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王義和唐振東還有齊嬌就乘坐軍區的飛機,在不到九點的時候就趕到了廣川。
王義是原軍區司令員,退休享受上將級別,雖然現在退休了,但是在兩會召開前,身份依舊是軍委委員。這樣的人,是各軍區都要隆重接待的人物。王義現在是退休身份,對自己晉升不會產生任何絲毫的排擠,而且在關鍵時候還能有極大的助力。
王義到達廣川白云機場的時候,廣州軍區政委,還有跟王義熟悉的,經他提拔的各集團軍軍長齊聚白云機場,來迎接王義的到來。
其實,王義的這次到來,本意是低調,不過再低調也不能沒有人知道,他還需要借助當地部隊,警察的力量來幫助自己尋找女兒呢。
“周政委,你們真是太隆重了,根本用不著這么隆重。”
“哎,王司令,你來我們廣川,怎么能不提前跟我們說一聲呢,卻只給你原來的老部下打了電話,幸好我當時正在跟他暢談部隊建設,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王司令來了。”
“呵呵,周政委,太客氣了。”
“走,去咱們軍區招待所。”周政委挽著王義的手就上了一輛掛著廣川軍區的邁巴赫,不過王義卻往后微微一拉,“周政委,不好意思,那個什么,我這里還請來一位客人。”
周政委一聽王義的客人,能被王義稱為客人的人,那可都不是一般的身份,他一愣,回頭看了看王義的隨行人員,他沒發現這后面哪一個人是王義的客人。
王義拉過唐振東,“這位姑娘是齊仁達的女兒,也是我的侄女,這位小唐先生是我的摯友,這就是我的客人。”
周政委聽了王義的話,就是一愣,他愣的不是別的,齊仁達的上輩是真正的開國元勛,他的女兒自然當的上王義的侄女。但是眼前這個被王義稱為摯友的人的小唐,年歲太小了,即使他是當今國字輩領導人的后輩子侄,似乎王義也沒大有必要這樣,畢竟他是從解放戰爭走過來,碩果僅存的元勛。
不過即使周政委心中迷惑,他也不會宣之于口,“那王司令,小唐,咱們回招待所說。”
周政委拉著王義和唐振東一起坐到了邁巴赫的后座,齊嬌也擠進前門坐下。
一路上,周政委雖然對唐振東的身份感到疑惑,但是卻沒機會問出口,他只是在心中反復計較,國家的這些領導人究竟誰姓唐?一路上周政委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等到了招待所,周政委早就安排好了房間,讓王義先進去洗刷下,說一會給他們接風洗塵。
王義本想馬上就找尋女兒,但是有些事情要方方面面都考慮到,自己來到廣川還需要別人的幫忙,太生硬的拒絕別人肯定是不大好的。
在進房間前,王義用眼神詢問唐振東,唐振東完全能理解王義的心情,他點點頭。兩人雖然沒說一句話,但是王義能感受到唐振東確實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不過王義詢問唐振東的這個眼神和唐振東跟王義點點頭的這個神態,讓周政委心中浮想聯翩。究竟是什么樣的人,能讓身為上將的王義都要出口詢問?
不過周政委的這個疑問,是終究沒法問出口的。這種事,通過觀察得來是一回事,問出口又是另一回事。
周政委安排的接風宴級別之高,不亞于軍委主席親臨。其實王義本身就是軍委委員,這種安排也說的過去。而最令唐振東驚奇的則是午宴期間廣川軍區總司令的到來,不過唐振東今天坐在這里注定了是只帶了耳朵和眼睛來的,他整個席間,說的話不超過五句。
連廣川軍區司令員都注意到了唐振東,當然王義本身就只帶了兩個人來,想不被人注意都難。不過周政委心中更是驚奇,唐振東眼觀鼻,鼻觀心的這幅摸樣,像極了世家子弟的風范。而且還是那種家有教養,家教嚴格的世家子弟。
在席間,王義也把此行的目的告訴了周政委和徐司令,徐司令聽說王義還有個失散的女兒,他也有些激動,因為徐司令的年紀比王義小,沒參加過解放戰爭,全仗著在越戰中的卓越表現,積累的軍功,升為的軍區總司令。他跟王義沒法比,王義說是開國元勛有些夸張,不過他確實是從解放戰爭一路打來,抗美援朝,甚至中蘇珍寶島,王義也都是積極的強硬派,除了越戰和中印反擊戰沒參加過,像王義這種元老,那是真正的軍中元老。
徐司令聽聞王義還有個失散六十年的女兒,他不禁眼中有些淚花,人生最激動的事莫過于老來得子,而王義這不是老來得子,而是老來得女,徐司令當即拍板,把武警部隊和預備役部隊都調過來,幫助王義尋找失散的女兒。
王義是部隊出身,知道軍紀,徐司令這絕對不符合規范,預備役部隊和武警部隊那都是戰備部隊,不是為哪一個人服務的,讓這么多人出動為自己尋找女兒,太過了。
王義擺擺手,“徐司令,多謝了,部隊出動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這不符合規范,再說了這么多大兵一出動,還不得嚇壞居民啊?我的意思是最好咱部隊能找個當地的武警部隊負責人,臨時抽調幾個,最好能跟當地的警察溝通的,我們部隊上找人畢竟不像當地警察這么熟悉情況,你說是不是?”
“好,王司令說的對。”徐司令一轉頭,看向周政委,“老周,你安排吧!”
周政委笑著點點頭,“好的。”
下午,唐振東把自己關在房間,根據王義給的他女兒的生辰八字,推演王義女兒的下落。
一個多小時后,唐振東打開門,王義站的筆直的等在門外,“王老爺子,你這何必呢,我推演完,可以到屋里去叫你啊!”
“小唐,有結果了嗎?”王義根本沒來得及回答唐振東的話,焦急的問。
唐振東點點頭,“東南方向五十八公里,咱們先去看看。”
王義跟唐振東往前一走,突然在招待所拐角處發現一個熟人,唐振東就是一愣,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武都,前花都區人武部部長,區委常委,不過被自己遞交的黑材料,擼官罷職的那個。
“武都?好久不見。”唐振東轉過頭來,陰陰一笑,說道。
“呵呵,首長認識我?”武都早就不記得唐振東了,再說了唐振東先前遞材料的時候,也沒露面,只是把他的黑材料往上一遞,所以武都只是見過唐振東這么兩面,他早就忘記唐振東的模樣了,只是感覺有些面熟罷了。
雖然武都不記得唐振東了,但是唐振東卻把武都記得清清楚楚,先前唐振東在海城的孟氏莊園遇到狙擊手的暗殺,因為狙擊手用的是制式武器,所以唐振東一度把武都列為懷疑對象,因為自己以前得罪的那些人,在現在的國情下,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制式武器,尤其是軍用狙擊步槍,更不是一般人有機會接觸的。
從那次事情之后,唐振東就在心中默念以后跟自己有仇的人絕對不能輕易放過,放過他們,有可能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因為狙擊步槍的威脅,唐振東至今還記憶猶新,他雖然用刀劈飛了狙擊步槍的幾顆子彈,但是那全是因為自己借了尨牙的鋒利,如果沒有尨牙,那自己拿個普通刀,被子彈這么大的動能擊中,刀肯定會斷為兩截。
“嘿嘿,武都武部長,現在高升了?”
“呵呵,回首長話,我現在在武警支隊任副支隊長,領導說我在地上上干過,所以讓我來幫助首長協調地方上的關系。”
唐振東嘿嘿一笑,“那好,我問你,從咱們這里東南方向五十八公里是什么地方?”
“東南,五十八公里?那里是花都區啊,怎么首長要去那里?”
“對,就去那里,老爺子,咱們走?”
“走。”王義早就著急了,這可是自己失散近六十年的女兒啊。
“等等我,等等我,”齊嬌在后面一邊挽頭,一邊沖上來。
在軍區招待所,王義的接待檔次是非常高的,連帶著齊嬌和唐振東的檔次也是非常高,三人一人一間大套房。齊嬌在屋里隱約聽到眾人要走,她急忙沖出來。
周政委特意把接王義的那輛邁巴赫給王義當座駕,其余人都是坐著軍牌的陸地巡洋艦。
“小唐,有把握嗎?”王義聲音有些顫抖。
“老爺子,你這種狀態我反而不敢幫你找了,你太激動了,你經歷過那么多風風雨雨,怎么連這些事都看不開呢?”
“哎,小唐,你不懂,哎,”王義重重嘆了口氣,“我先閉目養會神。”
王義說閉目養神就立馬閉目養神,一句話不說。
齊嬌在唐振東旁邊,扯過唐振東的衣服,“你說實話,你跟那個武都不對付啊?”
唐振東吃了一小驚,“你當時不是剛從屋里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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