“小弟果然厲害,居然可以用那種方法布下九字真言法陣。”見伊藤成看過來,伊藤鈴立刻開口笑道。
“只是專精不同而已。”伊藤成聳了聳肩輕笑道,接著轉頭看向前庭地面上散落一地的尸體說道“這些尸體怎么辦就地處理還是集中火化,然后在丟后山”
“一起燒了吧。”惠理子微微沉吟了下道。
“那好。”伊藤成點點頭,揮手甩出三十多張符紙,由精神力操控著飄落到地面上的尸體與肉塊上,化做熾白的火焰,須臾間將它們焚燒干凈,只留下一地黑灰與血液代表著它們曾經存在過的痕跡。
“看來前庭整修起來又要花費一比資金了。”伊藤鈴看著因戰斗而破損的前庭地面,無奈的說道。
“不用哦。”伊藤成對伊藤鈴微微一笑道。
“恩”伊藤鈴迷惑的看著伊藤成,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這時,只見伊藤成雙手在身前一合,突然按在了地面上,隨后一大股藍白色電光瞬間便從他的掌心冒出,以手掌為中心跳躍著向整個神社前庭鋪展開來,轉眼間便布滿了整個前庭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