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好眼力。”白老爺子驚奇的看了眼伊藤成贊嘆道。
“小兄弟也是練家?”手持票據走回來的小張也是一臉詫異的看著伊藤成問道。
“算是吧,不過不精。”伊藤成接過銀行卡與票據,收起銀行卡,一邊拿筆在票據上簽上名字,一邊回道。
“哦。”小張上下打量了兩眼伊藤成,發現他的樣子確實不像是練過的人那種肌肉微浮的樣子,便也理解的點點頭。
到是一旁的白老爺子聞言微微一笑,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伊藤成,沒說什么。
“如果東西準備好了,白老爺子打這個電話就能找到我。”伊藤成在將票據遞還給小張之后,再次掏出一張只寫了名字和電話號碼的名片遞給白老爺子說道。
“好的。”白老爺子收下名片點頭說道。
“那我就告辭了。”伊藤成伸手取過桌上的東西,抱拳一禮笑道。
“小張,送客。”白老爺子沖小張說道。
伊藤成見此也沒阻止,笑著跟小張走到書芳齋門口,然后互相再次抱拳一禮,轉身向琉璃廠外邊走去。
當然在離開的路上,伊藤成也閑得無聊的準備揀些小漏,不過他靠的卻不是歷史知識,而是用特殊視覺的雙眼,觀察物件表面存留的世界之力多寡和顏色來斷定是否是真貨。
不過琉璃廠里雖然有真貨。但那都是跟撞大運一樣,一般情況下都是現仿或是廠造的普貨居多。所以直到伊藤成走出琉璃廠大街,也沒能發現一件哪怕是民國的物件。
接著伊藤成坐進剛剛攔下的出租車,向母親告知的地址行去。
半個多小時后,汽車駛進了西城區,在一個小區前停了下來。
“呃……這讓我怎么找?”伊藤成站在小區門口,看著小區里遛彎的大爺大媽,嬉戲玩鬧的熊孩子,還有聊天扯閑的小媳婦胖大嫂。頗為無語的嘀咕道。
不過既然來了,不問問實在對不起這趟車錢,所以伊藤成邁步走到小區內,在幾名年齡夠大的大媽大爺前停下,一臉微笑的詢問道“大媽,你知道陳興慶家在哪里嗎?”
“陳興慶?不知道。”大媽低頭回憶了一番,抬頭對伊藤成說道。然后轉頭對身邊的老頭道“老王,你知道陳興慶嗎?”
“陳興慶?不知道。”名為老頭的抬起頭,看了眼伊藤成說道,接著問道“你說的陳興慶有什么特征沒。”
“我也不知道,我家人給我的地址就是這里的,不過好象是幾年前的。”伊藤成回答道。
“幾年前啊。那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是動遷回遷回來的,不過你可以去那邊問問老劉頭,他是這里的坐地戶,對這一片門清兒。”老王頭伸手指了指那邊身穿白色短袖襯衫。灰色大短褲,腳蹬懶漢鞋。嘴中抽著煙袋鍋子,一頭銀色短發在陽光下有些發亮,低頭圍觀別人下象棋的老頭說道。
“謝了,大爺。”伊藤成順著老王指的人影看了眼,連忙對老王笑著感謝道。
隨后伊藤成拎著東西走到了那位被稱為老劉頭的老頭身邊,招呼道“劉大爺。”
“恩?”聽到招呼的老劉頭一楞,轉頭看向伊藤成一臉疑惑的問道“你是……”
“我有個事兒向您打聽下,您知道陳興慶這個人嗎?”伊藤成禮貌的問道。
“陳興慶?陳興慶,哦,你說的是陳跋扈那老東西吧。”老劉頭皺眉思索了片刻,然后一臉恍然的朝伊藤成說道。
“呃……我不知道。”伊藤成滿臉愕然的說道。
“你不知道你找他干嘛。”老劉頭上下打量了兩眼伊藤成問道。
“是這樣的,我家一直在海外,只是這次正好因為一些事情回到國內,因此我母親就讓我來看這里看看老爺子,不過給我的地址好象是幾年前的,所以除了名字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伊藤成無奈道。
“海外?陳詠德是你什么人。”老劉頭仔細的看了兩眼伊藤成,突然開口問道。
“那是我父親。”伊藤成回答道。
“原來是當年闖了禍跑到日本的那小子的兒子啊。”老劉頭一臉恍然的說道,接著一揮手道“行了,你要找到的陳興慶就是我說的那個陳跋扈。不過他現在不住這里了,跟他大兒子搬走了。”
“搬走了?那還能聯系上嗎?”伊藤成連忙詢問道。
老劉頭皺了皺眉,開口說道“跟我來。”
說完便帶著伊藤成向遠處走去。
“這就是陳跋扈家那小子的兒子啊,居然長這么大了。”就在他們兩人剛離開,一名老頭便一臉感慨的說道。顯然這也是一個坐地戶,對這一片的家長里短門清的主。
“陳跋扈是誰?”一個外來戶一臉好奇的問道。
“陳跋扈啊,那倔老頭子可不是一般人……”隨后那名坐地戶開始講解起了陳跋扈的風光歷史,不過這個時候伊藤成已經被老劉頭帶到了居委會,卻是沒有聽到后面的話。
“高繼芬,你手里有陳跋扈的聯系電話沒有。”老劉頭對居委會中一個坐在寫有主任兩字的銘示牌后的老大媽說道。
“你找他的聯系地址干嘛。”名為高繼芬的大媽抬頭看向老劉頭問道。
“這個,陳跋扈二兒子的兒子,回來探親了。”老劉頭一指伊藤成解釋道。
“這樣啊。”高繼芬看了眼伊藤成,恍然的點點頭道“你等下。”
接著從座位上起身,轉身面向身后的軍綠色鐵柜子,打開其中一個柜子從中取出一打文擋放到桌上,將柜門一關,面向資料低頭翻找起來。
“找到了。”片刻后,高繼芬出聲說道,接著抬頭招呼伊藤成過來,將陳興慶的最新地址和聯系方式告知給了他。
“謝謝。”伊藤成感謝道。
“用我打電話幫你聯系嗎?”高繼芬笑了笑,熱心的問道。
“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就好。”伊藤成笑著拒絕道。
“那好,帶我向老陳問聲好。”高繼芬伸手到伊藤成面前說道。
“好的。”伊藤成與對方握了握手,便與高繼芬和老劉頭告辭,提著東西搭車向陳興慶的新住址趕去。
“看來跋扈家的那二小子還沒忘本啊,中文教的不錯。”在伊藤成離開之后,老劉頭對高繼芬說道。
二十多分鐘后,伊藤成來到了西城區的另一個小區前,停了下來。然后在門口的商場內買了一兜水果,兩瓶酒和一些男女皆宜的保養品,這才向之前記下的地址走了過去。
“叮咚,叮咚。”伊藤成伸手按響了門鈴。
“誰啊。”很快,一道年輕的女性聲音便在房間中傳了出來,接著就聽“吭”的一聲聲響,淡綠色鋼鐵防盜門被從內部打了開,隨后一名腳踩厚毛拖鞋,下穿著淡黃色七分褲,上身是胸前印有卡通圖案的白色短袖體恤,留著一頭長發,看起來十六、七歲,臉上畫著艷裝的女生出現在了伊藤成眼中。
“你誰啊。”那名女生皺眉看著伊藤成問道。
“請問這里是陳興慶家嗎。”對于女生的態度伊藤成沒在意,畢竟這種叛逆期的小姑娘上輩子沒少見,微微一笑開口問道。
“不是找我爸的?”小姑娘聞言詫異看了眼伊藤成說道,然后不等他回答,繼續開口說道“這就是,不過你是誰。”
態度到是比之前好了一點。
“惜晨,是誰啊。”就在伊藤成要說話的時候,一名精神矍鑠的老者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對小姑娘問道。
“爺爺,找你的。”見正主出來,小姑娘也沒再攔門,直接讓開房門對后面出來的老者說道。
“找我的。”老者也就是陳興慶皺了皺眉自語道,接著看了一眼門口站著伊藤成說道“進來吧。”
伊藤成點點頭,邁步走進房間,隨手將門帶上,然后脫掉鞋子,踩著小姑娘惜晨丟到地上的拖鞋走進了房屋中。
“有什么事說吧,不過我告訴你,如果是求我兒子辦事的趁早滾蛋。”坐到沙發上的老者看著走進來的伊藤成冷著臉說道。
“呃。”伊藤成聞言一臉愕然的看了眼老者和一旁的小姑娘惜晨心中暗道“該不會那所謂的大伯還是個小官吧。”
不過官不官的跟伊藤成沒啥關系,這次來主要就是認個門、見個面,至于其他的破事他才不會參與的。反正他是啥都不缺,逐心平氣和的將東西往沙發前的茶幾上一放,開口說道“我叫陳惜成,是代表我母親來看看您的。”
聽到伊藤成的話,老者的表情立刻一變,雙目炯炯的盯著伊藤成沉聲問道“你叫陳惜成,那你爹是誰。”
“家父陳詠德。”伊藤成淡聲說道。
話音一落,陳興慶猛的從沙發上站起,情緒有些激動的看著面前的伊藤成,張了張嘴卻是不知道該說什么。
“爺爺?”一旁的陳惜晨一臉不明所以和擔心的叫道。
“既然你母親叫你來看我,那為什么你爹不親自回來。”片刻后,重新平復下來的陳興慶再次冷著臉說道。
“因為他死了。”伊藤成抬頭目視老者的雙眼,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