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又是何必呢。”伊藤成看著身前瞬間變得面色漲紅,額頭上爬滿青筋,五官浮突,嘴角處溢流著鮮血的姬昌微微搖頭嘆息道。
下一刻,只聽“噗”的一聲,姬昌猛然張口噴出一道血箭,身體好似被高速形式的汽車撞擊般,不可抑制的向后倒飛了出去。
很顯然,在這所謂的內力比拼中,姬昌瞬間敗在了伊藤成了手里。
不過想想也是,哪怕伊藤成就是在玩,其體內能量的質量純度與磅礴程度也不是單單練了幾十年先天乾坤功,得先天一氣造化的姬昌所能比擬的,因此會出現這種秒敗顯現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候爺!?”而看到姬昌的慘裝,繡尉立刻滿臉擔心的驚叫道。
“可惡!”一憂子憤恨道。
“一憂子,拿出全部的實力吧,讓我看看廣成仙派傳承下來的武功到底有多強,否則你們只能如我先前所說的那般,留在這里了。”一擊解決掉了姬昌的伊藤成轉過身,看向一邊的一憂子說道。
一憂子沒有說話,面容陰沉的回視著伊藤成,但是一陣如同骨骼移位、碎裂的響動聲卻是從一憂子的身上傳了出來,點點的金色毫光緊接著自一憂子的身上綻放了出來。而在這過程中,一憂子那矮胖的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變化,堅實的肌肉取代了身上囊腫的肥肉,好似泄頂般的頭殼也張滿了濃密的漆黑長發,身高飛竄,轉眼便變成了一個昂揚的七尺英武大漢。
一具好似仙界的金剛守衛的猙獰形象在一憂子的背后顯現了出來。
“金剛真身么……”伊藤成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恢復了真身的一憂子輕聲說道。
接著,一憂子身形一動,沖到伊藤成的面前,五指并掌成刀,帶著呼嘯的利風向伊藤成的身體劈斬而下。伊藤成手中那從禮尉手里奪來的鐵扇一合,灌注力量于其上,揮扇迎了上去。
“啪!”
瞬間鐵扇一震,好似無法承受兩股巨力的撞擊般,猛的炸碎開來,變做漫天的碎片向四周勁射了出去。
仗著金身防御的一憂子對飛射而來的碎片毫不理會,換手再揮,向伊藤成露出的右側肋的空門斬了過去。
“我要看的并不是這些。”伊藤成搖頭道。
隨即右腳一抬,后發而先至的一腳蹬踹在了一憂子的小腹丹田處,勁力微吐,將一憂子的身體擊飛了出去。
一憂子化身一枚金色的炮彈,迅速飛射到了大殿一側的墻壁前,“砰”的一聲狠狠地撞了上去,擊砸出一大片不均勻的龜裂痕跡。
“道長!”打醬油的繡尉呼喊道。
“朱雀。”這時,伊藤成突然出言叫道。
“城主!”朱雀抱拳應道。
“去將姬昌拿下。然后用他做人質,讓城中士兵擒拿下外邊的西歧軍士。”伊藤成淡聲吩咐道。
“是。”朱雀應道。繼而身形一動,以高超輕功移動到正在那里默自運氣療傷的姬昌身前,右手劍指連射,點中姬昌上的數處大穴,封住了他的行動能力。
而后單手一抓,將姬昌提入手中,使輕功向殿外沖去。
“留下侯爺!”繡尉見狀大驚,顧不得自己此時內功被封,還是普通之身,連忙大叫著向朱雀沖了過去。
“哼。”朱雀不屑的冷哼一聲,空閑的單臂橫揮,斬出一道熾熱的勁風轟向了急跑而來的繡尉。
瞬間,只聽“啊”的一聲痛叫,繡尉的身體便如一個皮球般被擊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再無阻攔的朱雀閃身出了大廳,消失在了外邊的寒風當中。
“卑鄙!”從墻上掙脫下來的一憂子大聲喝罵道。
“你現在還有一次擊會,那就是使出乾坤功第七絕,亦或者就此認輸,交出河圖,換取你們所有人和西歧城的安全。”伊藤成淡聲說道。
一憂子聞言眉頭緊皺,眼神微微閃爍起來。
就如伊藤成曾經對他作過的評價一樣,一憂子是個面冷心熱,心中充滿了正義感的人,所以從不會像妖帥、魔主那般為了一己自私就不顧蒼生安威來使出有傷天和的事情,就比如使用先天乾坤功第七絕這個能造成自然元氣混亂,引發災難的神魔級大招。
“看來你還有所猶豫,既然如此,那我就在給你加點籌碼好了。”伊藤成低笑道。說完手掌向前虛虛一按,在掌心中以先天乾坤功的方式制造出一個先天八卦圖。
果然,此圖一出,一憂子的臉上立刻變了顏色。
“認出來了吧?沒錯,正是你廣城仙派傳下的先天乾坤功。”伊藤成輕笑道。
“你怎么會我廣成派的先天乾坤功。”一憂子沉聲質問道。
“很簡單,我從你那里偷學來的。”伊藤成笑道。
“不可能!”一憂子不信道。
“是真的,就在你用脫胎換骨大`法救治姬發時,我在你向他傳授秘訣時偷學到的。包括乾坤第七絕的前三擊,以及由腳使用先天乾坤功威力更加的秘訣等。”伊藤成淡聲說道。
頓了頓,又猶嫌火不夠旺般的又繼續說道“哦,對了,還有,我把你們隱寶山中的你們廣成仙派的老家也給抄了,鎮派之寶的千年仙蓮也被取走了,想來這點你要是回過隱寶山的話也應該知道。只是可惜,隱寶山里什么都沒有,不僅沒有你們一脈積累的藏書,也沒有我想要的河圖,讓我甚感遺憾啊。”
“混帳!!”一憂子剛毅的臉上隱隱浮現出青筋的大罵道,顯然,是被伊藤成所說的這一切給氣到了。
“所以呦,拿出絕招吧,單純的先天乾坤功可是傷不到我的。”伊藤成微笑道。
只是這般笑容落到一憂子眼里卻是怎么看都感覺可惡無比。
“好,既然你想看,那我就成全你。”都挑釁到了這種地步,甚至都已經上升到門派對立的程度上,如果還不予以最強力的還擊那他一憂子也妄為廣成仙派的當代掌門人了,更何況這里又是飄渺城,城內多是窮兇極惡的罪犯,死上多少都算是‘替天行道’,于他心靈無礙,因此一憂子這一回到是很是干脆的答應了下來。
不過答應是答應了,但一憂子并沒有立刻施為,而是又轉頭對一旁的繡尉喝道“繡尉。”
“道長。”抬手擦去血角處流溢的鮮血的繡尉應道。
“將禮尉、數尉還有發二帶離開這里,等下的戰斗我已經無法在顧及你們了。”一憂子淡聲說道。
“……是。”繡尉張了張,抱拳答應道。然后邁步上前,走到禮尉和數尉的旁邊,將他們一一拖到了大殿之外,之后是姬發。
而在這過程中,伊藤成完全沒有阻止,任由繡尉將他們弄離大殿。
“好了,現在人都已經離開了,你可以出手了。”待到繡尉等人完全消失之后,伊藤成看著一憂子淡聲說道。
“哼。”一憂子冷哼出聲,但卻沒有遲疑,立刻按照祖師傳下的心法,吸收起了外界的九天九地之氣。
狂風開始呼嘯,大地開始震動,幾乎是頃刻間,巨大的龍卷風便擊破大殿的屋頂,降落到了一憂子的身上,好似保護罩一般圍繞著他身周高速旋轉著,強烈的好似五級以上的地震隨即在飄渺城境內產生。
“地震啦!?”外邊不明所以的飄渺城軍士愕然道。
“風兮破地!”
虎吼聲中,一憂子的身體猛的從地上躍起,跳到半空中,然后如同陀螺一般高速旋轉起來,隨同籠罩在他身上的龍卷風一起化做一個巨大的風旋電鉆向伊藤成急速的鉆擊了過來。
“有點意思了,就讓我看看這一擊的威力如何吧。”
看著急速而來的風鉆,伊藤成的面容不變,反而還在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接著左臂前伸,手掌豎立于半空,主動迎上了一憂子所形成的風鉆。
“砰!”
瞬時間,兩者便交擊在了一起。但讓一憂子色變的是,任憑他所形成的風旋電鉆如何沖擊攪動,身處在暴風攻擊之下的伊藤成就好似一個堅不可摧的盤石般,除了衣服被攪得破碎外,全身上下沒有半點變化,特別是那只伸來和他的腳尖交擊在一起的手掌,更是晶瑩剃透如同玉石般,穩健的抵在他的腳尖前。
“怎么可能!?”一憂子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在心中驚呼道。
雖然說因為害怕造成大災害的關系,他并沒有全力的去吸收九天九地之氣,發出全力一擊的風兮破敵,但就以現在的威力也足以將當世一流高手碾壓成碎渣,絕頂高手重傷飛退,怎么可能有不受傷的人存在?而且還是在那種好似全無抵抗的狀態下,難道對手真的是仙魔不成?
“不過如此。”就在一憂子臉色變換不定時,感受夠了風兮破地一擊的伊藤成突然淡聲說道,接著手臂一震,一股磅礴大力便驟然從兩人手腳交擊之處涌上一憂子的身軀,將他狠狠地擊飛了出去。
“轟!”
元氣激蕩,炸裂了旋風,制造出大股大股的空間亂流向四周激射了出去,凡是所過之處,不管是人員還是桌椅,亦或是殿內的簡單擺設盡皆被吹揚了開來。
“水兮滔天!”
聽到伊藤成的話,剛剛落回地面的一憂子哪里肯忍,當即再次虎吼一聲,裹帶著由元氣所化的滔天巨浪向伊藤成轟落了下來。
伊藤成依舊不閃不避,伸出雙手和一憂子落下的雙掌對撞在了一起。
“砰!”
同樣如同滔天巨浪般的澎湃功力隨即通過兩人連接在一起的手掌向伊藤成的體內涌了過來。
“不錯,威力比之前強了很多,有點樣子了,不過還是不夠!”感受著內外同時向自己壓迫而來的元氣、內力,伊藤成不由得大笑道。
然后體內精純的渾圓力一沖,摧枯拉朽般的便沖破了一憂子轟入體內的水兮滔天的澎湃功力,并余勢不減的反沖進了一憂子的體內。
“哼。”立時間,只感覺自己筋脈裂疼的一憂子悶哼一聲,臉色發白的高速向飛退了開來。
接著,騰出手來的伊藤成單臂一甩,以對五行水系力量的領悟將周圍激蕩暴的水系原氣平息了下來,只不過元氣雖然被平復了下來,但由水兮滔天所弄出的水液還是流滿了地面,在地面上制造出一個淺淺的水灘,將伊藤成和遠處的一憂子的腳面淹沒。
“你不是人?!”一憂子看著身體依舊完好無損的伊藤成,道心頗受震蕩的說道。
“我當然是人。”伊藤成輕笑道“只不過層次高了一點而已。”
“仙么……”一憂子表情復雜的說道。
一憂子修煉一生,所求不外乎就是飛升仙界,現在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仙人出現在自己眼前,并展示出如此夸張的力量,想到自己為了姬發還要晚上三十年才能飛升天闋的一憂子心中之復雜可想而知。
“下面該是火兮焚野了吧?”伊藤成沒有回答一憂子的話,轉而說道。
“哼。”聽到伊藤成的話,又想到伊藤成偷學了自家傳承武功的一憂子面色難看的冷哼了一聲。
“還能使出來么?或者說是準備就此認輸了?”伊藤成微笑道。
“想讓貧道認輸?做夢!”一憂子怒喝道。
隨即周身元氣激蕩,幻化出一片赤紅色火焰,同時雙手高舉,以吸氣法從九天之上引墜下一股真實的天火,結合身周的元氣之火一同向著伊藤成揮擊了過去。
“火兮焚野!”
“天火啊……到是對我有點威脅,但還不夠。”伊藤成輕笑道,然后右手平伸,食指好似點水般輕輕對著身前的虛空一點,一道微不可查的漣漪便瞬間擴散開來,如同一陣無發看見的清風般,立刻便將涌燒到伊藤成身前的火焰擊散成了無數的細碎火團,在煙火飄搖中快速的消融進了空氣里,只剩下單純的狂亂元氣在又破又濕的大殿中肆意咆哮。
“怎么會……”看著自家絕招如此輕易就被破去的一憂子滿臉不敢置信的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